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昭和牌局下
- 我就寫個小說,真不是殺手啊
- 天圓地方十五
- 2153字
- 2025-08-05 10:00:00
“不…不可能!剛剛他的手牌明明是…”南湘腦中一片空白,“馬薩卡(難道)…他剛剛從牌河里換牌了?!”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
安鋼的同事走向赤木,盤問道:“我看你小子有點兒不對勁,是你吧?午夜飛車,懸崖逮蝦戶,鬼火少年郎?”
“你認錯人了。警官。”葉辰(赤木)的聲音依舊平靜,“我今晚一直在這打麻將,不信你問我叔叔。”他看向南湘。
南湘一個激靈,立刻站起來,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發顫:“是…是這樣!警官!他…他一下午都在這兒!”三倍役滿的天牌!別說作證,頂包都行啊!
安鋼也轉頭看向龍崎:“是這樣嗎?龍崎?”
龍崎臉色鐵青,正準備開口,眼角余光瞥見葉辰(赤木)放在桌下的手,極其隱晦地比了一個“手槍”的手勢!龍七的心臟猛地一縮!柜子!他進門時讓小弟給這銀發小鬼拿毛巾擦雨水,柜子里可藏著幾把走私的南部十四式手槍!肯定是被他看到了!
把柄被捏得死死的!龍七牙齒咬得咯咯響,卻不得不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是,這小子…從下午就在這兒。”
誤會解開,安鋼的同事沒再多問。赤木不再理會他們,催促下家摸牌。
輪到龍七摸牌。巨大的憋屈和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看也不看,隨手抓起一張牌就狠狠摔在桌上——一張【九萬】。(這里解釋一點,日麻胡牌效率最快的就是斷幺九,就是沒有1和9的牌)
“榮!”赤木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平靜地推倒手牌。
大三元!四暗刻單騎!三倍役滿!96000點!
“你小子在搞什么?!”旁邊的小嘍啰直接暴起,一把抓住赤木的衣領!卻被與安鋼同行的警察厲聲制止。
“原來…如此!”南湘此刻才恍然大悟,冷汗浸透后背。赤木這一手玩得何其高明!三倍役滿,牌河里換牌?龍七他們絕非善類,這種明顯的出千,只有警察在場的時候才敢胡,才能胡!否則對方絕不會認賬!這小子不聲不響,利用警察的到來和龍七的藏槍把柄,布了一個絕殺之局!硬生生逼著龍七吞下了這顆96000點的苦果!
龍七打落牙齒和血吞,宣布中場休息。赤木再次拿下勝利。南湘抓緊時間,興奮又后怕地繼續給赤木灌輸更多牌型知識。
“那兩種一樣的順子叫一杯口,一番,但門清限定…”
“五六七萬,五六七筒,五六七條,這叫三色同順,門清兩番,副露(吃碰)只有一番…”
折返回來的安鋼,看到南湘在教赤木這些最基礎的知識,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叫赤木的少年…難道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新手?!那剛才那神乎其技的讀牌和最后驚天動地的三倍役滿…是怎么回事?龍七的牌技他是知道的,筑根境頂峰,對付普通人綽綽有余。為什么這個連“一盃口”、“三色同順”番數都還沒學全的生瓜蛋子,能把龍七贏得毫無脾氣?
安鋼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動聲色地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了赤木的身后,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了牌桌。這個銀發少年身上,散發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令人心悸的神秘氣息。神域之男的傳說,似乎并非空穴來風。而屬于葉辰的靈魂,則在赤木的軀殼內,默默感受著這昭和時代生死牌局的冰冷與瘋狂,屬于“赤木茂”的絕對牌感與“葉辰”的敏銳分析,在急速地交融、蛻變。現實世界身體的強制休眠,系統面板上那頑固的“高維關注”警告,仿佛都成了遙遠背景里模糊的雜音。眼前這場牌局,才是吞噬一切的漩渦中心。
“老大,這樣下去不行啊,那個小鬼真的有點邪門啊”龍崎的小弟,一邊給龍崎擦汗一邊隱晦的表達著某些惡意。
“吵死了”龍崎陰沉著臉吩咐道“立刻去請神山君。”神山是龍崎社團的職業代打,是心轉手境界。
休息結束牌局繼續,這一個半莊臨近尾聲,赤木以大比分穩居首位,龍騎士氣得咬牙切齒。可是這無無能狂怒,卻是沒地方發泄。
不得了啊,安鋼何曾見過這等絕世天才,才打了幾個小時,不僅學會了讀牌,還會讀人,這份敏銳的觀察力,這等絕佳的心理素質,龍騎這些普通牌手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而這時屬于赤木的生死感知仿佛如同火警的警報,瘋狂警報!
龍騎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帥向門口,只見一個身著帥氣西服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
葉辰尚未看清進來人的模樣,腦海里生意讓葉辰瞬間一驚。
“警告!檢測到高維關注!模擬人生錨點出現異常波動!”
“宿主請注意,本次模擬人生強制結束,強制剝離準備!”
葉辰臟話都來不及說,只是依稀聽到年輕男子好像說了句,“找到你了!”
周圍的聲音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憊和一種靈魂被強行撕裂后的空洞感。葉辰感覺自己像是被從一場光怪陸離的深海中硬拽回了現實的海岸線,離開水面的時候深海仍在用力的拉扯他,讓他無法逃脫。
“葉辰!葉辰!你還好嗎?”方琳焦急的聲音穿透了耳鳴的嗡響,帶著哭腔。她用力攙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葉辰,那張明媚的臉龐此刻寫滿了驚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傳遞過來的劇烈顫抖和冰冷,仿佛剛從冰窟里撈出來。就在剛才,他還在臺上平靜地應對記者,下一秒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之后,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晃動,若非她就在旁邊及時扶住,恐怕已經癱倒在地。
“沒……沒事。”葉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他自己。他努力想站穩,但大腦里像是被塞進了一臺高速攪拌機,昭和年代東京雀莊那刺鼻的煙草味、劣質燈泡的昏黃光線、龍崎猙獰的臉、牌張冰冷的觸感、以及最后那個推門而入、帶著致命氣息的西裝身影(神山君?)……所有這些畫面與南都警察局報告廳的燈光、掌聲、閃光燈瘋狂地交織、碰撞、湮滅。更可怕的是,屬于“赤木茂”的那種對牌張近乎通靈的絕對牌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一種強烈的、令人作嘔的剝離感和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