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匪的信
- 不是,我怎么就亂臣賊子了
- 琉璃絕跡丶
- 2557字
- 2025-07-29 12:30:00
隔日。
許凡起床以后,身體各處并沒有傳來什么疲憊感,顯然是靈力發(fā)揮了作用,靈力能夠在身體休息的時候吸收天地之氣來滋養(yǎng)身體,緩解疲憊。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再一次走上山頂,從高處看向下方各處,拿了一塊木板,又拿了一根細(xì)長毛筆,弄了些墨水,再一次開始在木板上寫寫畫畫。
此時各處村子的信息也都慢慢傳到了夏家村里來,昨日遭山匪劫掠的有三處村莊,所幸山匪并沒有像是第一日那般殺的雞犬不留,而是引起了騷亂,殺了幾個人,劫掠了一些東西以后就離開去下一個村子了。
“山匪似乎是要鬧出不小的動靜。”村長走上了山,來到了許凡的身側(cè)。
“慣用的伎倆罷了,山匪打出名氣,官府再派人來剿匪,順帶把周遭的田地也給收為官用。”
“若是想要打出名聲,第一天他們何必趕盡殺絕...”
“憋久了,就想釋放,出來第一天給釋放釋放,接下來再慢慢完成官府交代的事情,這次襲擊以后,大抵會消停兩三天,等他們休息完了,就會再來下一次。”
“我們已經(jīng)有近百位青壯了。”
“不夠,山匪少說得有四五百人,這百來個人哪里夠剿匪。”許凡把手中的板子放下了。
“四五百?哪里來那么多...”村長有些驚訝。
“因為我不止要剿你們這塊地的匪,我要剿整個梅山的匪,搶他們的東西,占他們的地,不然,我們要怎么變成山匪,怎么和那些官兵對峙。”
“那,我還真是走上了一條獨木橋啊。”村長略顯感慨,不過言語中并沒有什么后悔的情緒。
“老村長,你這把年紀(jì),還有跟我這么個年輕人一起拼的魄力,也不容易。”
“我早就知道,人在這世上要站得住,就得靠手中的拳頭,不然就是被別人欺負(fù)到死,也沒人會幫你,只有你的拳頭握在一起夠硬的時候,才能把那些欺負(fù)你的人打回去。”
“要是朝廷里的那些老爺也這么想,北方的戰(zhàn)場哪里會這么糜爛。”許凡搖了搖頭,站起身,手中的畫板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
“許凡,你是叫許凡吧。”
“是,怎么了?”
“我且問你個問題。”
“什么問題?”
“在你這個年輕人看來,大乾,還有救嗎?”
面對這個問題,許凡沉默了很久,想了很久。
“哪怕大乾真的把匈奴趕回去了,這日子會變得好起來嗎?”許凡反問。
這次,輪到村長不說話了。
匈奴不過是大乾問題的體現(xiàn),但絕非是問題的本質(zhì),大乾王朝能否鼎盛的關(guān)鍵并不在于底層,而在于端坐于頂上那位。
內(nèi)憂外患,哪怕是解決了外患,內(nèi)憂也同樣能讓一個王朝崩壞。
村長知道,但村長不想說,他只是追憶著過去的輝煌,緬懷著那璀璨耀眼的時代留下的碎片。
“人,該向前看。”許凡留下了這么一句,起身離開了。
...
過了幾日,山匪果然如同許凡所說的安寧了下來。
各個村子都沒有再被襲擊,只是恐慌的情緒依舊存在于每個村子的人的心中,導(dǎo)致梅山各村落之間的氛圍都有些緊張。
這一日,許凡接到了村長的通知,要他去夏家村議事的地方去一趟。
許凡換上了一身灰色衣袍,走進(jìn)了夏家村的公屋。
公屋內(nèi),各村民分成了兩個派系,互相爭吵不休,聲音極其雜亂,村長就端坐在正中央,并沒有發(fā)話。
這菜市場一般的嘈雜讓許凡微微皺眉,干脆猛地把旁邊的椅子一丟,椅子摔在了地上發(fā)出響聲,這才讓兩邊稍微消停了一會兒。
“怎么回事?”許凡看向夏家村村長。
“山匪,來了一封信。”村長緩緩的將旁邊的紙張遞給了許凡。
信里的內(nèi)容很簡單,要求夏家村每周上交一批糧食給山匪,以換取山匪的庇護(hù),否則山匪便會趁著夜里把殺他們夏家村的人,偷襲他們夏家村的村子。
“這山匪來信我能理解,但是這議事的地方吵起來,我不能理解。”許凡看向村長。
“一邊,覺得把糧食交出去好,好歹能換個安寧,另一邊,則是覺得哪怕交了糧食也不得安寧,分成了兩邊,就這么吵了起來。”村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疲憊和無奈。
許凡看了看兩邊的人,笑了。
“哪邊,主和啊?”開口這語氣,用的還算溫柔,表達(dá)出了想商量的意思。
“你們夏家村有糧食交一些就是了,我們這些可都成了沒歸處的流民,只能在這里避難,我們也想要安生日子。”
“我們村的青壯就那么多,死一個就少一個,萬一都死完了,我們村就完了,那還剿什么匪。”
“是啊,交就交一些,哪怕?lián)Q一些安寧呢,熬到秋收就好了,更何況官府也會派人來剿匪,我們何苦受這個罪。”
“而且你還是個外人,話說的有些難聽,你又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不相信你這個外人。”
右邊的村民們漸漸張開了口,開始發(fā)表起了自己的意見,慢慢的聲音也就大了起來,左邊的人群并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注視在了許凡的身上。
許凡看著村長,挑了挑眉。
村長緩緩開口“人老了,有些人啊,管不住了。”
“行吧。”許凡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去到了柴房當(dāng)中。
所有人看向門外,正奇怪著,許凡又一次進(jìn)來了。
再次進(jìn)來的時候,許凡拿著柴房里的柴刀。
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許凡拎著柴刀來到了右邊的人群,人群一個個縮著腦袋瓜,不敢與其對視,那柴刀散發(fā)著寒冷的鋒芒,刺著所有人的眼睛。
“有了外敵,內(nèi)部先斗起來,人就嘴上說兩句,你們就信了?這可真是有意思了,那咱們也別講那么多廢話,山匪還在千里之外,而我現(xiàn)在就在你們的面前把刀架你們脖子上,來,把東西給我,省事兒,你們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了。”
“我現(xiàn)在就是山匪,這老東西管不了的人老子來管,你,出來。”許凡直接拽起一個人的胳膊,使勁一拽,那人腳一軟,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柴刀落在了那人的脖子旁,許凡蹲下身,死死的盯著他。
“你家有幾袋米?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不然你就得死在這兒,我看他媽的誰來救你。”
那人頓時露出絕望的神色,看向之前和自己站在一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與其對視,如同鵪鶉一般縮在一塊,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主和的人,本就是站在一塊才有了些許勇氣,而當(dāng)?shù)杜聛淼臅r候,他們又被嚇破了膽,說不得心里還在慶幸被砍死的那個不是自己。
“看來,你不想交。”許凡搖了搖頭,起身,猛地舉起柴刀。
“我交!我交!”那人終于絕望的開口。
“晚了。”許凡只是淡淡吐了這么兩個字,柴刀就猛地落了下去。
“許凡。”老村長開口了。
柴刀猛地一頓,砸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吃痛,頓時匍匐在地上縮成了一團(tuán)。
許凡偏過頭,看向老村長。
“夠了。”老村長說。
許凡看著老村長,一言不發(fā)。
“夏生。”老村長開口。
一名壯漢從左邊走了出來。
“收拾收拾。”
“是。”
夏生來到了許凡的面前,向許凡彎腰,畢恭畢敬的將許凡手里的刀接了下來。
然后——
反手一刀劈開了底下那人的肩膀。
鮮血濺在了許凡的腳上。
“不要讓公子臟了手,我們這自己村子里的事情,自己來解決。”老村長的話,緩緩回蕩在這大廳內(nèi)。
現(xiàn)在,內(nèi)部徹底安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