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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言鎖鏈:被撕開的偽裝

(第一人稱:杰西卡視角)

目標?簡單直接。撬開眼前這個頂著艾爾文皮囊的“東西”的嘴,弄清楚他靈魂里那套冰冷的、自稱“系統”的鬼玩意兒到底是什么,還有那什么“GM”、“登出”、“ID沖突”……這些能把人逼瘋的詞兒背后,藏著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機會?這小子剛醒,虛弱得很,靈魂層面被那“系統”折騰得夠嗆,正是防御最薄弱的時候。而且,他剛才那番“玩家”、“篡改數據”、“封號”的瘋話,已經徹底暴露了他不是艾爾文·達爾希斯!至少,不全是!

阻礙?那還用說!他靈魂里那套“系統”就是個刺猬!碰一下扎一手血!剛才星見儀都差點被它干報廢了。莉亞娜現在驚魂未定,蘭迪烏斯那小子還沉浸在救援失敗的絕望里,眼神空洞得嚇人。至于這小子自己?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又變成那種眼睛冒代碼的怪物,或者嘴里再蹦出什么能把人嚇死的“服務器”、“數據庫”之類的鬼話!

努力?老娘豁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那股鐵銹味(剛才星見儀反噬的傷還在),布滿皺紋但依舊穩定的手猛地攥緊了法杖。杖頭那顆流轉七彩星輝的水晶球光芒大盛,一股遠比之前探查阿爾弗雷德時更加浩瀚、更加充滿壓迫感的魔力波動瞬間充斥了整個靜室!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石壁上的古老防御符文被激發,藍光急促閃爍。

“聽著,小子!”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冰冷威嚴,法杖尖端直指石床上那臉色慘白、眼神驚恐的“艾爾文”。“我不管你是艾爾文,還是別的什么鬼東西附在他身上!更不管你嘴里那些‘玩家’、‘系統’、‘GM’是什么玩意兒!現在,立刻,把你靈魂里那套鬼把戲的底細給我吐出來!否則…”我眼神一厲,法杖頂端的星輝驟然凝聚成一道鋒銳如針的寒芒,“我就用‘真言鎖鏈’一點點把你,連同你肚子里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從里到外絞個粉碎!我的耐心,和你剩下的時間一樣,不多了!”

威脅?不,這是最后通牒。對付這種藏在殼里的玩意兒,就得用錘子!

“杰西卡大師!不!等等!”莉亞娜帶著哭腔的驚呼在旁邊響起。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抓我的手臂,但被我身上爆發出的、不容置疑的魔力場逼得后退一步。“艾爾文他…他剛才的樣子太可怕了!您這樣逼他…萬一…萬一那東西再出來…”她翡翠色的眼眸里全是恐懼和擔憂,看向石床上的“艾爾文”,眼神復雜得像是在看一個定時炸彈。

蘭迪烏斯靠著冰冷的石壁,空洞的眼神終于聚焦了一絲。他緩緩站直身體,沒有看莉亞娜,也沒有看我,那雙冰封湖泊般的湛藍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死死鎖定在“艾爾文”身上。他沒有說話,但那只握著“斷鋼圣劍·艾克斯卡利伯”碎片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身體微微前傾,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他在戒備。戒備我?還是戒備石床上那個隨時可能失控的“東西”?或許兩者都有。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壓力。

石床上的“艾爾文”——或者說,占據著這具軀體的意識——被我這雷霆萬鈞的威脅和莉亞娜的哭喊、蘭迪烏斯無聲的威壓逼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亂地在我們三人臉上掃過,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我…我不是…我沒有惡意!”他嘶啞著開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努力想擠出一點屬于“艾爾文”的熟悉感,“杰西卡大師!莉亞娜!相信我!剛才…剛才那是…失控!是那個‘系統’!它想抹掉我!它…”

意外?不,是垂死掙扎的煙霧彈!

“閉嘴!”我厲聲打斷他毫無營養的辯解,法杖猛地向前一點!“真言鎖鏈!縛魂!”

嗡——!

三道由純粹星輝凝結而成、流淌著無數細密古老符文的銀色鎖鏈,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瞬間從法杖頂端激射而出!一道鎖鏈直刺“艾爾文”的眉心(精神核心)!一道纏繞向他的心臟(生命本源)!最后一道,則如同靈蛇般盤繞向他的喉嚨(發聲器官)!鎖鏈未至,那股強制剝離偽裝、直指靈魂真相的秩序魔力已經如同實質的重壓,狠狠碾在“艾爾文”身上!

“呃啊——!”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猛地繃緊,如同離水的魚般劇烈掙扎起來!臉上屬于“艾爾文”的偽裝瞬間破碎,只剩下純粹的驚恐和痛苦!

然而,就在那三道真言鎖鏈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剎那——

異變陡生!

“艾爾文”那雙因痛苦而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瞳孔深處,沒有之前那駭人的電子流光,卻是一片混亂的漩渦!漩渦中心,一點冰冷的、非人的銀芒驟然亮起!

【檢測到高維秩序法則攻擊!威脅等級:致命!】

【深度偽裝協議失效!】

【啟動緊急應對方案:記憶防火墻·過載反制!】

一個冰冷的、毫無情感波動的合成音調,并非從他喉嚨發出,而是如同直接在我、莉亞娜、蘭迪烏斯的腦海深處響起!清晰得令人頭皮發麻!

反轉!反擊!

嗡——!!!

一股遠比之前對抗星見儀時更加狂暴、更加混亂、更加充滿“信息污染”的精神沖擊波,毫無征兆地從“艾爾文”的身體里爆發出來!這股沖擊波無形無質,卻帶著一種強行篡改認知、扭曲現實的恐怖力量!

首當其沖的就是我那三道由純粹秩序星輝構成的真言鎖鏈!

滋滋滋——!!!

如同燒紅的烙鐵猛地插入冰水!星輝鎖鏈與那股混亂的精神沖擊波猛烈對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卻爆發出一種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星輝鎖鏈上流淌的古老符文,竟然在接觸的瞬間開始扭曲、變形、溶解!構成鎖鏈的秩序魔力仿佛被強行“污染”、“覆蓋”,銀色的光輝被迅速染上了一層不斷閃爍、如同信號不良雪花屏般的詭異雜色!

“什么?!”我心神劇震!這鬼東西不僅能抵抗秩序魔法,還能反過來污染它?!這完全超出了魔法的常理!

這股混亂的精神沖擊波并未停止!它如同爆炸的沖擊環,瞬間擴散開來!

“呃!”莉亞娜首當其沖,剛站起來的身體如遭重擊,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踉蹌著向后跌倒!她手中的**藍月之杖**頂端藍寶石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黯淡下去!顯然,這“信息污染”的沖擊對她這種精神敏感型的施法者傷害最大!

蘭迪烏斯悶哼一聲,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猛地向后撞在石壁上!他死死咬住牙關,嘴角溢出一絲鮮紅!那雙冰封的湛藍眼眸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強行穩住身形,但握著劍的手卻在微微顫抖!這股沖擊不僅作用于精神,更帶著一種詭異的、試圖瓦解意志力的力量!聯邦最堅韌的戰術指揮官意志,此刻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更恐怖的是,這股混亂的精神沖擊波掃過之處,靜室內的景象開始發生詭異的扭曲!

墻壁上那些穩定運行了數百年的古老防御符文,光芒瞬間變得紊亂,線條扭曲,如同被頑童胡亂涂改過的字跡!

空氣中彌漫的魔法元素變得異常活躍而混亂,細小的電弧和冰晶憑空出現又湮滅!

甚至連光線都開始出現詭異的折射和色散,靜室仿佛被投入了一個巨大的、不斷變形的哈哈鏡中!

“記憶…過載…反制…”那冰冷的合成音斷斷續續地在腦海中回響。

而作為這股沖擊波核心目標的“艾爾文”,此刻的狀態更加詭異!他身體僵硬地躺在石床上,眼睛瞪得滾圓,瞳孔深處那混亂的漩渦瘋狂旋轉,無數破碎的畫面如同失控的投影儀,在他身體周圍閃爍、跳躍、重疊!

我看到:

——一個昏暗的房間里(風格迥異于艾露薩利亞),他(一個黑發黑眼的年輕人)坐在一個發光的屏幕前,手指在某種奇異的板子上敲擊。

——屏幕上是《夢幻模擬戰》的游戲界面,角色創建頁面,“艾爾文·達爾希斯”的名字被高亮選中。

——一個彈窗跳出:【警告!檢測到非法修改器!是否強行注入角色模板?】

——他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狂熱和孤注一擲的表情,狠狠點了“是”!

——下一瞬間,屏幕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將他吞噬!

【原生記憶碎片泄露!強制清除!】冰冷的合成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那些閃爍的畫面瞬間消失!

但緊接著,更加混亂、更加離奇的景象爆發出來!

我看到:

——無數個穿著不同服飾、發色各異的“艾爾文”在同一個戰場上廝殺!有的拿著圣劍,有的握著魔杖,有的騎著飛龍!

——利昂的青龍騎士團和蘭迪烏斯的聯邦機甲在同一個畫面里混戰!

——天空中的時空裂隙旁邊,一個巨大的、由齒輪和光屏構成的冰冷巨眼緩緩睜開!

——最后,畫面定格在一個模糊的、坐在由無數數據流構成的王座上的身影輪廓上,下方一行扭曲的文字:【GM:■■■■■】

【錯誤!錯誤!核心協議污染!】合成音第一次帶上了類似“驚恐”的波動!

這些光怪陸離、完全違背邏輯的畫面瘋狂閃爍、疊加、互相吞噬,伴隨著刺耳的噪音和強烈的精神污染,狠狠沖擊著我們三人的視覺和大腦!這根本不是記憶!這是系統數據庫崩潰時泄露的、混亂不堪的“底層數據”和“錯誤日志”!

“呃啊啊——!”莉亞娜終于承受不住這恐怖的信息污染和精神沖擊,雙手死死抱住頭,發出痛苦的尖叫,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蘭迪烏斯也悶哼一聲,單膝跪地,用劍支撐著身體,額角青筋暴起,顯然在拼命抵抗這強行灌輸的混亂信息!

而我,作為沖擊的核心目標,更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如同被無數根鋼針反復穿刺、攪動!那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和混亂的畫面碎片如同病毒般試圖侵入我的意識!

“混賬東西!”我目眥欲裂,老魔導師的尊嚴和怒火被徹底點燃!想用這種下三濫的“信息垃圾”污染我的精神?做夢!

“蒼穹!鎮壓!”我嘶聲怒吼,將全部的精神力、意志力,連同薩爾拉斯城堡地脈深處被引動的古老秩序之力,不要命地灌注進手中的法杖!

杖頂的七彩水晶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太陽般刺目的光輝!一個巨大的、由無數旋轉星云和秩序符文構成的魔法陣虛影瞬間在我腳下展開,籠罩了整個靜室!狂暴的秩序魔力如同怒濤般席卷而出,強行鎮壓、凈化著那股混亂的信息污染沖擊波!

滋滋滋——轟!!!

混亂與秩序的碰撞在精神層面達到了頂點!靜室內,無形的能量風暴瘋狂肆虐!石壁上的符文明滅不定,石基座上的**紅月之杖**厚布劇烈起伏,發出不安的嗡鳴!

“噗!”我終于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深紫色的法袍!法杖頂端的水晶球光芒也瞬間黯淡了許多,布滿細密的裂紋!

而石床上的“艾爾文”,在釋放出這股恐怖的混亂沖擊后,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眼中的混亂漩渦驟然消失,瞳孔渙散,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他身體周圍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也如同斷電般瞬間消失。

靜室里一片狼藉。防御符文光芒微弱,空氣中殘留著能量對撞后的焦糊味和混亂的精神波動。莉亞娜蜷縮在地上,低聲啜泣。蘭迪烏斯撐著劍,劇烈喘息,看向石床上那個昏死之人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冰冷殺意和深深的忌憚。

我(杰西卡)拄著法杖,劇烈地咳嗽著,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著一片狼藉的靜室和那個再次昏迷的“艾爾文”,心頭的寒意比任何時刻都要刺骨。

雖然沒能撬開他的嘴,但剛才那場恐怖的反擊和泄露的混亂畫面,已經說明了一切。

什么玩家?什么篡改數據?

這根本就是一場發生在靈魂層面的、駭人聽聞的“入侵”和“覆蓋”!

那個冰冷的“系統”,那個模糊的“GM”…

我們艾露薩利亞大陸,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在這些東西眼里…到底是什么?

是可供隨意篡改的數據?是一場可以隨意操控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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