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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于海棠離婚了

陸正明那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如同打開了陸衛國身上一道無形的枷鎖。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透,陸衛國就頂著一雙因激動而幾乎沒合眼的紅眼睛,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美味居后廚。

“馬力,我來了。以后這店里的力氣活,搬煤、扛面、卸菜、跑腿兒,都歸我。”

陸衛國聲音洪亮,帶著一種脫胎換骨般的干勁,擼起袖子就開始麻利地收拾起昨夜留下的狼藉。

他動作比往日更利落,神情比在軋鋼廠時更專注,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槐花和張姐看著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陸衛國,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馬力看著陸衛國忙碌而充滿干勁的背影,心頭也是一熱。

有陸衛國這個絕對信任、踏實肯干的兄弟在身邊,美味居的根基才算真正穩固了。

馬力拍了拍陸衛國的肩膀。

“衛國,以后咱們兄弟齊心,一起把店做大。”

陸衛國激動地點點頭:“好。”

趁著上午備料的間隙,馬力拉著陸衛國和陸瑤,在店堂角落那張小方桌前坐下。

桌上鋪開一張馬力自己畫的簡易草圖,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幾條街道和幾個圈點。

“衛國,瑤瑤,陸叔那邊情況穩定了,錢的事兒暫時不用愁。我在琢磨,咱們美味居,不能總守著胡同口這一畝三分地。”

馬力的手指點在草圖上靠近軋鋼廠后門的一個位置。

“你們看這兒,廠區后門那片,工人多,下工時間集中,中午晚上都是吃飯的高峰。要是能在那兒開個分店,專門做工人兄弟的生意,份飯、蓋澆飯、面條套餐,又快又實惠,生意肯定差不了。”

他又指向另一個靠近商業街的圈點。

“還有這兒,人流量大,逛街的、辦事的。咱可以做點精致些的面點、小炒,環境弄干凈點,價錢稍微提提,走精品路線。”

馬力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規劃。

陸衛國聽得心潮澎湃,用力點頭。

“好主意,馬力,你說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跑手續、找地方、裝修,這些跑腿的事兒我包了。”

陸瑤也眼睛發亮,但很快又染上一絲憂慮。

“馬力哥,這想法是好…可是…開分店,租門面、裝修、買新家伙事兒、雇人…哪一樣不得大把的錢?爸那邊住院押金是夠了,可后續營養、恢復還要花不少,咱店里剛有點起色,賬上…怕是沒多少余錢了。”她掌管著店里的流水,最清楚現在的家底。兩千塊救命錢掏出去,店里這陣子賺的勉強夠維持日常周轉和陸正明的營養費,再開分店,簡直是天方夜譚。

馬力臉上的興奮也淡了幾分,他當然知道錢是最大的攔路虎。

馬力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笑了笑。

“瑤瑤說得對,錢是硬道理。現在談分店,確實早了點。不過,藍圖得先畫好,機會來了才能抓住。眼下,咱們還是得把根扎深,把胡同口這家店的口碑做扎實,多攢點本錢。”

“等陸叔徹底好了,賬上寬裕了,分店的事兒,就是水到渠成。”

陸衛國雖然有點小失落,但也明白這是實情,用力點頭。

“行,馬力,我聽你的,先把咱這大本營守好。”

接下來的日子,陸衛國徹底告別了軋鋼廠的工作,成了美味居的全職元老。

他比誰都拼命,天不亮就去排隊搶購議價肉和新鮮蔬菜,沉重的煤球麻袋扛得又快又穩,店里店外的力氣活全包,晚上打烊后還主動留下幫馬力清理灶臺、整理庫房。

他的加入,讓馬力肩上的擔子輕了許多,也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菜品研發和品質把控上。

馬力則把對未來的規劃和暫時的蟄伏,都化作了對陸正明康復的悉心照料。

他深知急性胰腺炎康復期飲食的重要性。

每天打烊后,無論多晚多累,他必定會鉆進后廚,用系統賦予的【湯羹熬制(基礎)】技能和那份心意,精心熬制一鍋滋補清淡的高湯。

有時是撇盡了油脂、清澈見底的棒骨蔬菜湯,有時是加了少許雞茸、細火慢燉出的雞茸粥底,有時則是用新鮮鯽魚熬出奶白色的魚湯。

湯里只放一點點鹽提味,絕不放任何刺激性的調料,卻總能最大程度地激發出食材本身的鮮美。

馬力還變著花樣做容易消化的小菜。

嫩滑的雞蛋羹,用刀背細細刮成茸的清蒸魚腩,燉得軟爛入味的冬瓜盅,或者幾片鹵得極入味、切得薄如紙的豬肝。

每一樣,都傾注了他對食材的尊重和對康復的期盼。

陸瑤總會準時出現在店里,小心翼翼地接過馬力準備好的保溫桶和飯盒。

兩人并肩走在去醫院的路上,夕陽的余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保溫桶里飄散出的、屬于家的溫暖香氣,常常引得路人側目。

“今天這湯好香啊,我爸昨天還說,喝了你的湯,感覺肚子都舒服多了。”

陸瑤的聲音里滿是甜蜜和依賴。

馬力笑著,眼神溫柔。

“陸叔叔喜歡就好。這湯底我加了一點新學的草藥粉,對恢復有好處。等過兩天,我再給他做個鴿子湯試試。”

病房里,陸正明的氣色一天比一天紅潤。

腹部的傷口愈合良好,疼痛也大大減輕。

他看著女兒小心翼翼地將馬力熬制的、散發著誘人清香的湯羹端到面前,看著妻子王秀琴臉上重新煥發的光彩,再看看兒子陸衛國在店里忙碌后依舊精神抖擻地來陪床,講述著店里又來了哪些老主顧、研發了什么新鹵味…心中最后那點對個體戶的芥蒂,早已煙消云散。

陸正明默默地喝著湯,感受著那溫潤鮮香滑入食道,暖遍全身。

這湯,不僅滋養著他的身體,更熨帖著他曾經固執的心。

.......

與美味居這邊充滿希望和溫情的穩步前行不同,馬路對面,大茂飯莊卻呈現出一種異常的“繁榮”。

許大茂徹底嘗到了公款消費和低價傾銷的甜頭。

他充分發揮自己鉆營拍馬的本事,牢牢抱緊了軋鋼廠李副廠長這根大腿。

李副廠長也樂得有個自己人的飯莊,方便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招待和開銷。

于是,大茂飯莊幾乎成了軋鋼廠的第二食堂。

廠里的大小招待、車間加班餐、甚至某些領導的私人宴請,都被許大茂以各種關系承攬下來。

飯點時分,穿著軋鋼廠工作服的食客絡繹不絕,許大茂站在門口,梳著油光锃亮的大背頭,穿著嶄新的“的確良”襯衫,手腕上還故意露著一塊新買的上海牌手表,滿面紅光地迎來送往,派頭十足。

“喲,張科長,里面請里面請,雅間給您留著呢。”

“李工,今天幾位?還是老規矩?發票放心,保管給您開得明明白白。”

“王主任慢走,下次再來啊,招待費?小意思,記李副廠長賬上就行。”

他嗓門洪亮,語氣夸張,帶著一種暴發戶特有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發了的炫耀勁兒。

靠著這些手段,雖然單價低,但架不住公款消費的量大和發票的水分,許大茂的賬面上,流水確實相當可觀。

錢像流水一樣進了他的口袋。

有了錢,許大茂徹底飄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胡同口、乃至整個片區有頭有臉的許老板了。

看對面美味居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優越感。

“馬力?哼,守著個小破店,一天到晚熬那點破湯,能掙幾個錢?小家子氣。”

他常常在酒桌上唾沫橫飛地對馬華和其他人吹噓。

“看見沒?這才叫做生意,做大做強,跟著我許大茂,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這天晚上,許大茂又在自己的雅間里宴請李副廠長和幾個廠里的心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正酣。

李副廠長喝得滿面油光,拍著許大茂的肩膀。

“大茂啊…你小子…是個人才,會來事兒!這飯莊…辦得好,比對面那個…只會煮面條的…強多了。”

旁邊一個跟班立刻奉承道:“就是,許老板現在可是咱這一片兒的這個。”他豎起大拇指。

“生意興隆通四海啊。”

許大茂被捧得渾身舒坦,得意地呷了一口酒,舌頭都有些大了。

“嘿嘿…李廠長抬愛!兄弟們捧場,咱…這才哪到哪?等著瞧…用不了多久…我要讓大茂飯莊的牌子…掛遍四九城。什么美味居…哼…早晚讓它…關門大吉。”

正吹噓著,另一個喝得有點高的跟班,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

“哎,許老板,聽說了嗎?咱廠以前那個廣播員,于海棠…跟她男人…離了。”

“于海棠?”

許大茂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這個名字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他膨脹的腦海,瞬間激起了漣漪。

于海棠。

那個軋鋼廠曾經的廠花。

聲音甜美,模樣俊俏,身段也好。

當年他許大茂可沒少動心思,變著法兒獻殷勤。

可惜秦京茹那個時候橫插了一腳,后來聽說嫁了個機關的小干部。

“離了?真的假的?”

許大茂眼睛一亮,酒意似乎都醒了幾分,一股邪火混合著莫名的興奮直沖腦門。

“千真萬確,就前兩天的事兒,聽說她男人調外地,兩人長期分居,感情淡了,就…離了!”那跟班說得有鼻子有眼。

許大茂的心瞬間活絡開了。

于海棠離婚了?

她現在…一個人了?

當年自己是個窮酸放映員,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許大茂是大茂飯莊的老板。

有錢!

有面子!

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一個念頭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瘋長。

把于海棠弄到手,讓她看看,當年她沒跟自己是多么錯誤。

這不僅能滿足他扭曲的虛榮心和占有欲,看,連當年的廠花都成了我許大茂的。

酒壯慫人膽,加上這段時間膨脹到極點的自信,許大茂“啪”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亂響。

“好!離得好!”

他猛地站起來,臉上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近乎猙獰的笑容,對著滿桌錯愕的人宣布。“哥幾個瞧著,要不了多久,于海棠就得跟我許大茂好上。”

“大茂,別胡說八道,你們最多是志同道合的同志關系。”李副廠長嘿嘿一笑。

“對對對,還是您說的對,我們肯定就是很好的同志關系。”許大茂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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