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夜風裹著梅家總舵的煙火味,沈硯秋腕間的“天元”星塵突然發燙。蘇卿顏的鏈環銀簪在月光中晃動,鏈墜投射的星圖上,長安觀星臺的位置被紅圈標出,旁邊注著“蕭衍在觀星臺布了‘星軌鎖’,需‘棋魂’與‘雙星’結晶同至才能解鎖”。
“家父說,太子府的人已在觀星臺外圍設了‘反殺局’,帶著《長安弈》上冊當誘餌。”蘇卿顏將半塊星塵結晶塞進他掌心,與梅家帶出的“天元”拼成圓時,山道的星塵組成“西城門有舊部接應”,“某在總舵通風口看到秦無常的密信,他要在觀星臺‘坐收漁利’,等蕭衍與太子兩敗俱傷。”
沈硯秋摸出懷中的《長安弈》下冊,顯影粉混著“棋魂”之血的痕跡,在封面上顯出母親的批注:“觀星臺地磚下藏著先帝指骨,與血書、棋譜組成‘鐵證三件’,可定蕭衍死罪。更關鍵的是,殘頁記著蕭衍弒君時向吾立誓‘若篡位,愿以梅家全族為質’,此誓若公開,他將失信于舊部,梅家也會被牽連滅門,這才是他非滅口不可的原因”,與梅驚風提及的“殘頁致命性”完全吻合。指尖撫過書頁邊緣的焦痕,那里沾著的藍色粉末,與蕭衍死士毒鏢的“牽機引”成分相同——印證了母親中慢性毒的說法。
行至西城門,三個賣花燈的小販突然圍上來,燈籠面的梅花紋與母親銀簪同款。為首者將盞“觀星臺”燈遞過來,剛要開口,兩名蕭衍的便衣錦衣衛就走了過來,目光緊盯著燈籠。小販立刻提高聲音:“客官買盞燈吧?觀星臺的景致,配這燈正好!”趁錦衣衛轉身的瞬間,將燈座的星塵在地上排出“錦衣衛左胸有青銅棋刺青”,同時把寫有“西城門舊部暗號:棋譜第七頁”的紙條藏在燈柄里。沈硯秋用引星石觸發星塵,才看清字跡,低聲回應暗語后,小販才松了口氣。
觀星臺的石階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每級臺階的鹽粒都拼出“天下局”的終局棋路。沈硯秋剛踏上最后一級臺階,就看到蕭衍舉著先帝指骨站在臺頂,指節處的刀痕與《長安弈》的弒君記載完全吻合。“硯秋,你果然沒讓朕失望。”蕭衍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你可知這‘星軌鎖’一旦啟動,整個長安的星軌都會大亂?朕得不到的天下,誰也別想得到!”
太子的人馬突然從東側沖上來,左耳垂的青銅棋耳墜在火光中晃成片。“蕭衍弒君奪位,證據確鑿!”為首者舉著《長安弈》上冊喊,冊中夾著藩王與太子的密談刻痕拓片:“三月初三,吾率鹽工圍鹽城港,你奏請陛下派沈硯秋巡查,借亂除之”,刻痕邊緣的鹽漬與江南鹽場同款。秦無常的佩刀突然攔住他,青花瓷杯摔碎的瓷片拼出“太子府還藏著叛亂計劃書”,杯底的墨痕與鹽商賬簿中秦無常的批注墨水一致,“某早就在查你們的勾當。”
沈硯秋將“鐵證三件”擺在臺頂石桌上,顯影粉撒上去的瞬間,星塵突然沸騰。血書的弒君細節、棋譜的立誓記錄、指骨的刀痕,在月光中組成完整證據鏈。母親的虛影在星塵中浮現:“硯秋,‘共生局’的真諦,不是讓誰贏,是讓真相活下去。”
蕭衍的死士突然從西側襲來,左胸的青銅棋刺青在火光中格外醒目,靴底的海鹽漬與江南鹽商叛亂余黨同款。他們沖鋒時,懷中掉落的蕭衍給藩王的假密信飄到沈硯秋腳邊,顯影粉讓信中密語顯形:“余黨皆是死士,事后滅口”。沈硯秋冷笑:“蕭衍既用你們當刀,也早想好了斬刀的法子。”
蘇卿顏的鏈環銀簪突然插進“星軌鎖”孔,與沈硯秋的“天元”結晶形成共振。星塵組成的“共生局”在夜空中展開,白棋“卒”與“士”互換位置,反將黑棋“天元”圍住。母親舊部的“梅花三弄”笛音從臺下傳來,梅家總舵的舊部、江南鹽場的灶工、長安的普通百姓,舉著燈籠涌上觀星臺,齊聲高喊:“還先帝公道!”
秦無常的錦衣衛突然反戈,刀光砍向蕭衍的死士。“某早就懷疑蕭衍了。”他指著鹽商賬簿中自己的批注,“蕭衍與藩王密信筆跡同源,絕非巧合。”
沈硯秋望著亂成一團的觀星臺,突然讀懂母親“共生”的深意。他將“鐵證三件”高高舉起,星塵在證據上組成“天下棋局,從來不是一人的棋局,是萬民的棋局”,與觀星臺的星軌完全吻合。蕭衍的死士、太子的人馬、叛亂的余黨,在真相面前紛紛放下刀。
蕭衍看著星軌逐漸歸位,突然仰天大笑:“朕費盡心機二十年,終究還是輸了。”他將指骨扔在地上,“沈氏婉,你終究還是贏了。”
沈硯秋撿起指骨,母親的虛影在星塵中微笑著消散。蘇卿顏的鏈環銀簪與他的“天元”結晶同時亮起,觀星臺的星塵組成“下一章:萬民棋局”的字樣。他知道,“天下棋局”的終局,不是誰的勝利,而是真相的勝利,是萬民對公道的向往。
夜風拂過觀星臺,帶來長安百姓的歡呼聲。沈硯秋攥著“鐵證三件”,望著臺下的萬家燈火,明白母親布下這局棋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復仇,是為了讓每個人都能在真相面前,選擇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