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把高二(三)班的玻璃窗曬得發燙,語文老師講“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的聲音像老舊的收音機,嗡嗡地飄在空氣里。林雪把語文課本豎起來,擋住自己的臉,筆尖在膝蓋上的筆記本上飛快移動。
第42頁的空白處,她正寫“阿雪”在圖書館的書架前踮腳夠書,指尖剛碰到書脊,就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抽走了。“夠不著?”男生的聲音帶著笑意,阿雪抬頭,看見“硯”把書遞過來,陽光從他身后的窗戶涌進來,給他周身鍍了層金邊。
這個場景的原型是昨天下午。現實里的張硯穿著白色校服,在圖書館幫管理員整理書架,林雪踮著腳夠最高一層的《小王子》,他確實伸手替她拿了下來,指尖無意中擦過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電流竄過。他當時只說了句“拿好”,就轉身繼續整理書架,可林雪的心跳,卻在那之后亂了整整一節課。
筆記本的紙頁很薄,能隱約看到背面透過來的字跡——那是上周寫的,“硯在操場跑步,第三圈時會放慢速度,因為他的右腳腳踝受過傷”。這個秘密是她觀察了半個月才發現的,每次看到他扶著欄桿揉腳踝,她都想遞過去一瓶水,卻始終沒敢挪動腳步。
“林雪!”
突然響起的呵斥聲像驚雷,炸得林雪手一抖,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痕。她慌忙把筆記本往桌肚里塞,可已經晚了——歷史老師就站在她桌旁,手里還捏著半截粉筆,臉色沉得像要下雨。
“上課不聽講,在底下寫什么?”老師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全班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投過來,林雪的臉頰瞬間燒得通紅,手指緊緊攥著筆記本的邊緣,指節泛白。
“沒……沒寫什么。”她低著頭,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恨不得把臉埋進課桌里。
“沒寫什么?”老師彎腰,輕而易舉地從她手里抽走了筆記本,“讓我看看,是什么寶貝東西,比我講古詩還重要。”
筆記本的藍色封皮被翻開,老師的目光掃過紙頁,眉頭越皺越緊。教室里靜得能聽見吊扇轉動的聲音,林雪的心跳像擂鼓,震得耳膜發疼。她能想象到老師看到了什么——那些關于“硯”的細碎描寫,那些藏在虛構情節里的真實心動,那些連她自己都羞于承認的小心思。
“看來大家都很想聽啊。”老師忽然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全班,“既然林雪同學這么有閑情逸致,不如給大家念念,你寫的‘精彩故事’。”
林雪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慌亂地搖頭:“老師,不要……”
“念!”老師的語氣不容置疑,把筆記本遞到她面前,“自己寫的東西,有什么不敢念的?”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有人在偷笑,有人在好奇地探頭。林雪的手指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筆記本。她的目光下意識地飄向斜前方——張硯正坐在座位上,背挺得筆直,側臉對著她,陽光落在他的耳尖,鍍上一層淺粉。他好像沒怎么在意這邊的騷動,手指還在轉著筆,可林雪知道,他肯定聽見了。
“快念!”老師催促道。
林雪深吸一口氣,顫抖著翻開被老師按住的那一頁,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念了起來:“……阿雪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看硯……看他在寫作業,他的筆總是敲三下桌面,才開始動筆……”
她念得很慢,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那些在深夜里悄悄寫下的句子,此刻被暴露在陽光下,顯得那么笨拙又可笑。
“……男生忽然抬起頭,對上阿雪的目光,她慌忙低下頭,假裝看書,心臟卻跳得像要炸開……他走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問‘這道題,你會做嗎?’……”林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砸在紙頁上,暈開了一小片墨跡,“……阿雪搖搖頭,他就坐下來,拿起筆,給她講了很久……”
這段是她編的。現實里的張硯很少主動和女生說話,他的朋友總喊他“張哥”,簇擁著他在課間沖向操場,留給林雪的,永遠是一個被人群包圍的背影。可她忍不住在故事里彌補遺憾,讓“硯”主動走向“阿雪”,讓他們之間有除了“借過”之外的對話。
“……他講題的時候,離得很近,阿雪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洗過的白襯衫曬在太陽下……”林雪的聲音哽咽著,幾乎念不下去,“……她想,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就算以后只考上普通的本科,也沒關系……”
這句話剛說完,教室里忽然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有人故意拉長聲音喊“張硯”,有人用胳膊肘撞他的后背,他前桌的男生甚至轉過頭,沖他擠眉弄眼地說“張哥,聽見沒?有人想跟你考一個本科呢”。
張硯轉筆的動作停了。他慢慢回過頭,目光落在林雪身上。那是林雪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和他對視,他的眼睛很亮,像盛著初秋的湖水,里面沒有她預想的嘲諷或厭惡,只有一絲淡淡的錯愕,還有些她讀不懂的情緒,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開細碎的漣漪。
林雪的臉更燙了,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筆記本上,把“白襯衫”三個字暈成了一片模糊的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哽咽著,拼命搖頭,“這只是我編的故事,里面的人不是……不是真的……”
“編的?”老師顯然不相信,指著其中一段,“這里寫‘男生打籃球時,總有人喊他“哥”’,我們班喊‘哥’的,除了張硯還有誰?”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教室里的議論聲更大了,有人開始細數故事里的細節——“上次運動會,張硯確實幫管理員整理過圖書館”“他跑步的時候,右腳確實不敢太用力”“他的白襯衫,好像就是這個牌子的”。
每一句議論都像一根針,扎得林雪渾身發疼。她想解釋,說那些只是巧合,說她只是喜歡觀察身邊的人,說她寫這個只是想練筆,以后想考中文系……可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變成了徒勞的嗚咽。
“好了,別念了。”老師終于收起了筆記本,語氣里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上課不聽講,凈寫這些東西,明天把家長叫來。”
說完,老師轉身走上講臺,繼續講著“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仿佛剛才的插曲從未發生。可教室里的氣氛明顯變了,時不時有目光瞟向林雪,又飛快地轉向張硯,像在看一場未完待續的戲。
林雪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發抖。眼淚浸濕了校服袖口,她能感覺到背后傳來的視線,能聽到隱約的竊笑聲,可最讓她難過的,是剛才張硯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沒有討厭,卻也沒有喜歡,只有一種清晰的距離感,像在看一個麻煩的陌生人。
放學鈴響的時候,林雪還沒抬起頭。同學們陸續離開,有人經過她身邊時故意放慢腳步,陳瑤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嘆了口氣:“別太在意,他們就是瞎起哄。”
林雪點點頭,卻還是不敢抬頭。直到教室里的喧鬧聲漸漸消失,只剩下吊扇轉動的聲音,她才慢慢坐直身體,眼睛紅腫得像核桃。
她收拾好書包,低著頭往外走,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是張硯。
他把作文本遞給她,指尖碰到她的,帶著一絲涼意。“你的。”他的聲音和平常沒什么兩樣,聽不出情緒。
林雪的眼淚又涌了上來,慌忙低下頭:“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給你添麻煩了。”她不敢看他,怕看到厭惡或嘲諷的表情。
張硯沒說話,轉身要走,被他的朋友趙磊喊住:“張哥,不等我?”他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眼還蹲在地上的林雪,忽然對趙磊說:“你先走吧,我等會兒。”
趙磊愣了一下,擠了擠眼睛,笑著跑開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吊扇還在轉,把空氣里的灰塵轉成細小的光柱。林雪慢慢站起來,手里緊緊攥著作文本,指節泛白。
“那個故事,”張硯忽然開口,聲音比剛才低了些,“你說想考中文系?”
林雪猛地抬頭,撞進他的眼睛里。夕陽從窗戶斜照進來,落在他眼底,像盛著揉碎的金箔。他的睫毛很長,確實像她寫的那樣,會投下一小片陰影。
“嗯……”她小聲應著,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
張硯的嘴角似乎動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我也覺得,你寫得挺好的。”他說,“比我上次看的那本網絡小說強。”
林雪愣住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卻忘了擦。
“還有,”他指了指她手里的作文本,“李老師說的不對,考本科和寫東西,不沖突。”
說完,他轉身走出教室,淺灰色的連帽衫在夕陽里拉出長長的影子。林雪看著他的背影,聽見他走遠后,趙磊在樓下喊“張哥,你等等我啊”,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作文本,封面是干凈的白色,忽然想起筆記本里的那句話——“阿雪想,要是能和硯說上一句話,這個夏天就不算白過”。
現在,他們不僅說了話,他還說她寫得挺好。
林雪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的,筆記本被沒收了。但她忽然覺得,那些藏在紙頁里的秘密,好像有了一點點不一樣的意義。也許,被撕開的缺口后面,藏著另一種可能。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拉開抽屜,看到里面放著一塊薄荷糖,包裝紙上畫著小小的星星。不是她的。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來,遠處的路燈亮了,像一串溫暖的省略號。林雪拿起那塊糖,剝開糖紙放進嘴里,清甜的薄荷味在舌尖散開,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
她想,明天去辦公室找李老師認錯時,或許可以問問,那本筆記本能不能先還給她,因為故事還沒寫完——她想加上一段,關于某個男生,在放學后,等了一個女生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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