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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太極初成,田師考校

清晨的演武場,霧氣尚未完全散去,帶著山間特有的涼意。陳青云手持青玄劍,劍尖斜指地面,呼吸平穩,眼神專注。經過半個月的打磨,他的基礎劍法已初見火候,劍招之間少了生澀,多了幾分圓轉如意的韻味。

“七師弟,你這進步也太快了吧!”杜必書收劍而立,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驚嘆,“我練這‘靈蛇出洞’練了三個月才像點樣子,你這才半個月,劍尖的角度都快趕上師父了!”

陳青云笑了笑,收劍道:“六師兄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領悟得快了些。”他知道,這并非全是運氣——成年人的靈魂讓他對劍招的理解遠超同齡人,加上天生的修仙天賦,進步快是自然的。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宋大仁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師父常說,‘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師弟還是得穩扎穩打,別急于求成。”

“大師兄說得是,我記下了。”陳青云點頭應道。他明白宋大仁的好意,青云門的劍法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若是為了求快而忽略細節,反而會留下隱患。

就在這時,田不易的身影出現在演武場入口,赤焰劍依舊斜插在背后,步伐沉穩,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眾人連忙收劍行禮:“師父!”

田不易擺了擺手,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陳青云身上:“青云,你入我門下已有半月,今日我考校你一番,看看你這半月到底練得如何。”

陳青云心中一凜,知道這是田不易對自己的第一次正式考校,關系到能否得到更多指點。他拱手道:“請師父賜教。”

“你且施展一遍基礎劍法,從起式到收式,一招都不可錯。”田不易負手而立,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陳青云深吸一口氣,再次拔出青玄劍。這一次,他沒有急于出劍,而是閉上雙眼,在腦海中把基礎劍法的七十二式過了一遍,從起式的“太極初現”,到中間的“撥云見日”“橫掃千軍”,再到收式的“歸元氣海”,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再次睜眼時,陳青云眼中已無半分雜念。“嗆啷”一聲,青玄劍劃破晨霧,劍尖斜指地面,正是“太極初現”的起式,身形沉穩如松,靈氣在體內緩緩流轉,與劍招完美契合。

“好!”宋大仁忍不住低喝一聲。他能感覺到,陳青云這一劍比往日更加凝練,仿佛與周圍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

緊接著,陳青云手腕翻轉,青玄劍如靈蛇般竄出,“靈蛇出洞”!劍尖帶著破空之聲,快而不躁,靈氣灌注下,劍身泛起淡淡的青光。隨即,他身形一轉,劍招陡變,“撥云見日”!劍光上挑,仿佛要刺破蒼穹,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銳氣。

一招接一招,陳青云的劍法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時而如清風拂柳,輕柔婉轉;時而如雷霆萬鈞,剛猛霸道。七十二式基礎劍法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沒有半分滯澀,靈氣在經脈中流轉不息,與劍招相輔相成,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田不易站在一旁,眉頭漸漸舒展。他本以為陳青云天賦雖高,卻難免心浮氣躁,沒想到這少年不僅劍法練得扎實,更難得的是劍意沉穩,絲毫不見年輕人的傲氣。尤其是在“橫掃千軍”這一招上,陳青云沒有追求力量,反而劍走輕靈,避開了這一招最容易出現的破綻,顯然是動了心思的。

最后一式“歸元氣海”,陳青云收劍而立,氣息微促,額角沁出細汗,眼神卻依舊明亮。青玄劍斜指地面,劍尖的顫動漸漸平息,周圍的靈氣也隨之安穩下來。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幾位師兄都被陳青云的劍法驚艷到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行。”田不易終于開口,語氣依舊平淡,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溫度,“比你幾個師兄入門時強些,但也別驕傲。基礎劍法看似簡單,實則蘊含太極至理,你還差得遠。”

話雖如此,他眼中的滿意卻藏不住。要知道,宋大仁當年練熟基礎劍法用了三個月,而陳青云只用了半個月,且劍意遠超同期的宋大仁,這等天賦,確實罕見。

“弟子明白,定當勤學苦練,不負師父期望。”陳青云拱手道,心中卻松了口氣——看來這次考校,自己算是過關了。

“嗯。”田不易點了點頭,轉身從演武場旁的石臺上拿起一本書,扔給陳青云,“這是《青云門基礎劍訣》的注解,你拿去好好看,不懂的問你師娘,或者……問我也行。”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幾乎要被風吹散。

陳青云連忙接住,只見封面上寫著“劍訣詳解”四個字,字跡蒼勁有力,正是田不易的筆跡。他心中一喜,知道這是田不易的心血之作,連忙行禮:“多謝師父!”

田不易擺了擺手,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演武場。看著他的背影,陳青云忽然覺得,這位嚴師也并非總是冷冰冰的。

“七師弟,你太厲害了!”田靈兒不知何時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水囊,興奮地說道,“我剛才在竹林里都看到了,你的劍法比大師兄還好看!”

“師妹過獎了,我還差得遠。”陳青云接過水囊,喝了一口,甘甜的泉水順著喉嚨流下,驅散了練劍后的燥熱。

“才沒有!”田靈兒嘟著嘴,一臉認真,“我爹從來沒夸過誰‘還行’呢,他肯把這本注解給你,就說明他很看好你!”

陳青云笑了笑,沒再反駁。他翻開《劍訣詳解》,只見里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注解,不僅有劍招的細節修正,還有靈氣運轉的法門,甚至還有幾處田不易自己練劍時的感悟,字字珠璣,讓他受益匪淺。

“對了,青云師兄,”田靈兒像是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遞給他,“這是我用‘凝神草’做的香囊,戴在身上有助于靜心,你練劍或者打坐的時候都可以用。”

香囊是淡綠色的,繡著幾片竹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聞起來確實讓人神清氣爽。陳青云接過香囊,觸手柔軟,心中一暖:“多謝師妹,費心了。”

“不客氣!”田靈兒笑得眉眼彎彎,“我們是師兄妹嘛,就該互相照顧。對了,下午我要去后山采‘凝露草’,你要不要一起去?娘說那草對修煉有好處,我可以幫你采一些。”

陳青云想了想,下午本是自由修煉時間,去后山看看也好,便點頭道:“好啊,正好我也想熟悉一下后山的環境。”

午后的陽光透過竹林,灑下斑駁的光影,林間彌漫著草木的清香。陳青云和田靈兒并肩走在蜿蜒的小路上,田靈兒像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會兒指著樹上的松鼠,一會兒又采摘路邊的野花,活力十足。

“你看,那就是凝露草。”田靈兒指著前面一塊潮濕的巖石,只見巖石上長著幾株翠綠的小草,葉片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草確實有凝神靜氣的功效,用來泡茶或者入藥都很好。”陳青云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凝露草,“不過它生長在陰濕處,采摘時要小心,別弄壞了周圍的環境,不然明年就長不出來了。”

田靈兒吐了吐舌頭:“還是師兄懂得多,我以前采的時候,總是把周圍的土都挖松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采了些凝露草,田靈兒把自己采的那部分都塞給陳青云:“師兄,你修煉比我辛苦,這些都給你吧。”

“不用,我們一人一半就好。”陳青云笑著把一半遞了回去,“師妹也需要修煉,而且這是你發現的,理應多拿些。”

田靈兒拗不過他,只好收下,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意。

往回走的時候,田靈兒忽然問道:“青云師兄,你說我們大竹峰以后能在七脈會武中拿第一嗎?我聽大師兄說,以前都是龍首峰和小竹峰拿第一呢。”

陳青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認真道:“會的,只要我們努力,一定可以。”他心中暗暗補充:不僅要拿第一,還要讓大竹峰成為七脈中最耀眼的一脈。

回到竹屋,陳青云把凝露草晾在窗臺上,然后翻開了田不易給的《劍訣詳解》。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書頁上,照亮了田不易剛勁的字跡。陳青云看得極為認真,遇到不懂的地方,便結合自己的練劍心得反復琢磨,時不時還拿起青玄劍比劃幾下。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陳青云放下劍譜,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心中卻充滿了動力。他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無數挑戰在等著他,但他有信心,也有決心,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窗外,月光皎潔,竹林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個努力的少年加油鼓勁。陳青云站在窗前,望著滿天繁星,握緊了手中的青玄劍。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大竹峰在七脈會武中綻放光彩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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