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和魏越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我們聽你的,陳瑀必須死!他不死,主公進不了城。”成廉說道。
“我們要怎么刺殺陳瑀?”魏越緊接問道。
“晚上直接沖到他府里,把他殺了。”
成廉揚起手掌,做了一個宰人的動作。
“他府里守衛較多,這不太妥吧!”魏越擔憂道。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只要能把陳瑀殺了就行。”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殺不了陳瑀,反而打草驚蛇。”
“不怕死廢什么話,直接去就行了。”
“張都尉,你怎么說?”
魏越與成廉從小一起長大,二人時常拌嘴,而且相互不服,都只服呂布。
呂布說了讓他們聽張遼的,當然得聽聽張遼的意見。
張遼沉吟不答,在成廉與魏越相爭的時候,他就在想著對策。
“張都尉,你說啊!是不是晚上直接沖到陳瑀府里,把他頭砍下來?”
成廉滿懷期待的問道,希望張遼贊同自己的提議。
“直接沖進府里刺殺并非上策。”張遼先是對成廉說,又轉頭看著魏越說道,“今晚先派人出城,讓主公明日率兵臨城叫戰,陳瑀必然登城觀望。”
“我們扮成城中守兵,假裝巡察,借機靠近陳瑀,將他斬殺。然后打開城門,讓主公率兵入城,如此壽春可得。”
“好,還是張都尉有謀!”
成廉搶先叫好,對自己的提議不被采納完全沒有意見。
魏越瞥了成廉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潛入壽春城這些日子,他們早已弄到三十多件城中守兵的衣服,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入夜之后,張遼派一人垂索出城。
陳瑀剛剛到任揚州刺史沒多久,現在城里只有一千郡兵,沒辦法嚴密巡城,單人想要出城一點都不難。
…………
帳內。
呂布踞坐在地,面前案上擺著一卷兵書《司馬法》,是蔡邕給的。
蔡邕藏書近萬卷,可以說是什么書都有。
除了《司馬法》,還有《六韜》,《孫子兵法》和《鬼谷子》等等。
這些兵書夠呂布看得天昏地暗的了。
況且看書的時候還有干擾。
此刻貂蟬就躺在身前,頭枕著呂布大腿,睜大眼睛直直盯著呂布的面容。
“古者,以仁為本,以義治之謂正;正不獲意,則權;權出于戰,不出于中人。是故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以戰止戰,雖戰可也。”
呂布反復誦讀,但眼睛總是忍不住往下看。
“將軍娶了文姬,會不會不理貂蟬了?”
貂蟬柔媚的聲音讓呂布心動神搖。
懷里躺著這么個美人,讓人如何能安心讀書!
但是能怪誰呢,是自己叫貂蟬來陪自己讀書的,此刻又舍不得趕走。
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當然不會,”呂布探下頭,在貂蟬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以后你和文姬一起陪我讀書。”
“可是,貂蟬讀書不如文姬,彈琴也不如文姬,將軍莫要喜新厭舊,冷落了貂蟬!”貂蟬嬌聲道。
“哈哈哈,怎么會呢!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
“稟主公,張都尉派人回來了。”
帳外有人稟道。
呂布大喜,急道:“快讓他進來。”
“貂蟬,你去吧。”
呂布扶起貂蟬,讓她離開。
不是呂布擔心貂蟬知道機密事,是他辦正事的時候,不希望有女人在旁邊影響自己。
“稟主公,蔡伯喈已經被陳瑀囚禁府中,張都尉準備明日誅殺陳瑀……”
來人將張遼的計劃跟呂布說了。
呂布聽完點頭道:“唔,如此甚好。”
陳瑀囚禁蔡邕,更加堅定了呂布殺他的想法。
翌日。
呂布留下秦宜祿和侯成守營,自己帶著高順和魏續宋憲,率領一千人馬出營,來到城下叫戰。
陳瑀得報,披上鎧甲,手按劍柄,帶領十幾名護衛匆匆趕到城上。
望著城外兵馬,發現只有千人,心中頓安。
雖然自己也有一千郡兵,但陳瑀知道呂布是員猛將,自己不可能率兵出城與之一戰。
只要守好四面城門,呂布就進不了壽春城。
城外。
呂布看到陳瑀出現,催馬近城,大聲喊道:“陳瑀,可敢率兵出城與我一戰?”
“哈哈哈,呂布,你怎么還不滾回并州?”陳瑀答非所問。
“我是揚州牧,為何要回并州?”
呂布知道陳瑀不敢出戰,此時只想把對方穩住,好讓張遼等人有機可乘。
“有人承認你是揚州牧嗎?”陳瑀轉頭對旁邊眾吏嬉笑問道,“你承認嗎?你承認嗎?”
他所召辟的別駕和治中等吏紛紛大聲答道:“當然不承認,呂布如此忘恩負義之徒,豈能是我揚州之牧,呂布就是亂臣賊子!”
“哈哈哈,呂布,他們說你是亂臣賊子,不是揚州牧!”陳瑀得意的對呂布喊道。
呂布指著陳瑀,佯怒罵道:“你公然反逆,你才是亂臣賊子,我若破城,定要殺你!”
“破城?憑你這些人馬竟想要攻破此城?呂布,我勸你還是回并州去吧。”
陳瑀知道,所謂不承認呂布是揚州牧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因為對方確實是朝廷所任命的揚州牧,而且是鎮東將軍。
雖然呂布進不了壽春城,但他只要在揚州任何一郡立腳,他日兵多來攻,自己將會難以抵敵。
如果此時將對方逼回并州,那便無人與自己爭奪揚州。
“陳瑀,不如你回徐州,我請王司徒表拜你為青州牧,如何?”
“涼州兵馬已入長安,王司徒自身難保,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壽春!”
就在陳瑀與呂布相互喊話的同時,張遼與成廉魏越,帶領二十九名健卒,全部換上城中守兵的衣服,扮作巡察兵士列隊而行,從東面城上轉到北面。
此時,遠遠的看到陳瑀就站在城門樓下,與城外的呂布互喊。
張遼手握刀柄,暗中囑咐道:“誰都不許出聲,聽我號令行事。”
他們都是并州人,一說話就會暴露身份。
張遼走在最前,成廉魏越緊跟其后,再后面是士卒。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盯著陳瑀,步伐也變得快了許多。
距離陳瑀還有十幾步的時候,站在陳瑀身后的一位守城軍候看到他們,感覺不對勁,大聲喝道:
“你們不是剛過去嗎?怎么又從東面來了?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