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游戲BUG后續：當NPC開始擺爛

從虛擬空間跌回現實時，陳硯懷里多了個東西——是周野在游戲里贏的“最佳助攻獎“獎杯，塑料做的，底座還刻著“搞笑無罪“四個字。他剛站穩，就聽見周野的慘叫：“我的雙辮造型！怎么還帶出來了！“

低頭一看，周野的頭發不知何時真的變成了雙辮，發梢還纏著兩縷粉色絲帶（和游戲里旗袍的流蘇同款）。他手忙腳亂地扯，絲帶卻像長在了頭發上，越扯纏得越緊，活像個扎著蝴蝶結的大粽子。

“這是游戲BUG的'現實殘留'。“林墨舉著銅尺研究，尺子上的頻率符還在閃爍，“估計得等鏡像能量徹底消散才會消失——你這造型挺別致，配你那鐵皮青蛙車，能去古玩市場當'活體吉祥物'。“

周野氣鼓鼓地瞪她，轉身時沒注意，后腦勺的辮子勾住了老顧的花襯衫，兩人瞬間纏成一團。老顧的塑料玫瑰掉在地上，被陳硯不小心踩了一腳，花瓣散了一地，露出里面的鐵絲骨架：“看來這'游戲紀念品'質量不怎么樣，比畫皮的朱砂筆差遠了。“

正鬧騰著，陳硯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疑似游戲系統）“。他接起電話，里面傳來個機械音：“親愛的玩家，您在'鏡域闖關游戲'中的表現已被記錄，現發放BUG補償禮包——“

“什么禮包？有皮膚嗎？“周野立刻湊過來，辮子差點甩進陳硯嘴里。

機械音頓了頓，似乎在翻“清單“：“補償內容1：周野的雙辮將保持24小時，期間自動觸發'路人回頭率+100%'效果；補償內容2：老顧的花襯衫獲得'自動播放廣場舞音樂'功能；補償內容3：陳硯的溯洄鏡將隨機彈出Q版鏡盟成員表情包......“

“我拒絕！“三人異口同聲地喊。

掛了電話，老顧的花襯衫突然響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的旋律，他手忙腳亂地脫襯衫，結果襯衫像粘在了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來。周野笑得直不起腰：“老顧，你這是被系統強制'接地氣'啊！建議配個紅綢扇，直接能去廣場C位出道。“

老顧瞪他一眼，轉身想找水潑襯衫，剛走兩步，腳下突然滑了一下——不知何時，地上多了灘虛擬空間帶出來的“代碼粘液“，滑得像涂了油。他踉蹌著扶住陳硯，花襯衫的音樂突然切到了“最炫民族風“，音量還自動調到最大。

遠處戈壁上的牧民騎著駱駝路過，聽見音樂，好奇地回頭張望，對著老顧比了個“贊“的手勢。老顧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恨不得找個沙坑鉆進去。

陳硯正笑得厲害，手里的溯洄鏡突然亮了，鏡面彈出個Q版畫圣，舉著毛筆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小烏龜，邊畫邊說：“讓你笑老顧，罰你當我的'移動畫板'！“他想擦掉，烏龜卻像長在了皮膚上，還對著他眨眼睛。

“這表情包還帶互動功能？“陳硯扶額，看著Q版墨影從鏡子里探出頭，給小烏龜戴了頂瓜皮帽，“你們倆在里面過得挺滋潤啊，還有空搞惡作劇！“

周野突然指著遠處的沙丘：“快看！那是什么？“只見沙丘頂上，蹲著個模糊的人影，穿著“驚蟄“的灰色長衫，正用樹枝在沙地上畫圈圈，嘴里還念叨著：“BUG修復不了，工資被扣光，這班誰愛上誰上......“

走近了才發現，是“驚蟄“的殘留意識，他看見陳硯手里的溯洄鏡，立刻舉起樹枝投降：“別打我！我已經被系統開除了！現在是自由NPC，主打一個擺爛！“他指了指沙地上的畫，是幅歪歪扭扭的“辭職信“，上面寫著：“因系統頻繁BUG，導致本人無法維持反派氣場，現申請離職，望批準——申請人：不想裝酷的驚蟄“。

周野蹲下來，遞給他半瓶水：“想開點，擺爛也挺好。我跟你說，我外婆以前總說，'硬撐不如躺平，留著力氣吃辣條'。“

“驚蟄“接過水，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我當年也想加入鏡盟來著，就是面試時太緊張，把'守護鏡脈'說成了'摧毀鏡脈'，結果被畫圣前輩打了出去......“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這陰影遮面，其實是當年被墨影的墨汁潑的，洗不掉......“

陳硯和林墨對視一眼，突然覺得這“反派“有點可憐。老顧的花襯衫不知何時不響了，他看著“驚蟄“的背影，難得沒說狠話：“要不去鏡匠巷當個修鏡學徒？老顧我還能教你兩手，總比在沙地里畫圈圈強。“

“驚蟄“眼睛一亮：“真的？包吃包住嗎？我會磨墨，還會......還會給銅鏡畫腮紅，周野教我的。“

周野立刻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回頭我跟畫皮的虛擬形象說說，讓她給你整個'美妝鏡'系列，保證暢銷！“

夕陽西下時，五人（算上“驚蟄“的殘留意識和周野的雙辮）坐在沙丘上，分著周野帶的辣條。“驚蟄“吃得直擦眼淚：“原來這就是人間美味......我以前凈吃影核了，一點味都沒有。“

陳硯手背上的小烏龜突然變成了笑臉，Q版畫圣和墨影在鏡子里碰杯，老顧的花襯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雖然沒再放音樂，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自在。周野的雙辮在風里晃悠，像兩串粉色的風鈴。

“系統提示：BUG已修復，現實殘留效果將在午夜消失。“陳硯的手機突然彈出這條消息，緊接著自動播放起段音樂，是鏡盟七子當年在長安唱的跑調歌謠，笑聲比歌詞還響亮。

“看來不管是游戲還是現實，最厲害的不是BUG，是愿意一起笑對BUG的人。“林墨望著遠處的星空，那里的星辰像無數面小鏡子，映著他們的身影。

老顧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沙：“走吧，再晚就趕不上回長安的車了。周野，記得把你那'活體吉祥物'造型拍下來，留著以后笑你。“

周野立刻跳起來追他，雙辮在身后甩成兩道粉色的弧線。陳硯最后看了眼“驚蟄“，他正用樹枝在沙地上畫鏡盟的星紋徽章，畫得歪歪扭扭，卻透著股認真勁兒。

溯洄鏡的碎片在掌心輕輕震顫，像在說“旅途還沒結束“。陳硯握緊鏡子，跟著他們的背影走去，手背上的小烏龜，正對著夕陽的方向，笑得燦爛。

畢竟，冒險的終點不是結束，是帶著一路的笑聲，走向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