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0章精神病院結局倒計時:10天!
- 系統要我成惡母,我非養他成男主
- 月倚瀾
- 2428字
- 2025-08-13 00:01:47
凌晨三點的月光像被揉碎的玻璃,斜斜地扎進臥室。
柳依一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真絲睡裙后背已被冷汗浸出深色的痕。
腦內的系統面板正泛著刺目的紅光,一行猩紅的文字宛如詛咒一般占據著她的視線:
【30章精神病院結局倒計時:10天!】
她跌跌撞撞撲到書桌前,膝蓋撞在紅木桌腿上發出悶響,疼得倒抽冷氣也顧不上揉。
那本被翻得卷邊的原書就躺在桌面,封面寫著:
《我救贖反派那晚,他屠盡滿城雪》。
13個字被反復摩挲得發亮。
柳依一指尖劃過第 30章“惡母惡行敗露,囚于瘋人院終局”標題時。
粗糙的紙張邊緣割得指腹生疼。
書里的描寫此刻像活過來一般在眼前炸開:
薄家傭人張媽突然跪在薄云覺面前,懷里揣著原主虐待薄棲川的鐵證。
照片上的孩子手腕纏著滲血的紗布,舊傷疊著新傷,就連眼神都變得空洞了起來。
薄云覺捏著鋼筆的手在送醫同意書上微微顫抖。
家里長輩的咳嗽聲在催促他快點簽字。
柳依一被兩個白大褂架走時,瞥見薄棲川躲在樓梯轉角。
懷里緊緊抱著那盒被鹿聞笙踩碎的玻璃珠。
眼神里最后一點光徹底熄滅,像被暴雨澆滅的燭火。
“砰“的一聲,書從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的悶響驚得窗臺上的綠蘿抖落兩片葉子。
柳依一捂住胸口,心臟生疼。
她忽然想起今早去超市,張媽諂笑著幫她拎購物袋時,指甲縫里還沾著沒洗干凈的泥土。
那是后花園薔薇叢下的黑土,上周她親眼看見張媽在那里埋過一個牛皮紙包,當時只當是偷藏的私房錢。
現在想來脊背陣陣發涼。
“媽?“
門口傳來怯生生的聲音,薄棲川抱著枕頭站在門框陰影里,藍白條紋睡衣的領口歪到一邊,露出細瘦的鎖骨,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月光下閃得像碎玻璃。
“我做噩夢了......夢見你被穿白大褂的人抓走,他們說要帶你去打針。“
薄棲川的小拇指勾住她的。
柳依一總說“媽會陪著你解完所有題”,這份篤定讓他害怕失去。
“你不能走,就像算術題不能少步驟,少一步就錯了。”
“胡說什么。
“她用力揉亂他柔軟的頭發,指腹蹭過他發燙的耳垂,聲音發顫卻故意惡狠狠的。
“媽這么厲害,放著高利貸的都不敢惹,誰敢抓我?“
薄棲川在她懷里蹭了蹭,小腦袋埋在她頸窩,濕熱的呼吸噴在鎖骨上。
他的小手攥住她的衣角,把真絲面料揪出褶皺:
“那我們拉鉤。“他的小拇指勾住她的,指腹帶著夢里的濕意,軟乎乎的像剛剝殼的豌豆,“你不能走,就像算術題不能少步驟,少一步就錯了。“
柳依一的眼眶突然發熱,有液體要涌出來。
這孩子總把安全感寄托在數字里,在他的世界里規律的加減乘除能框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她剛要開口說點什么,走廊傳來輕響,像有人踩碎了玻璃珠。
薄云覺站在月光里,深色真絲睡袍的下擺沾著草屑,顯然剛從外面回來。
“怎么了?“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三度,目光掃過散落的原書,在“精神病院“四個字上頓了頓,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柳依一慌忙把書踢到桌下,動作太急,把薄棲川的枕頭也帶到了地上。
枕頭里掉出顆玻璃珠,在地板上滾出清脆的響,最大的藍色玻璃珠停在了薄云覺腳邊。
是上周柳依一陪他在操場草叢里找了半天才尋到的那顆。
當時薄棲川蹲在泥里哭,說這是按規律排列的第三十二顆,缺了就永遠都湊不齊正確答案。
薄云覺彎腰撿起珠子,這是柳依一陪阿川找了半天才尋回的“重要零件”。
此刻捏在手里,剛才柳依一捂胸口的疼、踢書的急都歷歷在目,
顯然她在怕什么,于是轉身走向玄關……
接著是門窗被鎖死的聲因,像在給這個家上一道安全鎖。
“爸?”薄棲川從她懷里探出頭,好奇地眨著眼睛,“你在做什么?”
“防小偷。”
薄云覺的聲音從書房傳來,伴隨著紙張撕裂的脆響。
柳依一悄悄拉開門縫,看見他正將一疊信紙撕得粉碎。
他白天就注意到柳依一盯著這疊信發呆,指尖發顫。
再聯想到剛才她踢書時的慌亂,隱約猜到這信藏著對她的威脅。
那些信紙邊緣燙著醫院的金色紋章,正是“精神病院關系信”。
原主早就托人打點好,只等時機成熟就把她送進去。
碎紙被倒進垃圾桶時,薄云覺的指節泛白,手背青筋隱隱跳動。
他轉身對上她的目光,黑眸里沒什么情緒。
經過她身邊時,薄云覺把那顆藍玻璃珠塞進她手心:“拿著,鎮宅。”
玻璃的涼意透過掌心滲進骨髓,柳依一攥緊珠子,指腹被硌得發疼。
系統面板上的倒計時像顆定時炸彈埋在這個家里。
薄棲川抱著枕頭非要擠在他們中間睡,確認兩邊的人都在才安心。
黑暗里,柳依一感覺到孩子的小手在她和薄云覺之間摸索。
最后把兩人的手指勾到一起,用他的小拳頭攥緊。
“這樣你們就跑不掉了。”
薄棲川迷迷糊糊地說,呼吸漸漸均勻,嘴角還噙著笑。
柳依一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薄云覺的呼吸聲就在耳畔,比平時重了些,顯然也沒睡著。
【系統警告:檢測到“家庭協作變量”異常】
【邏輯鏈紊亂……核心誘因:柳依一持續反抗“精神病院結局”,疊加薄云覺撕毀證據、薄棲川情感聯結……參數錯誤……】
腦內突然響起滋滋的電流聲,面板上的紅光開始閃爍、扭曲。
柳依一猛地轉頭,看見薄云覺也醒著,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他沒說話,只是無聲地抬手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最后做了個“撕”的動作,指尖劃過喉嚨,利落得像斬斷鎖鏈。
他從柳依一的慌亂、原主的信件里......
零零碎碎猜到或許是有人要傷害她,所以他決心護著這個家。
【系統亂碼生成中……#######……重啟失敗……】
天快亮時,系統的尖叫變成破碎的雜音,最終徹底沉寂。
晨光爬上窗簾時,薄棲川還在熟睡,嘴角微微翹著,似乎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柳依一輕輕抽出被他攥著的手,看見薄云覺在床頭柜上壓了張便簽,字跡凌厲如刀:
“今天開始,傭人不準進主樓,尤其是張媽。”
窗臺上,那顆藍色玻璃珠正對著初升的太陽,折射出細碎的光。
柳依一摸了摸后頸,那里的麻木感又開始隱隱作祟,是系統懲罰的后遺癥。
但這一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心慌。
她知道,這場與劇情的對抗,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薄云覺撕毀關系信的決絕,薄棲川夢里緊抓著她的力道,都成了她最堅硬的鎧甲,比任何系統規則都要堅固。
系統的威脅徹底消失了。
柳依一的目光落在身邊熟睡的父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堅定的笑意。
不管接下來會面臨什么,他們一家三口都會并肩作戰,哪怕要對抗的是整個既定的劇情,是寫好的命運。
柳依一的眼神驟然一凜,指尖握緊了那顆藍玻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