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小區旁邊的公園門口停下，姜歲把頭盔鎖在摩托車上，轉頭去旁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她哼著歌把車騎到小區門口，還車回家，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打開家門的那一刻。

“回來了？準備吃飯吧。”姜父放下財經報紙，目光掃過女兒規整的校服，滿意地點點頭。

餐桌上，姜父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姜歲碗里，“聽院長說你今天又去福利院了？”

姜歲夾菜的手穩穩當當，“今天放學路上順道看了小航，聽說他昨天生病了就去看看。”她咽下米飯，“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去福利院，這算月考年級前十的獎勵，您答應過的。”

姜父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往她碗里添了塊魚肉。

姜歲吃完飯后回到房間，書桌上擺著未完成的曲譜，書包隨意地放在地上。

她先是坐在書桌前老老實實把作業寫完了，然后鎖上房門一下子撲進床上，扯下發繩，長發瀑布般瀉下。

打開手機，鎖屏是小航之前畫的畫，三個火柴人手拉著手站在彩虹下，姜歲覺得還挺可愛的。剛解鎖手機，入眼的是林小滿發來好幾條未讀消息。

姜歲跟她聊了兩句之后就抱著吉他準備開始編曲，“靈感之神，眷顧我吧！”她雙手合十，“信女愿意一生葷素搭配！”

半夜十二點，姜歲無力地躺倒在床上，靈感之神還是沒眷顧她，困意襲來，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次日，姜歲剛背著書包到學校，就被通知讓她去辦公室準備考試，她想起昨天班主任的話應了聲好。

走廊上，姜歲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后乖巧地等在門口直到聽見老師讓她進去，她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清晨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在桌面上投下細密的光影。而溫懷瑾已經坐在旁邊，手里翻著一本書在看，聽見動靜，他抬眸，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清透。

“早。”他朝姜歲點點頭，嗓音溫和。

姜歲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把筆袋往桌上一放，“溫同學來的真早。”

“考完再寒暄吧，你們倆先寫，就這兩科，考完這兩科我也差不多回來了。”班主任拿起幾張試卷遞給他們倆。

姜歲接過試卷，大致掃了一眼題目，唇角微揚，都是暑假刷過的題。

溫懷瑾已經開始低頭寫題。辦公室里之剩下筆尖摩擦紙面的沙沙聲，窗外的蟬鳴聲依舊。

連寫兩張試卷，姜歲寫完最后一道大題時，抬頭時發現溫懷瑾早已停筆交卷，正撐著下巴看她。

她下意識抬頭看老班，她正在批改溫懷瑾的卷子，沒看這里。

姜歲交完卷，兩人規規矩矩跟老師道別離開。

“你怎么考完試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答案嗎？”姜歲和溫懷瑾并肩走在走廊上，她挑眉看向身旁比她高出不少的男生。

“沒有。”溫懷瑾低頭看她，過了一秒又假裝沒事地收回視線，“我只是好奇，你上課都沒聽過，答案倒是都對，在家偷偷學？”

姜歲轉著筆袋，懶洋洋地笑：“我爹給我暑假請的家教，提前學過罷了。”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男生，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一個表情，突然起了逗他的念頭，“喲我們溫小少爺這是…好奇我啊？”

“同學之間的關心罷了。”溫懷瑾的耳尖漸漸爬上紅暈。

“溫懷瑾你耳朵紅了！”

……………

兩個說說笑笑回到教室，準確來說是姜歲一直在說，溫懷瑾紅著耳朵裝鎮定。

溫懷瑾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女生，聽著她的調侃感覺整個臉都要燒起來了。

他決定拿書出來看不理她，沒想到書沒摸到，摸到滿滿的信封，他從課桌抽屜里拿出來一看，滿滿的粉色情書，有的上面還綁了一朵小雛菊，余光看見有幾個女生站在不遠處偷偷看他，一向溫和疏離的臉終于黑了，他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還往他課桌里塞情書。

“嘖嘖嘖，溫同學人氣這么高呢。”姜歲懶懶地靠在墻上，挑眉看著他。

溫懷瑾把桌上所有情書全拿起來，看都沒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這么無情？”姜歲撐著頭，看見不遠處的幾個女生羞憤地跺腳，轉頭跑了。

“浪費時間。”他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姜歲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笑了，“溫懷瑾，你該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他抬眸，目光淡淡地掃過來，“你呢？”

姜歲噎住，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溫懷瑾看著她這樣，心情突然好了。

日子平淡的過了幾天，除了溫懷瑾的桌上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封情書，姜歲有的時候也會收到一些，但不多。

她最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逗溫懷瑾，每次看著他耳尖發紅，姜歲就覺得好玩。

月考當天，姜歲和溫懷瑾站在講臺上分發試卷。明德的月考一般是按成績分配考場，他們分到的正好是最末尾的一個班。

底下的女生們頻頻抬頭偷看溫懷瑾，有幾個甚至假裝筆掉在地上，彎腰去撿時還不忘朝他眨眼。

姜歲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溫同學，考場紀律呢？”

經過好幾天，溫懷瑾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地聽姜歲調侃他了，就是有的時候還是會被他的發言震驚到。

他看著底下的小動作，大聲提醒：“都專心答題。”

“她們可沒空專心答題。”姜歲用手肘戳他，小聲說：“要不你把口罩戴上，我怕她們考試考一半直接撲上來。”

溫懷瑾側眸看她，學著她的語氣，唇角微揚，“你怕我被搶走啊？”

姜歲一愣，像是沒想到他會怎么說，“我可沒有，少自戀。”

考完兩場，姜歲和溫懷瑾拿著收上來的試卷送到了老師辦公室，然后回到自己的考場。

因為是中考狀元和前幾名，兩人的考場在同一個，她的位置正好就在溫懷瑾的斜后方，她還看到了一個熟人，林小滿就坐在她的位置右邊。

一連三天，考試很快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