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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攝政王的陰謀

  • 攝政王飄儀
  • 蘇飯
  • 3160字
  • 2025-07-27 06:38:13

攝政王府的朱漆大門在身后緩緩合攏,將宮城的肅穆與朝臣的目光徹底隔絕。飄儀站在庭院里,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方才在太極殿上那副肅穆凝重的神情,像被風吹散的霧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抬手解下頭上的進賢冠,烏木簪子落地,墨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沾著些微從宮城帶來的寒氣。田景親手縫制的蟒紋朝服襯得他肩背愈發(fā)挺拔,可此刻那雙眼曾映著先帝遺容的眸子里,卻翻涌著壓抑不住的狂喜。

“呵……”一聲低笑從喉間溢出,像冰面裂開細縫。飄儀猛地轉(zhuǎn)身,寬大的袍袖掃過階前的積雪,帶起一片紛飛的雪沫。他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后竟成了暢快淋漓的大笑,震得廊下的銅鈴叮當作響。

“大靖……這萬里江山……”他伸手虛虛一握,仿佛整個天下都被攥在掌心,“林許烐啊林許烐,你到死都信我,卻不知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他的臉在寒風里泛著紅,眼角的細紋因笑意而深刻,可那雙眼睛里卻燃著狼一般的光。方才在殿上,他扶著小皇帝林柒的手時,指尖觸到那片溫熱的肌膚,心里想的不是先帝的囑托,而是這幼主背后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他想起年少時與林許烐結(jié)拜,那時他便暗自發(fā)誓,定要站到比任何人都高的地方,如今,他終于做到了。

“將軍!”管家福安匆匆從正廳跑出來,見他站在雪地里狂笑,嚇得臉色發(fā)白,“天寒地凍的,您快進屋吧,仔細凍著!”

飄儀收住笑,轉(zhuǎn)身時臉上已換上慣常的沉穩(wěn)。他撣了撣袍角的雪,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去,備熱茶。另外,立刻去請大司馬鐘焯和文部尚書令蘇洪,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

福安愣了愣,連忙躬身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飄儀走進暖閣,侍女連忙上前為他解下朝服,換上素色錦袍。他坐在鋪著白虎皮的太師椅上,端起侍女奉上的熱茶,指尖觸到茶盞的溫熱,才慢慢壓下心頭的躁動。

不能急。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鐘焯和蘇洪,一個掌兵權(quán),一個管吏治,都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更重要的是,這兩人早年都受過他的恩惠——鐘焯當年戍邊時被構(gòu)陷,是他暗中搜集證據(jù)才保住其性命;蘇洪寒門出身,是他力排眾議將其提拔至尚書令之位。這兩人,是他早就埋下的棋子。

可即便是棋子,也得慢慢收網(wǎng)。如今朝堂上,先帝留下的老臣還占著大半,那些人忠于林家,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此刻露出半分野心,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攝政王,大司馬到了。”門外傳來福安的聲音。

飄儀放下茶盞,整了整衣襟:“請他進來。”

門簾被掀開,一股寒氣裹著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鐘焯穿著玄色鐵甲,甲片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顯然是從軍營直接趕來的。他年歲二九,下巴上有道深可見骨的疤痕,那是當年抵御蠻族時留下的。他進門便抱拳行禮,聲音洪亮如鐘:“末將鐘焯,參見攝政王!”

“鐘將軍不必多禮。”飄儀抬手示意他坐下,目光落在他鐵甲上的雪粒上,“看將軍這模樣,是剛從營里過來?”

鐘焯咧嘴一笑:“可不是嘛!剛在演武場看新兵操練,接到王爺?shù)奶樱R不停蹄就來了。王爺找末將,可是邊關(guān)有動靜?”他性子耿直,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一雙虎眼瞪得溜圓,滿是警惕。

飄儀端起茶壺,為他倒了杯茶:“邊關(guān)無事,是本王有私事相托。”他將茶盞推過去,看著鐘焯的眼睛,“將軍也知道,先帝賓天,新帝年幼,這朝堂之上,暗流涌動啊。”

鐘焯端茶的手頓了頓,眉頭擰成個疙瘩:“王爺是說那些異姓王?末將早看他們不順眼了!當年先帝在時,他們就陽奉陰違,如今先帝不在了,怕是更要蠢蠢欲動!”他說著,猛地一拍桌子,茶盞里的水都濺了出來,“王爺放心,只憑末將手里的長槍,誰也別想作亂!”

飄儀看著他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里暗暗點頭。鐘焯雖耿直,卻最是護短,只要讓他覺得是在“護著新帝”,便會毫無保留地效力。

“有將軍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飄儀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只是新帝年幼,許多事不懂,本王雖受先帝托孤,卻也怕力不從心。日后若有難處,還需將軍多多相助。”

鐘焯聞言,“嚯”地站起身,單膝跪地:“末將蒙王爺當年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如今王爺輔佐新帝,便是匡扶社稷,末將愿聽王爺差遣,萬死不辭!”他的聲音擲地有聲,甲片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眼神里滿是赤誠。

飄儀連忙起身將他扶起,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將軍快起!有你這句話,本王心里就踏實多了。”他看著鐘焯臉上的疤痕,忽然想起當年在邊關(guān),鐘焯為了護他,硬生生挨了蠻族一刀,那時的血染紅了雪地,也染紅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正說著,福安又來通報:“王爺,蘇尚書到了。”

飄儀松開手:“請進來。”

門簾再次被掀開,走進來的是個身著藏青錦袍的文士。蘇洪年近四十,面容清瘦,頷下留著三縷短須,顯得溫文爾雅。他手里拿著個紫檀木折扇,進門時微微彎腰,動作一絲不茍:“下官蘇洪,見過攝政王。”

“蘇大人請坐。”飄儀示意他在鐘焯對面坐下,目光落在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上——那是雙握筆的手,卻能在不動聲色間攪動朝堂風云。

蘇洪坐下后,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不知王爺急召下官與鐘將軍前來,有何要事?”他說話慢條斯理,眼神平和,卻仿佛能看透人心。

飄儀將方才對鐘焯說的話簡略復述了一遍,最后道:“新帝年幼,朝堂諸事繁雜,本王一個武將,怕是難以周全,還需蘇大人多多費心。”

蘇洪放下茶盞,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沉吟片刻道:“王爺說笑了。先帝托孤于王爺,正是看重王爺?shù)牟鸥伞O鹿巽脼槲牟可袝援斴o佐王爺,共輔新帝,不負先帝所托。”他的話滴水不漏,既表了忠心,又捧了飄儀,一雙眼睛里看不出半分情緒。

飄儀知道蘇洪心思縝密,不像鐘焯那般容易交心。他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冊,推到蘇洪面前:“這是本王擬的一份官員任免名單,蘇大人看看,是否妥當?”

蘇洪拿起名冊,細細翻看。冊子里大多是些年輕官員,或是出身寒門,或是被排擠多年不得志的人。他抬眼看向飄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王爺是想……”

“這些人雖出身不高,卻有真才實學。”飄儀打斷他,語氣誠懇,“如今朝堂上的老臣雖忠,卻大多墨守成規(guī)。新帝登基,當有新氣象,提拔些有能力的新人,也能為朝廷注入些活力,蘇大人以為呢?”

蘇洪合上名冊,點頭道:“王爺所言極是。這些人下官也略有耳聞,確是可用之才。下官這就按名冊擬旨,明日呈給小陛下御批。”他知道,這些人一旦被提拔,定會對飄儀感恩戴德,成為攝政王手里的新力量。

飄儀看著蘇洪平靜的面容,心里暗暗點頭。蘇洪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鐘焯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撓了撓頭道:“你們說的這些,末將也不懂。反正只要是王爺和蘇大人決定的事,末將都支持!誰敢不服,末將帶兵去抄他的家!”

蘇洪忍不住笑了:“鐘將軍還是這般急性子。治理朝政,可不是光靠武力就行的。”

鐘焯嘿嘿一笑:“所以才需要蘇大人這樣的文臣嘛!”

飄儀看著眼前這一文一武,心里的石頭漸漸落地。有鐘焯掌兵權(quán),有蘇洪掌吏治,再加上他這個攝政王,足以穩(wěn)住朝堂。至于那些異姓王和先帝留下的老臣……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總有辦法讓他們乖乖聽話。

“時辰不早了,”飄儀站起身,“今日就先到這里。日后朝堂諸事,還要勞煩二位。”

鐘焯和蘇洪也跟著起身,齊聲應道:“分內(nèi)之事,不敢稱勞。”

送走兩人后,飄儀獨自站在暖閣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深沉。他走到墻邊,取下掛在墻上的佩劍,拔出劍鞘,寒光凜冽的劍身映出他眼底的野心。

“林許烐,你以為托孤于我,就能保你女兒一世安穩(wěn)?”他輕撫著冰冷的劍身,低聲自語,“你錯了。這天下,本就該是有能者居之。你的女兒,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劍身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映著他臉上復雜的神情——有得意,有狠厲,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掙扎。但很快,那掙扎便被野心吞噬。

他將劍歸鞘,轉(zhuǎn)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在紙上寫下“林柒”二字。那兩個字寫得蒼勁有力,卻透著一股寒意。

“公主,”他看著紙上的名字,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你還小,不懂這朝堂的險惡。放心,本王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懂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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