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廢社終章
- 長安弈
- 胡桃味氣泡水
- 2301字
- 2025-07-27 13:51:55
廢社的飛蛾在月光下聚成團,翅上磷粉拼出母親的筆跡:“《長安弈》下冊藏著‘天下局’的破局手”,與觀星臺星塵組成的字跡完全吻合。沈硯秋摸著棋桌的焦痕,指尖傳來灼燙的觸感——桌底暗格的星塵突然亮起,露出母親的最后一封信,信紙邊緣沾著與焚棋案案臺相同的焦屑。
“吾兒硯秋親啟,”信上的銀粉在月光中顯形,“二十年前玄武門之變,為母確是‘天下局’的執棋者之一。蕭衍以梅家三百口性命要挾,逼我助他奪權,《長安弈》下冊第七頁記著他弒君的細節,更藏著他用族人要挾我的血書——此頁為‘殘頁核心’,若公開,梅家必遭滅門,故蕭衍非殺吾不可。下冊藏于翰林院典籍庫‘星象類’第三排,需‘雙星’結晶同至方能取出。”落款日期,正是母親“病逝”的前一日。
蘇卿顏的鏈環銀簪突然在門口閃爍,鏈墜投射的棋局里,“翰林院”三個字被藍線圍住——是蕭衍的“牽機引”布防圖。“家父說,蕭衍派了三十個錦衣衛守典籍庫,左袖都繡著青銅棋。”她將半塊星塵結晶塞進沈硯秋掌心,與廢社找到的“天元”拼成圓時,暗格的星塵組成“典籍庫密道與廢社相連”,“相府的‘棋眼’傳回消息,太子府的人也在典籍庫外埋伏,帶著《長安弈》上冊當誘餌。聽說上冊記著‘天下局’前四步,缺了終局,需下冊補全。”
沈硯秋剛將信藏進懷里,院墻外就傳來弩箭上弦的聲響。七個黑衣人翻墻而入,左袖的青銅棋缺角與藩王令牌同源,靴底的海鹽漬與江南鹽商叛亂余黨完全一致——是蕭衍收編的叛亂殘部。為首者甩出飛鏢時高呼:“沈硯秋勾結朝廷鎮壓鹽商,我等為弟兄報仇!”鏢尖的“牽機引”在月光中劃出藍線,他左耳垂的青銅棋耳墜,與蘇卿顏說的太子密探特征吻合。
“沈大人,某家奉太子令,來取《長安弈》下冊。”黑衣人的刀劈向棋桌,焦痕里的星塵突然炸開,組成“活棋”的紋路纏住對方手腕。沈硯秋拽著蘇卿顏鉆進桌底暗格,密道的石階上,母親舊部用顯影粉寫著“典籍庫的錦衣衛里,有梅家舊部,認‘梅花三弄’的笛聲為號”。
密道盡頭的石門刻著“共生局”的棋路,沈硯秋將雙星結晶按在“天元”位,石門緩緩打開的瞬間,典籍庫的燭火撲面而來。三個錦衣衛舉著刀守在“星象類”書架前,左袖的青銅棋在燭光中泛著冷光。沈硯秋吹了聲“梅花三弄”的笛音,為首者突然轉身,左腰露出梅花形的疤痕——是嶺南見過的梅家舊部。
“蕭衍的人半個時辰后到,”舊部的刀鞘敲了敲第三排的《星象考》,“下冊藏在這本書的夾層里。”他說話時,旁邊的錦衣衛突然盯著他的疤痕:“你這疤怎么來的?”舊部猛地按住刀柄:“當年被鹽商砍的,恨不能剝了他們的皮!”才蒙混過關。他補充道:“某在錦衣衛的賬簿上做了手腳,把今夜的布防寫成‘太子府密探突襲’,可引開追兵。”
沈硯秋抽出《星象考》,《長安弈》下冊的書頁里夾著張字條,是梅靖遠的筆跡:“婉妹說,‘天下局’的破局手是‘以子換子’,用蕭衍的‘弒君證物’換太子的‘謀逆證據’,可讓二人兩敗俱傷”,與血書第七頁的記載完全吻合。
典籍庫外突然傳來秦無常的佩刀聲。那身影立在回廊盡頭,青花瓷杯里的茶水映出太子密探的身影:“編修倒是會選時辰,某在蕭府查到,太子用《長安弈》上冊與蕭衍做交易,要換‘江南鹽商叛亂的罪證’。”他將杯底的星塵倒在地上,組成“太子府密道通往典籍庫東墻”,“某的人在東墻搜到這個。”秦無常扔過張收據,藩王親印的字跡清晰可見:“今收到太子府鹽引三百萬,用于鹽商叛亂‘安家費’,事成后許嶺南鹽場管轄權。”
沈硯秋翻開《長安弈》下冊,母親的批注里夾著張“玄武門之變”的地形圖,用紅筆標出蕭衍弒君的位置,旁邊注著“此圖與太子府的‘謀逆計劃’筆跡相同”。蘇卿顏的鏈環銀簪突然發燙,鏈墜投射的星圖上,蕭衍與太子的府邸被紅圈標出,中間的連接線組成“死局”的紋路——是二人互相算計的路線。
“看來某來晚了。”蕭衍的聲音從典籍庫正門傳來,身后跟著二十個錦衣衛,左袖的青銅棋在燭光中晃成片,“沈硯秋,你可知私藏‘謀逆證物’是死罪?”他舉起太子的《長安弈》上冊,“太子已將你通廢社的證據交上來了,某勸你趁早交出下冊,某可饒你不死。”
沈硯秋突然將下冊擲向空中,錦衣衛的刀光立刻齊刷刷劈過去。蘇卿顏吹了聲笛音,典籍庫的星塵突然炸開,組成“天下局”的終局棋路:白棋“卒”借“士”位的掩護,直逼黑棋“天元”,與觀星臺看到的星軌完全吻合。梅家舊部突然反戈,刀光砍向蕭衍的錦衣衛,左腰的梅花疤在燭光中格外醒目。
太子的密探趁機從東墻沖進來,為首者舉著《長安弈》上冊喊:“蕭衍通藩王的證據在此!”話音未落,秦無常的佩刀已架在他頸間,青花瓷杯摔碎的瓷片拼出“太子與藩王早有勾結”。幾個老典籍官突然舉著《永熙律》圍上來:“不論王侯,犯法必懲!”
沈硯秋望著亂成一團的典籍庫,突然讀懂母親“以子換子”的深意。他將血書真跡拋向空中,蕭衍與太子的人同時去搶,星塵在血書上組成“玄武門之變與江南叛亂,皆是‘天下局’的復刻”,與《長安弈》下冊的批注形成鐵證。
“天下棋局,終局在此。”沈硯秋的聲音混著星塵的共振,腕間的“天元”與蘇卿顏的鏈環同時發燙,在燭光中組成“共生”的字樣。母親的舊部、秦無常的錦衣衛、相府的“棋眼”、甚至舉著律書的典籍官,突然形成合圍,蕭衍與太子的人被圍在中間,像兩枚被困的“死子”。
混亂中,沈硯秋拽著蘇卿顏鉆進典籍庫密道,星塵在壁上組成“下一章:梅家總舵”。他知道,“天下棋局”的最后一步,終將在梅家總舵落下,而母親留下的《長安弈》,終將揭開所有真相。
密道盡頭的微光里,廢社的飛蛾正等著他們,翅上磷粉在地上排出“梅家總舵的顯影粉,能讓所有秘密顯形”。沈硯秋攥緊手中的雙星結晶,突然明白母親為何要讓“雙星”同至——不是為了破局,是為了證明“天下從不是一人的棋局,而是萬民的共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