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的應急燈忽明忽暗，把劉天一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盯著監控屏幕里蔣思思與林曉波交握的手，指節在香檳杯上捏出青白——那女生眼里的光，比他收藏的任何珠寶都刺眼，此刻卻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劉總，”王麗麗的聲音像沾了水的棉絮，貼上來時帶著廉價香水味，“蔣思思有什么好？她倔得像頭驢，我比她懂事，你讓往東我絕不往西。”她說著往他身上靠，水鉆禮服蹭過他的定制西裝，像團扎人的柳絮。

林曉波正替蔣思思理保證書的折痕，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同時想起四年前的模擬法庭。那時他說“我愿意等”，她紅著眼點頭，此刻聚光燈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投下暖光，像給這份遲到的承諾蓋了章。蔣思思瞥見王麗麗湊向劉天一的背影，突然想起李萌萌說的：“有些人的幸福，總建立在模仿別人上。”

“跟我走。”劉天一的聲音冷得像冰，起身時故意甩開王麗麗的手。他走向停車場的腳步很急，皮鞋碾過地上的玫瑰花瓣——那是節目組準備的慶祝花束，此刻倒像蔣思思拒絕他的姿態，狼狽又刺眼。

王麗麗的得意在臉上僵了三秒，隨即又揚起笑。她路過蔣思思身邊時，故意撞了下對方的肩：“有些人啊，別高興太早。”說這話時，沒看見劉天一在車門邊回頭，眼里的厭惡像淬了毒的冰錐，正扎在她身上——在他眼里，她的懂事聽話，不過是比不上蔣思思的退而求其次，就像拍賣會上流拍的贗品，聊勝于無。

林曉波把蔣思思往身后護了護，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別理她。”他想起吳凡說的，王麗麗總愛搶別人的東西，從小學時的橡皮，到后來的實習名額，此刻看著她追向劉天一的背影，突然覺得那水鉆禮服像件皇帝的新衣，遮不住內里的空洞。

蔣思思的指尖在保證書上劃動，“2025長相廝守”的字跡被風吹得發顫。她望著王麗麗抓著劉天一胳膊的手，突然懂了張姐說的“可憐”——用模仿換來的關注，就像偷穿別人的鞋，再合腳也走不了自己的路。

停車場的車燈刺破黑暗，劉天一將王麗麗塞進副駕的動作很粗魯。后視鏡里，蔣思思與林曉波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像幅溫暖的剪影。王麗麗還在喋喋不休：“我可以學她穿白裙子，學她吃橘子糖……”劉天一突然猛踩油門，她的話卡在喉嚨里，只聽見他冷笑：“學？你連她眼里的光都學不來。”

車內的香氛與王麗麗的香水味打架，像場滑稽的拉鋸戰。劉天一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敲出節奏，心里卻在盤算下一場“游戲”——既然得不到正品，先用贗品解悶也不錯，反正對他而言，女人和投資項目沒什么兩樣，不過是看回報率罷了。

而舞臺的聚光燈下，蔣思思正把保證書折成紙船的形狀。林曉波的橘子糖在她掌心慢慢融化，甜意漫過舌尖時，她突然抬頭笑了——原來最好的回應，從不是爭辯，是握緊身邊人的手，讓那些試圖模仿的影子，在陽光下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