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耳釘之秘,雙重人格
- 萬象刻印:我以異能封神
- 殺君子
- 2412字
- 2025-07-27 10:17:58
他攥著仍在發燙的手機殘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碎屏上那行“別信他”像一根銹釘扎進視網膜。
耳釘的熱感沒有退,反而順著耳廓向顱骨深處蔓延,仿佛有根燒紅的針在腦溝回里緩慢穿行。
街道早已被甩在身后。
他沒回頭,也沒停下,腳底踩碎的玻璃渣在重力微調下無聲崩解,像被無形之手抹去蹤跡。
城西的廢棄地鐵維修站近在咫尺,鐵門扭曲如獸牙,銹蝕的軌道沉入地下裂縫,冷風從洞口倒灌而出,帶著陳年機油與腐土混合的氣息。
他躍下斷階,落地時左腿一軟,膝蓋砸在混凝土上。
不是體力不支,是意識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耳釘驟然劇震,青銅紋路自耳垂向頸側爬行,皮膚下浮現出半圈新刻痕,像是某種古老契約正在自動簽署。
視野邊緣開始泛青,如同老式顯像管電視的雪花噪點。
他抬手摸向耳釘,指尖剛觸到金屬表面,一股不屬于他的意志便順著神經逆流而上。
【復制啟動】
不是他主動觸發。
是刻印自己醒了。
實驗室入口就在前方,半塌的混凝土拱頂下,一道銹鐵門虛掩著,門框上殘留的幽墟早期標記已被苔蘚侵蝕,只剩幾個扭曲的幾何凹槽。
他踉蹌撲入,背靠墻壁滑坐,喘息間呼出的氣瞬間凝成霜霧。
墻角散落著冷凍艙殘骸,金屬外殼布滿裂紋,艙蓋銘牌上“X-01”的編號模糊可辨。
他盯著那串數字,記憶深處突然閃過一張照片——父親實驗日志扉頁上的簽名旁,印著同樣的編號格式。
他掙扎著爬起,伸手觸碰艙體。
指尖剛貼上冰涼金屬,刻印猛然抽離他的控制。
【異能識別:低溫凍結——源自幽墟早期基因凍結實驗體X-01】
【能量層級:B+】
【解析進度:1%……5%……17%……】
數據流如高壓電流貫穿神經,他張嘴想打字,手機卻從掌心滑落。
屏幕碎裂處幽光閃動,像是在回應什么。
“停止……復制……”他在心底嘶吼,可意識已被壓制在角落,像被關進鐵籠的困獸。
刻印不聽。
它在吞噬。
皮膚表面浮現出密集的青銅紋路,自耳釘為中心呈放射狀擴散,呼吸凝成的霜霧迅速結冰,順著墻壁攀爬,金屬支架發出脆響,表面覆蓋上一層鏡面寒霜。
實驗室溫度驟降,空氣中的水分瞬間結晶,懸浮如塵。
他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抱住頭,指甲摳進頭皮。
視野開始分裂——一半是現實中的冰封廢墟,另一半卻是閃回畫面:地鐵隧道深處,一只異類破開鐵門撲來,利爪直取咽喉,而他癱坐泥水,無法動彈。
然后——
一聲嘶吼撕裂寂靜。
不是他的聲音。
是另一個他。
畫面中斷。現實回歸。
整個實驗室已化作冰窟。
地面、天花板、殘破儀器,全被半米厚的堅冰包裹。
冰層中,一張張模糊人臉浮現, mouths張開,無聲吶喊,像是被凍結前的最后一刻記憶被強行顯化。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灰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白。
瞳孔收縮,藍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對血紅豎瞳,狹長如刀鋒。
鏡面冰壁映出他的臉。
不再是秦無淵。
是“淵”。
“軟弱。”那張嘴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連一具殘骸的能量都駕馭不了,還妄圖掌控萬象之源?”
他緩緩站起,動作流暢,毫無痛楚。
左耳耳釘裂開一道細紋,一滴血珠滲出,順著冰面滑落,融入地面瞬間,竟在霜層上蝕刻出半個符號——螺旋纏繞的雙蛇,環繞一枚閉合之眼。
“淵”抬起手,掌心朝上。
空氣扭曲,冰晶自發匯聚,凝成三根一人長的冰刺,尖端銳利如鉆。
“這些痕跡……不該存在。”他低語,目光掃過冷凍艙殘骸,“幽墟的污穢,就該永遠埋在地下。”
冰刺緩緩抬起,對準艙體核心。
就在即將刺下的剎那——
門外黑霧翻涌,如活物般涌入,瞬間凝成一道人影。
旗袍下擺掃過冰面,未留下任何痕跡。
蒼白面容,猩紅眼影,挎包微開,露出半截刻有符咒的骨釘。
“住手。”白燼的聲音像從墳墓深處傳來,“你想被刻印吃掉嗎?”
魂鎖自她指尖射出,黑霧凝成的鎖鏈如毒蛇纏上“淵”的手腕,猛然一扯。
冰刺偏轉,轟然刺入天花板,整座實驗室震顫,冰層崩裂,簌簌掉落。
“淵”冷笑,血瞳鎖定來者:“螻蟻也敢干涉神諭?”
“神諭?”白燼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你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還談什么神諭?”
她шаг forward,魂霧在周身翻騰,指甲延伸出三尺長的漆黑鎖鏈,地面冰層自動裂開,數十根冰刺反向突起,卻被她輕輕一揮手,盡數化為齏粉。
“你不是秦無淵。”她盯著那雙血瞳,“你是刻印喂出來的怪物,是他恐懼的具象,是他不敢面對的‘淵’。”
“淵”不答,只是緩緩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向下。
重力驟變。
十倍重力壓向白燼。
她膝蓋微彎,旗袍獵獵作響,腳下冰層瞬間龜裂,但她沒退。
“上次在地鐵,也是我把你從尸體堆里拖出來。”她咬牙,魂鎖暴漲,硬生生撐起重壓,“你以為那是覺醒?那是失控!是你差點殺了自己!”
“淵”的瞳孔微縮。
記憶碎片閃現——隧道盡頭,秦無淵倒地,耳釘嵌入皮膚,而一道黑影將他拖走,消失在夜色中。
“你……”他聲音微滯。
“我不是來救你的。”白燼冷聲道,“我是來救他。”
她猛地將魂霧纏上秦無淵頭部,黑霧如繭包裹其顱骨,壓制住刻印的瘋狂抽取。
血淚從她眼角滑落,金色梵文在空氣中一閃即逝。
意識深處。
秦無淵站在一片虛無之中,面前是一扇青銅巨門,門上刻滿與耳釘同源的符文。
門邊站著“淵”,背對他,身影高大,披著與大祭司相似的黑袍輪廓。
“你不是敵人?”秦無淵問。
“淵”緩緩回頭,血瞳中映出他的倒影:“我是你。是你被壓抑的憤怒,是你母親死時沒能喊出的那聲‘不’。是你父親被抹殺時,本該覺醒的復仇。”
“可你正在吞噬我。”
“淵”笑了:“不是吞噬。是取代。軟弱的本我,不配承載萬象之源。”
秦無淵握緊拳:“那我就撕了你。”
他沖向青銅門。
門卻自動開啟。
里面空無一物,只有一面鏡子。
鏡中映出的,是他自己——灰發藍瞳,左耳戴釘,戰斗服殘破,臉上滿是血污與疲憊。
真實。
脆弱。
活著。
他伸手觸碰鏡面。
“淵”在背后怒吼:“你逃不掉的!歸位才是你的宿命!”
鏡面碎裂。
意識猛然回抽。
現實。
冰封實驗室。
白燼單膝跪地,魂霧散去大半,臉色慘白如紙。
她將一張名片塞進秦無淵衣兜,指尖沾著血,在他掌心寫下三個字:“來找我。”
她轉身欲走。
身后,秦無淵緩緩睜眼,瞳孔恢復藍光,灰發依舊斑白,耳釘裂紋滲血,順著脖頸流下。
手機殘骸再次震動。
他低頭看去。
碎屏上,無信號,無坐標,只浮現一行新字:
“別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