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顏晚晚成了辰顥的專屬導師。

第一天教他用馬桶。當辰顥看著自己按下按鈕后，污物被水卷著消失時，半天沒說話，最后憋出一句：“此物比恭桶高效，就是……太費水了。”

第二天教他用淋浴。他對著花灑噴出的水流研究了半天，懷疑是有人在頭頂藏了水管。當顏晚晚把沐浴露擠在他手心，告訴他這是“新式皂角”時，他聞著那股草莓味，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為何是甜的？”

第三天帶他出門。光是穿衣服就費了半天勁——顏晚晚翻出前男友留下的牛仔褲和T恤，硬把他塞進里面。辰顥看著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腳踝，臉都黑了。

“成何體統！”他拽著褲腳，“如此暴露，有失體統！”

“這叫休閑裝！大家都這么穿！”顏晚晚給他套上運動鞋，鞋帶系成了死結，“你看街上的人，不都這樣嗎？”

走到小區門口，辰顥的目光被自動感應門吸住了。兩人走近時，門“唰”地打開，他下意識地護著顏晚晚，等走過去，又回頭看那門緩緩合上，像在看什么機關。

小區里的大媽們盯著他看——這小伙子身材挺拔，眉眼俊得像畫里走出來的，就是眼神太嚴肅，走路還帶著股莫名的威儀。

“小顏，這是你對象？長得真精神！”有大媽笑著打招呼。

顏晚晚剛要應聲，辰顥已經拱手作揖，聲音朗朗：“在下辰顥，見過各位夫人。”

大媽們愣了愣，隨即笑成一團：“這孩子還挺懂禮貌！”

走到超市門口，辰顥被旋轉門轉暈了方向，差點順拐。進了超市，更是像掉進了迷宮——貨架比王府的糧囤還高，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包裝；冷柜里的冰淇淋冒著白氣；收銀臺的掃碼槍“滴”一聲，就能算出價錢。

他指著貨架上的泡面：“這方塊是何物？”

“方便面，開水泡就能吃。”

他拿起一瓶可樂，看著上面的標簽：“‘快樂水’？喝了能快樂？”

顏晚晚笑得直不起腰：“差不多吧。”

最讓他震驚的是付款環節。顏晚晚掏出手機，對著收銀臺的二維碼一掃，就聽見“支付成功”的提示音。

“你沒給錢！”他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急促，“怎能白拿東西？”

“我給了啊，用手機支付。”顏晚晚指著手機，“這里面有錢，存在銀行里。”

辰顥顯然理解不了“錢存在看不見的地方”這種事，眉頭緊鎖：“荒唐！錢財豈可交由他人保管？”

直到回到家，顏晚晚翻出銀行卡，又打開手機銀行給他看余額數字，他才半信半疑。只是看著那串數字，總覺得不如手里攥著銀子踏實。

晚上睡覺，辰顥盯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半天沒閉眼。

“晚晚，”他突然開口，“這房子四面都是墻，不像王府有院墻，若有賊人闖入怎辦？”

顏晚晚拍了拍床頭的手機：“有報警電話，打110，警察就來了。比你的護衛靠譜。”

“警察？”

“就是……朝廷的捕快，不過是管整個城的。”

辰顥似懂非懂，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發頂：“還是我守著你踏實。”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顏晚晚往他懷里蹭了蹭，聽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突然覺得無比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