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晚晚的出租屋在七樓。當她按下電梯按鈕，看著那扇金屬門緩緩打開時，辰顥的手瞬間按在了劍柄上。

“這是何物？為何會自己開門？”他擋在她身前，聲音緊繃。

“電梯，就是……能把人從一樓送到七樓的箱子。”顏晚晚踮腳按了“7”，金屬面板亮了一下。辰顥盯著那個發(fā)光的數(shù)字，眼神像在看什么妖術。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辰顥突然把她護在懷里。轎廂啟動時輕微的失重感讓他低喝一聲，手在壁上摸索，像是在找機關。直到“叮”的一聲門開，他才松開她，后背已沁出薄汗。

“沒事了沒事了。”顏晚晚拍著他的背，像哄受驚的貓，“你看，我們到七樓了。”

打開出租屋的門，辰顥的瞳孔又縮了縮。

客廳的燈是感應式的，兩人一進門就“啪”地亮了，暖黃的光灑滿房間。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鞋柜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燈：“那是……懸在空中的火焰？”

“LED燈，用電的。”顏晚晚換了鞋，彎腰從鞋柜里翻出一雙男士拖鞋，“試試這個，比你的皂靴舒服。”

辰顥看著那雙藍白相間的塑料拖鞋，猶豫著套上腳，鞋底的軟彈讓他踉蹌了一下，像踩在棉花上。

他的目光掃過墻上的電視——屏幕黑著，像塊巨大的鏡子；掃過會轉(zhuǎn)的風扇，葉片快得只剩殘影；掃過角落里的洗衣機，滾筒上的玻璃門映出他的影子。最讓他警惕的是那個立在墻角的空調(diào)，正呼呼吹著冷風。

“那機器在吐氣！”他伸手要去摸，被顏晚晚攔住。

“空調(diào)，制冷用的。你看你后背都汗?jié)窳耍荡禌隹臁！彼阉缴嘲l(fā)旁，“坐這兒。”

辰顥剛坐下，就被沙發(fā)的彈性彈了一下，差點跳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欠著屁股，像坐在針氈上。

顏晚晚倒了杯冰水遞給他，玻璃杯壁上凝著水珠。辰顥接過，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猛地縮回手：“這杯子怎會出汗？”

“冷凝水……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她嘆口氣，坐在他旁邊，“辰顥，這里是我的時代。沒有刺客，沒有朝堂紛爭，很安全。但很多東西都和大靖不一樣，你得慢慢學。”

辰顥看著她，眼神漸漸柔和。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還帶著握劍的薄繭：“只要你在，哪里都一樣。”

話音剛落，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亮起，彈出視頻通話的請求，是顏晚晚的閨蜜。

“啊！手機！”顏晚晚慌忙去接，卻見辰顥已經(jīng)站起身，對著那亮起來的屏幕滿臉警惕。

“那方磚會發(fā)光！還有人聲！”他伸手要去拍碎它，被顏晚晚一把抱住。

“別動！是我朋友！”她按下接聽鍵，閨蜜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笑得沒心沒肺：“晚晚，上次跟你說的劇本……哎？這帥哥誰啊？cosplay靖安王？還挺像！”

辰顥看著屏幕里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瞳孔驟縮，猛地后退一步：“此乃妖術！”

顏晚晚跟他解釋這是自己朋友，我們現(xiàn)在在打視頻電話，這是現(xiàn)代的“交流工具”之一等等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