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難道是我的種?
書名: 四合院:從小飯店開始作者名: 紅燒茄子肉丸子本章字數: 2025字更新時間: 2025-08-24 00:00:00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
陸家。
馬力最后一道菜出了鍋,桌上已是擠擠挨挨。
飯桌上擺著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
陸正明臉上是少有的松快,甚至主動讓大兒子陸衛國把那瓶存了好些日子的二鍋頭給開了,給馬力和自己都滿上了一小盅。
“來,馬力,這半年,家里外頭,辛苦你了。”陸正明端起酒盅開口說道。
馬力趕忙雙手捧杯說道:“叔,您這話可真折煞我了。都是一家人,沒你們幫襯著,擔待著,就沒我今天。”
“對對對,一家人,哪用那么些虛禮,吃菜,趕緊吃菜。”
王秀琴笑著打圓場,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馬力碗里夾雞肉。
“馬力,嘗嘗這雞,燉爛糊了。瑤瑤,別光坐著,給馬力夾餃子呀。”
氣氛徹底活絡開。
陸衛國呷了口酒,說起分店里的趣事,逗得大家直樂。
陸瑤細聲細氣地講街道辦那些雞毛蒜皮,也別有生趣。
連陸正明都跟著插了幾句話。
屋里笑聲不斷,馬力心里那點暖乎氣兒蹭蹭往上冒,這踏實滾燙的家常滋味,是他來到這兒以后,最金貴的東西。
酒喝了幾巡,菜也下去大半。
王秀琴看著并排坐著的馬力和陸瑤,越看越登對,開口說道:“眼瞅著就過年了,你們倆這事兒……是不是也該有個章程了?要我說,挑個日子先把證領了,酒席什么的,往后挪挪,天暖和了再辦也不遲。”
陸瑤臊得差點把臉埋進碗里,耳根子紅得透亮,聲音跟蚊子似的。
“媽……您咋又說這個……”
馬力放下筷子,正了正身子,臉上溫和,眼神卻定得很。
他伸手在桌下牢牢握住陸瑤汗濕的手,抬眼看向王秀琴和陸正明正色道:“叔,嬸兒,你們的心意我懂。我和瑤瑤的事,我心里盤算不是一天兩天了。”
“提親、下聘、辦酒席,一樣都不能省,更不能湊合。瑤瑤是好姑娘,我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必須得是風風光光、明媒正娶。等開了春,天氣緩過來,我就正經請媒人上門,該有的禮數咱們走周全。我得讓整條胡同的人都瞧瞧,陸瑤是我馬力認準了的人,我得給她一個全四九城都數得著的體面。”
聽到馬力的話,陸瑤眼眶一下子就熱了。
王秀琴別開臉,用袖口蘸了蘸眼角。
“好,好孩子,嬸兒就知道沒看錯人,就按你說的辦。”
陸正明緩緩點著頭夸贊道:“是這話。男人家,就得扛得起事。”
陸衛國笑著說道:“得嘞,那我這當哥的可得趕緊把大紅包備好了,將來得叫妹夫了。”
屋里頓時笑開,暖融融的氣兒直沖到頂棚。
又聊了半晌,馬力見時候不早,起身告辭。
陸瑤送他出來,兩人在院門口那棵光禿禿的老槐樹下又磨蹭了好一會兒。
馬力獨自往家走。
小年的夜晚,胡同里比平日靜,不少窗戶都亮著暖黃的光,隱隱約約的笑語聲夾在風里傳過來。
空氣里散著淡淡的炮仗硝煙味兒,混著各戶人家殘余的飯菜香。
剛拐進自家四合院那條胡同口,模糊瞧見院門那棵老槐樹下縮著個黑黢黢的人影,佝僂著背,手里好像還拎著個瓶子,一動不動,跟那老樹影子融在一塊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清。
走近幾步,馬力認出來了,是傻柱。
他腳步慢下來,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白天婁曉娥母子那事猛地撞回腦子里,再看著眼前這情景,心里頭頓時像塞了團濕棉花,又沉又悶。
他吸了口冷氣,走過去。
“表哥?咋擱這兒喝上了?小年夜沒吃點熱乎的?”
傻柱慢半拍地抬起頭,臉上被酒氣熏得發紅,眼神卻是渾濁的,沒什么光。
“吃了,沒味兒……出來透口氣……你小子,從陸家美夠了吧?”
馬力嘿嘿一笑。
“別杵這兒吹風了,非凍出毛病不可。走,上我那兒,還有半包花生米,咱哥倆再咂摸點兒。”
傻柱愣怔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跟著馬力進了院子。
進了馬力那間雖小卻收拾得利落的小屋,馬力給他倒了杯熱水,翻出那包有點皮了的花生米,攤在舊報紙上。
“咋的了?碰上什么過不去的了?”
馬力在他對面坐下,聲音放低了些。
傻柱灌了口熱水,喉結滾動一下,自嘲地哼了一聲:“屁的事,就這德行。活著唄,混一天算一天。”
馬力身體往前傾了傾,聲音壓得更低說:表哥,我今兒個……碰見個人,一女的,她跟我打聽你來著。”
“誰啊?”
傻柱心不在焉地應著,手指捏起幾粒花生米,也沒吃,就在指間搓著。
“從南邊回來的,香江那邊。”
“不是一個人,帶著個半大小子,瞅著十六七歲,瘦高個,名字叫何曉。”
“嗒”的一聲輕響,那幾粒花生米從傻柱指縫里掉下來,滾到了桌上。
他猛地抬起頭,眼眶周圍的醉紅霎時褪去不少,眼睛瞪得溜圓,瞳孔都縮緊了,死死釘在馬力臉上。
“誰?你剛說誰?那孩子……叫啥?”
“那女同志沒說自己全名,可我知道她是誰。”
“表哥,是婁曉娥。婁曉娥從香江回來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帶著兒子,何曉。今天晌午,她們娘倆,就在我那新開的飯館里,吃的飯,親口跟我問起你,問你這些年……怎么樣。”
“哐當。”
傻柱手里那杯子根本沒抓穩,直愣愣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熱水濺開來,潑濕了他半條褲腿,他卻像毫無知覺。
整個人僵在了那兒,血絲一下子從臉上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哆嗦得厲害,張了幾下,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曉……曉娥?何…何曉?……難道是我的……種?”他喃喃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破碎不堪。
這個小年夜的晚上,馬力這句猝不及防砸過來的話,像一道雪亮的閃電,把傻柱那個醉意昏沉、灰暗無望的世界,猛地劈開了一道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