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問道：“你覺得，你救了他們他們會感激你嗎？”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救一個就救一個吧。”

“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給你講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現在看著風平浪靜只是因為浪還沒翻起來，只是一點點小波動就已經讓他們人人自危。”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要求你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他們，只要有一次未能如他們的愿，毒牙就會顯露而出。”

“我只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小二笑著：“要是真威脅到我自身安全的時候，我知道如此取舍的。”

“是嗎？”吳啟皮笑肉不笑道：“那小三呢？有道是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只需要一次就夠。”

“我并不是反對你救人，相反的是，我十分敬佩你這種在如此境地下還能挺身而出，可你總得知道什么人該救什么人不該救。”

小二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神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重了幾分：“夠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呵呵……”

“其實，我一點都不希望這些人死，人可是極其重要的生產力，日后的一切運轉都需要足夠多的人。”

吳啟話鋒一轉：“可是，我也不會讓不該活著的人活著，我只需要一幫能在面對超凡時不會潰散，以及絕對服從我的人。”

“可是……”小二頓了頓：“那樣會流很多血的。”

吳啟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笑的十分放肆：“你覺得，現在這世道，還有不流血的可能嗎？”

小二語氣認真了起來：“人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每個人在我眼里都有屬于他的價值……”

“那么……我價值幾何？”

吳啟丟給小二一支藥劑：“你大概價值這么一支藥劑吧。”

指了指羅少華，繼續說道：“本來不值這么多的，看在你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勉強破個例。”

小二端詳著藥劑，疑惑問道：“這是？”

“你這一路上必然會遇到許多危險，若是遭遇絕境，就把它喝了吧，它有可能給你帶來破局的一線希望，也有可能將你拖入地獄。”

吳啟微笑點頭：“希望你能活下來，再見的話，或許你在我心里的價值會翻上幾翻。”

小二將藥劑收好，鄭重道：“謝謝了，不過我還是無法認同你的想法，我的價值也要由我自己來衡量！”

吳啟聳了聳肩，由他去了。

兩人間的交談沒有避諱他人，聲音不高不低，離得不遠的人都完整的聽到了對話。

吳啟給予藥劑時也不再遮掩，不少人看到那支藥劑時眼睛放光，不知道想著什么。

不過，這也正是吳啟想要的效果，不管怎么樣總得給這些人一個由頭，挑起他們的貪欲，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的，那多不好。

昭辛用肩膀杵了杵羅少華，小聲問道：“誒，那又是啥玩意。”

羅少華撇了他一眼：“雖然我跟你聊得來，但這關系到我吳哥的秘密，恕難告知。”

昭辛訕笑道：“理解、理解。”

……

“你們怎么自己回來了，曉風呢？”

“他要上大號，我總不能擱那呆著吧，就自己回來咯。”

人群中有些吵鬧，眾人在質問著一男一女。

女人皺著眉：“怎么了？他這么大個人了還不會上廁所了嗎？”

“這是這個問題嗎！會死人的！！”

“快，去廁所！去廁所！！”

吳啟這邊的幾人都十分疑惑的看了過去。

只有吳啟仿佛已經知曉發生了什么，搖頭冷笑：“人吶……”

小二眼中有些怒色，對著他們吼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無論干什么都要三人一組，你們全當做耳旁風嗎！！”

小二走了過來，那魁梧的身形充滿了壓迫感，小四小五們也站在了他的身邊，看過去就像是一堵肉墻。

一男一女支支吾吾的，沒在能開口辯解。

眾人趕到廁所時，一具尸體已經倒在地上，死狀凄慘。

“王八蛋！！”

小二鉗住那個男人的身子，將其推到墻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女人們大多沒敢靠近，紛紛拉著年幼的孩子遠離了廁所。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小二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男人吃痛下想要推開小二，發現做不到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而且這是他自己讓我們先回去的！”

“你不知道？我記得你也是巡邏的人吧，死了這么多人，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吳啟笑道：“要不，你們拉開洗手池下面的柜子看看呢？”

擁有［聽語］的吳啟早就知曉了一切，這三人偷偷搜刮了一家金店，貪心大起下，一男一女聯手殺了另外一人，想要嫁禍給未知的超凡生物。

在有所預謀下，加上廁所隔音極好，打斗的聲音愣是一點沒傳出去。

聞聽此言，男女兩人眼中流露出實質性的驚慌。

女人惡狠狠的剜了吳啟一眼，連忙開口：“這確實是我們的過失，不管怎么樣人已經死了，你就算打他也沒用啊……”

小二沒有理會，一把拉開柜門。

映入眼簾的一大袋各種各樣的黃金首飾，金光璀璨，奪人雙目。

羅少華嘖嘖稱奇：“好家伙，這么大一袋，這得價值多少錢啊。”

男人眼中一狠，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向小二。

離的最近的小五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立馬出手制止，這一刀只是劃破了小二的一層皮。

小五眼中滿是憤怒，手中猛的用力，將男人的手腕折斷。

“啊啊啊啊！！！！”

劇痛讓男人放聲嘶吼，他惡狠狠道：“這些東西放在這里也是浪費，讓我們拿走又怎么了！”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嗎！？”

男人還未回話，迎上他的是一只不斷放大的拳頭。

“砰！！！”

小二完全沒收力，這一下重度腦震蕩是沒跑了。

男人口中悶哼一聲，倒地暈了過去。

小二抬起頭，正好看到吳啟那雙戲謔的眼睛。

“人心，如蛇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