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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修道法,竹峰日常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大竹峰的演武場已響起整齊的腳步聲。陳青云跟著宋大仁等人站成一排,身上穿著和師兄們一樣的青布道袍,雖略顯寬大,卻掩不住少年挺拔的身形。

“七師弟,第一次練早功,不用太急,跟著我們的節(jié)奏來就行。”宋大仁壓低聲音提醒道,手里的長劍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陳青云點頭應(yīng)是,目光落在田不易身上。只見田不易負(fù)手站在演武場前端,面色肅然,赤焰劍斜插在腳邊的石縫里,劍身流轉(zhuǎn)著淡淡的紅光。大竹峰的早功向來由田不易親自監(jiān)督,容不得半點懈怠。

“今日早功,基礎(chǔ)劍法三百遍。”田不易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青云,你新來,先看一遍,再跟著練。”

“是,師父。”陳青云拱手應(yīng)道。

隨著田不易一聲令下,宋大仁率先出劍。“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青光閃爍,他口中低喝:“起式!”劍尖斜指地面,身形沉穩(wěn)如松。緊接著,他手腕翻轉(zhuǎn),劍光如練,“撥云見日”“靈蛇出洞”“橫掃千軍”……一招招基礎(chǔ)劍式行云流水,沒有半分滯澀。

其余五位師兄也隨之出劍,六柄長劍在晨光中交織,劍光閃爍,竹葉被劍氣震得簌簌落下,卻無一片沾身。陳青云站在一旁,看得極為認(rèn)真,不僅記住劍招的軌跡,更留意著師兄們運氣的法門——他知道,青云門的劍法從來不是單純的招式,而是與《太極玄清道》心法相輔相成,劍招是形,靈氣是神,形神合一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

三百遍劍法練完,宋大仁等人已是滿頭大汗,呼吸微促,卻依舊站得筆直。田不易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陳青云身上:“看明白了?”

“回師父,大致看明白了。”陳青云道。

“嗯,”田不易微微頷首,“你來試試。”

陳青云深吸一口氣,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柄最普通的鐵劍。劍身比他后來的“青玄”重了不少,卻也趁手。他回憶著宋大仁的起式,依樣畫葫蘆地擺出姿勢,只是尚未運起靈氣,劍招顯得有些僵硬。

“氣沉丹田,意隨劍走。”田不易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dǎo)。

陳青云心中一動,立刻運轉(zhuǎn)《太極玄清道》心法,引導(dǎo)體內(nèi)剛剛凝聚的微薄靈氣流向手臂。就在靈氣灌入劍身的瞬間,鐵劍仿佛活了過來,微微震顫著發(fā)出輕鳴。他手腕輕抖,劍招自然而然地展開,“撥云見日”時劍尖帶起微風(fēng),“靈蛇出洞”時劍身如靈蛇般蜿蜒,雖然靈氣尚淺,劍招卻已初具神韻。

田不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基礎(chǔ)劍法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尋常弟子至少要練上半月才能入門,陳青云只看了一遍便已領(lǐng)悟精髓,這份天賦,確實驚人。

“還行。”田不易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轉(zhuǎn)身走向藥圃,“練完劍,去藥圃幫你師娘除草。”

“是,師父!”眾人齊聲應(yīng)道。

陳青云收劍入鞘,額角也沁出了細(xì)汗。他看著田不易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句“還行”,在田不易口中,已是難得的肯定了。

“七師弟,你太厲害了!”杜必書湊了過來,一臉佩服,“我當(dāng)初練這起式,可是被師父罰了三天呢!”

“六師兄過獎了,只是僥幸。”陳青云謙虛道。

宋大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不必謙虛,你的天賦我們都看在眼里。好好練,將來定能為大竹峰爭光。”

幾人說笑間,田靈兒提著一個食盒跑了過來,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臉頰紅撲撲的:“師兄們,練完功了吧?快嘗嘗我做的桂花糕!”

她打開食盒,里面是整齊碼放的桂花糕,金黃油亮,散發(fā)著濃郁的桂花香。“這是我特意早起做的,加了蜂蜜,甜而不膩!”田靈兒拿起一塊遞給陳青云,眼睛亮晶晶的,“青云師兄,你快嘗嘗!”

陳青云接過桂花糕,入手溫?zé)幔Я艘豢冢浥聪闾穑鸹ǖ那逑阍诳谥袕浡_來。“很好吃,多謝師妹。”

“真的嗎?”田靈兒笑得眉眼彎彎,又給其他師兄分了桂花糕,自己則拿起一塊,小口小口地吃著,時不時偷偷看陳青云一眼,見他吃得認(rèn)真,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早功結(jié)束后,陳青云按照田不易的吩咐,去藥圃幫蘇茹除草。大竹峰的藥圃在竹林深處,占地不大,卻打理得井井有條,里面種著各種靈草,有的葉片上還凝結(jié)著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青云來了。”蘇茹正蹲在地里,小心翼翼地給一株“凝露草”澆水,見他進(jìn)來,溫柔地笑了笑,“這些靈草嬌氣,除草的時候要小心,別碰傷了根。”

“是,師娘。”陳青云拿起小鋤頭,學(xué)著蘇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將靈草周圍的雜草拔掉。他前世是生物系研究生,對植物的生長習(xí)性本就有些了解,加上蘇茹的指點,很快便上手了。

“你師父就是嘴硬,心里其實很看好你。”蘇茹一邊干活,一邊輕聲道,“昨天你測完根骨,他回去后翻了半夜的典籍,說是要給你找一本合適的劍法。”

陳青云心中一暖。他知道田不易外冷內(nèi)熱,卻沒想到這位嚴(yán)師竟會如此費心。

“師娘,我有件事想問。”陳青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聽說青云門七脈各有絕學(xué),不知我大竹峰的鎮(zhèn)派劍法是什么?”

蘇茹笑道:“你倒是心急。我大竹峰的鎮(zhèn)派劍法名為《太極玄清劍》,乃是當(dāng)年青葉祖師所創(chuàng),講究剛?cè)岵瑘A轉(zhuǎn)如意,與《太極玄清道》心法相輔相成。不過這劍法深奧,需得玉清五層以上才能修煉,你現(xiàn)在只需打好基礎(chǔ)便可。”

陳青云點頭記下,心中卻已對這套劍法充滿了期待。

除草的間隙,蘇茹給陳青云講了許多青云門的趣事,比如龍首峰的蒼松道人年輕時總愛和田不易比試,卻總是輸多贏少;小竹峰的水月大師雖然性子冷,卻最疼她這個師姐;還有通天峰的道玄真人,看似威嚴(yán),其實很喜歡下棋……這些細(xì)節(jié)是原著中未曾提及的,讓陳青云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更加立體。

“對了,”蘇茹像是想起什么,“你靈兒師妹,從小被我們慣壞了,性子跳脫了些,但心腸很好。她剛才還跟我說,想把她的《基礎(chǔ)劍訣注解》送給你呢。”

陳青云心中微動,想起田靈兒那雙清澈的眼睛,點了點頭:“師妹確實很照顧我。”

上午的打坐時間,陳青云回到自己的竹屋,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太極玄清道》。他按照心法口訣,引導(dǎo)著天地靈氣緩緩流入體內(nèi),經(jīng)過經(jīng)脈,最終匯入丹田。與昨日相比,他對靈氣的掌控更加熟練,運轉(zhuǎn)一周天的時間也縮短了不少。

正修煉到關(guān)鍵處,窗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田靈兒的聲音:“青云師兄,你在嗎?”

陳青云收功起身,打開門,只見田靈兒手里拿著一本藍(lán)色封皮的小冊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遞過來:“這是我以前學(xué)基礎(chǔ)劍法時做的注解,上面有我爹和我娘給我畫的劍招圖,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小冊子的封面上寫著“劍訣注解”四個字,字跡娟秀,顯然是田靈兒親筆。陳青云接過翻開,里面果然畫著各種劍招的示意圖,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有的是田不易的批注,字跡剛勁有力;有的是蘇茹的補充,字跡溫婉娟秀;還有一些稚嫩的筆跡,想來是田靈兒自己的感悟。

“師妹,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陳青云連忙想還回去。他看得出,這本注解凝聚了田家人的心血。

“拿著吧!”田靈兒把小冊子往他懷里一塞,臉頰微紅,“我現(xiàn)在都練《流云劍》了,這個早就不用了。再說,你學(xué)得快,說不定還能幫我改改里面的錯呢!”她說完,不等陳青云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跑了,裙擺掃過門口的青草,留下一陣淡淡的花香。

陳青云看著手里的小冊子,又看了看田靈兒跑遠(yuǎn)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他回到屋中,仔細(xì)翻閱著注解,田不易的批注直指劍招核心,蘇茹的補充則講解了如何將靈氣融入劍招,田靈兒的字跡雖然稚嫩,卻充滿了奇思妙想,偶爾還有幾句吐槽,比如“這個轉(zhuǎn)身好難,我摔了三跤!”,看得陳青云忍俊不禁。

下午的雜事是整理典籍。大竹峰的藏書閣在田不易的書房后面,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籍,散發(fā)著淡淡的墨香和歲月的味道。

“這些都是我大竹峰歷代傳下來的典籍,有劍法,有心法,還有一些游記和雜記。”田不易指著書架,語氣依舊生硬,“你今日的任務(wù)是把這些《青云門歷代弟子名錄》整理好,按輩分排整齊。”

“是,師父。”陳青云看著堆積如山的名錄,暗暗咋舌,卻還是乖乖地搬了張桌子,開始一本本整理。

田不易坐在書桌后,翻閱著一本泛黃的劍譜,時不時抬頭看陳青云一眼,見他整理得一絲不茍,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整理到一半,陳青云發(fā)現(xiàn)了一本《大竹峰藥草志》,里面詳細(xì)記載了各種靈草的習(xí)性和用途,還有幾頁是手抄的藥方,字跡與蘇茹有些相似,卻更加稚嫩,想來是年輕時的蘇茹所寫。他看得入了迷,竟忘了時間。

“咳。”田不易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青云連忙回過神,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連忙道:“對不起,師父,我走神了。”

田不易卻沒責(zé)怪他,只是把手里的劍譜扔了過來:“這本《青云門基礎(chǔ)劍訣》你拿去看,明日早功,我要檢查你練得如何。”

陳青云接過劍譜,只見封面上寫著“青云門基礎(chǔ)劍訣”七個字,書頁間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是田不易剛勁有力的字跡,寫著幾個劍招的要點。他心中一暖,連忙行禮:“多謝師父。”

田不易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內(nèi)室。

回到自己的竹屋,陳青云借著月光,翻開了《青云門基礎(chǔ)劍訣》。與田靈兒的注解相比,這本劍訣更加系統(tǒng),從起式到收式,每一招都有詳細(xì)的圖解和心法配合的說明。他一邊看,一邊在腦海中模擬劍招,不知不覺便到了深夜。

窗外,竹林在夜風(fēng)中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陳青云放下劍譜,走到窗邊,望著遠(yuǎn)處通天峰的方向,那里燈火點點,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他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無數(shù)挑戰(zhàn)在等著他——七脈會武的交鋒,正魔兩道的紛爭,還有那些注定要相遇的人……但他并不畏懼。

深吸一口氣,陳青云握緊了手中的劍譜,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不僅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還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彌補那些曾經(jīng)讓他扼腕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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