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珍提著奢侈品袋子,走進電梯時,滿臉的不高興。
袋子里裝著的是德國原裝進口的高定品牌,光是訂做就等了半年的時間。
項鏈上面每一顆月白色藍寶石,都是從馬爾代夫的礦鹽海底直采上來的,每一顆都是精心挑選,也是這將近三十年來,林父林母送給她,最好的一份禮物。
價值六千萬,林汝珍都沒舍得戴過一次。
電話里,米翠珍沒說具體是要給誰,月家小公主的禮物他們出門的時候就帶走了,不過是個幾十萬的小手鐲。
這么大手筆,都需要把自己的生日禮物送出去,對方一定是個非常有錢的人。
走進宴會廳,林汝珍在林父旁邊坐下,男人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手里的袋子奪過,冷眼瞥了她一道,“怎么這么晚才來?人家都快走了。”
林汝珍很不高興,“爸,我今天本來就很不舒服,白天去開家長會,林思寧那個死東西,又不好好學(xué)習(xí)。我開車回來的時候還追尾了,能給你送過來都不錯了。”
林汝珍嘟囔著,“不知道多大的祖宗,需要你用這么昂貴的禮物去討好!”
“你再說一遍來,”林父橫眉瞪眼,“是誰肚子不爭氣的?”
這話一出,林汝珍都知道他接下來要怎么擠兌自己了。
“從小不好好吃飯,家里就你這么一個女孩,你的婚姻背負(fù)著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數(shù)?”
“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我也不至于大費周章把你妹妹送過去。現(xiàn)在六年了,林晚宜人死了,孩子都長大到了六歲,你呢,你有什么作為?”
林父威脅到,“一個月內(nèi),帝君堯和你的婚事還沒定下來,你就給我滾出林家!”
米翠珍一直拉著林父的衣袖,想讓男人少說幾句,但是無濟于事,傷人的話還是一次一次地傷著父女之間的感情。
她安慰林汝珍,“珍珍啊,爸爸也是為了你好,林家以后的食品廠遲早都是你的,現(xiàn)在給你鋪好路,以后就好走了。”
女人指著遠處桌上的人,“那邊,坐在月二少爺旁邊的女人,叫木小姐。你去把這條項鏈送給她,你爸爸想讓你們兩個人交涉一下。”
木小姐?
林汝珍順著女人的手,看向遠處的酒桌,正好,林晚宜笑著看向這邊,林汝珍后背的汗毛立刻樹了起來。
“她……她怎么……”
林汝珍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白處的血絲盤更錯節(jié),林晚宜朝這邊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林父還挺熱心地回了一下。
米翠珍知道她在想什么,“長得是有點像,但不是你那個可憐的妹妹。人家是月二少爺?shù)呐笥眩院罂赡苁且奕朐录遥蔀樯倌棠痰娜恕!?
林汝珍攥著禮物,在林父林母的催促下,走到林晚宜旁邊。
林晚宜實際早就看到她了,本來是打算走的,不過今天總算是見到了最想見到的人,這腿還邁不開了。
她接過月潭進遞過來的盤子,里面放著切好的牛肉,故意夾起一塊桂花糕吃下,用刀子熟練地把牛肉再分小,優(yōu)雅淡定地品嘗著美食。
林汝珍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寧寧的班主任。
更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和月家的二少爺有關(guān)系。
但是她很肯定的是,面前的人不是林晚宜。
林晚宜是個鄉(xiāng)巴佬,是從小寄養(yǎng)在林家的寄生蟲。她不會用刀叉,更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切牛肉,在這樣的場合,她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面前這個如魚得水、毫不怯場的魅力女人,除了眉眼和林晚宜有些相似外,那吹彈可破的皮膚,完美的身材,還有這么強大的人際關(guān)系,都是林晚宜八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
林汝珍笑著彎下腰,“你好,是木夕小姐吧?”
林晚宜停下和月潭進說話,微微回過頭,驚訝地笑了下,“你好,請問你認(rèn)識我嗎?”
“很難不認(rèn)得呢,整個大廳里面,您是最耀眼的了。”林汝珍笑地很得體。
遠處的林父看到后,很是滿意。他自認(rèn)這個女兒,別的不行,但在世故圓滑上,很會來事。
林晚宜挺意外地笑笑,她向后靠在椅子上,旁邊的林汝珍繼續(xù)彎著腰,“真是謝謝你呀,剛進來的時候,還覺得沒有穿禮服,害怕會失態(tài)呢。”
女人抬手隨便抖了下林汝珍的紗裙,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紗裙,是高定禮服,林晚宜挺欣賞地點點頭,“是勞斯家二四年的獨家款呢,這種設(shè)計很配合你的腰身,你很有品味,不錯。”
林汝珍只要不看那張臉,聽著對方說話,就覺得木夕實在是一個富家女的身份。
“您太客氣了。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汝珍,是林家的獨生女。”
“今天見到您,特別唐突來介紹自己,聊表歉意,為您準(zhǔn)備了一份薄禮,不知道木小姐喜不喜歡?”
林汝珍忍著心疼,把手里的盒子掏出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
盒子微微啟動的一刻,珠寶的光芒逐漸耀眼,當(dāng)海洋之心完全展現(xiàn)出來,每一顆寶石都恰到好處地鑲嵌在項鏈上,極其高端的制作工藝,讓滿桌的人無不驚嘆。
“這是海洋之心,一款象征著好運和幸福的項鏈,我代表林家,真心地祝愿您,萬事如意,越來越幸福。”林汝珍說道。
滿桌的人無不羨慕,當(dāng)然也知道,作為月二少爺?shù)呐耍@樣的貴重寶貝是不缺的,但是各自在心里琢磨,林家真是花了不少錢。
林晚宜淡淡地回過頭,喝了口橙汁,“露娜維斯的首飾,初次打開時,頂級珠寶遇到空氣,上面噴的一層香料會氧化釋放。但是我沒有聞到這種香味。”
她臉上的笑容一凝,將杯子放在桌上,“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林汝珍從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難怪當(dāng)時打開禮物,屋里香了好多天,她還以為是空氣凈化器的味道。
林晚宜沒有收下,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回到座位上后,林父憤憤地看了她一眼,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此刻,林汝珍手里的項鏈,她視若珍寶,卻像是她的屈辱一樣,送都送不出去。
林晚宜離開時,走到他們這一桌,林父和林母匆忙起身。
“伯父伯母好,你們的女兒真的非常乖巧懂事。”林晚宜豎起大拇指。
林汝珍有些不知所措,還沒搭話,林父就搶著說道,“木小姐是寬宏大量的人,我們這個女兒真的很差的,難為你這么包容她。”
林晚宜笑著搖搖頭,“其實我剛回國,很多東西都還要熟悉。這位小姐的搭訕讓我覺得非常舒服。我剛才問了二少爺,下個季度會有一批針對食品或者紡織品的投資,大概是二十億左右,如果你們愿意合作的話,可以再聯(lián)系我,我?guī)湍銈儐枂柨础!?
林父眼睛一亮,聲音都有些顫抖,“那實在太感謝您了,木小姐。”
林晚宜看向林汝珍,依舊是微笑著,“沒關(guān)系的,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只是覺得和這位小姐實在很投緣。”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林汝珍急忙回復(fù):“林汝珍,三點水的汝,珍貴的珍。”
林晚宜反復(fù)地念了幾遍,“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雖然我記性很差,但是我會努力記住的。很高興認(rèn)識你,汝珍小姐。”
說完,就有保鏢保護林晚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