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舊橋洞
- 賽博大宋:從臥底梁山泊開始
- 木子的蛙蛙
- 2045字
- 2025-08-09 18:40:56
公告的光屏在三人手腕的終端上無聲熄滅,但那冰冷的電子合成音仿佛還在嗡嗡作響。
空氣凝固了。
三響盯著手腕消失的光屏,布滿胡茬的下巴微微抽動。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趙崢和過山風,聲音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嘶啞:
“百萬信用點的懸賞?!”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的火星。
過山風也忍不住開口說道:“這‘鬼手’捅了多大的窟窿?能讓上面發出這等懸賞!”
三響的“呸”地一聲吐掉嘴里那根沒點燃的煙卷,他咧開嘴,露出被劣質煙草熏黃的牙齒,眼中閃爍著純粹的、赤裸裸的貪婪:“娘的!真他娘的下血本了!”
“確實,簡直就是潑天的富貴。”趙崢站在原地,表面平靜無波,但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鬼手的新“作品”遠比神仙散更恐怖,危害性幾何級增長,若是其落在金人手中,對大宋將是毀滅性的災難,大宋若真被金滅掉,那梁山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便是梁山泊高層震怒,不惜以重賞清理此人的主要原因。
他眼神閃爍起來,心中難以平復:
百萬懸賞先不說,
活捉鬼手,直接晉升當家!
機會!
天賜良機!
他將進一步接近梁山泊的核心層。
一旁的三響也興奮地搓起手,“風哥!這活兒值啊!我要是逮住那鬼手,直接升散兵!還有那百萬信用點……操!夠老子買多少‘雷火精’了!干!必須干!”
“呸!”過山風一盆冷水澆上來:“咱們都是趙字號的人,無論是哪個兄弟抓了鬼手,那也是老大的功勞!”
他這話看上去是講給三響,實際上是為了提醒趙崢。
聞言,趙崢的心陡然一緊。
趙得勝對自己的疑心一直未消,
還是要冷靜!
先不說自己是否能先人一步抓著鬼手,就算真抓住,趙得勝會允許自己獨吞這份功勞?
就像過山風說的,趙字號的兄弟抓住了鬼手,也是趙得勝的功!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鄭毅茫然地看著三人臉上驟變的、混合著震驚、貪婪和某種狂熱的神情,完全不明白三人在說什么?
“風哥,”趙崢不再糾結此次懸賞,而是回到他們這次的行動上,“看來咱們之前的判斷沒錯,這東西的危害,已經觸及梁山泊的根基了。”
過山風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閃爍:“是啊,鬼手把上面徹底惹毛了!”
“風哥,咱們兩家的藥罐子窩點還要繼續清理,一邊清,一邊查!目標,或許能找到鬼手的線頭!”
“你說的沒錯。”
就在這時,一直處于驚恐和茫然中的鄭毅,聽著鬼手這個詞,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猛地觸動了。
他猛地抓住趙崢的胳膊,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變得尖利:“崢哥!等等!鬼手,你們說鬼手?!我想起來了!阿秀……阿秀昨晚……好像提到過!”
三人瞬間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鄭毅臉色煞白,語無倫次地快速說道:“昨天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好像聽到阿秀在跟誰低聲說話,就在窩棚外面不遠,好像聽到了‘新藥’,‘試試’什么的,她還說‘不想再沾’,‘別逼我’什么的,我當時以為自己在做夢,又睡了過去。”
過山風的獨眼瞬間瞇成一條危險的縫,三響則直接罵了出來:“操!這他娘的不對勁!”
趙崢冰冷的目光直刺鄭毅雙眼:“你說,阿秀跟鬼手有關系?”
“我……我不知道。”鄭毅臉色慘白,他一把拉住趙崢的胳膊,緊張地詢問:“那個鬼手究竟是什么人?阿秀會不會有危險?她是不是被鬼手抓走了?”
還不等趙崢回答,三響突然開口道:“風哥,你們看那邊舊橋洞下邊,是不是聚了好多人?”
“那是一群藥罐子,咱們過去看看!”過山風招呼一聲,朝那邊走去。
趙崢松開鄭毅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過去看看,阿秀的事情,咱們回去再說。”
“好。”
見趙崢也跟過去,鄭毅急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剛靠近橋洞,幾人就發現十幾個形容枯槁、眼神渙散或異常亢奮的藥罐子,正圍成一圈,如同禿鷲般伸著脖子,朝著圈子中心指指點點,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噥和竊笑。
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詭異氛圍彌漫著。
趙崢皺眉:“怎么回事?”
過山風朝三響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沖了過去。
“滾開!”
三響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
他那布滿戰斗傷痕的金屬臂甲撞在幾個藥罐子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引來幾聲吃痛的嗚咽和怨毒的咒罵。
人群被強行撕開一條口子。
趙崢和過山風的目光穿過縫隙,落在那污穢不堪的地面中央!
當幾人將目光投過去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趙崢剛想攔住身后的鄭毅,可為時已晚,他已經看到了。
鄭毅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被扼住般的嘶鳴:“阿秀!!!”
他像一顆被點燃的炮彈,猛地撞開擋在身前的三響,踉蹌著撲了過去。
地上躺著的,竟然是阿秀。
她身上那件干凈的粗布衣裳被扯得凌亂不堪,沾滿了泥污和不明污漬,一只袖子幾乎被撕脫,露出瘦削而布滿新舊針孔的手臂。
她的頭發散亂,遮住了大半張臉,幾縷發絲黏在汗濕的額頭和蒼白的臉頰上。
她的身體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態扭曲著,四肢微微抽搐,口中溢出白沫,眼神空洞地大睜著,瞳孔卻已失去了焦距,直勾勾地望著上方被管道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臉上殘留的表情——并非痛苦或恐懼,而是一種混合著極度亢奮與最終解脫的、近乎詭異的平靜。
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扭曲的、凝固的笑意。
鄭毅跪倒在阿秀身邊,顫抖的手想觸碰她,卻又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
他發出野獸般的悲鳴,試圖將她抱起來,卻發現她的身體異常僵硬冰冷。
死了,
她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