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對自己的這個老伴兒是了解的，劉海中有脾氣也有手藝，現在已經是軋鋼廠的六級鍛工，每個月的工資有72塊5毛整。

只是這運道一直差點兒意思，前幾年有個領導看中了他踏實肯干的性子，最后卻因為他的文化程度不夠而沒有給他提干。

人一旦知道自己有希望提升一個檔次的時候，能提升又沒能提升的感覺會成為一種執念。

所以在何雨柱明里暗里地告訴劉海中怎樣提升他在大院里威武的時候，建議被劉海中統統采納了，他劉海中愿意幫何雨柱出這個頭。

“閻埠貴你怎么跟他作對都成，我擔心的是易中海那邊兒。”

二大媽在劉海中平復了心情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兒，看到的卻是劉海中自信滿滿的回復。

“把心放在肚子里，易中海這次不跳出來還則罷了，他要是提出反對意見，咱們后院兒的老太太第一個不愿意。”

“有一點兒是院里人都明白的，小事兒上欺負欺負何雨柱還成，但是相看對象和結婚生子的大事兒上......”

劉海中在二大媽面前展現了他該有的配置，每一句話說得都很合情合理，公平公正的他也算是跟有條有理掛上了鉤。

三大媽聽到院兒里的各種議論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讓二兒子閻解放去前海找回閻埠貴父子。

整個四合院里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于莉在自行車后座上看著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章發呆。

何雨柱帶著她一路飛馳，像是曾經預演過一遍又一遍似的，經由街道、工會、軋鋼廠再到剛離開的結婚登記處，速度飛快地坎了五個鮮紅的印章。

讓于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需要的材料和證明，何雨柱帶的是一應俱全，看著不像是突發奇想地想要娶她。

“何雨柱，你是故意的，有預謀的吧？”

“什么，你說什么，風太大了我沒聽清。”

于莉感受著耳畔吹來的微風，聽著何雨柱的胡說八道，心里的懵噌和緊張消散了大半兒，打定了主意要在下車的時候問個明白。

自行車兜兜轉轉停在了百貨大樓的門外，以往飄逸的剎車在今時今刻溫柔了不少，于莉站定等待的短短一瞬，何雨柱給自行車落鎖的動作絲滑無比。

“走吧，先去買輛自行車，以后我們家也算是有自行車的人家了，這輛自行車明天得還給王主任。”

“自行車？！”

“對呀，今天不僅要買自行車，還要買煙酒花生和瓜子兒，要發的喜糖也不能少。”

何雨柱的周全直接帶走了于莉大部分思考能力，那些想要問清楚的疑惑也被拋在了九霄云外。

百貨大樓在一眾店鋪里算是最高端的，進門后入眼就是窗明幾凈的玻璃柜臺，以及那些不怒自威的售貨員們。

這個年代還沒有完備的服務業意識，顧客也只是單純的購買者罷了，商場只負責貨物的質量，并不負責給顧客提供所謂的情緒價值。

沒有來過百貨大樓的于莉哪里見過這陣仗，她從小跟著于母精打細算地過日子，買菜都是趕著下班的時候在副食商店外的菜站買一些便宜菜。

看著比自家窗戶都透亮的玻璃柜臺，于莉聞到了金錢飄散的味道。

“走吧，先買一部分帶你回家，剩下的那些我再跑一趟，等明早你過門兒了再給院子里的人發一發。”

于莉突然明白了何雨柱為什么在廠里托人捎話給后勤倉庫的負責人，合著是已經算好了明天上午接親的事情。

她的心頭沒來由地一甜，這種不用操心很多，又被護著的感覺真好。

何雨柱也根據街道王媒婆說的北方習俗，決定了明天早上8點8分到于家接親，也有著讓院子里的鄰居措手不及的打算。

今天的鄰居可能大多都站在何雨柱的立場上指指點點閻埠貴，明天看到何雨柱娶了于莉后，說不定就要轉變陣營開啟另一段指指點點了。

平淡的生活中也沒有那么多沖突，何雨柱跟于莉在售貨員中規中矩的配合下完成了購物，掛上牌照的新自行車有了歸屬，它的肩頭也是扛起了大包小包的百貨商品。

百貨大樓里為數不多的顧客看向何雨柱跟于莉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帶著一絲羨慕，這樣大手筆的購物，一般都伴隨著人生大事兒發生。

匆匆忙忙恍恍惚惚中，于莉跟著何雨柱領了證、買了各種婚慶能用到的商品，亦步亦趨地跟著何雨柱出了百貨大樓。

“會騎自行車嗎？”

“不會。”

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何雨柱也是拿出了另外一套應對方案。

“以后慢慢教你，我騎自行車帶你回去，再坐公交車回來騎這輛車，明天早上忙完廠里食堂的活以后去接親......”

“聽你的。”

于莉對何雨柱的安排沒有異議，心中的疑惑被擱置了一段時間以后，就會有種可問可不問的感覺，潛意識的理智似乎已經訴說了答案。

從何雨柱對她格外的關心、再到推薦工作的照顧、看似脫口而出的求婚、齊備的材料和一路上領證的順遂，無不在訴說著昭然若揭的答案。

人類是種奇怪的動物，在最接近真相的時候反而退卻了，何雨柱似乎感受到了于莉的沉默，開解地問道。

“在想什么呢？想明天的接親，還是想通知一下錢嬸子，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徒弟結婚了，明天會嚇一跳吧。”

“師父肯定會樂壞了，她不止一次說過你很好，也不止一次地追問我的相看對象是誰，你是什么時候看上我的？”

于莉聊到了跟著她一起被何雨柱照顧的師父，脫口而出地問了一句。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啊，沒想到吧，我當時去閻家之前也沒想到你在，還以為閻解成要跟哪個阿貓阿狗相看對象嘞。”

“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了，都會說我是阿貓阿狗了。”

“可不是嘛，養只小貓能抓耗子，養只小狗能看家護院兒，掐我腰的時候好歹用點兒力吧......”

于莉像是覺醒了某種天賦技能一般，手指精準地掐住了何雨柱腰間的嫩肉，只不過礙于何雨柱正在騎自行車，才沒有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