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南川麻子在看到這個情況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誤會了。
這年頭經濟不會有多大的起色,所以委身去伺候一些年長而又有錢的女性,便成了年輕人們的另外一一條出路。
白鳥央真長得本就是十分清秀,有一種讓人沉淪的感覺。
所以在南川麻子的心目中,走上這條路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而且他的對象……
南川麻子看了一眼晴子姑姑,比起一些就知道提要求并且刁難人的中年婦女,這個婦人一看就是長得很文靜,而且賢惠。
誤會一旦出現了,就很難去解除。
在后續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當中,白鳥央真為了解開這個誤會,他手腳并用的同時搜腸刮肚。
只是在花了大半天解除誤會之后,南川麻子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解釋起來有些困難,大體上就是會覺得我過得并不是很好。
她會覺得很對不起我的爸媽。
然而我爸媽去世的早,所以……”
白鳥央真搖了搖腦袋,他雖然可以不用解釋的這么清楚,但是為了能夠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白鳥央真把南川麻子當做了朋友一樣對待。
“對不起,我不知道白鳥先生您之前的日子……”
南川麻子有些驚訝于白鳥央真過早就已經獨立起來,隨后她又聯系到了關于眼前這位作家其他的事情。
也難怪他會把視線放在一些平常作家看不到的地方。
比起那些家境很不錯的作家來講,白鳥先生看起來很是接地氣。
白鳥央真擺擺手,他倒不是說在意這件事情,他眼下只是希望南川麻子別把什么委身富婆的緋聞謠言傳出去,到時候他的綽號就又要多出一個。
南川麻子喜歡喝酒,眼下她主動找上門來聊事情,白鳥央真自然是很爽氣地請客。
但是正當他打算帶著去居酒屋的時候,南川麻子從袋子當中掏出了兩瓶用報紙包裝的酒瓶子。
“我這次過來是帶來了我們一家的感謝,這是山形縣的特產,用當地特有的雪融水和優質酒米釀造的清酒。
這是我老公拜托我的,讓我一定要帶給白鳥先生。”
白鳥央真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酒水上,他反而在意南川麻子的那一句“我老公拜托我的。”
“恕我失禮,所以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是的,在和白鳥先生聊過那次之后我去了一趟山形縣。”南川麻子此刻臉上的神情比起之前來講,少了很多冰冷,多了一些平緩。
要是作比喻的話,之前的她多半就是那種看見誰都是一副欠她一大堆錢的那種感覺,拒之門外,用語生硬。
果然夫妻之間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白鳥央真接過酒水后多看了南川麻子一眼,還沒等他說話,南川麻子就帶來了讓白鳥央真十分開心的消息。
“我的老公在一個禮拜之后會來東京處理搬家的事情。
屆時我會帶著他過來拜訪白鳥先生。”
“搬家?”
“對,因為我也打算跟著他一塊去鄉下。”
一塊回去鄉下?
這個決定看起來有些突兀。
白鳥央真記得第一次見到南川麻子的時候,她對于自己丈夫的怨言是出了名的多。
而如今兩個人一下子又和好如初,這里面的改變總不是他幾句話就能帶來的。
白鳥央真這會也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點。
他們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很有可能就是關系到整個事情發生轉折的核心,也有可能就是讓他理解《入殮師》這部作品的核心所在。
把《入殮師》原原本本寫出來,這個并不是問題。
但是不好解釋。
這個世界的讀者并不是傻子,他們除開讀書之外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去探究作家的靈感來源以及創作背景。
所以白鳥央真希望自己能夠對這部作品有著屬于自己的理解,當然身邊也要有對應的案例。
只是南川麻子并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解釋,她說完一周之后帶著自己的丈夫過來登門拜訪之后轉身離去。
直到南川麻子離去,優里這才開門從房間當中走出來,她的身后跟著晴子姑姑。
此刻的晴子姑姑看起來情緒穩定很多,這里面有優里的一大半功勞。
只是白鳥央真看著晴子姑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真,你寫書這么大的一件事情,為什么沒有聽你提起過?”
沒提過嗎?
這句話從晴子姑姑嘴巴里面出現之后,白鳥央真和優里對視一眼,雙方的表情都很微妙。
“好啊,原來你們兩個都瞞著我!”
晴子姑姑本來就很惱火,看著央真和優里這無比默契的對視之后,不由得開始氣惱他們狼狽為奸的事情。
看著架勢不對,白鳥央真急忙開口:“這件事情優里已經和你們說過了。”
“說過了?”
晴子姑姑止住了想要把優里和央真緝拿歸案的動作,她仔細回憶了一會,“什么時候的事情?這件事情優里從來都沒有和我們說過。”
“說過了!”
優里這個時候也急眼了,自己老媽是什么樣子她心里很清楚。
要是真的把她惹火了,他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學會撒謊了?”
“之前!”優里說道:“之前我和大哥回家吃飯的時候說過,我說他是‘拯救一代’的作家,是全日本未來的燈塔!”
這個事情本身優里就很憋屈。
當初她一進門的時候就喊了,甚至喊得聲音很大。
但是沒有一個人高興搭理她的。
甚至他們都認為自己在說胡話。
原本在優里的設想當中,應該是在知道自己大哥是作家之后,他們會十分的震驚,而不是……現在責怪她和大哥狼狽為奸。
晴子姑姑這個時候仔細回憶了一下。
印象中確實有那么一件事情。
“這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你們兩個現在都跟著我回去,把這件事情好好說清楚!”
晴子姑姑耳提面命,白鳥央真和優里就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優里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
她看向了大哥,而白鳥央真給優里暗暗豎起一個大拇指。
說實在的,白鳥央真沒指望過優里能干出點什么實際的有用的事情出來。
優里在他們心中咋咋呼呼的,說的話也是直接被當做胡話了。
就這一點,她的人設穩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