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作共贏
- 穿成炮灰后,茍在王府當侍妾
- 蒜啦香菜醬
- 4405字
- 2025-08-06 23:16:53
周殤離揉了揉腿,看著蘇綰冷聲道:“這是我的地方,你是我的寵妾,我憑什么不能來?”
蘇綰被他堵得說不出話,只能背過身躺下:“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周殤離沒再多說,脫了鞋和外衣,吹滅燭火就躺在了她身邊。蘇綰立刻往墻邊縮,后背抵著墻才停下,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周殤離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軟了些:“其實……有你在身邊,我會覺得安心。”
蘇綰愣了愣,轉過身小聲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他,周殤離的聲音沉了下來,沒再用“本王”自稱,帶著濃濃的難過:“我娘生我時就沒了,我對她沒多少印象,卻人人罵她是妖妃,就因為父皇疼她。我是姑姑養大的,她對我像親娘,可最后死得好慘,沒人在乎她,只有我記著。”
周殤離停頓了一下說道:“就連我的父皇也不曾喜愛過我,因為我的到來,讓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不管我有多努力,結果都一樣。”
蘇綰聽著心里發酸,輕聲安慰:“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里沒爹沒娘,一個人磕磕絆絆長大,不也好好的嗎?”說著,她伸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誰知周殤離突然翻身,雙手按住她的手按在枕頭上,手指緊緊扣住她的。帳子里一下子靜得能聽見彼此厚重的呼吸聲,蘇綰緊張得手心冒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殤離看著她泛紅的臉,語氣帶點玩笑似的試探:“怎么辦?本王好像……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見蘇綰緊張得說不出話,他又低笑一聲松開些力道:“逗你的,別緊張,快睡吧。”
可蘇綰哪睡得著?被他握過的手還燙燙的,那句“逗你的”在心里打轉,攪得她睜著眼到天亮。而周殤離閉著眼,嘴角卻悄悄勾著笑,誰也不知道那句玩笑里藏了多少真心。
不知睡了多久,天已經大亮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里,亮得有些晃眼。蘇綰迷迷糊糊睜開眼,眨了眨眼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轉頭往身邊一看,周殤離昨晚躺過的地方早就空了,被褥都涼透了,看來他起得很早,已經走了好一會兒。
時辰不早,蘇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侍女端來溫水,她簡單洗漱后,坐到桌邊喝了碗熱粥配醬菜當早點。
隨后喚來貼身丫鬟夏夏,夏夏麻利地為她挽了半髻,插上支銀簪。蘇綰換上一身白底紫紋的襦裙,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襟,便帶著夏夏出門去了。
蘇綰看了看手腕上的銀鐲,日頭剛過巳時,離正午還有小半個時辰。她想起昨天在晚棠閣看中的那件月縷金云鍛衣的裙子,就讓車夫把車趕到晚棠閣。
馬車停在門口,她扶著侍女下車,掌柜海棠笑著迎上來:“蘇小姐來了,快請進。”
蘇綰直接問:“海棠掌柜,昨天那件縷金云緞衣多少錢?”海棠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小姐,今早剛被人買走了。店里今天也新到了的幾個款式,要不您上樓看看?”
蘇綰指尖動了動,想起昨天那件衣服,眼里有點失落。她搖搖頭:“不用了,謝謝掌柜的。我今日還有要事,下次再來。”說完就上了馬車,車簾關上時,還看見海棠在門口送她。
正午的日頭正好,茶樓里飄著淡淡的茶香。蘇綰剛下馬車,就看見窗邊的李紫傾早已等候在那里,素色衣裙襯得她眉眼清秀。蘇綰快步走上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妹妹倒是比我先到了,讓你久等啦。”
李紫傾連忙起身,微微屈膝行禮,語氣客氣又周到:“是我來早了些,擾了姐姐清靜才是。”蘇綰在心里暗笑:這妹妹看著年紀輕輕,情商倒不低,說話滴水不漏的。
兩人坐下后,蘇綰從隨身的錦盒里取出一支步搖,銀制的流蘇上墜著小巧的珍珠,輕輕一晃便叮咚作響。“初次和妹妹喝茶,也不知你喜歡什么,這步搖看著雅致,望妹妹別嫌棄。
”李紫傾接過步搖細看,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著道謝:“姐姐太客氣了,這步搖很美,我很喜歡。”
寒暄了幾句茶水點心,蘇綰話鋒一轉,狀似隨意地問道:“妹妹剛從鄉下回京,府里人多眼雜,是不是遇到了不少難處?”李紫傾端茶的手頓了頓,淺淺一笑:“還好,不過是認認親眷、熟悉環境罷了,談不上困難。”
蘇綰見她避重就輕,便直接點破:“可我聽說,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可不是個好相處的性子。”李紫傾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姐姐說笑了,離王府的離王妃才是厲害角色吧?姐姐以侍妾身份在府中立足,想必也不容易。”
蘇綰知道她已摸清自己的底細,索性不再繞彎子,聲音壓低了些:“那妹妹對自己生母的死因,也這般不在意嗎?”
這話一出,李紫傾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語氣帶著緊繃的嚴肅:“姐姐若知道些什么,還請明說。”
蘇綰見她終于上鉤,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意從容:“我可以幫你查清你母親的真正死因,但我有個條件——我想在這京城之中,多一個盟友。畢竟,我如今只是個沒身世的侍妾,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
李紫傾沉默片刻,眼底閃過權衡的神色,隨即舉杯:“若姐姐真能查到真相,我自然愿意合作。我很期待姐姐帶來的‘驚喜’。”
蘇綰笑著與她碰杯,清脆的碰撞聲在茶座間響起:“妹妹且等著瞧。”“合作共贏!”兩只茶杯輕輕一碰,一場隱秘的聯盟就此達成。
放下茶杯,蘇綰望著窗外的茫茫人海的,眉頭微緊:“我近來在府里風頭正盛,沈清清卻異常安靜,一點動作都沒有,反倒讓人心里不安,不知道她在暗中籌謀什么。”
而此時的沈府,卻是另一番景象。沈清清正伏在沈夫人膝頭哭哭啼啼,,沾濕了衣服:“母親!那個蘇綰在王府里越來越囂張,您為何總攔著我?,不讓我殺了她,難道真要看著她爬到我頭上嗎?”
沈夫人輕撫著女兒的后背,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眼神堅定:“傻女兒,我讓你‘不動聲色’,才是在護著你。放心吧,那蘇綰不是一直求著離王殿下帶她去南方嗎?”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語氣帶著狠戾,“那就讓她永遠的留在哪里,再也回不來!”
天還沒亮,外面黑乎乎的,蘇綰就被周殤離叫醒了:“蘇綰,別睡了,快收拾收拾,該去嶺南了。”
蘇綰揉著眼睛嘟囔:“你們古人出門咋起這么早啊,太困了。”周殤離皺皺眉:“又說些聽不懂的話?趕緊起來,別耽誤時辰。”
她不情不愿地爬起來,剛讓丫鬟梳好頭,商商就跑進來:“夫人,王爺來了。”蘇綰有氣無力地說:“告訴王爺,我馬上就好。”
沒一會兒,周殤離就讓下人抬著個衣架進來,上面掛著的正是她之前看中的那件衣服!蘇綰一下子精神了,指著衣服驚訝道:“這……這怎么會在這兒?”
周殤離裝作不在意:“看你衣服穿的太寒酸了,穿出去丟的可是我的臉。所以讓下人隨便買的。
”蘇綰笑著說:“這哪是隨便買的?哪個下人眼光這么好?”周殤離催她:“別管了,快換衣服出發。”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周殤離心里也偷偷樂。
另一邊,沈清清聽下人說周殤離給蘇綰送了新衣服,氣得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摔,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她咬牙說:“我嫁給他之后,什么都未曾送我!蘇綰憑什么?論長相、論家世背景、才情,我哪點不比她強?”
侍女玲香勸她:“王妃別因為一時的不順生氣啊,她到嶺南那邊,就回不來了。”沈清清臉色緩和了些,眼里透著狠勁:“對啊,她不是思鄉心切嗎?那就讓她葬送在那里吧!”
蘇綰換好衣服出來,周殤離正在王府門口等她。只見蘇綰穿了身翠綠色的衣裙,周殤離看了她一眼:“為何沒穿本王送你的衣服,難道是覺得不喜歡了?”
蘇綰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只是這一路上肯定風塵仆仆的,弄臟了或弄壞了就不好了。”
周殤離帶點生氣的語氣:“以后不必糾結這些小事,做我的女人,想穿便穿,再買便是。好了快走吧。”
府外的馬車早就備好了,蘇綰剛上車,周殤離也跟著坐了進來。她愣了愣:“王爺為何不騎馬?”他靠著車壁閉著眼:“路遠,車里清靜。”
馬車慢慢離開京城,蘇綰掀著窗簾看風景,心里甜甜的。見周殤離手指在膝蓋上輕點,她遞過塊梅花糕:“嘗嘗?下人在梅園新摘新做的。”他接過去咬了口,沒說話,把剩下的都吃了。
一路上白天趕路,蘇綰靠窗邊看風景,偶爾和周殤離說說話。他話不多,卻會在她渴了遞水、餓了給她買吃的、困了讓馬車慢些。蘇綰覺得他沒那么難相處了。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殤離看了看天邊的晚霞,對護衛吩咐:“找家近點的客棧,今晚就在這里歇腳。
”馬車很快停在一家看起來干凈的客棧門口,一行人剛進店,周殤離就對掌柜說:“給我開一間大房,再給我的奴仆們開三間房。”
蘇綰一聽就不樂意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咱們都出了京城,又不在王府里,我能不能自己睡一間啊?
”周殤離壓低聲音回她:“下人們都看著呢,要是讓他們看出咱們不親近,傳出去被有心人聽到,這次去嶺南的事說不定會遭人懷疑。”蘇綰撇撇嘴,雖不情愿,也只能點點頭答應了。
晚飯時大家簡單吃了些客棧的家常菜,飯后便各自上樓休息。
進了房間,蘇綰還是老樣子,往床最里面挪了挪,和周殤離保持著一段距離,背對著他躺下。
周殤離看她這模樣,也沒多說什么,吹了燭火就靠在床外側閉目休息。
半夜時分,蘇綰在睡夢中忽然覺得渾身發冷,牙齒都忍不住打顫。她迷迷糊糊地往暖和的地方挪,不知不覺就縮進了周殤離的懷里。
周殤離被她一動就醒了,低頭見她蜷成一團發抖,趕緊伸手把她摟緊,又拉過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可蘇綰還是冷得厲害,很快就醒了過來。她睜眼一看,自己正靠在周殤離懷里,卻沒像往常一樣立刻躲開,只是牙齒打顫地念叨:“好冷……真的好冷……”周殤離這才發現不對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再看她臉上,全是冷汗,頭發都被浸濕了。
他心里一下子揪緊了,趕緊起身走到窗邊,對著外面低喝一聲:“沐河!”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房頂上輕巧地跳了下來,正是他的護衛沐河。
“王爺,有什么吩咐?”沐河低聲問道。周殤離急道:“夫人好像生病了,發著高熱,你快去找個大夫來,越快越好!”沐河應了聲“是”,轉身就用輕功飛一般地消失在夜色里。
周殤離立刻回到床邊,小心地把蘇綰抱進懷里,心里又急又怕。
他拿起床邊的帕子,蘸了點溫水,輕輕給她擦臉上的汗,一邊擦一邊柔聲安慰:“綰綰,別怕,大夫很快就來了,一會兒就不難受了。”蘇綰燒得迷迷糊糊,只能靠在他懷里哼哼,說不出話來。
沒過多久,房門被推開,沐河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跑了進來。老大夫顯然是被一路催著趕來的,進門時還大口喘著氣,扶著門框直擺手。
周殤離連忙起身迎上去,急聲道:“大夫,快請過來看看,我夫人這是怎么了?一直發冷還出冷汗。”
大夫定了定神,走到床邊坐下,先給蘇綰掖了掖被子,然后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閉上眼睛仔細把脈。
周殤離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緊盯著大夫的表情,心一直懸著。
過了好一會兒,大夫才松開手,又翻看了蘇綰的眼皮,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轉過身對周殤離說:“公子莫擔心,你夫人應該只是受了點風寒,所以發起高熱來。她身子看著就單薄,一路車馬顛簸沒休息好,晚上再一吹涼風,就病倒了。這會子高熱不退,才會又冷又出虛汗。”
周殤離聽到“只是受了點風寒”,心里稍稍松了些,但還是緊著問:“那該怎么治?要不要緊?
”大夫一邊打開藥箱準備寫藥方,一邊說:“風寒倒是不要緊,但得趕緊退熱。我開一副退燒藥,讓店家立刻煎了,趁熱給夫人灌下去。今夜仔細照看,別再著涼,明天一早熱退了就沒事了。”
周殤離連忙讓沐河拿著藥方去抓藥,又吩咐客棧廚房趕緊煎藥。
他自己則守在床邊,看著蘇綰燒得通紅的臉,眼神里滿是擔憂,時不時就給她擦汗、蓋被子,一夜都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