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陸生掩面推開塵封的藏經閣,灰塵鋪面而來。
藏經閣高約三層,風格古樸。
“這鬼地方,看著也不像有人的樣子,那我可不可以上二層看看?”
陸生左右打量著,八個書架成八卦狀排列。
“不能——”
陸生心中一驚,連忙轉頭看向前方。
只見一張木質吊椅上,一位老者正躺著。
那老人臉上褐紅色的紋路,自天庭覆蓋至人中,頗為滲人。
“來領功法的?”
陸生點頭。
“前輩,晚輩是新來的捕快,特來領取心法。”
老者沒有起身。
“怪哉,你是哪家子弟?”
陸生眉頭微皺。
‘這領取功法,還要看出生?那宋寅怎么沒和我說這茬?’
“前輩這是什么意思?”
老者睜開惺忪的睡眼,抬頭看了一眼陸生。
“不是世家的子弟?”
“也是,這藏經閣已經多久沒人來了。老夫倒也很久沒看見平民當上捕快了...”
陸生有些好奇問道。
“為何?他們不需要功法?這捕快的職位,很不容易?”
老者摸了摸頭頂從生的頭發。
“世家大族,誰還沒有點家傳功法?至于這捕快的位置,老夫在玄元城這藏經閣三十余載,只見過兩人是平民出生。”
“小子,你還沒參加評次大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拿了功法,十日之內需要歸還,不得外傳。”
‘評次大會?算了先拿功法。’
陸生如今只有基礎鍛體拳這一門外家拳法,要想晉升八品,除卻依靠天道酬勤命格的輔佐,還需一門心法。
他徑直走到那落滿灰塵的書架上。
“玄天九幽功?woc看著挺牛逼啊,揮刀自宮?有請下一位!”
“落蟬長鳴決,每日需要生食夏蟬三十只???”
陸生看了看屋外的大雪,又看了看‘落蟬二字’。
“這里有正常的功法嗎?怎么聽著都牛逼哄哄的,看著都不對勁呢?”
“咳,咳。功法在左手邊。”
陸生聞言走到左手邊的架子上,剛要翻看。
“不在上面,下面的柜子里。”
陸生低頭,剛要繼續翻看。
“最后一層。”
“?前輩?那其他的是?”
“那是老夫閑來從一些江湖人士那搜集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陸生俯下身子,在那底下一層摸出來三本功法。
“《基礎鍛體心法》,,還有...”
“元圣...什么?”
得益于系統,陸生很快便能分辨功法的真假。
因為他的面板上。
【功法】《基礎鍛體心法》(未入門),《長春功》(未入門)。
《元圣八鍛...》(未入門)。
陸生看著手上那本元圣...的泛黃紙頁,其上封面缺了半邊,只剩下元圣二字。
“這功法系統也沒顯示出來,倒也是怪了。但終究都是真的功法。穩賺不虧。”
那基礎鍛體心法和長春功,口訣精短,陸生很快就記住了。
至于這本元圣什么,陸生讀來有些拗口,且有些模糊不清。
“就這本了。”
陸生對著那臉上布滿褐紅色紋路的老者開口道。
“前輩就這本了,需要登記嗎?”
“不了,老夫心中有數。”
“那剩下的兩本,晚輩給您放回最下面一層了。”
說完陸生便拱手離開了藏經閣。
待陸生出去后,老者倏然起身。
“兩本?我那最后一層可不就只有兩本。”
老者一本跨至左邊書架。
“怪哉,這兩本可都在啊。”
“那小子拿了個什么玩意???”
老者微微揮手,那些被陸生翻亂的書籍,瞬間歸位。
“三十余載,老頭子我啊終究是空了志向。”
“閣下既然來了,那便出城一敘。”
老者眼神閃過一絲精光。
腳尖輕點,不著痕跡的便消失在了原地。
玄元山雪原之上。
柳清瑤正立于枝梢之上。
而另一邊,老者也隨風雪而至。
“長生劍明陽,原鎮北侯座下先鋒營營長,后鎮北侯不知所蹤,鎮北侯府一夜之間,空了...不知前輩,我說的可對?”
老者冷哼一聲。并指一劃。
只見這雪原上,一聲劍鳴裹起數十丈飛雪。
劍氣縱橫,直落柳清瑤身前。
轟然聲后,青蔥素手撥開煙塵。
“百煉掌?我道是誰,原是天魔門的人。若是老夫猜的不錯,如此年華,便有五品修為,當是潛龍榜上的那位百煉魔女——柳清瑤吧。”
“前輩好眼力。”
柳清瑤,從枝梢上微微落下。
明陽,終究是江湖上曾經名氣不小的劍客,又征戰沙場許久。
怎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七道劍氣虛影,自四面八方,或是翻飛,或是直射,抵住柳清瑤的七處命門。
“前輩別急...”
“晚輩那夜鎮北侯府,京城在場的三品境修士名單...”
老者瞳孔一縮,劍氣歸于風雪。
......
陸生回到屋子。
周圍的領居熱鬧起來了。
街道上的年味越來越濃。
雖說是大荒年歲,但是終究要將去年的紅燈籠洗洗。
拜拜灶神,洗洗灰塵。
祈禱一下來年,可以吃飽。
穿暖。
就像去年一樣。
“靠好餓啊,那點雪熊肉還剩二兩...”
“得想些辦法,弄些吃的了。”
他正要起身。
屋外門被敲響了。
陸生走到院子里開門,一位同樣身著捕快青衣的男子,站在門外。
“原是同僚,不知有何貴干?”
那青衣男子,滿臉麻子,倒也不回陸生,只是翻看著手上的文書。
“陸生是吧,三日后新晉捕快評次會,你別參加了。我給你記棄權。”
陸生眉頭蹙起。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這是葉家的意思。雖說你個破落戶,本就不配成為捕快。就算上去了,還能怎?戰勝葉家的二公子?”
“真不知道統領怎么想的,賤民就是賤民。評次會?一無功法,而無背景。嘖嘖嘖...”
“管飯不?”
來的捕快正要離去,聞言愣神,然后一臉譏諷的看著陸生。
“到底是流民,要飯要夠了。”
話音剛落,那捕快就要在代表陸生的文書上畫圈,代表棄權。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筆端。
“我問你管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