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巧舌辯駁,化險為夷
- 將門嬌女:冷面王爺?shù)膶欏?/a>
- 星辰神宮的尚九
- 2520字
- 2025-07-26 20:53:22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金磚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太和殿內(nèi)寂靜無聲,文武百官垂首而立,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生怕驚擾了御座上那位帝王的沉思。
蕭悅立于殿中,玄色繡金鳳的朝服襯得她身姿挺拔,明明是女子,卻透著一股久經(jīng)沙場的凜然之氣。她垂著眼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帶鉤上的紋路——那是昨日繼母柳氏聯(lián)合三位太子黨官員遞上彈劾奏折時,皇帝擲在她腳邊的物件,玉質(zhì)冰涼,此刻卻仿佛還帶著龍涎香的灼熱。
“蕭氏,”皇帝的聲音打破沉寂,帶著晨起未散的沙啞,“柳氏說你拋頭露面開設(shè)酒肆,與市井之徒廝混,有失將門嫡女體統(tǒng),你可有話可說?”
殿外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與殿內(nèi)的凝重氣氛格格不入。蕭悅緩緩抬眸,目光掃過左側(cè)站著的柳氏,對方正用繡帕按著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她身后的三位官員則挺直腰桿,儼然一副為民請命的忠良姿態(tài)。
“回陛下,”蕭悅的聲音清亮,沒有絲毫怯懦,“臣女以為,‘體統(tǒng)’二字,當論本心,而非皮囊。”
此言一出,殿內(nèi)頓時起了一陣細碎的騷動。吏部尚書張大人忍不住出列:“王妃此言差矣!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方為正途,怎可拋頭露面與男子爭利?”
“張大人既知‘自古’,可知上古有嫘祖教民養(yǎng)蠶,有嫫母發(fā)明織錦?”蕭悅唇角微揚,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若女子只能困于后宅,那嫘祖豈非有失‘體統(tǒng)’?嫫母豈非‘拋頭露面’?”
張大人被問得一噎,漲紅了臉:“此乃先賢……”
“先賢亦是女子。”蕭悅上前一步,目光掃過眾臣,“臣女開設(shè)的‘醉仙居’,從未容留浪蕩子,亦未傷風敗俗。店內(nèi)伙計月錢比尋常商鋪多兩成,后廚幫工皆是孤苦婦人,她們靠自己雙手吃飯,不必仰人鼻息,這難道不是好事?”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幾分:“陛下常說,民為邦本。臣女讓百姓有活干、有飯吃,讓孤婦能養(yǎng)兒女,讓商旅有歇腳處,究竟是哪一條礙了‘體統(tǒng)’?”
柳氏見勢不妙,忙抽噎著開口:“陛下,臣妾并非要苛責悅兒,只是……只是她畢竟是七王妃,這般與市井周旋,難免惹人非議,污了王爺清譽啊。”
“繼母此言,恕臣女不敢茍同。”蕭悅轉(zhuǎn)頭看向柳氏,眼神銳利如刀,“前日元寶街的王掌柜家貧,幼子染了風寒無錢醫(yī)治,是‘醉仙居’賬房借了他二十兩銀子救命;城西的李寡婦被惡少調(diào)戲,是臣女店內(nèi)的護衛(wèi)出手解圍——這些事,不知柳氏可曾聽聞?”
她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由內(nèi)侍呈給皇帝:“這是‘醉仙居’三個月來的善款記錄,每一筆都有經(jīng)手人簽字畫押。臣女用自己賺的銀錢做善事,既未挪用國庫,也未強取豪奪,不知清譽何污之有?”
皇帝翻看著賬冊,眉頭漸漸舒展。他抬眼看向蕭悅,這個昨日在選妃宴上用白醋揭穿舞弊的女子,今日又給了他新的驚喜。尋常閨閣女子哪有這般見識?既能動手制服惡奴,又能開口辯駁群儒,倒真有幾分將門虎女的模樣。
“柳氏,”皇帝合上冊冊,語氣帶著幾分冷意,“你彈劾兒媳,卻不知她在外行善?身為繼母,苛責有余,慈愛不足,罰俸半年,閉門思過。”
柳氏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被身旁的侍女慌忙扶住。她怨毒地看向蕭悅,卻只看到對方挺直的脊背,那姿態(tài)像極了當年橫刀立馬的蕭老將軍。
張大人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皇帝抬手制止:“蕭氏雖行事出格,卻心有丘壑,利國利民。即日起,‘醉仙居’可按律納稅,照常營業(yè)。”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七王爺身上,“肅嚴,你王妃如此能干,倒是你的福氣。”
李肅嚴從進殿起便未發(fā)一言,玄色王袍襯得他面色愈發(fā)冷峻。聽到皇帝點名,他才緩緩出列:“臣弟不敢當。王妃行事,自有章法。”
這話說得平淡,卻隱隱帶著維護之意。蕭悅心頭微動,想起昨夜在王府書房看到的那半張輿圖,圖上標注的密探據(jù)點恰好覆蓋了今日作證的幾個商戶住址——難道是他暗中安排的?
散朝時,百官看蕭悅的眼神已然不同。有驚嘆,有忌憚,也有幾分探究。蕭悅目不斜視地走出太和殿,剛轉(zhuǎn)過漢白玉欄桿,便被李肅嚴叫住。
“王妃留步。”
她轉(zhuǎn)身時,正見他站在晨光里,金冠束發(fā),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厲。他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那玉佩的紋路她認得,是昨日暗衛(wèi)送來的信物,據(jù)說能調(diào)動京郊的暗樁。
“王爺有事?”蕭悅挑眉。
李肅嚴走近幾步,壓低聲音:“你可知今日為何張大人突然改口?”
蕭悅心中一動:“難道是王爺……”
“本王只是讓人送了份禮給張大人的母親。”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尋常事,“聽說老夫人近日迷上了‘醉仙居’的火鍋,卻因身份不便前往。”
原來如此。蕭悅恍然大悟,昨日她讓“小丐幫”的孩子們留意張府動靜,果然沒白費功夫。她看著李肅嚴,忽然笑了:“多謝王爺雪中送炭。”
“本王只是不想讓人覺得,七王府的人好欺負。”李肅嚴別開臉,耳根卻悄悄泛起微紅,“還有,書房的暗格……”
“我什么都沒看見。”蕭悅立刻接話,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不過王爺?shù)那閳缶W(wǎng),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李肅嚴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披風掃過欄桿,帶起一陣微風,送來淡淡的龍涎香。蕭悅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在暗格里看到的那封信,信上用朱砂寫著“輻射源追查未果”,末尾畫著一個殘缺的太極圖——那是她穿越前執(zhí)行任務(wù)時見過的暗號,屬于國際刑警組織的最高機密。
這個李肅嚴,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王府時,青竹正捧著一個錦盒等在門口:“王妃,這是剛從‘醉仙居’送來的,說是有位客人留下的。”
錦盒里放著一塊玉佩,玉佩背面刻著“沈”字。蕭悅認出這是鎮(zhèn)國將軍沈策的私物,昨日他還在朝堂上替柳氏說了句好話,今日卻送來信物——是示好,還是試探?
她摩挲著玉佩,忽然想起李肅嚴捏碎茶盞的模樣,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看來這京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有趣了。
此時的柳氏正跪在佛堂里,面前的觀音像被香火熏得發(fā)黑。她看著香爐里扭曲的灰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蕭悅,你以為這樣就贏了?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佛堂的陰影里,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跪下:“主子,太子殿下有令,讓您準備好那件東西,下月圍獵時……”
柳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告訴殿下,一切按計劃進行。”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詭異的光斑,像極了蕭悅穿越那日看到的血泊。而此刻的“醉仙居”里,伙計們正忙著掛新的招牌,上面用金粉寫著“奉旨營業(yè)”四個大字,引來路人紛紛駐足——誰也不知道,這小小的火鍋店,即將成為攪動京城風云的關(guān)鍵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