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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魂殿總部的白玉階梯在晨光中泛著冷輝。林默握著那枚青銅令牌,黑袍下擺掃過臺階時幾乎聽不到聲響,只有肩頭的墨羽偶爾用喙梳理羽毛,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藏經閣在總部西側的高塔,三層閣樓被籠罩在淡金色的魂力屏障中。守閣的老執事接過令牌時,渾濁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墨羽:“烏鴉武魂?倒是少見。”

“七層是基礎魂技注解,六層是元素系進階,五層……”老執事的聲音慢悠悠的,“五層有幾本關于飛行類武魂的殘卷,或許合你胃口。”

青銅令牌插入凹槽的瞬間,屏障泛起漣漪。林默踏入閣內,一股陳舊紙張與魂力結晶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書架高及穹頂,每層都懸浮著數盞魂導燈,光暈柔和地灑在泛黃的書頁上。

五層的閣樓比下層更安靜,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林默在標著“禽鳥類”的書架前駐足,指尖劃過書脊:《風隼振翅詳解》《鷹類武魂視野拓展》……直到一本封面破損的黑色封皮冊子映入眼簾——《暗影潛行:非獸武魂的隱匿之法》。

書頁翻動時簌簌作響,字跡是用某種銀灰色墨水書寫,記載的并非魂技,而是一種通過魂力流轉改變自身氣息的法門。林默看到其中一頁畫著烏鴉的簡筆畫,旁注小字:“羽類武魂者,可借羽翼振翅頻率擾亂魂力波動,隱于光影交界處……”

“有意思。”他指尖劃過墨跡,能感覺到微弱的精神力殘留,顯然是高階魂師批注的痕跡。

“墨羽。”林默低語,烏鴉武魂應聲展開翅膀,在閣樓內低低盤旋。按照書中描述,他引導魂力順著翼骨流轉,墨羽振翅的頻率漸漸改變,原本清晰的魂力波動竟如投入湖面的石子般慢慢彌散——在魂導燈的光影中,它的身影竟開始變得模糊。

【暗影掠奪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未知法門與武魂契合,是否消耗10%當前魂力解析?”

“解析。”

淡藍色的數據流覆蓋書頁,半盞茶的功夫,界面刷新:“解析完成,獲得技能【影匿】:通過調整武魂振翅頻率(或肢體動作),降低自身被探測概率,對精神力低于自身者效果翻倍。”

林默合上書冊時,閣樓外傳來腳步聲。他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的青年正站在樓梯口,銀灰色的短發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正打量著他肩頭的墨羽。

“閣下就是林默?”青年的聲音帶著笑意,腰間懸掛的玉佩刻著“圣子護衛”的字樣,“主教大人在議事廳等你。”

議事廳的穹頂繪著十二翼天使的壁畫,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斑。主教塞巴斯蒂安坐在黑曜石長桌主位,手指間轉動著一枚青銅戒指,戒指上的烏鴉紋章與林默的令牌隱隱呼應。

“坐。”塞巴斯蒂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星斗森林的事,卡倫已經匯報了。黑鴉盜匪團背后的勢力,查到些眉目嗎?”

林默剛坐下,便聽到墨羽在腦海中發出警示——長桌對面的兩個護衛,魂力波動竟都在四十級以上。他壓下心頭的訝異,將礦洞見聞簡略復述,隱去了系統與隱藏任務的細節。

“很好。”塞巴斯蒂安聽完,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那些魂骨,來自落日森林的一處秘密礦脈,而礦脈的掌控者,是‘圣魂村’附近的一個新興家族。”

林默的瞳孔微縮。圣魂村——那個傳說中出了兩位神祇的地方,如今竟藏著暗流?

“你的新任務。”塞巴斯蒂安推來一卷新的卷軸,“以武魂殿外派執事的身份,前往圣魂村周邊巡查,查清這個家族與黑鴉盜匪團的聯系。記住,要‘意外’發現線索,別驚動任何人。”

卷軸上蓋著金色的火漆,林默接過時,感覺到塞巴斯蒂安的目光落在墨羽身上:“烏鴉武魂雖被視為不祥,卻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好好利用這份天賦,林默——武魂殿從不埋沒真正的強者。”

離開議事廳時,林默特意繞到藏經閣歸還書冊。老執事看著他,突然遞來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剛才那位圣子護衛留下的,說是‘見面禮’。”

木盒里鋪著黑絨,放著一枚泛著青芒的魂骨——是塊十年份的飛行類魂骨,形狀恰好適合鑲嵌在羽翼根部。林默指尖觸到魂骨的瞬間,系統提示響起:“檢測到適配魂骨,是否融合?融合后可強化【風翼】魂技,解鎖‘靜音飛行’。”

他合上木盒,將其收入懷中。圣子護衛的示好,主教的提點,還有那本《暗影潛行》……這些都像蛛網上的絲線,隱隱指向某個方向。

回到暫住的閣樓,林默將新任務卷軸攤開。圣魂村的地圖旁標注著一行小字:“注意:該村近年有異常魂力波動。”他讓墨羽落在卷軸上,烏鴉低頭用喙點了點地圖邊緣的一處山谷——那里沒有任何標注,卻是墨羽視野中魂力最紊亂的地方。

“看來,這趟圣魂村之行,不會太簡單。”林默看著窗外漸沉的暮色,指尖的魂力凝聚成一縷細線,纏繞在墨羽的尾羽上。按照《暗影潛行》的法門,這縷魂力能讓墨羽在百里內完全隱匿氣息。

夜色漸深時,林默已收拾好行囊。他沒有選擇制式的白袍,依舊穿著那身便于隱匿的黑袍,只是在領口繡上了代表武魂殿執事的銀色紋路。

出發前,他最后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眉眼間還帶著少年的輪廓,但眼神已如深潭般沉靜。鏡中倒影的肩頭,墨羽正歪著頭梳理新長出的幾根青芒羽毛,那是融合魂骨后悄然發生的變化。

“走了。”林默低語。

墨羽振翅而起,撞開窗戶的瞬間,身影便融入了夜色。林默緊隨其后躍出閣樓,黑袍在夜風中展開,像一只驟然起飛的烏鴉,朝著圣魂村的方向掠去。

藏經閣的燈火在身后漸遠,而前方的黑暗里,似乎已有無數雙眼睛,正等著這只來自武魂殿的烏鴉自投羅網。但林默不在乎,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光明處的榮耀,而是藏在陰影里的真相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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