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后裝模作樣答道：

“回皇爺爺，王恭廠那地方太危險了，我怕娘親擔心。”

“怕她擔心？”

朱棣輕聲重復了一句，然后語氣轉重：

“你可知道王恭廠對大明有多重要？”

“知道的，大哥已經跟我說過了。”

“既然知道，你就明白，若你能管好王恭廠，不論是對太子還是對你大哥，都是天大的好處。”

朱棣說到這里，眼神銳利地盯著朱瞻墡的臉，似乎想從他臉上的細節看出什么來。

這話不光是提醒，更是一次試探。

他想看看這小子面對誘惑時會怎么反應。

只聽朱瞻墡笑了笑：

“大哥和我爹哪需要我幫忙？我爹是皇爺爺欽定的太子，大哥又是您最寵的孫子。”

這話一出，朱棣沒急著回應。

朱瞻墡這句話里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我爹是皇位繼承人，大哥以后當皇上也順理成章，我沒興趣。

正當朱瞻墡以為朱棣要讓他回去了，朱棣忽然換了個話題：

“聽說你回府后又搞起了火藥試驗，還把自己弄傷了？有沒有受傷啊？”

表面是關心，其實眼神卻鋒利得像刀子。

朱瞻墡正準備隨口應付，結果對上朱棣的目光，頓時心里一緊。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朱棣這不是在問火藥的事，而是……

他已經知道自己修煉仙法的事情了！

“原來火藥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我的功法啊。”

朱瞻墡心里有點驚，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看樣子，自己還是小看錦衣衛了。

至于交不交這件事......

他瞥了眼朱棣，有些猶豫。

畢竟這是自己爺爺，年紀也不小了，想多活點也情有可原。

再說了，就算交了，對他自己也沒損失，他有系統在手。

正想著呢，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任務觸發：培養出一名練氣期修士】

“咦？出任務了？”

朱瞻墡心頭一震，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興奮。

有任務就有獎勵！

這樣一來，他反而不用糾結了。

朱棣不是想要仙法嗎？正好，交給他完成任務！

他現在比朱棣還迫不及待地想把功法交出去。

而另一邊的朱棣，心里其實也很糾結：

“要是朱瞻墡不愿意交怎么辦？我真要對孫子動手？”

“可就算動手，也不一定能拿到完整功法啊。”

“再說了……朱瞻墡是我親孫子，為了仙法對他下手，值得嗎？”

朱棣目光復雜地看著朱瞻墡，心里一陣掙扎。

他一生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可這一刻，卻動搖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經是朱家的“罪人”，不能再傷害自己的親人了。

“皇爺爺。”

朱瞻墡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有件事，我想跟您說說。”

朱棣強裝平靜，心里卻是猛地一緊：

“小家伙這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你說。”

“前幾天我做夢，夢見一個白胡子的老爺爺，他說我和他有緣，就傳了我一篇功法。”

“臨走前他還叮囑我，要我認真修煉，別辜負他的好意。”

朱瞻墡說完，看著朱棣笑了笑。

“皇爺爺，對這功法您有興趣嗎？”

朱棣呼吸頓時急促了一瞬，但強壓住激動，微微點了點頭。

“來人，拿紙墨來！”

朱棣一聲令下，立刻有人送來筆墨紙硯。

朱瞻墡也不墨跡，直接提筆，把《長春訣》默寫了下來。

朱棣此時已經站到他背后，滿眼都是激動。

過了一會兒，朱瞻墡寫完，把紙遞給朱棣。

“皇爺爺，寫好了。”

朱棣迫不及待拿起來看，一邊看一邊嘴里喃喃：

“《長春訣》……這就是仙法的名字嗎？”

他眼睛里盡是喜悅，顯然已經開始暢想著長生之路了。

“瞻墡，你把仙法交出來，這是大功一件，說吧，你想要什么？皇爺爺都答應你！”

朱棣語氣罕見地溫和。

朱瞻墡笑了笑，心里卻在盤算：

“我啥都不要，只想你快點修煉成練氣期，好讓我拿系統獎勵！”

“至于仙法嘛……你愛練不練。”

朱棣聽到朱瞻墡那話，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朱瞻墡來說，修仙才是頭等大事，其他什么權勢地位，在仙法面前都不值一提。

朱棣點了點頭，暫時沒再提獎勵的事，心里想著以后有機會再補，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套仙法！

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朱瞻墡，問了一句：

“瞻墡，這仙法你傳給我，那位仙人會不會……”

他語氣有些遲疑，畢竟是從孫子手上要來的仙法，要是仙人知道了，會不會怪罪？

就算他是皇帝，對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也不敢隨便得罪。

一想到可能會惹怒仙人，朱棣手里的功法頓時覺得有點燙手了。

但真讓他放棄，他又實在舍不得。

朱瞻墡見狀笑了笑：

“沒事，那仙人把功法傳給我，就是讓我自由安排的。”

哪來的仙人？不過是他編的借口而已。

不過讓朱棣心里有點顧忌，也不壞。

朱棣聽他這么說，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大半。

隨后他也看出朱瞻墡不太想在宮里多待，便讓人送他回去了。

等朱瞻墡一走，朱棣立刻大喊一聲：

“來人，伺候朕沐浴更衣！”

他準備今夜就試試這仙法到底行不行。

簡單洗漱之后，他沒有立刻開始，而是焚香靜坐。

說實話，在講儀式感這方面，朱棣做得還真挺講究。

要是朱瞻墡知道他搞這一套，說不定會忍不住吐槽一句：

“修煉嘛，搞這么多花里胡哨有個屁用。”

不過朱棣靜坐一會兒，還真感覺狀態不錯。

“看樣子，那老和尚說的‘靜心凝神’還真有點用。”

他小聲嘀咕一句，隨后拿起那本《長春訣》，開始照著里面的步驟修煉。

時間悄悄流逝……

等他反應過來，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他還坐在蒲團上，整整一夜沒睡。

朱棣神色有些憔悴。

“皇上，該上早朝了。”

門外傳來大太監的提醒。

朱棣這才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低頭看著懷里的功法，眼神復雜。

他昨晚明明照著方法一步一步來，可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這玩意是假的？”

朱棣心里開始打鼓了。

可他又分辨不出真假，難道還得去問朱瞻墡？

想了想，他搖了搖頭。

功法出問題是一種可能，但還有另一種可能......是自己資質不行？

民間傳說修仙得講“天賦”“靈根”之類的，或許自己就是練不了？

為了弄清楚是哪邊的問題，他決定找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