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傻柱來到何雨柱飯店。

剛推開門。

驚得屋里正在嗑瓜子的賈張氏和秦淮茹猛地站起來。

“哎喲，柱子你可算來了。”

賈張氏拍著大腿。

“這都幾點了？灶臺都沒生火，耽誤多少生意了。”

秦淮茹趕緊迎上來，語氣帶著埋怨。

“柱子，你昨晚去哪兒了？怎么連個信兒都沒有？咱們這飯店剛有點起色，可經不起這么折騰啊。”

傻柱陰沉著臉，也不搭話，徑直往廚房走。

灶臺冷清，菜也沒備，和他此刻的心境倒是相配。

“跟你說話呢。”賈張氏追進來，拐杖敲得地面咚咚響。

“是不是又去找那個馬力了？我告訴你，少跟他摻和。要不是他搶生意，咱們這兒能這么冷清？”

傻柱看著賈張氏怒聲說道：“你們有完沒完？老子愛去哪去哪，愛見誰見誰，輪得著你們管？”

秦淮茹被吼得一怔，隨即眼圈就紅了：“柱子，你怎么這么說話？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嗎？這一大家子都指望這飯店吃飯呢...”

“指望我？”傻柱冷笑一聲，“指望我給你們當牛做馬？指望我賺了錢全填你們賈家的無底洞？”

賈張氏一聽這話，頓時炸了：“好你個沒良心的何雨柱，我們賈家白養你這么多年了？要不是淮茹收留你，你早餓死街頭了。”

“收留？”

傻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是我收留你們還是你們收留我？這十幾年，我工資大半交給你們，好吃的緊著你們先吃，現在開了飯店，賺的錢我一分沒見著，全進了你們口袋，這叫收留？”

他越說越氣，一把扯下圍裙摔在案板上。

“老子告訴你們，這飯店，你們愛找誰干找誰干，老子不伺候了。”

說罷，不等那婆媳二人反應，摔門而去。

留下賈張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覷，半天沒回過神來。

“反了，反了。”賈張氏氣得直哆嗦。

“這肯定是讓那個馬力挑唆的！”

秦淮茹咬著嘴唇說道：“媽，現在說這些沒用。得想想法子，柱子要真撂挑子，這飯店可就真開不下去了。”

“他敢。”賈張氏三角眼一瞪。

“離了我們賈家，他算個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棒梗吊兒郎當地從外面晃進來看見兩個人說道：“喲，這是怎么了？傻柱呢？我剛才看見他了，都快中午了還不開火？”

“棒梗，傻柱他....”秦淮茹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要我說，咱們得給傻柱點顏色看看。他不是仗著有手藝嗎？咱們也請個廚子。”棒梗冷哼一聲說道。

“請廚子？”

秦淮茹連忙搖頭說道：“那得多少錢，有傻柱在咱們一分都不用花。”

棒梗：“現在傻柱不是不聽話嘛，大不了等把傻柱治服帖了，再辭了就是。”

賈張氏一拍大腿：“我看行！就得讓他知道，離了他地球照樣轉。棒梗，你趕緊去找個廚師去，我就不信離開傻柱咱這飯店干不下去。”

.........

馬力與陸瑤回到南鑼鼓巷時，已是午后。

剛進胡同口，竟迎面撞上了魂不守舍、正往院外走的傻柱。

“表哥？”

馬力看傻柱氣呼呼的樣子連忙問道：“表哥，你這是怎么了？”

傻柱啐了一口，氣呼呼地說道：“別提了，剛跟那家子掰扯完，真當老子是軟柿子，隨便他們捏呢。”

陸瑤輕聲勸道：“柱子哥，消消氣，為那家子生氣不值當。”

傻柱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注意到他倆是從外面回來，順口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馬力沉吟片刻，看著傻柱的眼睛，決定不再隱瞞：“剛去見了個人。”

“誰啊？”傻柱下意識地問，心情不佳讓他顯得有些煩躁。

“婁曉娥。”

“她……她說什么了？”傻柱一把抓住馬力的手，急忙問道。

“她說明天下午三點，京都飯店咖啡廳，讓你一個人去。”馬力平靜地轉達。

傻柱徹底愣在了原地，張著嘴，半天沒發出一個音

十六年的等待、猜測、遺憾、怨恨、乃至深藏心底未曾熄滅的情感，在這一刻轟然爆發，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憤怒褪去后，留下的是一種近乎茫然的空白和巨大的不知所措。

陸瑤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擔憂地拽了拽馬力的衣角。

過了好半晌，傻柱才像是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干澀地、幾乎是喃喃自語地問道：“她……她還好嗎？”

“看著氣色不錯，應該很有錢。”

馬力盡量給出客觀的描述，頓了頓，又補充道：“表哥，還是等你們見面后自己問吧，不過我覺得她心里肯定有你。”

傻柱像是沒聽見后半句，只是重重地、反復地點著頭，眼神飄忽，顯然心神早已飛到了明天的會面上。

“我知道……我知道……”

他嘴里念叨著，甚至忘了再和馬力和陸瑤打招呼，像個夢游者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晃晃悠悠地朝四合院走去，背影里充滿了復雜難言的情緒。

目送傻柱魂不守舍地離開，陸瑤更加擔心。

“馬力哥，柱子哥他……這個樣子，明天能行嗎？”

馬力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道坎，終究得他自己邁過去。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

京都大飯店。

何曉有些好奇地看著母親問道：“媽咪，到底誰是我的爹地啊，你不是說要帶我見我爹地嗎？”

婁曉娥輕輕地摸了摸何曉的額頭說道：“何曉，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很普通，你會認他當爹地嗎？”

何曉想了片刻點點頭說：“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多普通，只要是我爹地就行，再說我們家有很多錢，可以讓我爹地成為有錢人啊。”

聽完何曉的話，婁曉娥微微一笑。

好在何曉從小到大培養的很好，如果他堅持不認這個父親的話，她也只能一輩子待在香江了。

“何曉，我們以后來這邊生活好不好？”婁曉娥忽然問道。

“啊？感覺這邊好落后哦。”何曉有些不情愿。

“慢慢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