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姜歲收拾書包準備走人，溫懷瑾假裝不經意開口：“明天生物社有活動，你想來看看嗎？”

姜歲停下動作，狐疑地看著他：“干嘛？我錢還清了啊？”

“不是。”他頓了頓，“有個新培育的植物，感覺你應該會喜歡。”

姜歲瞇著眼睛盯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溫懷瑾，你是不是暗戀我，想約我去玩啊。”

他神色不變，“只是社團活動。”

“行吧，看我心情。”姜歲拎起書包跟他道別，“走了，明天見。”

溫懷瑾看著她走了，開始慢慢悠悠收拾書包準備回家，余光看見地上好像有個本子。

…………

夕陽西斜，校門口，林小滿正倚在她的摩托車上朝她揮手，見她出來立刻湊上來。

“快走快走，我剛剛看見那幾個小混混又出來堵人收保護費了，這次一定要讓那幾個再也不敢來。”林小滿跨上摩托車，拍了拍后座，“來吧寶貝～”

姜歲帶上頭盔輕笑，“行，這次讓他們長長記性。”

摩托車停在巷子口，三個小混混正圍著兩個穿明德校服的小女生要錢。姜歲摘下頭盔，隨手掛在車把上。

“喂，渣宰。”姜歲活動了一下手腕，她聲音不大，卻也足夠清楚，旁邊三個黃毛同時回頭。

領頭的黃毛瞇起眼看她，“喲，這不是那個二中的乖乖女嗎？”

姜歲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走到那兩個女生面前，“愣著干嘛呢，還不快走。”

兩個女生像是被嚇到了，抱著書包就往巷子口沖。

到手的肥羊飛了，還被姜歲無視，幾個小混混都感覺自己被挑釁了，十分不爽，其中一個黃毛朝姜歲啐了一口，一拳朝她打去，“多管閑事。”

下一秒，姜歲已經抓住他伸來的拳頭，反手一擰，就聽見嘎嘣一聲，還沒等那個黃毛反應過來，膝蓋就頂上他的腹部，黃毛悶哼一聲，踉蹌后退。

林小滿也沒閑著，一腳踹翻旁邊想偷襲的混混，“就這個點本事，跟紙糊的一樣，還敢收保護費？”

姜歲的動作干凈利落，招招往關節和軟肋上招呼。

她從小就和林小滿一起偷偷學防身術，從母親去世后就開始練，她總覺得那場車禍沒那么簡單，所以一直暗中調查，可父親從不讓她多問，想起父親的態度，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五分鐘后，三個黃毛都躺在地上哀嚎，林小滿朝其中一個踢了一腳，“保護費還收嗎？還欺負學生嗎？”

最邊上一個被擊倒的混混突然撿起一旁的鐵棍朝姜歲撲去。

“姜歲！小心！”電光火石之間，溫懷瑾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他把姜歲往旁邊一推，側身躲過鐵棍，右手精準扣住對方手腕一擰，鐵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被姜歲踢遠了。

“腕關節脫臼。”溫懷瑾臉色極差，他朝地上那個小混混看去，眼神冷得像要凍死人，“還在這是需要我幫你接回去嗎？”語氣卻依舊溫和得像在說今天天氣怎么樣。

混混慘叫著跑了，林小滿吹了個口哨：“男神還會打架？”

“我從小什么都學。”看小混混走了，溫懷瑾的臉色總算好看點。

“你怎么來了，剛剛謝謝你。”姜歲看他還是板著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你數學作業忘在教室了，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正好在地上撿到，給你發微信你沒回，出校門正好聽見有兩個女生討論你見義勇為，我不放心就來看看。”溫懷瑾看見她這樣，也生不起氣來了。

林小滿挑眉，看看姜歲又看看溫懷瑾，覺得自己挺亮的，她識相地退到一邊，“我去買水。”

溫懷瑾打開書包，抽出她的數學作業遞給她，目光卻落在她還在流血的手臂上，還是嘆了口氣，“下次別打架了，很危險。”

姜歲下意識地把手背在身后，“沒事啊小傷而已，再晚點就愈合了。”

溫懷瑾皺眉，從書包里拿出碘伏棉簽，“是不嚴重，但是最好處理一下，防止感染。”

他把棉簽的一頭折斷，讓中間的液體流到另一頭上，“手。”

姜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碘伏碰到傷口的瞬間，她“嘶”了一聲，習慣性想要縮手，卻被溫懷瑾牢牢抓住，“先別動。”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偶爾擦過她的皮膚，很涼。

“你打架很熟練。”他忽然說。

姜歲撇撇嘴，“就只是普通女子防身術而已，而且我這可是見義勇為，不是無緣無故的。”

溫懷瑾也沒追問，只是從包里掏出創可貼給她貼上，“下次小心點，別再受傷了。”

…………

林小滿買完水回來的時候，溫懷瑾已經走了。

“他怎么追你都追到這來了？”林小滿給她遞了一杯檸檬水。

“給我送作業來的。”姜歲插上吸管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還可以。她的目光掃過巷子口，溫懷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騙誰呢？就送個作業？”林小滿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這么小的擦傷都給你消毒貼創可貼，他再晚點來都愈合了吧。還有他看你的那個眼神，嘖嘖嘖～”

姜歲翻身上摩托，“少八卦，走吧。”

“哎你別說他那個身手倒是挺好的…”林小滿爬上了后座，抱著姜歲的腰，還在絮絮叨叨地說。

姜歲先把林小滿送到了家樓下，然后再騎到公園換車回家。

到家已經八點了，屋內黑漆漆一片，看來今天她那個“好爸爸”又不回來。姜歲冷笑，十天有七天都不回家，也不知道這個好爸爸一天天都在忙什么，要是媽媽的車禍真的跟他有關…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桌上是保姆方紅梅做的菜，已經冷掉了。方紅梅是姜父請來的保姆，平時不住家里，只是早上和晚上會來打掃衛生和做飯。

……………

窗外，月光安靜地撒進來，照在書桌上。溫懷瑾把剛寫完的作業整理好，放進書包，想了想又去藥箱里拿出了一盒碘伏棉簽和一盒創可貼塞進書包，最后又拿了兩個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