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路天行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揮來的拳頭。
這一刻,來自陸遠的壓迫感,無比的真實。
他的拳頭。
仿佛變大了。
遮天蔽日,遮住了天空,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路天行所有視線。
他只能看到拳頭,正在眼前快速的放大。
【死】
“不可能,幻覺,這一切全是幻覺來的。”
“幻覺,給我破。”
“金剛波若波羅密,金剛伏魔斬。”
路天行咬破舌尖,強行撐起了長刀交叉抵擋前方,真氣不斷的灌入長刀,兩道交叉刀氣正要斬出。
然而下一秒。
剛凝聚的刀氣還未成型,便被那強襲而來的拳風熄滅。
他自認為防御無敵的金剛法相此時此刻也正瀕臨著崩潰。
拳頭未至,而他,卻失去了抵抗的可能。
他的法相,在拳風的猛烈沖擊下破碎。
化作點點金光。
陸遠的拳頭。
到了。
一拳砸中了他的胸膛。
隨著噗的一聲。
路天行化作漫天血沫。
叱咤風云數十載的一代豪杰,就此落幕。
或許,他死的那一刻也想不明白,這天底下為什么會有這種怪物。
他堂堂二品巔峰武夫,一拳都接不下。
這合理嗎?
這不削,能玩?
金錢樓,也被陸遠的拳頭所波及,轟隆一聲巨響,那由金銀堆砌而成的金錢樓,轟然倒塌。
“這就是二品巔峰?”
“好弱的二品啊。”
陸遠甩了甩手,甩掉那些并不存在的血沫。
隨即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飛雁。
至于那些六扇門的捕快,早已在陸遠落地的一瞬間,就已經退出了戰場。
沒有人比他們六扇門更了解陸遠。
錦衣衛也不行。
他們深知陸遠的脾性,為了安全著想,陸遠落地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跑掉了。
至于飛雁。
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我們只負責協助飛雁干死路天行,如今路天行已死,我們也該走了。
拜拜啰。
飛雁被注視的那一刻,耳邊仿佛響起了地獄的哀嚎聲。
魁梧巨大的軀體,猩紅的雙眼,渾身散發紅色的氣焰,活脫脫的魔頭形象啊。
被陸遠注視的那幾秒,飛雁仿佛死了數遍。
“漕幫的?”
“是是是……”
“我是漕幫的……”
“要打一架嗎?”
陸遠發出干架的邀請。
“不不不……”
飛雁當即搖頭,這搖頭的幅度,恨不得將自己的腦子都甩出來。
“陸大捕頭,在下是漕幫的副幫主,與那路天行乃是仇敵。”
“我們不是一伙的。”
“路天行死的好,他們父子該死,他們父子欺壓百姓,無惡不作,陸大捕頭乃是為民除害,我飛雁,敬佩您這等大英雄。”
“飛雁給陸大捕頭磕頭了,謝陸大捕頭救命之恩。”
飛雁很果斷的跪了下來。
也不管什么對錯,尊嚴什么的。
先磕了再說。
不然陸遠不分青紅皂白對他們出手,那他們就得完蛋了。
“這樓……”
陸遠微笑的指了指已經成為廢墟的金錢樓。
“這與陸大捕頭無關,是那路天行拆的。”
飛雁很識趣的將鍋甩給了已經成渣渣的路天行。
這漕幫的人,好果斷啊。
陸遠正想時,陸遠的身后傳來了陣陣廝殺的聲音。
路天行的死忠,漕幫的血衣弟子,正舉著刀,朝著陸遠圍了上來。
這一幕,給飛雁給看急眼了。
當即開口說明了身份。
“陸大捕頭,他們這些人,不是我漕幫弟子,他們是路天行的死士,你小心。”
“混賬東西。”
“飛雁,你這個慫逼。”
“門派的臉面被拆了,你都不敢出聲。”
“就你這尿性,你也配成為我漕幫的幫主?”
“我呸。”
“貪生怕死之徒,謀逆之輩,哪怕我等死了,那也是豪杰,不像你,貪生怕死的鼠輩。”
血衣弟子為首之人怒斥飛雁。
他們與飛雁本就是仇敵。
自然不會照顧飛雁的臉面。
更何況,他們雖是漕幫弟子,但是他們內心更認同路天行。
“今日不是我等被你們踢出漕幫。”
“而是我們退出漕幫。”
“從今往后,我等生死與漕幫無關。”
“滾吧,懦夫。”
血衣弟子朝著飛雁吐了一口唾沫。
飛雁雖然很氣,恨不得要打死這群垃圾,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飛雁朝著陸遠拱拱手,轉身便逃了出去。
金錢樓的戰場,就只剩下陸遠以及那幾百名血衣弟子了。
“為幫主報仇。”
“殺啊。”
“為了幫主。”
“沖。”
飛雁離開不久,那血衣弟子便迫不及待的朝著陸遠圍殺而來。
他們結成軍陣,想借助陣法的力量,一點點磨死陸遠。
然而,所謂的陣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一張紙。
他們兜兜轉轉,圍著轉圈,陸遠只需要簡單的一拳,便將這陣法給打爛。
血衣弟子,太弱了。
陸遠抓住一名血衣弟子,隨意的砸在地上,砰的一聲。
那名弟子被砸成肉泥。
揮拳而出,弟子粉身碎骨。
一個橫踹,一名弟子被原地踢碎,他的碎骨如同飛刀,穿透了他身后的數名弟子,全身血管破碎,流血致死。
這簡直就是一場慘不忍睹的屠戮。
一旁圍觀的人群,不忍的低下頭,不愿再看。
“唉。”
“好強的殺性啊。”
屋頂上,左冥老人看著下方慘烈的戰場,無奈的嘆氣。
陸遠的實力,太恐怖了。
他只需要一拳,便打死了那二品巔峰的路天行。
一拳啊。
他雖然也能做到,但絕不會像陸遠這般輕松。
更何況,他能看得出來,陸遠他沒盡全力,甚至還沒用到多少力量。
可想而知,全力爆發的陸遠有多恐怖。
陸遠,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陸行之啊陸行之,你到底撿了個什么東西回家啊。
不會真的是魔頭轉世吧。
……
“哦,拳頭不錯。”
“可惜了,你的拳頭不夠快,更不夠狠。”
“讓我來教教你們怎么打拳。”
陸遠任由一名弟子近身打了他一拳。
軟綿綿的,像娘們兒一樣的拳頭,怎么打的痛他啊。
陸遠扯下那名弟子的腦袋,隨意的甩到一邊。
一個轉身揮拳,將后面偷襲的弟子打成了血沫。
“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
“你們擋得住嗎?”
“好好學,好好看,下輩子記得怎么揮拳。”
陸遠行走于人群中,舉手投足便能屠戮數人乃至數十人。
這幾百名的血衣弟子,也不過是他泄憤的沙包罷了。
半小時后。
陸遠將僅剩的血衣弟子撕成兩半后,將目光投向了戰場外的杭州城捕快,以及一眾的官員。
“這些,就交給你們了。”
“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