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可要是錯過這個把大侄子安排進城里的機會就太可惜了，老家那邊兒不會出事兒吧?！?

“咱們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我更想問問倉庫那邊兒有空缺不，就那個領取米面糧油的時候，擱那兒寫寫畫畫的?！?

何雨柱可舍不得讓于莉整天待在后廚清洗泥巴蔬菜、刷鍋涮碗，同時也沒打算給于莉找個車間的重活。

“這個嘛，管倉庫記錄的位置倒是有兩個，不過這名額都在后勤李主任手里，除非......”

王主任說話的同時，用手指了指他頭頂正上方，又指了指空蕩蕩的飯盒，不用明著說出來就讓何雨柱懂了其中的意思。

何雨柱在打探了一些李懷德的愛好后，指頭上轉動著自行車鑰匙，晃晃悠悠地向著軋鋼廠的公車停放處。

“停在離出口很近的地方，車把上有根半舊紅繩，車牌兒上印有軋鋼廠字樣，編號是......”

一輛八成新的自行車很快映入何雨柱的眼簾，自行車座上有個灰不噗呲防塵罩，想來是王主任的愛人專門給他制作的。

王主任沒有提及這明顯的標準，大概是因為防塵罩上的圖案太難繡了，跟人的手藝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沒有騎過自行車的何雨柱，在解鎖之后也是迫不及待地跨上車向著后廚的方向前進。

“那不是第三食堂后廚的傻柱嗎，他什么時候有自行車了？”

“騎車的技術真差，看著也不夠高興，還記得我第一次騎自行車時特別的高興，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這個我知道，因為太高興忘了剎車，門牙都斷了半顆，這才在你們街道得了個周豁子的稱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沿途路人對著何雨柱評頭論足的同時，也是不忘互相揭短兒，為生活平添上一絲樂趣。

自行車在路面留下一段歪歪扭扭的痕跡之后，也是逐漸地順滑筆直。

片刻之后，后廚。

“吶，你的早飯，王主任找你有什么事兒，跟我說說唄。”

何雨柱面前支棱著耳朵，眼神兒中盡是對八卦渴望的人，正是早上剛跟他拌過嘴的劉嵐。

對待這種目標明確、刀子嘴豆腐心的同事，何雨柱不是那么的討厭，順手接過早飯開口說道。

“說點兒你知道的，后廚灶臺的分配問題，說點兒你不知道的，廠為了提高招待餐的質量，要舉行一次廚藝展示。”

“說的好聽，不就是廠子里負責招待的那群人找個由頭吃頓好的，再提高下去，單開一個小灶房得了。”

“劉嵐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離我遠點兒，我可不想跟你一塊兒倒霉?！?

何雨柱記起劉嵐這張嘴好像會惹出來不少事兒，端著飯菜嗖的一下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經常在后廚上班兒的人都知道，在后廚干活的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閑聊聲穿插在后廚的各個角落。

“何師傅，楊師傅他們讓我來告訴你，這次爭灶臺的比試，他們想跟你比一比大鍋菜，你看可以嗎？”

何雨柱作為新晉的灶臺師傅，暫時還沒有讓那些老牌兒炒菜師傅親自來對話的資本，挑出來一個徒弟來傳話也是正常。

“可以，你也順帶幫我傳句話，廠里要提升招待餐的質量，來上班兒該帶什么東西都備著?！?

“嗯？”

“你這樣說就成了，他們會懂的?！?

面對傳話徒弟的疑惑，何雨柱并沒有詳細的解釋，能來跑腿兒傳話，又能掌握真東西呢？

大鍋菜考驗的是食材搭配和火候控制，核心在于食材的預處理、分層次燉煮，以及調味技巧。

招待餐則是從刀工就開始展現廚藝技巧，到火候、飯菜色澤等方面的掌控，以及最重要的調味兒。

何雨柱相信這些有師承的同行們，手里多多少少會掌握一些秘方，自己也算是客氣地示個好。

后廚傳播消息的速度還是蠻快的，不到一個小時，整個后廚的人都知道了今天的上灶師傅們比試的是大鍋菜。

那些嘴巴嘰哩哇啦的學徒們，手上洗菜的動作也是認真了不少，因為食材沒有處理干凈而被上灶師傅責怪的事情也是發(fā)生過的。

何雨柱向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況且王主任已經說了他必須遵從后廚的傳統(tǒng)，在學徒里挑出來兩三個帶一帶。

“嘿，小聲兒點兒，何師傅往這邊兒過來了。”

“王主任讓我?guī)讉€徒弟，那個褲腿兒卷到腰的、那個褂子破了三個洞的、還有劉嵐，你們有沒有愿意的？”

何雨柱挑選出一個機靈的、一個埋頭苦干的，順帶叫上了熟悉度高一點兒的劉嵐。

“嗯，我愿意......”

積極的回答和沉悶的回答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塊兒，還有一個遲疑的劉嵐不解地看著何雨柱。

“我？何雨柱你竟然想要做我的師傅！是要教我學廚藝嗎？”

劉嵐從來沒有想過后廚的上灶師傅挑選徒弟的時候會帶上她，一直以來她都是在打雜的那一列活里打轉兒。

從旁觀者驚訝的眼神兒中也不難看出何雨柱的決定有多么讓人吃驚。

“學不學的，給句痛快話兒?！?

“學，你敢教我就敢學。”

劉嵐遲疑過后，快速地恢復了大大咧咧的狀態(tài)，送上門兒的手藝，不學白不學。

“入門第一件事就是有樣學樣，其他上灶師傅用到什么食材，你們就給我準備什么食材，中午的大鍋飯好不好吃就看你們的了。”

何雨柱做為優(yōu)秀的大廚，在當甩手掌柜這件事兒上有著不少的經驗，精髓在于有事兒徒弟干......

有了徒弟的何雨柱更清閑了，在劉嵐他們準備食材的時候，他已經把灶臺歸置了一番，各種廚具都放在了順手的地方。

一塊兒又一塊兒的五花肉在小炒鍋里煸炒出油，蔥姜蒜辣椒爆香，加入食鹽的底料出鍋備用。

當大鐵鍋里的熱水已經有了翻涌的跡象時，何雨柱已經切好了各種食材，根據食材焯水的不同要求分批次下鍋，分批次撈出備用。

有道是沒有條件時要想辦法創(chuàng)造條件，在錙銖必較的精準控量下，何雨柱神奇地制作出了低配版的油炸素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