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低頭,劈斬。
徐立心中虎嘯連連,手掌如同鋼刀重重劈向陳濟的胸膛上。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一擊雖未傾盡全力,但是也下了狠手,用出了大成級的白虎刀法,強烈的煞氣令人有種呼吸困難之感,仿佛一頭猛虎從山林中躍出來一般。
陳濟大驚失色,急忙抬起另外一只手格擋,可大成級刀法斬出的一刀又豈是他可以抵擋。
他手還沒有抬起,徐立手刀便如同閃電一般落下。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來,還有低不可聞的骨裂聲,陳濟只覺得似是被真刀劈中一樣,一股鉆心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陣黑暗。
“他的手刀怎會如此兇猛,白虎刀法嗎?”
這時候他才想起徐立在白虎堂練的不是拳腳,而是刀法,刀法才是徐立的強項。
徐立一直以來的示弱,令他以為徐立不過如此而已。
“啊……”
慘叫聲響徹演武場,陳濟快速倒飛回去,胸前衣裳碎了一片,劇烈的疼痛令他五官扭曲。
然而這不是結束。
徐立本不想得罪,既然得罪了那就下手再狠一些,爭取一次將陳濟打怕,也省得后面還出幺蛾子,覺得他軟弱可欺。
一個箭步追上倒飛的陳濟,他抬手又是一拳轟出。
“轟!”
陳濟加速倒飛,再次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在這一拳之下,直接被轟飛出擂臺,重重砸在地上。
他翻身一陣嘔吐,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還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一般。
“怎會這樣?”
所有人神色呆滯,鴉雀無聲。
原本被壓著打的徐立怎么忽然就翻盤了,兩招就將陳濟從擂臺上轟下來。
“承讓!”
徐立站在擂臺上抱拳,一如之前陳濟擊敗灰衣男子之時的姿態。
這氣的陳濟想從地上站起來,但他一動,只覺得四肢無力,胸膛像是被鋼刀穿透一樣。
“陳師兄!”
幾個人急忙跑過去將陳濟扶起來,掀開他的胸膛一看,被徐立手刀劈中的地方腫起一個鼓包,還往外滲血。
“同門交手切磋,你怎能下如此重手?”安奎喝問道。
徐立還沒說話,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技不如人就少嗶嗶,剛剛陳濟將宋易從擂臺上轟下來,直接吐血,你怎不說他下重手。”
說話間,這人指著神色還是一片慘白的灰衣男子。
安奎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來,說下重手也是陳濟先下,而且只要眼睛沒瞎都知道徐立本已打算認輸,是陳濟不依不饒才有此一難。
幾人沒有再說話,急忙扶著陳濟往青衣館的后院走去。
觀戰的人自動散開,開始各自修煉。
徐立從擂臺上下來,一臉茫然,陳濟被他打得半死,現在該去找誰?
“你膽子可真大,把陳濟傷得那么重,不知道掌管猿擊術根本圖的館主是他父親好友嗎?
得罪了他,以后你想參悟根本圖就難了。”宋易拖著傷體走了過來。
徐立搖頭。
他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結果也是一樣,除非他愿意像宋易一樣,被陳濟這個小人打得吐血。
“館主能比季樓主還大?”
徐立問道,他又不是沒有背景,論背景,陳濟后面的館主和季一夢根本沒法比。
“館主是沒有季樓主大,不過青衣館有些特殊,除了總樓主,其他人都插手不了青衣館的事情……”
說到這里宋易似乎反應過來:“也是,我聽說秦遠館主本來就和季樓主不和,打不打都一樣,打了還能出口氣。”
徐立并不關心這些,根本圖最大的作用還是在功法圓滿的時候,他現在猿擊術都還沒有學會,根本圖的事情以后再說。
他現在只想知道去找誰學猿擊術。
“還得辦完入館登記,才能去找館主學猿擊術。”
宋易知道的東西比他多,帶著他穿過演武場,往青衣館后面走去,很快找到登記的地方。
登記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徐立打傷陳濟的事情,全程黑著臉給兩人登記。
登記結束,兩人又被告知他們以后要購買氣血丹,也是在這里登記交錢。
徐立當即就掏錢進行登記,他的白虎行氣樁即將圓滿,就差大量丹藥快速提升修為。
原本他還想宋易要是沒錢的話,花點錢買下宋易的名額,沒想到宋易的名額早就賣出去了,也是當場付錢登記。
“丹藥下來會通知你們。”
兩人從登記的地方走出來,徐立問起了氣血丹不夠修煉,怎么辦的問題。
他突破以來,還沒有和真正的武夫交流過,對這方面的東西知道不多。
從宋易的口,徐立才知道青衣樓除了這種限制數量,價格有優惠的氣血丹之外,也有不限制數量的氣血丹。
不過那樣的氣血丹價格很高,要十三兩銀子一枚,去總樓才能買到。
“我二人前來求見館主修習猿擊術。”
兩人來到一個小院前,敲門之后出來一個仆人打扮的男子。
“稍等,我去稟告館主。”
這人只是探出半個腦袋,丟下一句話之后,就將頭縮了回去,然后啪的把門打關上。
他穿過院子進入一個房間之中,只見此前的陳濟、安奎都在這里,陳濟光著膀子,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幫他施針。
每一針下去,紅腫的地方就會有一股黑血冒出來。
這中年男子,正是青衣館的館主秦遠。
“這一刀入骨三分,這種勁力,他的白虎刀法就算沒有大成,也不遠了。”秦遠嘆道。
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將白虎刀法修煉到即將大成,離陽縣幾大勢力之中,這樣的天才都沒有多少個。
“要大成了?”陳濟有些難以置信,還有些不服。
他認為是自己大意了,沒有提防徐立會用手施展刀法,有防備的話,他不會敗得這么慘。
秦遠搖頭:“能被季一夢看中,花那么大代價重續武道之路的人,豈會是個膿包,記住,你可以輕視徐立,但絕不能輕視季一夢。
這次出頭,就當給自己長個教訓,沒把握的時候,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試探別人的實力。
換個地方,可能你命已經沒了。”
說話間最后一針扎下,陳濟胸前的鼓包已經消失,肚皮上全是黑血。
秦遠洗干凈手,仆從才上前彎腰道:“館主,徐立和宋易來求您教導猿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