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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四大兇徒,三缺一矣!

佛說每一秒都有六十個剎那,每一個剎那都有六十個當下。

這一掌就在一個當下間,于一陣風中霎時出現,仿若它就是天地的至理,根本就無視了相隔的距離。

只有14%進度的無名輕功,就已...牛掰到可以無視法則了嘛...

任何的武俠書里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然誠不欺我!

何安在心里給“無名輕功”點了個大大的贊,右掌已擦著殷動兒的身子,輕輕拍在了凌驚怖的胸口。

掌拍的很輕,但力確不小,將凌驚怖的身體,狠狠擊飛了出去。

在身子倒飛出去的瞬間,他就已經調整過了姿勢,腳一落地就想要立刻反攻。

只是凌落石踏在地上的腳,突然變的軟綿無力,嘴里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手下的黨羽爪牙急忙去扶,只見他的錦衣布帛化為灰灰,胸膛之上留著一只血手印。

手印的顏色略帶暗紅,幾乎連指紋也可看見,看上去非常的駭人。

這就是‘滅神掌’嘛,穿形留印、毀神滅精,果然名副其實!

何安推了把呆立著的殷動兒,將她直送到了蕭劍僧的身邊。

【叮!你使用“滅神掌”重傷了“驚怖大將軍”凌落石,于江湖上的聲望大漲,獲得+5個武(嫵)備值】

看著腦海中的信息,他仰頭站在原地,略帶中二口吻的喝道:“凌驚怖,你唆使‘大出血’屠晚,殘殺‘下三濫’子弟的事發了。”

“門主何必有我遣我來此,就是要取你的性命,以祭家門慘死的手足。”

“你已中了我的‘滅神掌’,七日之內,必會精氣爆體而亡。”

“你等還愣著做甚?快與我一起捉拿刺客啊!”

提著拐杖的“有影無蹤”崔各田好似剛反應過來,一拐向著殺手擊來,隨后又連續出了三腳。

這三腳的腳法十分奇特,一上、一下、一斜,構成了一個嚴密的三角形,勢大力沉、虎虎生風。

何安身子四仰六伏之間,躲過了一拐兩腿,故意被最后一記斜腿踢中,踉蹌著身子來到了蕭劍僧與殷動兒的身邊。

“四十一仰五十七伏,蚯蚓身法...”

凌落石默運“屏風四扇門”內功,勉強將傷勢壓下,邊咳著血邊說道:“咳咳,你果然是‘下三濫’何家之人...”

“來日,我必殺盡你們這幫市井屠狗之輩...”

“你們都給我上,必要活捉此人,我定要好生泡制他一番!”

“今日,你人多勢眾,我們到此為止。”

何安捂著被踢的胳膊,故意恨聲撂下狠話道:“來日,你不找‘下三濫’,何家也會來找你。”

“若不取你的狗頭,家門子弟豈能瞑目!”

說罷他踢起四五塊石子,飛向了迎面撲來的敵眾,石子在半空中變為了漫天的馬蜂、蠓蟲和蟑螂。

在眾人紛紛閃避和抵擋蟲潮時,何安向著蕭殷二人低喝道:“還不快走,傻站著干嘛呢?”

“還等著凌驚怖來殺你等嘛?”

蕭劍僧這才如夢方醒,伸手摟著殷動兒的腰身,疾速的向著朝天門跑去。

何安為替二人斷后,在與人交手幾招之后,也身子一縱乘著風飄出了朝天門。

將身形的速度提到極致,在跑過兩條街、一座橋后,就望見了蕭殷倆人的背影。

“跟上,隨我走。”

他疾步越過倆人,低聲吩咐后,身子如箭般射出。

走街串巷、繞繞停停、兜兜轉轉、更換衣物后,何安帶著倆人來到了“永遠飯店”。

在馬爾和寇梁的引領下,三人跟著他們來到了,地下的密室之中。

當何安的屁股剛沾上椅子時,蕭劍僧就拉著殷動兒,齊齊向著他跪拜了下來。

“多謝義士的救命之恩。”

蕭劍僧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后,眼眶微紅的抱拳說道:“還請告知尊姓大名,好讓我和動兒永感此情。”

【叮!你拯救了“寒螭子”蕭劍僧與殷動兒的性命,并直接改變了他們的人生,在江湖白道上的聲望大漲,獲得+8個武(嫵)備值】

“二位,請起。”

雖然不太滿意薅到的羊毛數,但何安還是得起身將二人扶起,無奈解釋道:“你們要謝就該謝崔三哥,是他拜托我前去救你二人的。”

“蕭兄,你也真是糊涂...”

“既然知道凌驚怖虎狼之性,你自己又是臥底在其身旁...”

“怎么能讓如此紅顏,深入此虎穴狼窩中呢?”

蕭劍僧紅著臉龐、囁嚅著唇,不知該如何回應,殷動兒流著淚水搶著答道:“是我自己要來的,這與劍僧哥哥無關。”

“我真是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狠毒變態之人...”

“動兒此次前來危城,我心中也甚是不安。”

蕭劍僧緩了一會后,也開口解釋道:“因而今日...我原本就要送她回東京了...”

“不成想凌老賊如此歹毒,在見色起意之下,半點都不念舊情...”

“用動兒的性命相逼,迫使我棄刀投降...”

“如若不是義士出手相助,我的死活不打緊,但動兒必落入此賊之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只恨為何在有機會時,沒斷然將此賊子斬于刀下...”

“徒留了今日之大禍,險些殃及了動兒...”

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痛心疾首,殷動兒也再忍不住的抽噎了起來,而馬爾和寇梁也一臉唏噓,在一旁指天罵地聲不絕于耳。

“怎么...說得好好的...又哭上了呢...”

何安對女人的哭最是無奈,越漂亮的越是頭疼。

于是,趕忙開口說道:“蕭兄,哭不能解決問題,男兒郎還是得用刀劍,以雪心中之恨、知己之辱...”

“你說是嘛?”

“是,你說得甚是!”

蕭劍僧舉起無鞘刀,狠狠的劈碎了餐幾,紅著眼咬著牙說道:“我與此賊不共戴天!”

“不斬落他的頭顱,我此生誓不甘休!”

在咬著牙說出這樣一番話,又稍稍安撫了下殷動兒的情緒后,待激蕩的心情平靜了少許,他又開口問道:“還未請教義士尊姓大名...”

“我雖經此巨變、被迫脫離了‘朝天門’,但還不知世叔的后續計劃...”

“也不知崔三哥何時能得出‘朝天山莊’,好讓我與他議下后面的安排。”

“我姓何,何足掛齒的何。”

何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道:“單名安,隨遇而安的安。”

“江湖人送匪號‘血手人屠’...”

“呃...說岔了,江湖人送名號“半緣少君”,就是在下。”

在說到“血手人屠”這個書外爛梗時,他的耳邊聽到了銀鈴般的笑聲。

在向掩著嘴、一臉羞澀表情的殷動兒微微一笑后,他接著說道:“你也知道崔三哥身份特殊,行為舉止需要慎重再三。”

“我想待到適當的時機,他會趕來此地見你的。”

“你們還是在此好好修養,暫時先不要出門行險...”

“冷四捕頭目前也躲藏在此,你剛好與他先議下,后續對付凌落石的辦法。”

“啊...天下六大高手之首...”

倆人聽了他自報了家門后,不禁的楞在當場,殷動兒甚至還張大了紅唇,貝齒輕露的嬌呼道:“原來...是個...長得那么...俊俏的少年郎啊...”

“枉我還一直以為...”

“以為什么?”

何安倒是被她的表情逗得一樂,瞇起好看的桃花眸,笑著反問道。

“江湖上都稱你為‘半緣少君’嘛...”

殷動兒被他的桃花眸盯的臉有些發燙,微微側頭躲避著辯解道:“所以,我就以為你是位古板讀書郎...”

“或者是個顯擺公子哥呢...”

“動兒,休得胡言。”

蕭劍僧緩過神來后,趕忙扯了把殷動兒,怕她出言不遜頂撞了救命恩人。

隨后,他再次恭敬的拱手為禮,客氣中帶點仰慕的說道:“少君,真是久仰了。”

“自你出道后的連場大戰,著實驚艷了整個武林。”

“現在哪個江湖少年郎,不以你為自身的目標。”

“就連世叔在與我閑談時,也常常對你贊譽有加。”

“說你將會是...獨領此代江湖風騷的...弄潮兒。”

“世叔此言,常令劍僧自慚于心...”

“雖比起你年長兩歲,卻始終庸庸碌碌、一事無成。”

“有志者事竟成嘛。”

何安被他夸的有點臉紅,也就不好再起勾搭殷動兒的心思了,只得開口給他灌雞湯:“做大事者,不是大成就是大敗。”

“蕭兄,成功是不分早晚的。”

“只要持之以恒的奮斗,總會云破見日出的!”

“做大事者,不是大成就是大敗...”

“只要持之以恒的奮斗,總會云破見日出的!”

蕭劍僧在嘴里反復的念叨著,他說的這幾句雞湯文,不由得一時癡了。

在他緩過神來之后,匆忙的想要再問時,何安卻早已身影杳然。

“主人,何少君已經走了。”

寇梁走上前來,向他解釋道:“‘下三濫’的家門內并不太平,所以他急著去尋屠晚的行蹤。”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留下話來,讓我代為轉告主人。”

“他說,凌驚怖挨了一掌‘滅神掌’,他可以擔保此人,在十五日內運不得真氣、與人動不了手。”

“所以,如果‘神侯府’一脈想要鏟除他的話,就要抓緊這十五日的時間,盡快部署進行抓捕。”

“因為,這是凌驚怖最為虛弱的時間,未來就很難再有此等機會了。”

聽完了屬下轉告的話后,蕭劍僧怔怔的望著頭頂的密門,似有千言萬語、又若愁腸百結。

良久之后,他低首嘆了口氣、悠然俯身下拜道:“若他日吾能有所成就,皆為君今日之賜教也。”

......

自何安掩護著蕭劍僧與殷動兒離去后,朝天山莊之內就徹底的亂成了一鍋粥。

“驚怖大將軍”凌落石帶人前去鏟除叛徒,沒成想叛徒沒逮到、沒殺成,反而自己卻重傷在殺手掌中。

他受的傷很嚴重、十分重、非常重、無比重,這傷不但重,還很是妖異。

淡紅色的掌印,指紋分明的...印在胸膛之上,誰看了不覺得駭人和怪誕。

而且,這種掌法確實很歹毒,它能阻斷人的奇經八脈,并且還讓你運不了氣、也化不了精。

運不了的氣和化不了的精,非但不會自行消失,反而會在竅穴內,快速的囤積起來。

為凌驚怖治療的上太師驚恐的發現,如果任憑穴竅中的氣和精囤積下去...不出七日的時間,必使人爆體而亡。

不過,所幸的是凌驚怖的“屏風四扇門”已經達到了第三重門的境界,不但能將體內的掌力強行壓制下去,還可驅散大部分穴竅中的氣與精。

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太師只需要配合動針,引導出部分隱秘穴竅中的精氣,就可以徹底治好他的傷勢了。

“大將軍,請恕我多嘴。”

上太師將金針放回盒內,向著趴在榻上的凌驚怖,進言道:“這掌法不但聞所未聞,而且十分妖異歹毒。”

“雖然您練得功法能壓制它,但十五日之內...你絕不可與人動手...”

“如果動手就會破了氣障,那么傷勢將更為嚴重...”

“到那時,老朽也真的無能為力了...”

一雙幽暗噬人的眼睛瞪著他,過了半晌后,一只手掌輕輕拍上了他的肩頭。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凌驚怖摸著自己的光頭,贊許有加的夸道:“果然你是位忠臣,不枉我將身家性命,托付于你多年。”

“好,我必聽你的,十五日之內,絕不與人動手。”

候在床榻旁的“陰司”楊奸聞聽此言,忍不住起身垂首施禮后,開口問道:“如若十五日之內,大將軍不能出手的話...”

“那個‘下三濫’的殺手、還有叛徒蕭劍僧...我們是暫緩捕殺,還是...”

“蕭劍僧和殷動兒,一定要不惜代價的去抓!”

凌驚怖眼神陰狠的掃了一下楊奸,用恨到極致的聲音吩咐道:“而且一定要給我抓活得回來!”

“正好乘此時機,讓我看看...你們到底誰是能臣,誰是酒囊飯袋!”

“至于那個姓何的殺手嘛...你親自去三分半巖告知屠晚...”

“這次,我加碼大出血給三千兩金子,讓他將那個殺手碎尸萬段!”

“告訴他,一定要碎尸萬段!”

空氣中的血腥味憑空漲了幾分,房內的一眾下屬全都噤若寒蟬。

“是,大將軍。”

楊奸俯身作揖后,利索的回答道:“屬下這就去辦。”

......

月光像淬毒的銀針扎在青石板上,更夫手中的梆子聲剛咽進巷尾。

水云軒檐角的燈籠下,映出的只有一個人的影子,但何安卻知道屠晚已經來了。

屠晚是一個沒影子的人,只因他練的是“煮牛神功”,一種將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練到了最為極致的武功。

由于這種功法的護體罡氣,能將人的一切籠罩其中,包括人的影子...

日光月華,燈映燭照,都無法直接投射在屠晚身上,所以他成了個沒有影子的人。

無影之人不可怕,何安的“夜半挽歌”就是演化“月變”的刀法。

他一直想見識一下,月亮到底能不能照出,屠晚的影子來。

“煮牛神功”就更不可怕,刀槍不入對于“相思漸離刀法”來說,更是小菜一碟。

因為,它破的是七情六欲和五臟六腑,并不執著破除肉體的防御。

而且,他還有了“送別刀”,相思的纏綿配上送別的意境,使刀的鋒利更上了一層臺階。

月華泛冷,蕭瑟滿庭,最是離別好時光。

今夜,要送別的人,已經到來。

至此,四大兇徒,將三缺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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