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4k字)
- 不好!我的民國詭異游戲成真了
- 冰糖雪城
- 4029字
- 2025-08-22 23:58:45
陳何的老家地處偏僻。
需要從機場轉火車,再坐私家車才能來到這個小縣城。
坐在車上的陳何。
此時正在給張婧怡回復消息:我剛回老家呢忘記和你說了。
張婧怡:你回老家做什么?
陳何就把準備帶自己爺爺去看病的事,全盤托出,當然沒有提錢是怎么來的。
張婧怡倒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們準備去哪所醫院?
陳何:龍城第一醫院。
張婧怡發了句早日康復,兩人便結束了聊天。
對面的張婧怡。
剛關閉聊天窗,就在手機App上訂了一張前往龍城最快的機票。
她的合伙人兼閨蜜此時把腦袋湊了過來:“你準備旅游去啊?”
張婧怡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真實目的,于是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這不剛處理完案子嗎,準備出去放松放松。”
閨蜜眼珠子轉了轉:“那個呆瓜你拿下了沒?”
“要我說,你直接把他灌醉帶到酒店里,生米煮成熟飯哪里需要那么麻煩。”
張婧怡沒有回話,這種餿主意也就她能想出來了。
和張婧怡年紀相仿的女人,了解對方的脾氣,于是連忙換了個方式旁敲側擊:“他知道你接了那個姓周離婚案,是什么反應啊?”
女人口中那個姓周的,自然就是陳何的老板,周扒皮。
“還能有什么反應?”張婧怡沒好氣道。
女人此時卻突然瞇起眼睛:“金牌大律師,你老實說這個案子你接下來是開出了什么條件?”
“你在說什么東西?”
一向古靈精怪的女人,突然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右手食指指向張婧怡。
左手輕拂在腦門上,如同名偵探柯南似的:“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你是不是讓那個姓周的給你家那個呆瓜變相送錢?”
“哼哼~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女人瞬間又嘆出一口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哎,真搞不懂你,明明為那個呆瓜做了那么多事,你卻像個啞巴似的,他不知道你難不成沒嘴巴啊?”
“我把那家伙叫呆瓜,也沒叫錯嘛,誰家刑事大律師,會沒事去接一個離婚案子啊……”
女人又毫無征兆的湊了上去:“話說,那個姓陳的有什么好的?”
“別人不了解我,我倆從小玩大的,你可得和我說實話,要不是有這個呆瓜出現,我真要懷疑你不是蕾絲邊了。”
被拆穿了小心思的張婧怡,并沒有展露出任何羞澀。
原因她從小到大就沒有所謂少女的階段,在張婧怡的記憶里。
從小到大的學校生活,她也只是和書本作伴,以及自己的這個閨蜜聚在一起,周末跑去網吧打游戲。
也不是沒人和張婧怡表白,只不過可惜,都被她以“我認為現在學習才是最重要”的理由給拒絕了。
久而久之。
就算有人暗戀張婧怡,也不敢跑到她的跟前,把喜歡表露出來。
用那個倒霉蛋的話說。
只要我不表白就不算是小丑,永遠比你們這群敗犬高一等!
張婧怡認真思索許久,才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我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
聽到這話的閨蜜連忙拍了下腦袋。
“壞了!張婧怡你好像真的墜入愛河了……”
張婧怡岔開話題:“我訂的飛機,還有三個多小時起飛,你開車送我一趟。”
“就那么急著見那個呆瓜啊。”
……
陳何距離上次回家,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四百多天足矣讓這個正在開展,全面城鎮化的小城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記憶中坑坑洼洼的柏油路,如今也全部鋪上了平整的水泥。
那這個爛尾樓,此時也已經被重新開發成了,配套設施齊全的高檔小區。
就連陳家村,都被加了個“新”字前綴。
司機將他放到了村口。
陳何下車后,看了眼巨石上面的紅字雕刻。
只有這個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
還沒走多久。
就聽見前方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按照他們這個地方習俗,一般這個時候放炮,屬于是提醒客人們準備開飯了。
像這種紅白喜事,自己的爺爺肯定就不可能會在家里,陳何只能順著自己的記憶。
巷弄中穿梭。
聽見前方傳來的嘈雜聲,陳何意識到陳毅家快到了,一輛白色的嶄新寶馬車,此時出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陳何沒來由的想到了短視頻上的一句話,嘴角勾起,雖然他現在和陳毅已經漸行漸遠,但作為曾經兒時的玩伴。
看到他現在混出頭了。
心中也肯定為他高興。
還真就是你無需多言,寶馬自然會為你說話。
當然這些也只是曾經的事了……
陳何剛走進陳毅家的那條巷子,就看到了好幾個,肩膀耷拉著毛巾的同齡人,正蹲在門口抽煙聊天。
身材肥胖的陳發瞧見了他,于是驚呼出聲:“哎喲,這不是陳何嗎?!”
聽見他的話所有人紛紛把頭扭了過去。
陳何并不想和這些人有過多糾纏,只是報以一個禮節性的疏遠笑容,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陳發此時連忙起身。
似乎是在宣泄著心里不滿,又或者是單純的開玩笑:“這個點才到家,真奇怪有夠巧的,你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不想切扣肉,故意在外邊等著炮聲呢?”
陳何并不想搭理對方。
但心想今天畢竟是大喜的日子,于是便暫時不與這惡心至極的陳發計較:“沒有,剛才打車到家呢。”
這些小插曲很快就被“大戶”的吆喝聲打斷:“廚房的,趕緊準備上菜了!”
大戶,就類似于是酒席包工頭的角色。
負責安排酒席中的采購、工作安排、菜品把控。
像這種地方酒席辦的漂不漂亮。
就決定了主家的面子,單是桌面煙都有鄙視鏈,二十多的芙蓉王、紅真龍香煙。
就屬于是不好不壞的。
華子那就屬于定格的,你要是把這種高檔煙,擺到桌子上,誰來都會暗自對你豎起個大拇指。
所以有不少人會打腫臉充胖子。
平時自己都抽幾塊錢的香煙,到了自家酒席的時候,就會買上華子荷花這種高檔香煙撐場面。
至于那種十幾塊的香煙,誰敢擺出來就會被戳脊梁骨。
面子這種陳何覺得并無重要的東西。
在這個地方可是能害死人的。
所以能夠當任大戶的人都是這個村子里,屬于最有威望而且輩份不低的年輕人,才有資格勝任,
像這種宗族文化構成的村子,平常誰家有什么紅白喜事事,都會全村一起幫忙。
人一旦多了。
各種牛鬼蛇神就都會跑出來。
這也是陳何之所以不愿意和這群人來往的原因。
陳何剛準備去找自己的爺爺和弟弟,和他們說自己回家了的消息。
走到半路,就出現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攔住了他:“陳何,你趕緊把東西放一下幫忙去上酒。”
“原本安排的人暫時有事,現在也找不到人,只有你一個人有空,幫你哥一個忙吧,明天再單獨請你喝酒。”
這是陳何這個同輩人中,排行老大的陳興,這是村里預定的大戶人選。
陳興也知道陳何才剛到家,就讓他干活確實有點不好,于是就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這是給你的利是,老弟幫幫忙,其他人現在手里都有活兒,也不好安排讓小的來做這件事。”
按照他們的酒席習俗,一般負責上酒的人,肯定要意思意思喝幾杯。
陳興也知道以陳何的酒量,恐怕第一輪沒走完就趴下了,原以為會被對方以酒量不行的理由拒絕。
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說辭的陳興,卻沒想到陳何只是沉思了片刻之后,做出了個讓他有些許意外的動作。
接過了自己手中的紅包:“好的,大哥。”
陳興見堂弟陳何如此給面子,他這個做大哥的肯定也不能丟份。
于是伸出手拍了拍這個堂弟的肩膀:“今晚只是殺豬夜,過來的都是一些本族的人,你要不想喝,就說自己生病了,實在不行,你過來招呼我,我這個做大哥來給你擋酒。”
殺豬夜就是酒席正餐前的一頓飯,因為早年間的酒席,都需要買豬在前一天宰殺,所以就給了個貼切的名字。
陳何發自內心的和大哥陳興說了聲謝謝,并不是為了他口中的擋酒。
而是早年間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就是這個宗族里的大哥,為他們家忙前忙后。
甚至比陳何這個披麻戴孝的兒子還要上心。
當時的陳何不過也才剛上高中。
如果沒有大哥陳興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忙。
當時還是學生的陳何。
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應付這些事。
土灶那邊正在忙碌的眾人,將目光投向這邊的陳何,更多的人眼中滿是戲謔。
陳何注意到了幾人的目光。
已經能隱約能察覺到,看來是有人故意針對自己啊。
陳何轉念一想,如今的他已經擁有了食氣術,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他有自信現在自己的身體,不能說千杯不醉如何如何。
但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直接被灌醉。
陳興此時還要去幫忙接待客人,這種農村酒席,并不像酒樓的大席,是直接擺幾瓶那種商品酒。
農村用的都是自家釀造的米酒,每個桌子都需要有兩只小酒壺。
基本一個酒壺只能倒滿三杯一次性水杯。
所以這也就意味著,陳何這個上酒的需要,隔十幾分鐘就得拎著個十多斤重的酒壺,幫別人往酒壺里倒酒。
拎著酒壺的陳何。
直到現在才看到自己的爺爺:“阿公我回來了。”
已經十分蒼老的老人,見到自己的大孫子,出現在這兒,要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他低頭看了眼陳何手中的碩大酒壺。
沒有詢問其中緣由,而是輕聲提醒道:“喝不了就別硬喝,身體是自己的。”
“爺爺放心吧,這些我都知道。”
坐在老人家旁邊的陳俊楠,此時放下了手中的雞腿,連忙圍著自己哥哥轉了一大圈:“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見到了自己的家人,先前還感到身心俱疲的陳何,此時身上的疲倦被一掃而光。
伸手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腦袋:“剛到沒多久呢。”
陳俊楠也沒只顧著高興,余光中注意到了自己哥哥手里的白色大酒壺,于是便伸出手:“哥,我吃飽了,你先坐下吧,我幫你給他們倒酒。”
看著如此懂事的弟弟,陳何便將他重新按回了椅子里:“行了行了,你留著肚子哥哥今晚上帶你出去吃好的,想吃什么和哥哥說。”
聽說今晚還有好吃的。
陳俊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但似乎是想到了陳何的辛苦,于是他咧著嘴巴笑道:“哥,我想吃你燉的紅燒魚。”
陳俊楠年紀小,但卻比同齡人懂事許多,經常跟著爺爺去菜市場買菜的他,也知道肉比魚貴的道理。
十幾塊錢就能買到一整條草魚了。
窮人孩子早當家。
陳俊楠畢竟是陳何親弟弟,兄弟兩人眉眼間有幾分相似,長得像瓷娃娃似的。
他出去工作為的不就是,讓自己不被村里人欺負,能吃好穿好,現在看到自己弟弟這模樣,他只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以后有好日子過了,不用給哥哥省錢。”陳何笑著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腦袋。
陳俊楠倒是天真無邪,湊到陳何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哥,你漲工資了啊?”
就在陳何還想說些什么時候。
身后就傳來一道吆喝聲,打斷了這溫馨場面:“上酒的酒保呢,難不成趴那里睡覺了?!”
陳何都不需要回頭看。
就知道這是陳發的聲音。
于是他瞬間變了臉色。
弟弟陳俊楠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哥,不要打架。”
看著弟弟擔憂的眼神,陳何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露出笑容:“沒事的。”
等他轉過身時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陳發他們這些人,小時候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他可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偷了自己的自行車,造謠自己死去的父母,這些都會一點點給你算清楚的。
陳何手中此刻多出了一張。
屬于詭錄世界中的朱砂符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