無目新郎
十五歲生辰夜,
深山中百鬼夜行娶親,
我混在鬼群中。
荒廟里的冰棺中站著白衣仙子,
鬼王、精怪們虎視眈眈,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狐臉人用落葉占卜,
葉片竟指向我——
“仙子欽定的夫婿在此!”
---
奇怪。
都深夜了,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在后山上?
而且排成一條隊伍要去哪里,還不點火把帶個燈?
我天生無目。
可我能“看”到東西,大約六七丈內。
我不知道人家眼里的世界是怎樣的,反正我的“眼”里只有紅、黑、白三色。
再遠?那就只剩下一片混沌模糊的重影了。
爹娘管我這本事叫“心眼”,外人只當我是個尋常瞎子。
現在我的“心眼”映照出許多人影——綽綽綽綽,摩肩接踵,正朝著和我相同的方向移動。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行走間帶著一種不自然的僵硬。
他們彼此擦肩,偶爾會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像是某種古怪的問候。
我拄著盲杖,松了口氣——能碰上“人”總是好的,也許還能問問路。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點,朝著我前方兩步遠,一個身形頎長穿著長衫的男子喊:“喂!打擾一下,前面的……”
話沒喊完,卡在嗓子眼里。
他抬起雙手,捧住自己的頭兩側,像摘下一個不太合身的帽子,輕輕往上一提。
那顆頭,就那么被他捧在了手里。
他捧著自己的頭,手指在那烏黑的長發間梳理了幾下,接著,又把頭穩穩地安放回脖頸上,左右扭了扭,似乎是在確認是否端正。
“嗬——!”一口冷氣猛地倒灌進我喉嚨,嗆得我頭皮瞬間炸開,每一根頭發都豎了起來,脊梁颼颼地竄著寒氣。
逃!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在尖叫。
我猛地轉過身,想向來路擠回去。
“砰!”
后背結結實實撞上了一堵墻。
不,不是墻。
是堅硬而冰冷,帶著濃重腥臭味的身體。
“媽的!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一個炸雷般的吼聲在我頭頂響起,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我踉蹌著后退,勉強穩住身形。
一張猙獰的臉孔在黑暗中俯視著我,皮膚粗糙,嘴唇咧開,露出參差不齊的、黃黑色的牙齒。
“臭小鬼!乳臭未干也想來娶老婆?走好點!信不信鬼爺我將你的頭擰下來!”
他的威脅帶著實實在在的寒意,砸得我魂飛魄散。
我喉嚨發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拼命地搖頭。
那大漢模樣的巨大黑影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喉嚨里發出一聲沉悶的哼笑。
前面是那個摘頭梳妝的“人”,后面是兇神惡煞的鬼大漢,左右全是影影綽綽、沉默趕路的影子。
走。只能往前走。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這些人……不,這些東西,要去干嘛?
我垂下頭,把自己縮得更小,幾乎貼著路邊的草木,用盲杖點著地,混在沉默而詭異的人流里,戰戰兢兢地往前挪。
越往深處走,山路越陡峭,四周的林木也愈發高大濃密,在“心眼”里投下扭曲的、張牙舞爪的黑色剪影。
周圍的“人”也愈發怪異。
一隊迎親的隊伍突兀地出現在我的感知邊緣。
紙扎的大紅花轎,由四個動作僵硬、扁平如紙片的人影抬著,一顛一顛。
它們臉上涂抹著夸張的腮紅和黑漆漆的眼睛,嘴角彎著一個詭異的弧度。
紙人抬轎!
迎親?給誰迎親?在這鬼地方?!
還沒從紙轎子的驚悚中緩過神,心眼邊緣瞥見的另一處動靜又讓我心頭猛地一抽。
一片矮小的、快速移動的白色光點,簇擁著一個高大而鮮紅的身影。
那紅色身影步態輕盈詭異,尖嘴輪廓分明,身后拖著一條蓬松的尾巴。
黃大仙!穿紅袍的黃大仙!
帶著它的徒子徒孫!
紙人、黃皮子……
這些只在村里老人嚇唬小孩的夜談里出現的字眼,此刻狠狠砸進我的腦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戰栗瞬間攫住了我,比剛才撞見摘頭鬼和兇煞鬼漢時更甚!
它們都不是人!
一個都不是!
我誤入了什么地方?這些精怪鬼魅,成群結隊,在這月黑風高的荒山野嶺,要去干什么?
我正走在一條鬼路上……
我忍不住后悔嘆氣——
明天是我十五歲生辰。
天剛擦黑,爹娘就把院門落了鎖。
“阿生,今晚老實待在屋里,聽到任何聲響都別出來!”爹的聲音繃得緊緊的,里頭是我從未聽過的嚴厲。
我應了聲,可我的心總是癢癢的,因為已經連續好幾天夜里后山都有聲音在呼喚著我。
直至外間徹底沒了聲息,娘大概睡沉了,爹又去村里靈堂守棺去了。
那股牽引的力量卻越來越強,像一根無形的線,從院子后墻的方向延伸過來,牢牢系住了我的胸口。
它執拗地拽著,催促著。
后山。
念頭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
我摸索著穿上外衣,像一片影子,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門,踏向后山。
結果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這條鬼路上……
這些行走的、交談的、趕路的影子,沒有一個是活人!
想到這里,我渾身止不住地打寒戰,手心溢出冷汗。
山路仿佛沒有盡頭,在濃稠的黑暗中不斷向上蜿蜒。
終于,前方的人流速度慢了下來。我們停在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坡地上。
那里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座建筑的輪廓——一座不知荒廢了多少歲月的破廟。
廟里豎立著一座巨大的冰晶棺材。里面,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朝著廟門的方向聚攏。
我混在靠近外圍、人數最多的一堆影子里,盡量把自己藏起來。
這大概就是些看熱鬧的,或者想渾水摸魚的“人”。
廟門前那片區域涇渭分明地聚著幾股勢力,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廟門正前方左側,站著那個高大的紅色身影——黃皮子。
它穿著那身刺目的紅袍,尖嘴微動,身后簇擁著一群散發著微弱白光的小鼠。
右側,則是那隊紙扎的迎親隊伍。
四個紙人轎夫抬著鮮紅的花轎,紋絲不動,臉上詭異的笑容在黑暗中凝固。
稍遠一點,靠近破廟的斷墻邊,是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的中年男人輪廓。
他身形佝僂,面容模糊不清,但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不祥氣息。他身后,沉默地站著十幾個奇形怪狀的人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肢體扭曲,共同點是都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
再遠些,則是一群十幾個身影。他們的皮膚上似乎覆蓋著細密的、反射著微弱冷光的鱗片。
廟門口正中央,背對著廟門,站著一個最為奇特的“人”。
他保持著人形,穿著寬大的袍子,但那張臉……臉上赫然長著幾根細長而分明的胡須,如同野貓。
所有的“目光”,無論有形無形,都聚焦在那幽深的廟門內。
那貓臉胡須的男人終于動了。
他緩緩抬起枯瘦的手,伸向旁邊一株枯死老樹的枝椏,指尖捻下了一片蜷曲枯葉。
他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聲音低沉含混,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某種古老的、令人心神不寧的韻律。
他一邊念誦,一邊將那片枯葉托在掌心,然后,輕輕向上一拋。
那片枯葉脫離了他的掌心,晃晃悠悠地升起來。
沒有風。
它就那么在半空中極其緩慢地打著旋。
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地黏在那片微不足道的枯葉上。
它搖搖擺擺,飄忽不定。
最終,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浮力,開始下墜。
墜落的方向……墜落的方向……
它下墜的方向……好像……好像正朝著我這邊?
我的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荒誕的念頭在我腦中產生!
不,不可能!
我下意識地想往后退,把自己藏進身后那些模糊的鬼影里。
那片枯葉輕輕地、無聲地,點在了我前方一步之遙、布滿碎石和枯草的地面上。
絕對的死寂瞬間籠罩了整個山坡。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模糊的、清晰的、帶著各種惡意的“視線”,在這一剎那,齊刷刷地精準無比地聚焦到了我這個方向上!
那無形的壓力驟然暴增。
貓臉胡須的男人猛地轉過了身。
他的眼神穿透混亂的人影,牢牢地釘在我臉上。
“在此處!”
“仙子欽定的夫婿——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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