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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九江老街,漫步感受煙火氣

晨光剛漫過九江老街的青石板,向陽就被一陣面香勾醒了。他坐在老木匠鋪門口的竹凳上,看著老木匠用刨子刨木頭,木屑在晨光里像群飛舞的金蝶。小美抱著兩個剛買的米糕跑過來,帆布包上的銀杏葉沾著點面粉,像剛從蒸籠里撈出來的。

“快嘗嘗!李記的米糕,剛出鍋的。”小美把米糕往他手里塞了個,熱氣在他掌心燙出淡淡的紅印,“我特意讓老板多加了桂花,你聞。”

向陽咬了口米糕,桂花的甜混著米香在舌尖化開,像把老街的晨霧都嚼進了嘴里。他看著不遠處的早點攤,穿藍布衫的老板娘正往油鍋里下油條,面坯在油里翻個身,就鼓成了金黃的小元寶。“這里的煙火氣,比酒店后廚還濃。”

“那是自然。”老木匠放下刨子,用布擦了擦手上的木屑,“這老街住了五代人,灶臺的煙火早就鉆進青石板縫里了。”他指著墻角的青苔,“你看那青苔,都是被蒸米糕的蒸汽熏綠的。”

小美拉著向陽往巷里走,帆布包上的銀杏葉晃得歡。路過炸貨攤時,油鍋的滋滋聲把兩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穿圍裙的老板正把米餃放進油鍋,金黃的米餃在油里跳著轉,像群調皮的小魚。“上次你說想學做米餃,這就是最好的老師。”小美指著老板捏米餃的手,“你看他捏褶子的手法,和你做小籠包是不是有點像?”

向陽的目光落在老板手上,指尖捏著米餃皮的動作又快又穩,褶子捏得細密卻不緊繃,像給米餃系了條漂亮的腰帶。“他的力道很勻。”他突然說,“不像我總捏得太用力,把皮捏破了。”

“那是因為他做了三十年。”小美從包里掏出個小本子,把老板的動作畫下來,筆尖在紙上沙沙響,“你才學了幾天?等你做夠三十年,說不定比他還厲害。”她把畫好的本子往向陽面前一遞,“你看,這褶子的弧度,像不像三疊泉的瀑布?”

向陽看著畫里的褶子,果然和記憶里的瀑布紋路有點像。他突然想起張師傅說的“做菜要像流水,該柔時柔,該剛時剛”,原來這道理,在老街的早點攤里藏著呢。

走到茶攤時,粗陶碗里的云霧茶正冒著熱氣。穿馬褂的老先生用長柄勺給他們倒茶,茶水在碗里泛著金黃,像把陽光都盛在了里面。“年輕人,嘗嘗我這茶。”老先生的聲音像老竹椅的吱呀聲,“這是用柴火烤的茶,比煤氣灶烤的多了點煙火氣。”

向陽端起茶碗,茶香混著焦香在舌尖散開,像把炒茶時的熱鬧都攥在了手里。他看著老先生用炭火燒水,火苗在炭盆里輕輕跳,水壺的鳴笛聲像首古老的歌。“用柴火烤茶,是不是很難掌握火候?”

“難也不難。”老先生往炭盆里添了塊炭,“就像養孩子,得知道他什么時候渴,什么時候餓。茶葉烤到發褐但沒焦,就像孩子長到剛會走路,剛剛好。”他指著茶碗里的茶葉,“你看這葉子,舒展得像在伸懶腰,這才是喝對了。”

小美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往對面的竹編攤指了指。穿藍布衫的老太太正編竹籃,竹篾在她手里像條聽話的蛇,轉眼就盤成了籃底。“你看她編的紋路,和你刻模具的紋路是不是很像?”小美輕聲說,“都是順著材料的性子來,不硬拗。”

向陽盯著竹篾的紋路,突然想起自己學做小籠包時,總想著按菜譜的比例來,卻忘了澄粉也有自己的性子——有的吸水量大,有的吸水量小,得像老太太編竹籃那樣,根據竹篾的軟硬度調整手法。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向陽把茶碗放在桌上,聲音里帶著點興奮,“捏褶子不能光看數量,得看皮的厚薄,就像編竹籃,得看竹篾的粗細。”他突然站起來,差點碰翻茶碗,“我想回去試試!”

“急什么。”小美把他按回竹凳上,往他手里塞了塊芝麻餅,“老木匠說前面有個做陶模的,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給你新靈感。”她咬了口芝麻餅,碎屑落在帆布包上,像撒了把碎星,“散心就要有散心的樣子,別總想著做菜。”

陶模鋪的老板正用刻刀在陶土上刻花紋,模具上的蓮花紋路深得能盛住水。“這陶模要燒三次才好用。”老板指著旁邊的窯爐,“第一次燒定型,第二次燒硬度,第三次燒釉色,急不得。”他把剛刻好的模具往向陽面前一遞,“你看這蓮花,花瓣得有深有淺,才像真的。”

向陽摸著模具上的花瓣,深的地方能卡住指尖,淺的地方像層薄紗。“就像小籠包的褶子,有的地方要捏緊,有的地方要放松。”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痣像顆小小的星,“原來做菜的道理,在這老街的每個角落里都藏著呢。”

路過菜市場時,熱鬧的人聲差點把兩人的耳朵震聾。賣魚的老板正用網兜撈鄱陽湖的銀魚,銀魚在網里像群透明的小魚在游;賣菜的阿姨把藜蒿捆成小把,翠綠的莖稈上還沾著露水;連賣醬菜的攤子都擺得整整齊齊,玻璃瓶里的蘿卜干像群列隊的小兵。

“你看那賣醬菜的。”小美指著玻璃瓶里的蘿卜干,“她把蘿卜干切得粗細一樣,說這樣腌的時候才入味均勻。”她突然想起什么,“就像你做小籠包,皮得搟得厚薄均勻,才能蒸得一樣好。”

向陽的目光落在蘿卜干上,果然切得像用尺子量過似的。他想起自己搟的小籠包皮,有的地方薄得透光,有的地方卻厚得像餅,難怪蒸出來有的破有的硬。“回去我先練搟皮,把皮搟勻了再說。”

“這就對了。”小美把剛買的野菊往他手里塞了把,花香混著菜市場的魚腥氣,奇異地讓人安心,“一步一步來,就像這老街的青石板,被人踩了百年,才變得這么光滑。”

老木匠鋪門口的竹凳還在原地,只是上面多了個剛刻好的小籠包模具。老木匠把模具往向陽面前一放,紋路里還沾著點木屑:“給你的,剛刻的,褶子的深淺按你說的調過了。”他拍了拍向陽的肩膀,“做菜和刻木頭一樣,得順著材料的性子,別跟自己較勁。”

向陽摸著模具上的褶子,深的地方像老木匠說的“能鎖住鮮味”,淺的地方像“能讓蒸汽透進來”。他突然覺得心里的疙瘩解開了,像被老街的煙火氣熨平了似的。“謝謝您,師傅。”

“謝什么。”老木匠往他手里塞了個剛烤的芝麻餅,“這老街的道理,就是要傳給你們年輕人。”他指著漸斜的太陽,“該回去了,再晚趕不上酒店的晚飯了。”

往回走時,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青石板上的水洼里,映著他們并肩的身影,像幅慢慢暈開的水墨畫。向陽手里的陶模和竹籃碰出輕響,像在唱首輕快的歌。

“你看那夕陽。”小美指著天邊的晚霞,橘紅色的云霞在天際鋪開,像把整個老街的煙火都燒紅了,“像不像你做的桂花蟹?”

向陽笑著點頭,突然覺得那些沒捏好的小籠包,都成了珍貴的經歷。他知道,這次老街之行沒白來——他不僅找到了做小籠包的竅門,更明白了做菜的真諦:就像這老街的煙火,要慢慢熬,才能出味道;就像身邊的人,要用心待,才能暖人心。

走到老街口時,賣米糕的老板娘正收攤。看見他們,笑著往向陽手里塞了塊米糕:“小伙子,明天再來呀,我教你做米糕。”

向陽接過米糕,熱氣在他掌心燙出淡淡的紅印,像把老街的溫暖都攥在了手里。“好,下次一定來。”他看著老板娘的背影,突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困難,就像米糕上的熱氣,看著濃,其實一吹就散,重要的是心里要有繼續蒸下去的勇氣。

車窗外的老街慢慢遠去,向陽把陶模和模具小心翼翼地放進包里。他知道,明天回到酒店,他會重新拿起澄粉,一步一步地練,就像老街的青石板,被人踩了百年,才變得光滑;就像老木匠的刻刀,刻了千次,才變得精準。而身邊的這個人,會像老街的煙火,一直溫暖著他,讓他有勇氣面對所有的困難。

回到酒店時,后廚的燈光已經亮了。張師傅正往灶臺上擺碗,看見他們進來,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們會帶好吃的回來。”他往向陽面前一瞅,“這小子看著精神多了,看來老街的煙火氣比我的大道理管用。”

向陽把老街買的米糕往灶臺上一放,突然說:“師傅,明天我想再試試做小籠包,這次我先練搟皮。”他的聲音很穩,像老木匠刨木頭的力道,均勻而堅定。

小美看著他眼里的光,像被點亮的灶臺,心里突然覺得,這趟老街之行,不僅讓向陽找到了做小籠包的竅門,更讓他們找到了彼此陪伴的意義——就像這老街的煙火,看似平淡,卻能在寒冷時,給人最溫暖的力量。

夜色漫進酒店時,向陽把新刻的小籠包模具擺在窗臺上。月光透過玻璃照在模具上,褶子的紋路里像藏著老街的煙火氣。他知道,明天的小籠包不一定能成功,但他已經有了重新開始的勇氣,而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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