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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特警穿成病秧子,反手扣翻毒藥碗

蕭悅在爆炸中失去意識,再睜眼正被灌毒藥。

“姐姐別掙扎,這是母親特意為你熬的補藥。”

肌肉記憶蘇醒,過肩摔將惡奴砸翻在地。

繼母聞聲趕來假意關懷:“悅兒病剛好,怎能如此胡鬧?”

指尖卻狠掐她手臂:“三日后選妃宴,婉兒必須成為太子妃。”

蕭悅揉著淤青冷笑。

原主母親離奇死亡,太子妃之位暗藏殺機?

這具身體的秘密,她掘地三尺也要查清!

濃稠的、令人作嘔的苦澀藥氣,如同無數條冰冷滑膩的毒蛇,爭先恐后地鉆入蕭悅的鼻腔,狠狠扼住了她的咽喉。每一次艱難的吸氣,都像在吞咽滾燙的沙礫,從喉嚨一路灼燒到肺腑深處。沉重的眼皮仿佛被膠水黏住,每一次掙扎著想要掀開,都耗盡了她僅存的一絲力氣。身體像被抽去了筋骨,軟綿綿地陷在身下冰涼的絲褥里,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牽扯出四肢百骸深處針扎似的劇痛。

死了嗎?那場震耳欲聾的爆炸,灼目的火光吞噬一切的瞬間……是最后的記憶碎片。

“……姐姐,時辰到了,該上路了。”

一個刻意捏得嬌柔、卻又透著毫不掩飾惡意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針,猛地刺破了混沌的黑暗。這聲音很近,近得仿佛貼著耳朵在低語,帶著一股脂粉的膩香。

緊接著,一只帶著薄繭、力道卻異常兇狠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下頜。指甲深深嵌進皮肉里,帶來尖銳的刺痛。那力量不容抗拒,硬生生將她的頭向上掰起。一股更加濃郁刺鼻的藥味直沖腦門,伴隨著液體晃動的細微聲響,一個粗糙的碗沿重重地抵在了她被迫張開的唇上!

冰涼的液體帶著死亡的氣息,瞬間涌入她的口腔!

“唔——!”

求生的本能如同沉睡的火山在體內轟然爆發!沉寂的神經末梢被這致命的威脅狠狠點燃!一股源自靈魂深處、歷經無數次生死錘煉的磅礴力量,如同掙脫了所有枷鎖的兇獸,咆哮著沖垮了這具身體積弱的假象!

蕭悅那雙原本虛弱緊閉的眼睛,在藥汁灌入口腔的剎那,倏然睜開!

那雙瞳孔深處,哪里還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渾濁?剎那間迸射出的,是經歷過血火硝煙淬煉出的、足以刺穿人心的冰冷銳光!如同寒夜中陡然出鞘的軍刀!

灌藥的粗壯婆子王嬤嬤正獰笑著,布滿橫肉的臉上滿是即將完成主子任務的得意。她壓根沒把這只剩一口氣的嫡小姐放在眼里。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對上了那雙驟然睜開的眼睛。

那是什么樣的眼神啊?冰冷、鋒利、帶著一種漠視生死的殘酷平靜。王嬤嬤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她整個人都懵了,掐著蕭悅下巴的手也不自覺地松了一瞬。

就是現在!

蕭悅的軀體還殘留著撕裂般的疼痛,但大腦下達的指令卻如閃電般精準傳遞!她上半身猛地一扭,如同被壓到極限的彈簧驟然釋放!那只未被完全壓制住的手臂,快得帶起一道模糊的殘影,如同一條蓄勢已久的毒蟒,瞬間纏上了王嬤嬤粗壯的手腕!

五指如鐵鉗般驟然收緊!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咔”聲。

王嬤嬤只覺手腕劇痛,骨頭仿佛要被捏碎,驚駭之下本能地就想抽手后退。可那只纏上來的手臂卻爆發出與她病弱外表截然相反的恐怖力量!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一扯、一擰!

“呃啊——!”

王嬤嬤那肥碩沉重的身軀完全不受控制,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聲清晰響起。她眼前一花,整個視野顛倒翻轉,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自己驚恐到扭曲的慘嚎。下一刻,她感覺自己像一口破麻袋般,被狠狠摜砸在冰冷堅硬的青磚地面上!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雕花拔步床都跟著劇烈晃動了一下。床榻上價值不菲的蘇繡帳幔被震得簌簌發抖。王嬤嬤那龐大的身軀蜷縮在地,像只被煮熟的蝦米,口鼻溢血,發出殺豬般的痛苦呻吟,抱著被擰脫臼的手臂,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

死寂。

整個華麗的閨房內,只剩下王嬤嬤痛苦的呻吟在回蕩。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膠質,沉重得讓人窒息。

站在拔步床外、剛剛還端著那碗毒藥、嘴角噙著惡毒笑意的蕭婉兒,此刻臉上的表情徹底碎裂。那張精心描繪過的嬌美臉蛋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慘白和難以置信的驚恐。她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了胸口,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床上那個緩緩坐起的身影,如同白日里活見了鬼。

那碗毒藥從她脫力的手中滑落,“哐當”一聲脆響,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濃黑的藥汁潑灑開來,在光潔的地磚上蜿蜒流淌,如同一條丑陋的毒蛇,散發出更加濃烈的死亡氣息。

蕭悅坐在床沿,微微喘息著。方才那電光火石間的爆發,幾乎抽干了這具身體本就微弱的氣力。肺腑間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腹深處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浸透了單薄的中衣,黏膩地貼在背上。

她垂著眼,視線掃過自己撐在床沿的手。那是一雙屬于少女的手,指骨纖細,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薄薄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卻毫無血色,帶著久病之人的虛弱。指關節處因為剛才的爆發用力而微微泛紅。

這雙手,孱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折斷。然而,就在剛才,它卻精準地擰斷了一個粗壯仆婦的手腕,將其過肩摔砸在地上!

強烈的反差感沖擊著蕭悅的神經。屬于現代特警蕭悅的靈魂,與這具古代閨閣病弱千金的身軀,此刻正進行著激烈而痛苦的融合。記憶的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帶著陌生的冰冷感,洶涌地灌入她的腦海。

原主蕭悅,定國公府嫡長女,母親早亡,父親常年戍邊。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里,她如同一個透明的影子,頂著尊貴的名頭,卻活得連個體面的奴婢都不如。長期的“精心調養”下,這具身體早已油盡燈枯,只剩下一具華麗的空殼。而今天這碗“補藥”,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個清晰無比的認知,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進蕭悅的意識深處——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眼前這些人,用一碗又一碗的“補藥”,慢刀子割肉般,一點點毒殺的!

“悅兒!我的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一聲飽含著虛假驚慌的呼喚,伴隨著急促細碎的腳步聲,打破了房內凝固的死寂。一股濃烈得有些嗆人的脂粉香氣,比人更快一步地彌漫過來。

一個穿著湖藍色纏枝蓮紋妝花緞褙子、頭戴赤金點翠步搖的婦人,在幾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她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恰到好處地堆滿了焦灼和心疼,一雙精心描繪過的柳葉眉緊緊蹙著,正是蕭悅的繼母,如今的定國公夫人王氏。

王氏的目光飛速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碎裂的藥碗、潑灑的藥汁、蜷縮呻吟的王嬤嬤,最后落在了床沿邊坐著的蕭悅身上。當觸及蕭悅那雙冷冽得如同寒潭深水的眼睛時,王氏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一絲難以言喻的驚疑飛快閃過,隨即又被更深厚的“關切”所覆蓋。

她幾步搶到床前,伸出那雙保養得白白嫩嫩、戴著翡翠戒指的手,作勢就要去扶蕭悅的肩膀,聲音帶著哭腔:“悅兒!你病得這樣重,怎么還如此胡鬧?快躺下!快躺下!王嬤嬤伺候你用藥,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她傷成這樣?”她語氣里滿是責備,卻巧妙地將“下毒”偷換成了“伺候用藥”,又將動手的緣由歸結為蕭悅的“胡鬧”。

然而,就在她那雙看似要攙扶的手即將觸碰到蕭悅手臂的瞬間,力道陡然一變!指甲隔著薄薄的絲質中衣,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地、死命地掐進了蕭悅上臂內側最柔嫩的軟肉里!

尖銳的劇痛猛地刺穿了蕭悅因脫力而有些模糊的意識!她悶哼一聲,身體本能地繃緊。

王氏的臉湊得極近,幾乎貼在蕭悅的耳邊,那精心涂抹的朱唇開合著,吐出的卻是淬了毒的冰渣子,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小賤人!命倒是硬!給我安分點!三日后太子選妃宴,婉兒必須成為太子妃!若你敢攪局,壞我好事……”她掐著蕭悅軟肉的指甲再次用力一擰,帶著一種殘忍的快意,“……我讓你連這三天都活不過去!就像你那短命的娘一樣,悄無聲息地‘病’死!”

就像你那短命的娘一樣!

這幾個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又像是一道撕裂黑暗的閃電,狠狠劈在蕭悅的心上!她猛地抬頭,那雙冰冷的眸子如同淬了火的寒冰,直直刺向王氏那張虛偽又狠毒的臉!

王氏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想松開手。但蕭悅的反應更快!就在王氏掐著她軟肉的手勁稍松的剎那,蕭悅那只看似無力垂落的手,快如閃電般抬起,猛地抓住了王氏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冷,力道卻大得驚人,如同鐵箍般收緊!

“啊!”王氏猝不及防,痛呼出聲,手腕處傳來骨頭快要被捏碎的劇痛。她驚駭地看著蕭悅,那張蒼白病弱的臉,此刻竟透出一種令人膽寒的煞氣。

“母親,”蕭悅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砂紙在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冷刺骨,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您的手,指甲……該剪了。掐得女兒……好疼啊。”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死死釘在王氏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沒有絲毫閃避。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哀求,只有一種穿透皮囊、直抵靈魂深處的審視和……嘲弄?

王氏被她看得渾身發冷,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手腕上的劇痛和蕭悅那冰錐般的目光交織在一起,讓她第一次對這個一直被她視為螻蟻的病秧子,產生了一種源自心底的、無法控制的恐懼!

“你……你……”王氏嘴唇哆嗦著,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蕭悅死死攥住,動彈不得。周圍的丫鬟婆子都驚呆了,看著這詭異僵持的一幕,竟無一人敢上前。

“母親,”蕭悅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嘶啞,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意,“女兒累了。想……‘好好’休息。”她刻意加重了“好好”兩個字,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構成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近乎于獰笑的弧度。

王氏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她猛地一掙,終于掙脫了蕭悅鐵鉗般的手,踉蹌著后退一步,手腕上赫然是幾道深紫色的指痕。她驚魂未定地看著蕭悅,眼神里充滿了忌憚和一絲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畏懼。

“好……好!你休息!好好休息!”王氏的聲音有些變調,強自鎮定地攏了攏衣袖,遮住手腕上的指痕,眼神躲閃著不敢再看蕭悅,“婉兒!還不扶王嬤嬤下去找府醫!都杵在這里做什么?散了!都給我散了!”她幾乎是色厲內荏地吼著,帶著蕭婉兒和驚魂未定的仆婦們,如同被惡鬼追趕般,狼狽地退出了這間彌漫著藥味和血腥氣的華麗牢籠。

沉重的雕花木門被最后一個離開的丫鬟帶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蕭悅自己壓抑而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地上那一灘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暗沉粘稠的藥汁。

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方才強行爆發帶來的巨大負荷如同潮水般反噬。蕭悅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揉搓過,劇痛伴隨著強烈的惡心感翻涌而上。她猛地俯身,劇烈地干嘔起來,卻只吐出幾口帶著血腥味的酸水。

冷汗如同小溪般順著額角、鬢發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磚上。她喘息著,艱難地抬手抹去嘴角的穢物,手背上沾染了刺目的血絲。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笑聲從她蒼白的唇間逸出,帶著無盡的嘲弄,不知是對這荒唐的處境,還是對這具破敗不堪的軀殼。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這間屬于“定國公嫡長女”的閨房。紫檀木的拔步床精雕細琢,嵌著螺鈿;黃花梨的梳妝臺上,擺著鎏金鑲寶的妝奩;博古架上陳列著名貴的瓷器玉器……每一件都彰顯著主人的尊貴。然而,這滿室的奢華,此刻落在蕭悅眼中,卻只讓她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諷刺。

這哪里是金屋?分明是囚籠!一座用綾羅綢緞、金玉珠寶堆砌起來的華麗墳墓!原主蕭悅,就是被這“富貴”的假象蒙蔽,被所謂的“親情”捆綁,在這墳墓里,被那些披著人皮的豺狼,一點點地抽干了生機,最后無聲無息地“病”死。

王氏臨走前那句惡毒的威脅,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腦中反復嘶鳴:“……就像你那短命的娘一樣,悄無聲息地‘病’死!”

原主的母親,定國公府的前任主母,那個在原主模糊記憶中溫婉卻帶著哀愁的女人……她的死,難道也并非表面那般簡單?

一個深埋心底、被原主刻意遺忘的疑點,驟然變得清晰無比——為何母親纏綿病榻時,作為貼身侍女的王氏,會突然得到父親的格外“看重”?為何母親“病逝”不足一年,父親便不顧非議,執意扶正了這個出身卑微的妾室?

寒意,比剛才被灌毒藥時更加刺骨,順著脊椎一路爬升。這具身體殘存的、對母親離世的巨大悲痛和恐懼,如同被喚醒的幽靈,混合著蕭悅自身被暗算的怒火,在她心底劇烈地翻騰、燃燒!

王氏的狠毒,蕭婉兒的跋扈,王嬤嬤的兇悍……這些都只是浮在表面的爪牙。這具身體孱弱至此,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是誰在幕后,日復一日地操控著這一切?是誰需要原主這個嫡長女“合理”地消失?僅僅是為了給蕭婉兒鋪平通往太子妃的道路?

蕭悅撐著床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體內部叫囂著抗議。她走到窗邊,用力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雕刻著繁復花紋的支摘窗。

“嘎吱——”

微涼的夜風猛地灌入,吹散了室內一部分令人窒息的藥味,也吹動了她散亂在額前的幾縷濕發。窗外,是定國公府的后花園。夜色如墨,籠罩著亭臺樓閣、假山池沼,只余下幾盞稀疏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投下昏黃而詭譎的光暈,將婆娑的樹影拉扯得如同幢幢鬼影。

遠處,似乎傳來幾聲夜梟凄厲的啼叫,劃破死寂,更添幾分陰森。

蕭悅扶著冰冷的窗欞,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草木氣息的涼氣,試圖壓下胸腔里翻騰的血腥氣和怒火。屬于現代特警蕭悅的冷靜和審視,如同手術刀般,開始精準地剖析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和感知。

她閉上眼,仔細感受著。這具身體不僅僅是虛弱,更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枯竭”感。肌肉酸軟無力,并非簡單的缺乏鍛煉,而像是被某種東西從內部蛀空了根基。心跳時而微弱如游絲,時而又毫無征兆地急促狂跳幾下,帶著令人心悸的紊亂。還有那深入骨髓、如影隨形的寒冷……這絕非普通風寒或體弱能解釋。

長期、慢性的中毒!這個結論,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刻在她的認知里。下毒者手段極為高明隱蔽,選用的毒物也絕非市井常見的砒霜、鶴頂紅之類能立時斃命的劇毒,而是某種能緩慢侵蝕生機、最終偽裝成“油盡燈枯”而死的陰損之物。

王氏……她有這個膽子,有這個動機,但她真有這份耐性和如此高明的下毒手段嗎?她背后,是否還有……更深的影子?

蕭悅緩緩睜開眼,眼底最后一絲因穿越帶來的茫然和身體不適帶來的脆弱,已被徹底冰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淬煉于生死邊緣的、磐石般的冷硬與專注。

她轉過身,不再看窗外那令人窒息的黑暗。目光重新投向這間華麗的牢籠,如同獵鷹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梳妝臺?太顯眼。拔步床的暗格?王氏的人肯定翻過。博古架?那些擺設過于貴重,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她的視線最終落在那張看似普通、靠墻擺放的黃花梨書案上。案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蒙塵的、似乎許久無人翻動的《女誡》、《列女傳》。書案旁,是一個同樣材質的、約莫半人高的書柜。

蕭悅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過去,手指拂過書柜的隔板。指尖觸感溫潤,是上好的木料。她的目光仔細掃過每一本書的書脊。忽然,她的動作停住了。

在書柜最底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斜斜地塞著幾本同樣嶄新的《女誡》。但其中一本,書脊的顏色似乎比其他幾本略微深了那么一絲絲,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而且,它塞進去的角度,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刻意歪斜。

蕭悅蹲下身,忍著胸腹的抽痛,小心翼翼地將那本書抽了出來。書很輕,封面和其他《女誡》一模一樣。她翻開書頁,里面是工整的蠅頭小楷抄錄的《女誡》正文,并無異常。

她的手指卻并未停止,而是順著書脊內側細細地摸索過去。指腹在粗糙的紙張和漿糊粘合處緩緩移動……忽然,在靠近書脊底部的位置,她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凸起!

她的眼神驟然銳利如刀鋒!指甲小心翼翼地嵌入那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屏住呼吸,用指尖極其細微地捻動、試探……

“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蟬翼被撕開的脆響!

書脊底部內側,竟然被精巧地撕開了一道不足半寸的、極其隱蔽的夾層!一張折疊得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薄如蟬翼的紙片,從夾層里悄然滑落出來,無聲地飄落在蕭悅攤開的掌心。

蕭悅的心臟,在胸腔里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她捏著那微小的紙片,如同捏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她緩緩地、無比鄭重地將紙片展開。

紙上,是用一種極為纖細的墨筆,勾勒出的幾道極其簡單的線條——一個扭曲的、如同火焰般的符號,旁邊潦草地寫著一個字:“火”。

這符號……蕭悅的瞳孔猛地收縮!這絕不是這個時代應有的文字或圖案!它那扭曲的線條、抽象的結構,帶著一種強烈的、屬于現代世界的……化學標識的特征!

盡管它被極度簡化,但那核心的結構,分明指向一種在爆炸物中常見的、極其危險的……氧化劑!

窗外的夜風猛地灌入,吹得燭臺上的燈火劇烈地搖晃起來,將蕭悅映在墻上的影子拉扯得扭曲變形,如同張牙舞爪的厲鬼。燭火明滅不定,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那雙剛剛燃起一絲銳利光芒的眼眸,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帶著死亡氣息的符號,映照得深不見底,如同兩口吞噬一切光亮的寒潭。

母親留下的秘密?還是……催命的符咒?這具身體,這定國公府,究竟藏著多少足以焚毀一切的……致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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