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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往事(下)

水逆符。

是陳何之前在詭錄游戲中獲得綠色級道具,陳何給它取了個十分貼切的名字:霉運纏身符。

這道符箓會讓人霉運不斷,總而言之就是怎么倒霉怎么來。

至于會不會致命。

那就看對方的福報如何了。

陳何也不在乎,這張符箓作為詭錄游戲世界的產物,正常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用人眼看到。

見周圍人都毫無反應,陳何這才大搖大擺的坐下,總不能自己村子里還能逮到一個玩家吧?

真有那么倒霉的話……自己也就認了,喝水都塞牙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陳何朝著那桌同齡人走去,陳發這時就大聲喊道:“咱們的酒保還能走路呢,我還以為趴田里睡覺去了,哈哈哈哈~”

那整桌人瞬間開始笑出聲來,陳何只覺得這些人的聲音有些刺耳。

但他也沒多說什么,而是將手中的霉運纏身符,丟入這個碩大的酒壺里,那種黃色符箓瞬間消融在混濁的白色米酒中。

濃重的因果報應的氣息。

飄入他的鼻腔之中。

陳何將酒水倒入他們的桌面的酒壺里,剩的那一點剛好全部倒完,陳發此時踮起腳用著無比肥膩的手,搭上了陳何肩膀。

輕輕將陳何按坐在板凳上,為了凸顯出兩人的兄友弟恭,他還很是客氣的夾了一只雞腿到陳何碗里。

陳何也想看看這家伙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咱們這些兄弟,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又加上今天是陳毅大喜的日子,你這樣板著臉是不是太不好了,笑一個嘛,這又不是在看墳。”

陳發說著便用全身的重量壓在陳何身上,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快兩百斤的胖子。

換做正常人,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有可能會直接摔在地上,再不濟也會有感覺吃力,豈不料陳何始終紋絲不動。

好似全然不覺陳發的小動作。

依舊氣定神閑地啃著金黃嫩滑的雞腿,就連陳何屁股下的紅色膠凳,都不曾有半點形變。

看得出來這塑料凳子質量還挺好,能頂得住兩個大男人的重量。

就用挑釁的目光看向陳何。

后者全然裝作沒看見,只是時不時的嗯幾聲,示意自己還在聽讓陳發接著講。

陳發將對方的忽略,當成了害怕或者心虛,心想長那么高有什么用?

膽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小。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給陳何倒了滿滿一杯:“你這個做弟弟的有點不懂事了,這些堂哥酒杯都空了也不知道幫忙倒酒,酒保當的不稱職,也就是咱們自家人沒人在意這些,要是有外人在這多半會覺得你這個年輕人不講規矩。”

陳發看似是在善意的提醒陳何,但話里話外都有種說教的意味,有種長輩在對晚輩說話的語氣。

陳何壓根沒在意對方在說什么,專心對付著桌子上的美食。

很快就啃完了一整只雞腿。

又用筷子夾起塊金黃色的虎皮扣肉,白切雞和荔浦扣肉,屬于是他們這酒席必不可少的菜系。

心想。

不愧是老家散養的三黃雞,哪怕是白切味道都無比鮮美,出門在外他還是挺想吃飯老家的這一口白切雞和扣肉。

見耳變得無比安靜,陳何一邊吃著入口即化的扣肉,一邊轉口用眼神示意對方,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你不說的口干舌燥,怎么會多喝兩杯摻了水逆符的酒水呢。

陳發此時終于回過神來,這個家伙在耍自己!

但他也不好當眾發作。

就在這時坐在陳何對面的年輕人,站起身來,他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頭頂那坨黃毛,而是手臂上的刺青。

一看就是那種會騎著電瓶車,出去翹頭的精神小伙,這人是陳發的親弟弟,叫做陳財。

可以說,陳何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他們這一家子人。

能養出這種兒子的家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鳥,陳發的父親屬于是倒插門過來的,就連兩個兒子都隨著母親一個姓。

可想而知,陳發母親的性格有多強勢。

再加上他們家只有兩個女兒,除了陳發陳財兩兄弟,自然會受到長輩們的溺愛。

導致二人小時候各種偷雞摸狗的事都能干出來。

陳何與這一家子的沖突,屬于是弟弟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了。

陳發陳財兩兄弟,仗著自己父母長輩的溺愛,在村子里無惡不作,又加上兩人打架的時候,喜歡下各種狠手。

于是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幫派。

他們最喜歡做的就是,搶村子里同輩人的零花錢,不給就會被打一頓,再加上都是一個村的,長輩之間屬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就算告狀父母們也只會用,一句巴掌拍不響,來應付過去畢竟在這些長輩眼里,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

也沒誰會因為這種小事去翻臉。

甚至有的還會被反問為什么只有你被搶?

是不是因為你不合群?

這也算變相助長了兩兄弟的囂張氣焰。

當然村子里的同齡人,肯定也有看不慣他們這種行為的,就比如陳何。

他就很不喜歡兩兄弟的所作所為。

所以基本不會和他們來往,而且他也沒什么零花錢,更別提交保護費了。

因為陳何從小就上山,幫自己家里干農活,日積月累下來力氣比同齡人高出一截。

打架基本上沒人能打得過他。

陳發陳財就有一次堵住了放學回家的陳何,甚至當著他的面,罵了陳何爺爺。

雖然小時候的陳何,性格沉悶。

但卻并不意味著他就是軟柿子,當場就和兩兄弟打了起來,陳發直接被打掉了一顆牙齒。

原以為這個小事就此告一段落。

卻不曾想,當天晚上陳發母親就帶著整個村里的長輩,上到了他家里說是要討個公道。

直到現在陳何都記得那老女人的可惡嘴臉,語氣中充滿了尖酸刻薄:“陳世材,你這老家伙管不了你孫子,我來替你管!”

“你們趕緊給我家陳發賠禮道歉!”

兩小孩打架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見紅了就不一樣了,再加上陳何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逢年過節都很少回來。

所以也更容易會被其他人欺負。

當時的陳發母親,扯著嗓子說要帶陳何去派出所,陳何爺爺陳世材作為大山里的人,法律意識就算再淺薄,也知道有少管所的存在。

為了保住自己的孫子,老人家只能拉下自己的老臉,和對方說著好話。

而陳何他們家。

也是在這一天失去了一畝水田。

田地對于農民來說意味著什么,這自然不用多說。

陳發他家里人。

眼紅陳何家的水田林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當年分地的時候,是用人頭計算的。

陳何父母那一輩足足有兩兄弟。

因為大伯去世了,所以原本屬于大伯的田地,自然就分到了陳何父母頭上。

也是因為這個,這也就導致他家是整個村子里,林地田地最多的人。

自然會經常引來其他人的嫉妒。

就比如,陳何爺爺種在山上的茶樹,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被人拔掉。

或者是田地里的田埂,會在某個夜晚不知不覺間,突然被沖垮。

導致河水倒灌。

快要收成的水稻,被泡爛根莖。

陳何那時候就經常在想,為什么有些人可以壞到這種程度,明明他們家也不是村子里最有錢的。

甚至別人家里都住平房的時候,陳何家還是泥磚的瓦片房。

當然最讓陳何記恨對方的還是,自己父母出殯時,因為他們兩家的林地互相挨著。

出殯的時候需要路過陳發他家林地,

選墓地前,大哥陳興就帶著陳何,去他們家溝通過,當時那個老女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陳何原以為對方是轉性了。

卻沒曾想到了出殯的當天。

陳發他母親竟是直接出爾反爾,提前一小時,就在一切流程都敲定好后,她跳出來說,這件事她不同意。

“這件事誰和我商量了?”

“兩個短命鬼路過我們家林地,要知道這八角我們才剛種下呢,要是壞了收成誰給我賠?!”

大哥陳興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時的陳發母親,趁火打劫道:“過路費我們就不需要了,這樣吧,你們空出一桌飯菜,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要知道農村大席的飯菜,雖然看起來簡陋,但在當時那個物質還有些匱乏的年代,價格也是一點不低的。

一桌菜最低也是一千塊。

而且酒席的飯菜,都是提前計算好的。

雖然會多預留出三四桌,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客人過來。

陳發母親顯然是想讓他家難堪。

但就算知道了她的想法,年紀輕輕就當家作主的陳何,還是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也是在同一天陳何才知道。

原來他們兩家的恩怨,在自己爺爺那一輩就已經埋下了。

當時他看著自己爺爺的臉,暗自就下定決心,未來一定要好好讀書,

做一個有權有勢的人。

讓這些家伙連本帶利的付出代價。

只可惜,還沒等他完成學業。

爺爺病重的消息就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剛上大二的陳何,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爺爺早就生病。

就連國家發的補助,他都拿出來給陳何做了學費。

陳何只能選擇休學去打工賺錢,畢竟爺爺已經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長輩。

“陳何!陳何!你這家伙是不是不給我這個堂哥面子啊,連杯子都舍不得舉起來。”

被打斷了思緒的陳何,看見陳財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容,他只是笑笑:“沒有,在想事情呢,我等會兒還得帶爺爺出去看病,所以就喝啤酒吧。”

“不行!一個大男人喝這些女人的飲料做什么,咱們都那么久沒見了,給我個面子吧。”說著,陳財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知道你酒量不好,我喝兩杯你喝一杯就行,怎么樣?”

一旁作為哥哥陳發此時也煽風點火道:“哎呀,陳何是大城市來的人,顯然是喝不慣咱們這些米酒,人家都是喝的威士忌。”

這兩兄弟擺明了是想讓陳何當眾出糗。

一唱一和間,就把陳何架了起來。

這兩家伙還沒那么蠢,這讓陳何倒是生出了點興趣。

原本他還在想,這么點酒會不會效果不夠,既然這家伙主動給了機會,那么急著撞霉運。

陳何肯定不會拒絕。

他嘴角勾起一個由衷的笑容:“陳財,說好了啊,我一杯你兩杯,你知道的我酒量不好。”

聽見陳何的示弱,陳財立馬哈哈大笑起來,在看見陳何喝光了一杯酒后,他也舉起酒杯。

出社會后就一直在夜場上班的陳財,酒量自然不必多說,在他心里自己能喝十個陳何。

好似已經能看到對方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陳財,眼中滿是笑意。

至于陳發則是任舊在扮演著白臉的角色,先是訓斥了自己弟弟:“哎呀,老第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還不了解陳何酒量嗎,別這樣慢慢喝就行。”

說完這句話后,他又看向陳何用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我弟弟的性格就是這樣,一高興就管不住自己,也不用管他,這小子會自己喝高的。”

“沒事,咱們都是陳毅從小玩大的兄弟,今天他結婚,我也高興。”

見陳何如此愚蠢,主動往自己的圈套里鉆,陳發大喜過望,連忙與弟弟交換眼神后。

他自己便拎起酒壺。

給陳何倒了滿滿一杯:“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做兄弟的也不攔著你了,咱們走一個!”

作為新郎官的陳毅此時卻沒有現身。

只有他的父母過來挨個敬酒,說是陳毅昨晚通宵了一晚上,暫時先去睡覺了。

陳何卻知道無非是陳毅不想下來罷了。

對方和自己一樣,都不想和這些人有過多接觸,只不過目標一致但目的卻截然不同。

二樓房間的陳毅,此時精神抖擻。

正在和自己的伴郎聊天。

“陳毅你怎么不下去招待這些家里人?”

陳毅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的,這些窮親戚們,什么忙都幫不上,但惹得麻煩倒是不少,早點切割會比較好,要不是我爹說要張張臉,我連婚禮都不會在村里辦。”

“也是,窮親戚最麻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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