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垃圾堆里開后門,老子殺穿全宇宙4
- 垃圾堆里開后門,老子殺穿全宇宙
- 作家Ms2h6x
- 4117字
- 2025-07-24 16:11:26
白燁的身體像一根拉到極限的腐朽弓弦,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鋒之上。后背被狙擊鋼釘沖擊部位傳來的灼燒痛感與斷肋處的鈍痛糾纏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震。眼前開始泛起一陣陣灰翳,視野的邊緣被暈染得模糊不清。耳朵里除了這片巨大蟻穴空間永不停歇的低沉嗡鳴,只剩下血液沖擊太陽穴的沉重鼓點。
身體的疲憊沉重如鉛,但意識卻像浸泡在冰水之中,被周圍濃稠的惡意和混亂打磨得愈發(fā)銳利。視線掃過那些在微弱光線下蠕動的影子,在彌漫著汗臭、腐味和劣質(zhì)機油混合而成的粘稠空氣里艱難地捕捉信息。
【路徑優(yōu)化:右前方47米。存在穩(wěn)定能量源擾動。】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在幾乎渙散的視界中艱難點亮。
“穩(wěn)定能量源”?
這個詞如同一針強行注入的興奮劑,讓他昏沉的大腦驟然一個激靈。
在這個連空氣都在發(fā)酵絕望的地方,“穩(wěn)定”意味著秩序。而在混亂無序的黑市底層,秩序只可能源于兩樣?xùn)|西——絕對的暴力或……“交易”?
右前方。
那是一個由十幾塊巨大的、遍布刮痕和銹蝕的廢棄艦船裝甲板隨意堆疊而成的半封閉棚區(qū)。裝甲板粗糙的焊接痕跡清晰可見,邊緣卷曲如兇獸的獠牙。縫隙間勉強塞入了一些破爛的隔熱棉絮和壓實的金屬廢料充當(dāng)填充物。棚頂是一整塊歪斜的巨大太陽能電池板骨架,骨架上搭著厚厚的、油膩不堪的黑色防雨布(顯然早已失去了防雨功能,布面凝結(jié)著厚厚的粘液和灰塵)。
棚子門口,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一條厚實的、用某種暗紅色獸類整皮硝制而成的沉重掛簾,污跡斑斑,邊緣粘連著凝固的黑色污物,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血腥和化學(xué)防腐劑的刺鼻氣味。簾子的左下角,一個完全由熒光綠色油漆噴繪上去的、猙獰扭曲的巨大骷髏頭圖案,骷髏的牙齒被夸張地涂成了滴血的猩紅。
這污穢的簾子后面,便是這片混亂區(qū)域中少有的幾個穩(wěn)定光線的來源之一。微弱但持續(xù)的光線從簾子的縫隙和簡陋結(jié)構(gòu)的漏洞中鉆出,映照著棚外一塊相對干燥的地面——那是無數(shù)腳掌反復(fù)踩踏磨出的油亮。
這里沒有游蕩的拾荒者,附近的棚戶影子也本能地與這散發(fā)著不祥紅光的骷髏簾子保持著幾米遠的距離。整個角落形成一種詭異的寧靜,像是暴風(fēng)眼中壓抑的死寂。
白燁扶著冰冷的、沾滿油膩的金屬墻壁,一步一挪,拖著自己的身體靠近那片油亮的地面。離那扇滴血的骷髏簾還有三五米距離時,簾子突然被一只布滿污垢、指尖沾著某種褐紅色可疑物質(zhì)的大手猛地撩開!
一股更加濃烈、更加復(fù)雜的氣味洪流撲面撞來!
首先是濃郁的、帶有強烈金屬辛味的煙霧,幾乎瞬間塞滿鼻腔。緊隨其后的是一股劣質(zhì)機油和過度燒灼的焊錫混合的焦糊味、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一種甜膩到發(fā)餿的合成藥劑氣息……還有一種更加原始、不容錯辨的——血腥味!新鮮的、帶著生命余溫的血腥氣!
煙霧繚繞中,一個佝僂得如同活體問號的干瘦身影被粗暴地推搡出來!這人穿著打滿補丁、油漬發(fā)亮的厚帆布圍裙,頭上戴著一頂邊緣破損不堪、布滿黑褐色污漬的扁平金屬防護帽。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深陷在皺紋里的、布滿驚恐血絲的渾濁小眼睛。他踉蹌著退出幾步,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屬墻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悶哼。他似乎想喘息,但吸入的煙霧讓他劇烈地嗆咳起來,干癟的胸口起伏如同破損的風(fēng)箱。
一個冰冷、硬邦邦的聲音緊跟著從煙霧彌漫的棚內(nèi)砸了出來:
“下次再敢拿摻了‘腐蝕王’的‘消融劑’當(dāng)‘潤滑膏’糊弄人,不用‘紅蝎’來找你,老子就用你的腸子給你自己重做一副潤滑系統(tǒng)!滾!”
隨著最后那個殺氣騰騰的“滾”字落地,簾內(nèi)猛地竄出一條粗壯的、覆蓋著劣質(zhì)柔性金屬關(guān)節(jié)護套的手臂。手臂肌肉虬結(jié),皮膚粗糙如同砂紙,沾滿深色油污和暗紅的血點。那巨大的巴掌狠狠抽在干瘦身影的臉頰上!
“啪!”
一聲脆響!力量之大,直接打飛了那頂破舊的金屬帽!露出下面花白油膩的稀疏頭發(fā)和一張布滿灰敗死氣的老人面孔。老人被打得整個身體幾乎離地,再次重重撞在墻上,咳得更加撕心裂肺,混著血沫的涎水從破裂的嘴角淌下。
粗壯的手臂收回,如同藏匿在洞穴中的毒蛇。那沾滿污漬血痕的重簾無聲落下,隔絕了棚內(nèi)的煙霧和秘密。
干瘦老人像被抽走了脊椎骨,癱坐在冰冷油膩的地上,劇烈地喘息、咳血,眼淚混著渾濁的汗水從皺褶里滑落。他蜷縮在角落里,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著,連看都不敢看那骷髏簾子一眼。
這幅景象清晰地落入了白燁的眼底。血腥味混合著棚內(nèi)泄漏出的濃烈煙霧氣息鉆入他的鼻孔,刺激著緊繃的神經(jīng)。他扶著墻壁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代謝抑制性化合物殘留。目標(biāo)指向:醫(yī)用級別類神經(jīng)毒素(高純度劣化變種)。】系統(tǒng)界面彈出一個快速閃爍的警示框。
醫(yī)用級神經(jīng)毒素?在這個只處理外傷和器官買賣的黑市維修點?
白燁的目光冰冷地掃過骷髏簾子,最終停留在癱坐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老人身上。他沒有停留,徑直拖著沉重的身體,如同沒有看到這一切一般,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懸掛著猙獰骷髏與滴血獠牙的厚重門簾。腳步踏過那片被無數(shù)絕望腳印反復(fù)磨蹭出的油亮地面,發(fā)出輕微但清晰的聲音。
染血的骷髏頭微微晃動。
染血的簾子被一只同樣沾滿污垢、但比起剛才那只巨手顯得更纖細幾分的、帶著深色油污和金屬劃痕的手撩開了一道縫隙。一只眼睛出現(xiàn)在縫隙后。那不是渾濁的眼睛,而是銳利、冰冷,如同浸透了寒冰的玻璃球,虹膜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近乎無機質(zhì)的灰藍色。沒有眼白,或者說,眼白部分布滿了細微的、蛛網(wǎng)般的黑色細線。
這只冰寒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燁的狼狽姿態(tài)——渾身浴血、破爛骯臟的衣物幾乎被污垢和暗色血漿浸透,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擦傷、淤青和裂口。尤其是他那依靠著墻壁微微佝僂的身體姿態(tài),明明白白宣告著重傷瀕危的狀態(tài)。
冰藍色的豎瞳掃過白燁緊捂著肋部(那里一片暗紅濕透的痕跡)的位置,目光如同手術(shù)刀般銳利。最終,那冰冷的目光定在了白燁胸前那半片從破爛衣服裂口露出的、被血漿和污物覆蓋的金屬身份牌一角。一個模糊的狼頭標(biāo)記露出半邊,邊緣還殘留著粘稠的黑綠色廢液。
短暫的沉默。只隔著一道染血的皮簾縫隙。
“鬣狗幫的?”簾子后面終于傳來聲音。并非粗暴的呵斥,反而低沉、嘶啞,帶著一種刻意壓制過的滑膩感,像是某種毒蛇在摩擦鱗片。聲音很輕,剛好能讓門外的白燁聽清。“……庫爾克的手下可沒你這么硬的命。”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只有冰冷的、近乎刻意的觀察。
簾子內(nèi),彌漫的煙霧更為濃郁,帶著刺鼻的金屬焦糊、化學(xué)溶劑和消毒水的混合氣息。幾盞用廢棄燈管改造的簡陋光源,投下慘白的光暈,照亮了棚內(nèi)一小片區(qū)域。景象雜亂如同噩夢拼圖。
視線所及,靠近門口處,一張完全由整塊厚重的報廢艦船甲板焊接成的巨大工作臺,占據(jù)了大量空間。臺面上散落堆積如山:報廢扭曲的電線束、沾滿油膩的工具(扳手、鉗子、切割器)、被肢解的不知名機械零件、幾個裝著渾濁粘稠液體、貼著歪歪扭扭標(biāo)簽(字跡潦草如鬼畫符)的玻璃罐子、甚至還有一把滿是豁口、刃口粘著黑紅色凝固物的鋸齒砍刀!臺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污和暗色物質(zhì),早已看不出本色。
工作臺一角的陰影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雕像般沉默地站立著。幾乎頂?shù)降桶镯數(shù)母叨取4謮训牟鳖i上有一道猙獰的暗紫色環(huán)狀疤痕,疤痕之上是一張幾乎沒有表情的、如同巖石雕刻般冷硬的刀疤臉。穿著簡單的深色、遍布污跡的背心,露出肌肉虬結(jié)如同合金澆筑的臂膀,上面纏繞著粗大的、磨損嚴重的金屬護帶,右小臂上直接安裝著一塊閃爍著微光的簡陋外掛式小型掃描終端,終端表面還殘留著暗紅色噴濺狀液體的凝固痕跡。這人仿佛只是工具的一部分,目光空洞地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而在棚內(nèi)最深處,煙霧最濃重的地方,幾盞強光燈照射著一個區(qū)域。光線在煙塵中形成渾濁的光柱。那里似乎還有別的訪客——只能隱約看到兩個身影的輪廓,其中一個斜靠在堆放的零件箱上,姿態(tài)顯得有些僵硬、怪異。
“進來吧,小野狗。”那滑膩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染血皮簾被那只手更大幅度地撩開了一些。
白燁沒有任何猶豫,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體內(nèi)斷骨的劇痛每分每秒都在啃噬著他的意志力,血液流失帶來的冰冷麻木感已經(jīng)開始蔓延。他一步邁出,身體前傾,跨入了那片粘稠、刺鼻、混雜著致命化學(xué)品與新鮮血腥味的煙霧之中!簾子在他身后無聲垂落,隔絕了外面那似乎永不停止的低沉噪音,整個世界瞬間被詭異的沉寂和更加濃烈的死亡氣息所取代。
棚內(nèi)渾濁的空氣如同膠水,瞬間淹沒了口鼻。煙塵顆粒和濃烈的化學(xué)品氣味直接嗆入肺管,讓白燁本就壓抑的呼吸猛地一窒,眼前視野劇烈晃動!斷骨的部位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喉頭腥甜上涌!
他強行吞咽下那股翻騰的血氣,身體因為驟然的嗆咳和劇痛無法控制地向前猛地一個趔趄!腳下一滑,膝蓋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前方就是那張巨大的、布滿油污和尖銳工具、散落著血腥零件的金屬工作臺!
就在他即將臉朝下狠狠砸向那張布滿死亡氣息的工作臺的瞬間!
一條手臂如同冰冷的鐵鉗,從旁閃電般伸出!那只手上覆蓋著粗糙厚實的皮工作手套,沾染著深色油污和暗紅污跡。動作精準(zhǔn)而迅猛!
不是扶,而是粗暴地攥住了白燁左肩靠近脖頸的位置!手套上的粗糲感隔著破爛衣服清晰傳來!巨大的力量傳來,硬生生止住了白燁前傾撲倒的勢頭!
那只手的力量極大,手指深陷進肌肉,指甲甚至隔著布料掐入肩胛骨附近的皮肉中!白燁被這股力量拖拽著,身體無法控制地向一旁歪斜、扭轉(zhuǎn)!踉蹌的支撐瞬間被打破!斷骨的痛苦在這一擰之下驟然爆發(fā)!
“唔……”一聲壓抑的痛哼從白燁緊咬的牙關(guān)中漏出,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他的身體被這只手帶向另一個方向——不是工作臺,而是猛地懟進了工作臺邊緣一個相對空闊、但極其冰冷的角落!布滿污垢和冷凝銹跡的粗大金屬承重柱,冰冷而堅硬!
“砰!”
后肩胛骨重重地撞在生滿鐵銹的冰冷金屬柱面上!劇烈的撞擊讓本就受損的后背雪上加霜!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針再次扎入!鮮血再次從后背的創(chuàng)口滲出,溫?zé)嵴衬仭6鴶喙翘幍膭⊥锤侨缤[般直沖大腦,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眩暈感鋪天蓋地!幾欲昏厥!
后背冰冷粗糙的觸感和斷骨處炸開的劇痛交織,身體每一寸神經(jīng)都在尖嘯!他只能死死地咬著牙,靠著冰冷的金屬柱勉強支撐,才沒有直接癱軟下去。
那只施加了巨力的手迅速撤回,如同收起的毒蛇。沒有道歉,沒有任何表示。
“嘖……真麻煩。”簾子掀開后一直沒有再出聲的、靠在棚子深處工作臺強光燈下陰影中的其中一個身影,忽然發(fā)出一聲不耐煩的低語。聲音有些虛弱,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