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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是所有的聲音,都準備好被聽見

“這個故事,是不是太極端了?”

林晚晴盯著屏幕上的投稿標題,猶豫著手指。

那是她們“她寫”計劃上線后的第八篇征文投稿,來自一個自稱“云遙”的女性。她說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在家帶娃六年,從懷孕開始到第二胎出生后從未正式上過班。

丈夫是互聯網高管,收入穩定卻情緒極其冷漠,六年里,她被反復告知“你不賺錢,不要插手我決定的事”。

她寫道:

“我像被囚禁的員工,丈夫是上司,我是沒有工資的全職勞工?!?

“我有時候想:我愛過的人,怎么變成了不肯遞給我一杯水的陌生人?!?

文章最后,她提出離婚時,丈夫冷冷地說:“你離婚以后能去哪?誰會要一個36歲、無收入、兩個孩子的女人?”

她沒有回嘴,只是在當天晚上,打開了電腦,開始寫她的故事。

“這是真的。”晚晴一口氣看完全文,對陳夕說,“你看得出來,她不是為了博眼球。她是壓抑太久了?!?

“但我們準備好了嗎?”陳夕有些擔憂,“這個話題一旦發出去,肯定會被部分人攻擊,說我們是在煽動離婚,傳播負能量?!?

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們可能會被人肉?!?

晚晴沉默了幾秒:“如果連真實的痛都不能說,那‘她寫’到底算什么?”

她們還是發了那篇文章。

標題是:《當婚姻變成牢籠,她選擇把故事寫出來》。

開頭加了署名:“投稿人:云遙”。末尾附上聲明:

“‘她寫’接受任何女性的真實表達,故事不等于立場,但我們愿意給予每一個聲音一個被聽見的機會?!?

文章上線三個小時,閱讀破兩萬。

評論也很快炸開了:

支持者留言:

“我媽就是這樣活著的女人,從年輕到老,從未擁有自我?!?

“寫得太真實了!為全職媽媽發聲的人太少了,支持你們?!?

反對者留言:

“全職媽媽不賺錢就乖一點,別在這訴苦!”

“別帶節奏了,這種女人就是矯情,離婚了吃誰的喝誰的?”

“是不是寫公眾號賺流量啊?無語?!?

其中一條點贊最高的評論直接寫道:

“‘她寫’越寫越偏了,女性不是永遠的受害者,你們別裝?!?

晚晴那一晚幾乎沒睡。她一次次點開后臺,回復支持者的留言,也截圖下攻擊她們的評論。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顫抖,每一次回擊都像在用力劃過自己皮膚的傷口。

她也想反駁,但她知道,這場辯論,輸贏從來不是語言能決定的。

凌晨三點,她關掉了后臺通知,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站在陽臺上,耳邊是鄰居呼嚕和汽車急剎的聲音,深圳的夜依舊嘈雜,卻也很清醒。

她突然想起云遙在投稿里寫的那一句:

“我寫出來,并不是為了指責誰,而是為了提醒我自己,我還存在。”

那一刻,她紅了眼眶。

寫作,不是為了取悅世界,而是為了喚醒自己。

哪怕這喚醒只有一人,也值了。

幾天后,她們收到了平臺官方編輯的私信。

對方說很關注她們的內容風格,正在籌劃一個“普通人的寫作計劃”,想邀請《她寫》參與一場播客訪談。

晚晴把這消息轉發給陳夕,對方半天才回復:

“你想去嗎?”

她想了幾分鐘,回答:

“說實話,我有點怕。”

怕聲音發出來被放大、怕被質疑“消費女性”、怕被問:“你們是不是只是幾個不成功的文藝女?”

但她最終還是打了通電話,接受了邀請。

播客錄制那天在南山一家創意工作室。

主持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名叫藍予,聲音溫柔但犀利。

“你們《她寫》的文章有很多現實性,但也被不少人說‘太悲觀’,你怎么回應?”藍予問。

晚晴沒有回避。

她說:“我們不是在販賣苦難,而是在拒絕沉默。”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完美人生。有人正在離婚,有人獨自帶娃,有人患病失業,有人被生活一寸一寸碾壓……但這些人,他們也有權發聲,也有尊嚴。”

“我們不代表所有女性,但我們想留下那些被忽視的聲音。”

節目播出三天,《她寫》的關注數漲了兩倍,更多投稿也如潮水般涌來。

陳夕調侃說:“你火了哦?!?

晚晴卻沒有笑。

她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寫別人的故事容易,承擔公共發聲者的責任,才是真正的“成人世界”。

她也開始練習拒絕、練習刪改、練習在平臺與初心之間尋找平衡。

不是所有的聲音,都準備好被聽見。

但她知道,她們必須繼續寫下去。

哪怕有風雨,有爭議,有誤解。

哪怕她們只是幾個不被主流看見的小女孩。

她們也要舉起筆,替彼此點燈。

本章金句:

“不是所有的聲音都被理解,但每一個敢說出口的她,都是勇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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