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為民
- 重生九零,從盤活內衣廠開始
- 神話關
- 2652字
- 2025-07-29 18:00:00
江城縣公安局,審訊室。
夏天坐在折疊椅上,腰桿挺直,神色平靜。
對面坐著兩個審訊警察。
“姓名?年齡?職業?”左邊的警察例行公事般開口,語氣平和。
“夏天,18歲,待業。”夏天回答簡潔。
“說吧,供銷社后巷那事,人是不是你打的?為什么下手那么重?”右邊的警察說話,語氣咄咄逼人。
夏天平靜道:“是我打的,當時那三個持刀流氓圍堵白秀琴同志意圖強奸,情況危急,我撿了塊磚頭砸倒領頭的疤臉,另外兩個舉起刀朝我砍來,一個劈向我脖子,我躲開打中了他心口”
“另一個想捅我肚子,我踹中了他下巴,他們刀刀要命,我只是被迫自衛。”
“自衛?”右邊的警察加重了語氣,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夏天,“把那三人打成那樣?那傷勢程度,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防衛過當!甚至是故意傷害!”
“警察同志!當時那三人意圖強奸一個弱女子,我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男人,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誰知他們身上還帶刀,我當時命都快沒了,怎么控制力道?難道只能看著白老板被糟蹋或著我被捅死都不能反抗嗎?”他邏輯清晰,點明“見義勇為”和“緊急避險”的核心。
兩位警官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情緒如此穩定,心理素質這么好,陳述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始終緊扣“正當防衛”的核心要點。
這讓他們原本基于重傷結果產生的疑慮和需要深入追問的點,一時難以找到更有效的切入點。
審訊室陷入短暫沉默。
另一邊,白秀琴的審訊室。
或許是夏天沉著的樣子給了她力量,也或許是多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磨礪出的韌性,白秀琴逐漸鎮定了下來。
她清晰地復述了當時那三人正在對她進行侵犯,幸虧夏天及時挺身相救的過程,特別強調了那幾個混混手里有刀,并刀刀致命的砍向夏天,夏天為自保而反擊,言語間充滿了悲憤……
長達兩個小時的審訊最終都沒有立刻得出結論。
審訊結束后,夏天和白秀琴并未被釋放,而是被告知“案件還在調查,需要進一步核實”,隨后被暫時分開看管在拘留室里。
夏天靠坐在冰冷的墻邊,閉著眼,大腦在飛速運轉。
這事不對勁!
白秀琴是江城縣有名的萬元戶,是縣里個體經濟的典型。
這個年代,中央、省里都在強調改革開放、搞活經濟,鼓勵個體私營經濟。
市里、縣里大會小會都在講要“解放思想,膽子再大一點,步子再快一點”,要“保護個體經營者的合法權益,創造良好的經營環境”。
發生有流氓意圖強奸她、結果被見義勇為者打傷這種事,本該是政府出面安撫個體戶、嚴厲打擊犯罪、維護安定團結、樹立正面典型的好機會!
這簡直是在挫傷個體戶的積極性,破壞縣里發展個體私營經濟、搞活市場的形象……完全是反其道而行!
“要么是辦案人員過于看重重傷結果,對當時危急情況認識不足……要么,是疤臉這伙人背后關系復雜,干擾了調查方向?或者有人想借機針對白姐?”
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還無法完全看透這背后的糾葛。
“真相…公正…”夏天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在冰冷的床沿劃過。
在這個信息傳播主要靠口口相傳、廣播和報紙的年代,他需要一個能讓更高層級關注此事的契機。
必須想辦法讓市里、甚至省里了解事件的完整面貌:江城縣個體經營者白秀琴同志光天化日之下險遭持刀流氓強暴的關鍵事實,以及見義勇為者因造成重傷結果而陷入的困境。
要讓上級監督力量介入,確保案件調查不被片面信息或地方干擾所左右,真正查明當時情況的緊迫性與危險性。
夜深人靜,冰冷的鐵板床硌得慌。
夏天盯著昏黃的燈泡,一遍遍在腦中推演著各種可能和應對方案。
【叮!午夜十二點已至!簽到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陳氏無限制格斗術(精通)】
夏天臉色變得極其古怪。
腦海中瞬間涌入無數兇悍、直接、甚至有些陰險的搏擊技巧,招招針對人體薄弱處,講究一擊制敵,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簡直是……最強自衛術。
“這是系統在嘲諷我處境危險?還是嫌我上次不夠狠?”夏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卻更加銳利,“看來,一切終究還得靠自己破局。”
而在另一間拘留室里,白秀琴抱著膝蓋蜷縮在床角,似乎這樣能給她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馳騁商場的女強人,而是個柔弱的普通女人。
她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那天夏天救她的場景。
“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你了……”她聲音帶著深深的愧疚。
這一夜,注定漫長而無眠。
……
第二天,快中午。
市書記辦公室。
周為民剛放下批閱文件的筆,秘書小心敲門進來,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書記,江城縣那邊…出了點狀況,可能比較敏感,但我覺得有必要向您匯報一下。”他是周為民的心腹,深知書記最關心什么。
“說吧。”周為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江城縣里一個開服裝店的萬元戶,叫白秀琴,她和一個小伙子,昨天下午被縣公安局給扣了。”
周為民的茶杯“哐當”一聲頓在桌上,茶水濺出:“扣留?為什么?偷稅漏稅?投機倒把?”這是他第一時間想到個體戶可能觸碰的紅線。
“都不是,”秘書湊近一步,聲音更低,“據側面了解,是涉及一樁重傷案。”
“三個當地有名的地痞,被白秀琴和那個叫夏天的年輕人自衛時打成了重傷,其中一個可能成植物人了”
“縣局那邊……咬定是防衛過當甚至故意傷害,正在‘深入調查’,但問題的關鍵是……那三個流氓當時正圍堵白秀琴意圖不軌,這事兒在縣局那邊好像被輕描淡寫了,而且,被打成重傷那個領頭的疤臉,是當地一霸,據說……有點背景。”
“砰!”
周為民一拳重重錘在紅木辦公桌上,震得文件都跳了起來!
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亂彈琴!簡直是亂彈琴!”他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里急促地踱步,聲音因憤怒而顯得低沉有力:“我昨天大會剛強調什么?!!保護企業家!優化營商環境!樹萬元戶典型!座談會下個月就要開了!”
“結果呢?我這邊樹典型的話音剛落,下面就把一個活生生的萬元戶典型,一個差點被流氓糟蹋的女商人,連同她的救命恩人,當成罪犯給扣了?!”
“重傷結果固然需要依法認定,但事件起因的惡劣性質呢?當時情況的緊迫性呢?難道見義勇為者面對持刀行兇,還要精確控制力道不成?!這里面有沒有人失職?有沒有受到不當干擾?!”
他猛地停步,眼神如刀般射向秘書,也仿佛穿透了墻壁看到了江城縣局的混亂:
“查!立刻給我徹查清楚!”周為民目光如炬,“這個案子是誰在具體經辦?調查過程是否存在疏漏或偏差?有沒有受到非辦案因素的干擾?!”他停頓了一下,“算了!備車!”
周為民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中山裝外套和帽子,斬釘截鐵,“立刻去江城縣公安局”
“我要親自過問這個案子!”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秘書心頭一凜,知道書記這是動了真怒,江城縣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他立刻應聲:“是!車馬上備好!”
周為民戴上帽子,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
辦公室的門在他身后被重重帶上,留下滿室凝重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