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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暗流涌動,玉佩生輝

西市口的新店工地,在初秋的晨光中蘇醒。夯實的地基已初具規模,粗壯的梁木在晨曦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工匠們吆喝著號子,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間,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蕭悅一身利落的男裝,束著高高的馬尾,站在尚未鋪設樓板的二樓邊緣,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著每一個角落。她手中拿著一卷詳盡的施工圖,不時指點著,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王伯,西南角那根主梁的榫卯,再復核一遍!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她揚聲道。

樓下,頭發花白的王伯立刻應聲,親自帶著經驗豐富的老木匠爬上腳手架,仔細查驗。蕭悅對細節的苛求,早已讓這些習慣了粗放施工的工匠們既敬畏又佩服。這醉仙居的分店,從設計到施工,處處透著與京城其他建筑迥異的精巧與實用——更開闊的堂面,更合理的后廚布局,甚至預留了未來可能安裝“排煙罩”的煙道位置。這些超越時代的構想,在王伯等人眼中,無異于神跡。

然而,表面的熱火朝天之下,暗流從未停歇。就在昨夜,工地外圍的圍擋被人惡意推倒了一大片,散落的木料和工具險些傷人。負責守夜的護院,也被人悄無聲息地打暈,丟在了巷子深處。雖無重大損失,但赤裸裸的挑釁和威脅,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在每一個參與者的心頭。

蕭悅站在高處,目光掠過外圍新加固的圍擋和明顯增多的護院,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冷冽。聚豐樓的趙掌柜,看來是鐵了心要給她添堵。斷供、挖人、破壞工地……手段層出不窮,卻也只能算些上不得臺面的宵小伎倆。她蕭悅的字典里,可沒有“退縮”二字。

“王妃,”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是負責聯絡的劉福,他快步走上樓板,躬身道,“百味齋的孫東家,應約在‘聽雨軒’茶樓等您了。”

蕭悅收回目光,將圖紙遞給身旁的管事,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好,備馬,即刻過去。”

聽雨軒位于西市最繁華的地段,是京城中頗有名氣的清雅茶樓。孫東家已等在二樓臨窗的雅間,是個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人,眼神卻透著商人的精明。見蕭悅一身男裝風塵仆仆地進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起身拱手:“久聞王妃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孫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孫東家客氣了。”蕭悅坦然落座,開門見山,“孫東家在京城香料行當里,是響當當的人物。今日邀您來,是想談談合作。醉仙居的香料,獨家供應,不知孫東家可有興趣?”

孫東家捻著胡須,笑容不變,話鋒卻悄然一轉:“王妃的醉仙居,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風云之地。能與之合作,孫某求之不得。只是……”他話音微頓,壓低了聲音,“聽聞王妃最近在籌備分店,選址西市口?那地方……可是塊燙手的山芋啊。”

蕭悅心中微凜,面上不動聲色:“哦?孫東家此話何意?”

“王妃可能還不知,”孫東家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憂慮,“那塊地皮,原本是聚豐樓趙掌柜志在必得的。他背后……可有些不好惹的靠山。如今被王妃搶了先,趙掌柜面上不說,心里怕是恨得牙癢癢。昨夜工地出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他指使的。王妃您是貴人,可千萬別讓這些小人污了手腳。”

蕭悅端起茶盞,輕輕吹開浮沫,茶香裊裊。孫東家這番話,既是提醒,更是試探。他點破聚豐樓和趙掌柜的敵意,是想看看她的反應,也是在評估與她合作的風險。

“多謝孫東家提點。”蕭悅放下茶盞,目光清亮而堅定,“商海浮沉,風波難免。醉仙居能走到今天,也不是靠躲躲閃閃。至于趙掌柜和他的靠山……”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孫東家是生意人,看中的該是利益,而非虛張聲勢的靠山。只要我的香料配方夠獨特,利潤夠豐厚,合作能長久,孫東家又何須懼怕這些宵小之輩?”

一番話,不卑不亢,既點明了合作的核心是利益,又巧妙地將孫東家的“擔憂”化解于無形,更隱隱透出她并非全無準備。孫東家眼中精光一閃,對蕭悅的膽識和魄力又高看幾分。他沉吟片刻,終于伸出胖乎乎的手:“好!痛快!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這獨家供應的生意,孫某接了!具體條款,我們再詳談!”

蕭悅含笑與他擊掌。孫東家的點頭,意味著她最重要的供應鏈問題得到了解決,聚豐樓的斷供威脅,不攻自破。然而,孫東家那句“不好惹的靠山”,卻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層層漣漪。趙掌柜背后,究竟是誰?僅僅是聚豐樓東家,還是……另有其人?

離開聽雨軒,蕭悅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策馬繞道,再次經過西市口的工地。遠遠望去,一切似乎如常。她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那是一種特警在危險環境中磨礪出的直覺。她勒住馬韁,仔細觀察著工地周圍的環境。

突然,她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在工地后方一條僻靜的巷子口,一個穿著普通短打、帽檐壓得極低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朝工地內張望,手中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對著工地方向比劃著。那人察覺到蕭悅的目光,猛地一縮頭,轉身就往巷子深處鉆去。

“站住!”蕭悅低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就要追過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那巷子深處,猛地沖出兩匹健馬,馬上坐著兩個彪形大漢,面色兇狠,手中赫然握著明晃晃的開山刀!他們顯然早有埋伏,目標直指蕭悅!刀光在秋日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寒芒,帶著致命的殺意,劈面而來!

蕭悅瞳孔驟縮!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繁華地段,對她痛下殺手!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商業競爭,而是赤裸裸的刺殺!

電光火石間,特警的本能瞬間壓倒了所有思緒。她猛地一提韁繩,座下駿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當頭劈落的第一刀。巨大的刀風擦著她的發梢掠過,帶起幾縷斷發。

“找死!”蕭悅眼中殺機暴漲。她身形在馬背上靈活一旋,如同沒有骨頭的水蛇,巧妙地避開了另一側橫掃而來的刀鋒。與此同時,她右手閃電般探向腰間——那里藏著一柄特警專用的、鋒利無比的短匕!

“噗嗤!”

寒光一閃,鮮血飆飛!一名大漢手腕上瞬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開山刀“當啷”一聲脫手落地。他慘叫一聲,捂著手腕滾落馬下。

另一名大漢見狀,目眥欲裂,嘶吼著再次揮刀猛劈!蕭悅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借著馬匹前沖之勢,身體如靈貓般貼著刀身欺近,短匕在空中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對方的咽喉!

“呃……”大漢的吼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轟然栽倒。

前后不過數息之間,兩名訓練有素的殺手,已一死一傷!動作之快,出手之狠辣,令人心驚!

蕭悅穩住身形,目光如電,掃向巷子深處。那個最初引她入巷的探子,早已不見蹤影。她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重傷的殺手面前,短匕抵住他的喉嚨,聲音冰冷刺骨:“說!誰派你們來的?趙掌柜?還是他背后的人?”

殺手眼中滿是恐懼和怨毒,卻死死咬著牙,一個字也不肯吐露。蕭悅眼神一冷,匕首微微用力,一絲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下。

“說!”她厲聲喝道,強大的氣勢迫得殺手幾乎窒息。

就在殺手心理防線即將崩潰的瞬間,異變再生!

“嗖!”

一道極其細微、幾乎破空無聲的冷箭,如同毒蛇的獠牙,從巷子另一側屋頂的陰影中驟然射出!目標直指蕭悅的后心!角度刁鉆,時機更是陰險至極——正是她全神貫注逼問殺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剎那!

蕭悅背心汗毛倒豎!那股源自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危險直覺,瘋狂地拉響了警報!她猛地側身,同時短匕反手向后撩去!

“叮!”

一聲脆響!

火星四濺!

那支淬了毒、足以見血封喉的細小弩箭,竟被她手中的短匕精準地磕飛!箭矢釘入旁邊的木樁,尾翼猶自嗡嗡顫動,可見力道之兇猛!

然而,就在她格擋弩箭的瞬間,那重傷的殺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咬碎了口中預先藏好的毒囊!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蕭悅臉色鐵青。追兵已至,屋頂上的暗箭手也必定遠遁。線索,再次中斷。她快步走到巷口,只見遠處街角,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沒,正是那個引她入巷的探子!顯然,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連環殺局!

她站在巷口,秋風吹動她的衣袂,獵獵作響。陽光依舊明媚,街道依舊繁華,但剛才那瞬間的生死搏殺,卻在她心中投下濃重的陰影。趙掌柜?他背后的人?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她下死手!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商業競爭的范疇!

蕭悅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殺意和怒火。她翻身上馬,不再停留,疾馳回王府。此事,必須立刻告知李肅嚴!對方敢動用如此狠辣的手段,背后牽扯的勢力,恐怕比孫東家暗示的還要復雜、還要危險!

回到王府,蕭悅直接去了李肅嚴的書房。李肅嚴正在處理公務,見她一身風塵,臉色沉冷,眼中還殘留著未散的殺氣,立刻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迎了上來:“悅兒?出什么事了?”

蕭悅將西市口遇刺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包括孫東家的提醒和那支陰險的淬毒弩箭。李肅嚴的臉色隨著她的講述,一點點變得陰沉如水,尤其是聽到對方竟敢在京城繁華地段公然行刺,還動用了弩箭這種暗殺利器時,他周身散發的寒意幾乎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好!好得很!”李肅嚴猛地一掌拍在書案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趙掌柜?聚豐樓?哼,本王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動本王的王妃!”

他立刻喚來心腹暗衛,聲音冰冷如鐵:“立刻封鎖消息,全力追查西市口巷戰痕跡!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探子和屋頂的弩手給本王挖出來!同時,秘密徹查聚豐樓趙掌柜及其所有社會關系,尤其是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有任何蛛絲馬跡,立刻稟報!”

“屬下遵命!”暗衛領命,如鬼魅般悄然退下。

書房內一時陷入死寂。蕭悅走到窗邊,望著庭院中飄落的黃葉,心中波瀾起伏。她低頭,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懸掛的玉佩——那是李肅嚴贈予她的信物,溫潤細膩,觸手生溫。然而,就在剛才生死一線的搏殺中,她似乎感覺到……這玉佩內側那個小小的凸起,似乎……微微發燙?

她猛地將玉佩摘下,湊到眼前仔細查看。玉佩通體瑩白,雕工精湛,內側那個小小的、如同星辰般的凸起,在陽光下閃爍著微不可察的光澤。剛才那感覺,難道是錯覺?還是……在危急關頭,這玉佩真的產生了某種異動?

“怎么了?”李肅嚴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玉佩。

蕭悅將玉佩遞給他,眉頭微蹙:“肅嚴,這玉佩……在剛才格擋弩箭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它有點燙手。會不會……”

李肅嚴接過玉佩,反復摩挲著內側的凸起,眼神深邃難測。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這玉佩,是皇室宗親的信物之一。內里的星辰標記,據傳是前朝一位精通機關巧匠的宗室所制,傳說……能感應到佩戴者強烈的情緒波動,尤其是……生死關頭的殺意與守護之意。它微微發熱,或許并非錯覺。”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蕭悅:“悅兒,你感覺到的,很可能是真的。這玉佩,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不簡單。它似乎……在回應你,在守護你。”

皇室宗親?機關巧匠?感應情緒?守護之意?

蕭悅的心猛地一跳!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竟隱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它不僅僅是定情信物,更是一件……蘊含著未知力量的寶物?那它和李肅嚴的身份,和這京城深宮中隱藏的無數秘密,又有著怎樣的聯系?

李肅嚴將玉佩重新掛回蕭悅腰間,大手覆上她微涼的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管這玉佩背后是什么,不管對方是誰,敢動你,就是與本王為敵!這盤棋,既然對方已經掀了桌子,那本王就奉陪到底!悅兒,記住,有本王在,誰也傷不了你分毫!”

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蕭悅反手握住他的手,心中的驚濤駭浪漸漸平息。玉佩的秘密,殺手的身份,背后的黑手……這些謎團如同濃霧,籠罩在前方。但此刻,身邊有他相伴,那份孤軍奮戰的冰冷感,似乎被驅散了許多。

然而,就在兩人相握的手掌之下,那枚靜靜懸掛的玉佩,內側那小小的星辰凸起,在無人注意的瞬間,再次幽幽地閃過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溫潤光芒,如同黑暗中悄然睜開的眼睛,默默注視著這王府中的一切,也預示著更深的漩渦,正在悄然向他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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