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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梅竹馬來了!

蘇綰在一陣顛簸中驚醒,眼皮被粗糙的黑布蒙得嚴實,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她掙扎了兩下,繩結卻越收越緊,心底的恐慌也涌上來——她分明記得最近也沒得罪人。蘇綰心里嘀咕著:“難道除了沈清清還有人想殺我?”

“唔……”她想開口呼救,喉嚨卻干澀得發不出聲音,只能聽見周遭隱約的腳步聲,還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就在這時,一道清潤的男聲突然響起,帶著點溫和怒意:“誰叫你們這般無禮,把她綁著做什么?快給她松綁!”

話音未落,蒙眼的黑布便被輕輕掀開。蘇綰下意識地瞇起眼,適應著的周圍燭光,待視線漸漸清晰,她猛地一怔——

眼前站著的男子身著一襲月白錦袍。他生得極好看,讓人心頭莫名一跳,蘇綰不自覺盯著那位男子:“在這本小說里,一看就是正派”。

手腕上的麻繩被人解開,留下幾道紅痕,男子見狀,聲音更柔了幾分:“綰綰受驚了,可有傷到哪里?”他的目光清澈坦蕩,蘇綰懸著的心,竟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多了些緊張。

“綰綰?怎么辦?不知道是誰呀!難道、不會是原主的相好吧?,在煙雨閣那種地方有個相好應該也是正常的,可是我應該怎么回他的話呀?我根本對他沒有記憶。”

旁邊男子看蘇綰好像不認識自己的樣子,便出口說道“綰綰,我是你硯哥哥啊,秦硯之,你這些年經歷了什么?!币痪溆忠痪涞馁|問,讓蘇綰心煩意亂。

蘇綰望著秦硯之那雙真誠的眼睛,她實在對過往毫無頭緒,只能硬著頭皮用“大病失憶”的借口搪塞,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前幾年生了場大病,好多事都記不清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從前是怎樣的?”

秦硯之聽到蘇綰這樣說,眼里瞬間多了些擔心,上前一步想扶她,又怕唐突,只好停留在在原地,聲音里滿是自責:“綰綰,是我沒護好你,讓你受了這么多苦。”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放得更溫柔“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記不記得秦府后院那棵桃花樹?夏天我們總在樹下玩耍,你還說要做桃花糕給我吃……”

“那我們算是青梅竹馬?”蘇綰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熟悉的話本情節,臉上瞬間有了期待,身子微微往前靠近并追問,“那我的身份呢?總該有點來頭吧?是手握重權的大臣之女?還是沾著皇家血脈的皇親國戚?或者……是哪位戰死沙場的將軍遺失在外的女兒?”她越說越起勁,仿佛自己已然成了傳奇故事的主角。

秦硯之被她一連串的猜想問得有些窘迫,耳根悄悄泛紅,輕咳一聲才低聲道:“都不是……”

“那難道是首富之女?跟你門當戶對那種?”蘇綰不肯罷休,又靈光一閃,語氣里帶了點試探的緊張,“總……總不會是那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吧?”

秦硯之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壓得更低:“也都不是?!?

蘇綰臉上的光彩一點點褪去,慢慢臉上多了些幾分孩子氣的不耐煩,她輕輕跺了跺腳,帶著點不情愿的語氣:“那我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呀!你快說嘛!”

秦硯之這才定了定神,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南方秦家的嫡子,家父在南方經營商號,算是南方首富。而你,是從小在我房里伺候的丫鬟。

”他見蘇綰瞬間愣住,忙急切地補充,“但綰綰,我從未把你當下人看,從來沒有。”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從小就愛慕你,眼里心里全是你。家父見我心誠,又憐你乖巧懂事,早就說過不在意門第之別,等你長大便讓你做我的正妻。

你的父母也曾在秦府當差,父親是府里最得力的管家,母親手巧,一直教我兩個姐姐女紅,他們都是極好的人。你放心,如今我已在城郊給他們置了一處帶院子的宅院,我還讓從小在府中長大的翠丫認他們做干爹給他們養老,不用再操勞了?!?

他頓了頓,語氣染上痛惜:“只是兩年前的春日,你說想吃城南那家鋪子的綠豆糕,拿著錢出去買,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我派人找了整整兩年,江南江北都找遍了,叔叔阿姨更是日夜以淚洗面,頭發都白了大半。

直到前兩日我來京城巡查鋪子,在城外茶館歇腳時,聽見人說離王爺新納了位妾室,名字就叫蘇綰。不管真假都想來看看,夜里悄悄去離王府外守著,遠遠瞧見你在廊下站著,那身形那眉眼,我一眼就認出是你!我知道你定是被脅迫的,便只能出此下策,假意綁架來助你脫身。

”他望著她,眼神溫柔又堅定,“綰綰,不管你這兩年經歷了什么,不管你是否已嫁入王府,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帶你回南方,讓你做我的妻,好好與你長相廝守。”

蘇綰聽得心頭一震,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原來自己既非貴女也非俠女,竟是這樣一段“丫鬟與少爺”的過往,小說里別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高官之女,我偏偏就真只是個炮灰、群演,起跑線都沒看到就輸了!

她低頭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衣袖,心里卻緊緊思考著:“兩年前買綠豆糕時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誰把自己賣到煙雨閣那種地方的?”這里面一定有蹊蹺,不查清楚她實在難安。

秦硯之見她半天不語,以為她在猶豫,忙又上前一步,語氣急切:“綰綰,跟我回南方吧!這京城看著繁花似錦,實則處處是陷阱,你一個女兒家留在這里太危險了!跟我走,我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蘇綰抬眼望他,滿眼的真切擔憂,心里難免多了些暖意。但她還是咬著唇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歉意:“抱歉啊硯之,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也謝謝你這么多年還惦記著我。但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暫時還不能跟你走。雖然剛到離王府時,我確實一天都不想多待……”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幫你的?”秦硯之追問,語氣里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你不肯走,難道是……舍不得那位離王爺,已經對他芳心暗許了?”

“當然不是!”蘇綰慌忙擺手,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我跟他統共沒見過幾面,連他脾氣好不好都不知道,談何舍不得?我只是有必須留在王府才能查清的事,再留一段時間就好,等事情了了,我……”她話說到一半頓住,實在不知該如何承諾。

心里的卻打著小算盤:暫且不說她對秦硯之是否有感覺,單是“嫁給他”這件事就太過突然,她完全沒準備;再說那位離王爺,她如今還要借著他妾室的身份查事情,要是冒然跟秦硯之走了,事情也很難查清,而且那位王爺也不是吃素的……。

秦硯之望著她躲閃的眼神,眼底的光芒一點點暗下去,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依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離那位王爺遠些,他在京城的名聲不算好。”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凌厲,“若他敢強迫你半分,哪怕拼上秦家與我,我也要闖一次離王府,護你周全?!?

蘇綰心里一熱,忙點頭應下:“知道啦知道啦,我會小心的。你快放我和丫鬟回去吧,再晚些王爺該派人來找了,到時候被發現就麻煩了?!?

不一會兒,她便叫醒了被迷暈的兩個丫鬟。丫鬟們一睜眼瞧見周遭陌生的環境,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撲過來緊緊拉著蘇綰的手,聲音都帶著哭腔:“夫人!這是怎么了?您沒事吧?我們……我們怎么會在這里?”

蘇綰拍了拍她們的手背安撫道:“沒事沒事,別怕。方才我們回府路上遇到幾個打家劫舍的,我把身上的銀兩首飾都給了他們,又說自己是離王府的夫人,他們怕惹禍上身,拿了東西就走了。咱們快些回府,別讓王爺擔心。

”說罷,便帶著丫鬟匆匆往離王府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秦硯之望著她的背影,眼底翻涌著不舍、擔憂與一絲說不清的執拗。

夜色很晚了,蘇綰帶著兩個驚魂未定的丫鬟快步走在回離王府的石板路上。秦硯之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那些關于“青梅竹馬”“正妻允諾”的往事。她一點都想不起來,關于原主的回憶,陌生得像聽了段無關緊要的故事。

剛到側門,守夜的侍衛便迎了上來,見是她,神色松了些:“夫人可算回來了,王爺方才派人來問過兩次了?!?

蘇綰心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進去回話吧,就說我平安回來了?!?

不一會周殤離走了過來,眉眼間帶著幾分疏離的淡漠。蘇綰下意識停住腳步,商商和夏夏已經慌忙屈膝行禮:“參見王爺?!?

“去哪了?”周殤離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目光卻落在她微微凌亂的發絲和手腕上的紅痕處。

蘇綰定了定神,將早已編好的話語娓娓道來:“回王爺,方才賞花宴結束后帶著丫鬟去街上買些絲線,不想遇到幾個劫匪,雖沒受傷,卻被耽擱了時辰,讓王爺但心了。”她說著,悄悄抬眼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平靜,才稍稍松了口氣。

周殤離卻沒說話,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兩個丫鬟發白的臉色,忽然淡淡開口:“劫匪?本王怎么聽說,是南方來的商隊,在城外‘請’走了本王的人?”

蘇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了?!

她強裝鎮定,指尖卻攥緊了衣袖:“王爺說笑了,許是下人傳錯了話,那些劫匪不過是些市井無賴,見我亮出王府令牌便跑了,哪敢和商隊扯上關系。”

周殤離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嘲諷又似玩味:“哦?是嗎?那你手腕上的傷,也是劫匪綁的?”他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蘇綰,在本王面前,不必撒謊。”

她知道瞞不住了,索性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王爺既已知曉,何必再問?”

周殤離挑眉,似乎對她的直白有些意外。他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撲鼻而來的是他身上的一陣陣淡香。他低了低頭看著她,語氣聽不出喜怒:“那人是誰?值得你冒著風險見一面。”

蘇綰心跳不自覺加速,卻不肯示弱:“是故人。王爺既不在乎我這個妾室,又何必在意我的故人?”她這話半是賭氣,半是試探。

周殤離沉默片刻,忽然轉身往內院走去,只留下一句:“在你還有點用之前,安分些,別給本王惹麻煩。”

蘇綰望著他的背影,長長舒了口氣,后背已發汗。她回頭看了眼夜色深處,秦硯之的身影早已不見,心里卻更亂了——這位離王爺,比她想象中更難對付。

“夫人,我們快回去吧?!鄙躺绦÷曁嵝眩曇暨€在發顫。

蘇綰點點頭,腳步卻有些沉重。回房的路上,她望著天上的一抹彎月,像極了一條孤獨的船只,她暗暗握緊了拳頭:不管是秦硯之的“青梅竹馬”,還是周殤離的“王府寵妾”,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必須盡快查清兩年前的真相,才能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天剛蒙蒙亮,身邊的周殤離已不見蹤影,蘇綰瞧了瞧周圍便起身梳妝。銅鏡里映出她素凈的臉龐,眼底卻藏著幾分昨夜未散的凝重。她換了身素雅的湖藍色衣裙,只簪了支簡單的銀流蘇簪子,對著鏡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今日去煙雨閣,定要問出些線索。

她尋了周殤離的書房回話,碰巧他剛用完早膳,正坐在書房見面看書,蘇綰見狀俯身行禮,語氣盡量自然:“王爺,今日天氣晴好,妾身想去街上逛逛,買點胭脂水粉和絲線回來?!?

周殤離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書本,淡淡道:“想去便去,讓侍衛跟著,早去早回。”竟沒有半分阻攔,比她預想中順利得多。

蘇綰心頭微松,忙應了聲“謝王爺”,轉身快步退了出去。

吃過早飯,她帶著商商和兩個侍衛出了王府。街上早已熱鬧起來,叫賣聲、車馬聲此起彼伏,陽光透過葉隙落在青石板路上,晃得人睜不開眼。蘇綰卻無心看這些,只徑直往城南的煙雨閣走去——那是原主待過的地方,也是蘇綰故事的開篇,更是唯一的線索所在。

煙雨閣的老鴇見她一身貴氣,身后還跟著侍衛,起初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待看清蘇綰的臉,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

“媽媽別來無恙?”蘇綰在雅間坐下,開門見山,語氣帶著幾分冷意,“不知道媽媽可還記得,誰把我賣給你的?”

老鴇干笑著擺手:“哎喲喂,夫人說笑了,這都過去多久了,我哪還記得清……”

“是嗎?”蘇綰把玩著腕上的玉鐲,聲音輕卻帶著壓迫感,“聽說煙雨閣最近總被官差盤查,生意難做得很?我若在王爺面前提一句,說這里藏污納垢,你說這閣子還開得下去嗎?”

老鴇臉色一白,慌忙跪下:“夫人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她咬了咬牙,終于吐露實情,“兩年前您是被一個南方來的貨郎賣到閣里的,那貨郎說您是家里養不起的丫鬟,收了錢就走了,小的真不知道他的底細?。 ?

“南方來的貨郎?”蘇綰追問,“他長什么樣?有沒有說過自己在哪處落腳?”

“記不清了……”老鴇苦著臉回憶,“就記得那人中等身材,臉上有道疤,說話帶著南方口音,說賣了您要去京城尋親戚。別的……別的實在想不起來了。”

蘇綰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不似說謊,心里那點剛燃起的希望又淡了幾分。南方來的貨郎,臉上帶疤……這線索實在太模糊。

她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這銀子你拿著,若想起別的,派人去離王府報信。但你記住,今日的話若敢對旁人提起半個字……”

“不敢!不敢!夫人現在可是離王殿下最疼愛的人,小的不會得罪你的”。老鴇忙將銀子揣進懷里,連連保證,“小的嘴嚴得很,夫人放心!”

離開煙雨閣時,陽光已烈得晃眼。蘇綰站在街角,望著往來的人群,眉頭緊鎖。南方來的貨郎,兩年前的綠豆糕失蹤案……這背后定然有人在作祟,可這線索斷得太早,該從何處查起?

“夫人,咱們接下來去哪?”商商問道。

蘇綰沉思片刻,秦硯之不就是南方來的嘛,或許……能從他那里問出些南方的消息?她咬了咬唇,心里便做了決定:“去秦記商號,至少問點線索出來。”不管秦硯之的出現是福是禍,眼下他或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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