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的船帆還沾著江南的鹽霜，沈硯秋的靴底已碾過長安朱雀大街的血痕。秦無常的刀鞘在馬車壁上叩出急促節奏，左眉的刀疤滲著新血——方才沖破太子追兵時，一枚淬毒的弩箭擦過他的顴骨，箭簇的星塵顯影：“東宮衛的‘鎖心箭’，淬了與噬心蠱同源的毒液”，與第四十一章沈府水井的蠱毒完全吻合。

“某在錦衣衛的暗渠藏了三車鹽工，”秦無常的指尖劃過輿圖上的沈府位置，星塵在西墻根標出“密道入口”，“某按約定讓他們帶了‘民心符’，但太子在沈府周圍布了‘蝕心陣’，陣眼是七口滲蠱毒的水井，與終南山秘窟的七星陣完全相同。”他腰間的木匣突然震動，沈母的驗尸格目星塵重排：“噬心蠱的克星藏在‘皇后棋’的信物里——某在舊檔見過鳳釵圖樣，釵頭的鳳凰眼嵌著與先帝玉佩同款的‘天元’結晶”。星塵突然顯影出他的回憶碎片：“十二歲那年，沈母在錦衣衛大牢教他下《長安弈》，說‘棋子會老，但人心不會’，當時她的鳳釵就放在棋盤旁”。

沈硯秋的掌心沁出冷汗，玉佩與車壁的星塵共振，顯影出《長安弈》“困局”篇的棋路及注解：“若外有強敵、內無糧草，需棄‘車’保‘帥’——‘車’者，非實指兵力，乃指‘表面牽制’。讓鹽工扮成東宮衛混陣眼，用民心符凈化蠱毒，鹽工在西市纏斗為‘棄車’，實則為密道行動爭取時間，對應棋路‘以卒誘敵，帥走暗線’”。鹽工代表的急報從車簾縫鉆入，粗布上的星塵組成“某等已按棋譜易容，但太子的親衛認得鹽工手上的老繭，某等在西市與他們纏斗，最多撐一個時辰”。

未時的日頭正烈，沈府的朱門已染成黑紅。沈驚鴻的呼吸在星塵中凝成斷續的白霧，她枯瘦的手指攥著半枚鳳釵，釵尾的牡丹紋與秦無常的護棋符嚴絲合縫。“那枚鳳釵……在你母親的妝奩第三格，”老夫人的血沫濺在《長安弈》殘頁上，她用盡最后力氣抓住沈硯秋的手，按在鳳釵上，星塵突然在“將”位炸開：“你母親是先帝親封的‘皇后棋’，掌天下棋局的生殺權，當年為護《長安弈》，才自請廢后。鳳釵是‘皇后棋’的印信，你母親藏的終章在終南山的星軌圖里，需用你的心頭血才能顯影……”話未說完，她的瞳孔突然泛出烏色——噬心蠱已侵入心脈。

太子的冷笑從墻外傳來，東宮衛的弩箭齊刷刷指向沈府的飛檐。“沈硯秋，某知你在里面，”蕭景琰的青銅棋令牌在陣眼水井上泛冷，星塵組成他與蕭衍的密談及他的私藏文書：“三日后就是月圓夜，只要沈硯秋入秘窟獻祭，某就是新的‘將’，你盡管用他的心頭血練功。某已暗中聯絡三州刺史，待沈硯秋獻祭后，即廢蕭衍自立，《長安弈》的‘將位’理應由某執掌”。他腳下的地磚突然滲出黑血，七口井的蠱毒正順著地脈往沈府蔓延，與“三日期限”的威脅形成致命倒計時。

秦無常突然掀開車簾，刀鞘的星塵在半空組成“調虎離山”的陣圖：“某帶緹騎攻東宮，引太子分兵，你趁機從密道入府取鳳釵——某的親衛當年在密道刻了與鳳釵共鳴的星塵紋，某在他的劍穗里藏了‘破陣符’”。他的刀突然劈向街旁的燈籠，火星濺在追兵的甲胄上，顯影出“這些東宮衛的后頸都有蕭衍的噬心蠱印記”，與終南山秘窟的獻祭者標記完全相同。他的刀鞘星塵排出內心獨白：“某每動一步棋，都在替沈母看這局終局”。

沈硯秋的靴底踩著密道的星塵紋，與鳳釵的共振越來越強。妝奩的第三格果然躺著另一半鳳釵，拼合的鳳凰眼突然射出青光，照得《長安弈》完整版浮起新的批注：“皇后棋的真正威力，是引民心星塵為棋，可破天下邪陣——需沈氏血脈與‘天元’結晶同時催動”。妝奩底層的星塵顯影出母親的畫像：她戴著鳳釵立于太廟，先帝的手諭在星塵中飄：“待《長安弈》現世，即傳位于掌棋者”。

“沈經理快拿鳳釵！”鹽工代表的吼聲從密道入口傳來，他的左臂已腫成紫黑色，“某等快撐不住了，蝕心陣的蠱毒開始往街坊蔓延，百姓都在罵是沈府引來的禍事……”話未畢，墻外突然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秦無常的緹騎已與東宮衛在朱雀大街混戰，星塵在半空組成《長安弈》“亂戰”篇的棋路，緹騎的站位星塵與棋譜“亂戰篇”的“車守要道、卒沖陣眼”完全重合：緹騎為“車”、鹽工為“卒”、沈硯秋為“帥”，正往陣眼移動。

沈硯秋握著合璧的鳳釵沖出密道，釵頭的鳳凰眼與玉佩共振，在沈府上空組成巨大的“民心結界”。蠱毒碰到結界的青光就化為白霧，街坊百姓的星塵突然匯入結界——他們舉著鋤頭扁擔涌向東宮衛，嘴里喊著“沈大人在江南分鹽救過某等”，與《長安弈》“活棋眼”的批注完全吻合。

太子的青銅棋令牌突然炸裂，蕭景琰的左臂瞬間爬滿烏色紋路，他怒吼道：“不可能！民心怎么可能敵得過邪功？某忍了蕭衍多年，這天下本就該是某的！”他望著涌來的百姓，星塵在他瞳孔里組成蕭衍的獰笑：“蠢貨，某要的從來不是你，是借你的手逼沈硯秋入秘窟”。七口井的蠱毒突然倒灌，東宮衛的后頸印記同時爆開，慘叫聲里，秦無常的刀已架在太子的頸側：“某在你父親的舊檔里，見過你出生時的星象——根本不是龍子”。

沈驚鴻的氣息終于斷絕，她的手指在《長安弈》上最后一點，星塵在“皇后棋”三字處凝成永恒的青光。沈硯秋的鳳釵與玉佩并放在老夫人的靈前，顯影出完整的先帝遺詔：“傳位沈氏子硯秋，以《長安弈》治天下，毋負民心”。墻外的喊殺聲漸漸平息，鹽工代表的鹽鏟與百姓的鋤頭碰在一起，星塵在長安的暮色里組成巨大的“共”字。

秦無常的刀鞘在沈府門環上輕叩，左眉的刀疤終于不再滲血。他的星塵顯影出最后一句話：“三日后的月圓夜，某等該去終南山了——蕭衍的青銅鼎，還等著‘祭品’呢”。沈硯秋望著鳳釵上映出的自己，突然讀懂母親畫像的眼神：所謂“皇后棋”，從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是敢以民心為棋、與皇權對弈的執棋者。

長安的夜霧里，七口井的蠱毒已被民心結界凈化，唯有終南山的方向，還飄著詭異的朱砂色——那是蕭衍邪功即將大成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