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當苦力,我轉給不知道
- 重生地府當苦力,閻王追著要成親
- 伊伊的伊
- 2308字
- 2025-07-30 14:23:52
班前會那兒的陰火燈啊,在廊子下面晃晃悠悠的。蘇晚昭呢,手里捏著個竹板,對著破木桌就敲了敲,那竹節敲在桌上,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她眼睛往底下一掃,那些鬼差啊,一個個歪歪斜斜、癱在那兒。她眼角余光就瞧見角落里有個穿著粗麻短打的人,那就是楚野唄。楚野低著眉,掃帚桿在他手心里壓出一道紅印子,那姿勢啊,就跟供桌上的青銅燭臺似的,端端正正的。
“打今兒個起,我和楚野弄個‘互助組’。”蘇晚昭特意把“互助”這倆字咬得特別重,然后“啪”的一下,竹板就拍在任務簿上了,“他呢,就干那些重活兒,我就負責監督。你們說地府最忌諱啥呀?那就是表面上看著規規矩矩的,背地里卻搗鬼呢!”
牛三炮正在那兒摳腳指甲呢,聽到這話就抬起頭來,他酒糟鼻上那顆紅痣還抖了抖,說:“行啊!正好我那堆忘川淤泥都沒人清理呢——”他這話還沒說完呢,掃帚精小灰“唰”的一下就從蘇晚昭頭發里竄出來了,掃帚毛還掃過她的耳垂呢,小灰說:“你這是打算把閻王當成磨盤來使啊?”
蘇晚昭眼睛往下一垂,擺弄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鈴(這銀鈴啊,是前世擋災的時候碎掉的鐲子,重生之后就變成陰器了),那鈴舌碰來碰去的,發出細碎的聲音。她說:“使?那多沒意思啊。”她再抬起眼的時候,眼尾往上挑了挑,就跟一只逗弄獵物的貓似的,“得養著,養熟了,到時候扒毛才方便呢。”
這時候,角落里傳來衣服摩擦的輕微聲響。楚野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掃帚。他那手指關節在竹掃帚柄上繃得都泛出青白的顏色了。掃帚掃過蘇晚昭腳邊的時候,他還故意弄出“刺啦”那種拖拖拉拉的聲音,就跟苦力鬼差被磨破鞋底走路的動靜似的。
蘇晚昭眼睛盯著楚野后脖子那兒若有若無的金紋(這金紋是前天他撕開袖口的時候她瞧見的,那可是北殿閻王獨有的魂印呢),心里暗自冷笑:哼,裝得再怎么像,這掃帚拿得也太端正了,就跟批生死簿的時候拿著朱筆的樣子一模一樣。
到了第二天,押送殘魂走過輪回引道的時候,蘇晚昭故意慢了半步。
陰河冒著青黑色的泡泡,那些殘魂在鎖鏈里嗚嗚咽咽地叫著。有一縷怨氣瞅準機會纏上了她的手腕,這縷怨氣可是她昨晚上特意從枉死城找來的,還在殘魂堆里養了半宿呢。
“啊!”蘇晚昭身子一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腕上的銀鈴撞到青石板上,發出一串亂糟糟的響聲。
她用余光一瞟,就見楚野的影子“唰”地一下就罩了過來。他的瞳孔一下子縮得跟針尖那么小,指尖剛剛泛起金光(這金光可是鎮魂印要發動的前兆),卻又突然緊緊攥成拳頭垂在身體一側。
楚野蹲了下來,他的手就懸在蘇晚昭肘彎上面大概半寸的地方,就好像碰到的是一團馬上就要化掉的雪似的,那副生硬的樣子真是好笑。他問道:“你……沒啥事吧?”
蘇晚昭順勢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掌心碰到的地方,溫度比陰河的水還要涼呢,不過在她的指尖擦過他虎口的時候,那地方顫了顫。他虎口那兒有特別淡的灼痕,這是前天他替蘇晚昭擋厲鬼的時候,鎮魂印反噬留下來的。她一下子就把手甩開了,往后退了兩步,趕忙捂住自己的手腕,說道:“別碰我啊!你昨天才剛清理完孽鏡臺的血呢,誰曉得有沒有沾上煞氣啊?”
在轉身的時候,她朝著縮在橋墩后面的小灰使了個眼色。
小灰那掃帚毛抖得就跟蒲公英似的,說道:“他剛剛心跳都亂了半拍呢!”小灰還用掃帚尖捅了捅自己的“心臟”部位,那是一團幽藍的光,接著又說,“閻王居然也會緊張啊?”
蘇晚昭沒有搭話。
她就盯著楚野垂在身旁的手看,發現他的指節還微微地顫抖著,就好像在拼命忍著什么似的。
原來啊,他不是不會慌張,只不過以前把這種情緒藏得太深了。
當天晚上,她就把“互助組”的任務表“啪”地一下貼在公告欄上了。
那紙頁被陰風吹得嘩啦嘩啦響,小灰湊了過來,掃帚毛一下子就掉了三根,說道:“奈何橋底下清淤(噬魂蟲)、孽鏡臺后面的小巷巡夜(百年冤魂)、北殿偏殿擦地(那可是禁地)——你這是想把他往十八層地獄里送啊!”
也不知道孟婆青黛啥時候晃悠過來的,正嗑著南瓜子呢,“咔嗒”一聲笑了,說道:“小丫頭片子,你這算盤都打到閻王殿去了。”說著就拋過來一把瓜子,蘇晚昭伸手接住,咬開一顆,味道甜滋滋的,說道:“他要是真的只是個苦力,早就該被嚇得求著換崗位了;要是他真的是閻王……”她眼睛盯著公告欄上“北殿偏殿”這幾個字,眼底隱隱地泛起一層很淡的光,“就應該明白,我正在等著他發火呢。”北殿那高高的樓閣里,楚硯之手里攥著任務表呢。那燭火啊,在他眼睛里晃悠,就像晃出了一小片一小片細碎的金子似的。
他手掌心里的王令紋熱得發燙,他就用手指頭輕輕敲著“北殿偏殿”這幾個字,嘴角微微往上翹了那么一丁點兒,輕聲說:“蘇晚昭啊,你是不是就想看我怎么打破這個局啊?”說完呢,他就轉身朝著密室走過去了。那玄鐵匣子里放著的“地府禁忌錄”,在月光下面泛著冷冷的光。他又接著說:“可你不知道啊,這偏殿的地底下埋著‘往生引’呢,這個東西能把你前世的記憶給喚醒哦。”
到了子時三刻的時候,北殿偏殿的地磚發出了特別輕的“咔”的一聲響。
楚硯之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就像一團化不開的墨似的。
他蹲下身子,手指就按在第三塊磚的縫隙那兒了,要知道,這個標記可是他自己親手刻上去的呢。
這磚下面傳來那種空洞洞的回聲,他剛要用力把磚弄開呢,走廊外面突然就傳來了銀鈴的聲音。
他這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抬起頭朝著窗外看過去。
月光下面呢,有一道影子正趴在偏殿的墻頭上。她頭發里的掃帚精正揪著她的辮子小聲嘀咕著:“晚昭啊,這地磚縫好像比昨天寬了半分呢。”
蘇晚昭歪著腦袋,手指在磚縫里的浮灰上蹭了蹭,發現有新鮮的劃痕,就像是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剛剛撬過一樣。
她眼睛瞇起來,把瓜子殼朝著風里一吐,說:“嘿,有點意思啊。”
墻下面呢,楚硯之看著她的影子,喉嚨那里動了動。
然后他就又把地磚輕輕地蓋好了,動作輕得呀,就好像生怕驚到了檐角的銅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