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路藤的光網覆蓋各族領地的第七天,艾露娜發現了異常。那些織成光網的藤蔓,節點處結出紫色花苞,花苞綻放時吐出的花粉,在空中組成第一紀元礦洞的立體圖——只是礦道里的紅色陰影,變成了淡金色。“是祖先的記憶。”精靈祭司將花粉收集進水晶瓶,瓶壁突然浮現出托爾丁鍛爐的形狀。
卡婭的鹿角在接觸花粉后開始脫皮。獸人少女看著脫落的角質層上,竟印著余燼村被燒毀的帳篷圖案,當她將角質層埋進同心墻遺址,地面突然冒出新的藤蔓,纏繞成“原諒”二字。“激進派的長老在撒謊。”她對著藤蔓跪下,掌心的星鐵粉末滲入土壤,“星鐵不是恩賜,是考驗。”
莉娜的界脈鑰匙陶片在光網中心發燙。人類少女發現陶片上的魚紋正在吞噬光網的能量,當她將陶片貼在被燒毀的帳篷殘骸上,魚紋突然噴出淡金色火焰,將殘骸燒成星鐵粉末——那些粉末自動聚成微型城墻,與第一紀元的同心墻一模一樣。
托爾丁的鍛爐在熔煉星鐵粉末時,爐膛里突然浮出半塊鐵砧碎片。矮人少年認出那是庫林的遺物,碎片上的裂紋里嵌著銀葉、巖漿石與陶片的微粒。當他將鐵牌按在碎片上,鍛爐突然震動,光網的藤蔓竟順著煙囪鉆進爐膛,在鍛件上織成新的符號:“閾值”。
激進派的營地在光網覆蓋后怪事頻發。獸人戰士的武器會自動轉向自己,帳篷的獸皮上滲出淡金色液珠,在地面匯成“回家”二字。首領將星鐵殘片扔進火里,卻發現火焰變成四色,燒出的灰燼組成格倫的石錘——錘頭上,沾著艾拉的銀葉。
格倫的石錘在虛空中發出共鳴。永恒者看著光網的藤蔓里,正流淌著淡金色的液流,液流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光點——每個光點里,都有個對著他微笑的孩童。當他的指尖觸碰光網,藤蔓突然透明,露出各族領地的地下——那里,正有淡金色的根系在連接。
艾露娜在觀測站的頂端發現了藤網的核心。那是朵巨大的花苞,里面蜷縮著半片第一紀元的同心墻碎片,碎片上的孩子們手印,正滲出與星鐵相同的光。精靈祭司的銀冠在接觸碎片時化作光塵,融入花苞的剎那,她聽見了艾拉的聲音:“藤網不是屏障,是大地的神經。
莉娜的陶片在花苞綻放時裂開。人類少女看著裂開的陶片里,飛出無數銀色的魚,魚群穿過藤網的每個節點,在各族領地的上空排出數字:“100”。她突然想起梅林的話:“界脈的鑰匙,藏在最不起眼的陶片里。”
托爾丁的鐵牌在此時熔化成液珠。矮人少年將液珠滴在花苞的根須上,發現根須正在向地心延伸,所過之處,星鐵礦脈自動排列成與藤網相同的形狀。
激進派首領的戰斧在光網中生銹。當他最后一次試圖砍斷藤蔓,斧柄突然長出尋路藤,將他的手臂纏住——藤蔓上的花苞綻放,吐出的花粉在他掌心印下格倫的刻痕:“血債要用共生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