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熾羽與晨光》
- 熾羽與晨光
- 一口一個嘎嘣脆
- 18080字
- 2025-07-23 01:44:01
《熾羽與晨光》
第一章:針鋒相對
圣殿騎士團的晨練場總是彌漫著汗水與圣光碰撞的氣息。龍皓晨收起圣劍時,劍身上的金光尚未完全散去,他看向場邊抱著手臂的韓羽,湛藍眼眸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圣騎士長的劍法還是這么‘溫柔’。”韓羽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嘲諷,他將重劍扛在肩上,玄鐵劍柄被掌心的汗水浸得發亮,“剛才那招若是再快半分, dummy(傀儡)的核心就該碎了。”
龍皓晨擦拭著劍刃的動作不停,黑袍下擺隨動作揚起細小的弧度:“比起韓副團長拆毀三個訓練傀儡的‘壯舉’,我確實更在意器械損耗。”他轉頭時,染成黑色的發絲滑落額前,遮住了鏡片后一閃而過的紫色,“畢竟維修經費要從騎士團的預算里扣。”
周圍傳來低低的竊笑聲。韓羽的臉瞬間漲紅,他最恨別人提自己控制不住力量的毛病。三年前騎士考核時,他就是因為擊碎了考核用的圣光水晶,才以零點五分的差距屈居第二,僅次于眼前這個永遠掛著溫和笑容的家伙。
“有種別躲在圣光的殼子里說話。”韓羽猛地將重劍插在地上,劍身震顫著發出嗡鳴,“下午的實戰演練,我申請與圣騎士長切磋。”
龍皓晨挑眉,湛藍眼眸彎成看似無害的弧度:“樂意奉陪。不過得提前說好,若是副團長又弄壞了場地,記得自己去找后勤處報備。”
韓羽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玄鐵劍在地面拖出刺耳的聲響。龍皓晨望著他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圣劍護手——那上面刻著的光明紋章,邊緣已經被他磨得有些光滑。
他知道韓羽的敵意來自何處。不僅是那次考核的差距,更因為整個圣殿都在傳,韓羽的父親——前圣騎士長韓芡,是因龍皓晨父母的“叛教”案受到牽連才引咎辭職。雖然沒有實證,但韓羽看他的眼神里,總藏著化不開的怨懟。
午后的實戰場被圣光結界籠罩。韓羽的重劍帶著破風之勢劈來,玄鐵劍身裹著淡金色的斗氣,龍皓晨側身避開時,能聞到對方盔甲上淡淡的硝煙味——那是上周邊境平亂時留下的痕跡。
“只會躲嗎?”韓羽的重劍橫掃而出,劍氣將地面劃出淺溝,“你父母當年面對裁決所時,是不是也這樣只會逃避?”
龍皓晨的動作驟然停頓。湛藍眼眸里的溫和瞬間褪去,圣劍格擋的力道陡然加重,兩人的武器碰撞處迸射出刺眼的光屑。“有些話,說出來是要付代價的。”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黑袍下的脊背繃成拉滿的弓弦。
韓羽被震得后退半步,手腕發麻。他第一次在龍皓晨眼里看到如此冰冷的情緒,那雙眼總是像晴空般澄澈的眸子,此刻竟像結了冰的湖面。但這驚訝只持續了一瞬,他隨即冷笑:“怎么?被說中痛處了?”
重劍再次揮出,這一次龍皓晨沒有躲閃。圣劍與重劍激烈碰撞,圣光與斗氣交織成旋轉的光團,將兩人包裹其中。觀戰的騎士們漸漸安靜下來,他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這已經超出了切磋的范疇。
“你以為穿上這身圣騎士長的白袍,就能洗白叛教者之子的身份?”韓羽的聲音透過光團傳出來,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我父親到現在還被禁足在城郊別院,這一切都是拜你家所賜!”
龍皓晨突然收劍后退,圣光在他掌心凝聚成耀眼的光球。韓羽下意識地舉起重劍防御,卻見那團圣光并未襲來,而是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擊碎了身后的圣光結界發生器。
“今日切磋到此為止。”龍皓晨轉身時,黑袍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副團長若是想泄憤,不妨去找些真正的黑暗生物。對著自己人揮劍,只會顯得可笑。”
韓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重劍重重砸在地上。結界消失的瞬間,午后的陽光落在他布滿冷汗的額頭上,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剛才龍皓晨那瞬間的眼神,竟讓他心臟漏跳了一拍。
第二章:冰封下的暖流
裁決所地牢的寒氣總能穿透最厚重的盔甲。龍皓晨檢查完新收押的墮落法師,轉身時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玄鐵盔甲的冰冷透過黑袍傳來。
“圣騎士長走路也喜歡走神?”韓羽扶住他的胳膊,語氣依舊不善,但手上的力道卻很輕,“還是說,地牢里的黑暗氣息,讓你覺得格外親切?”
龍皓晨抽回手臂,湛藍眼眸里沒什么情緒:“副團長若是沒事,不如去巡查下一層。據說昨晚有個囚徒試圖用暗影魔法越獄。”他整理著被撞皺的袍角,“比起在這里說廢話,抓逃犯更能體現你的價值。”
韓羽盯著他染黑的發絲,忽然注意到發間藏著一根極細的銀絲——那是上次實戰時被劍氣削斷的,還沒來得及處理。“你的護發術倒是練得不錯。”他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黑發是天生的。”
龍皓晨的瞳孔微縮。他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副團長對別人的頭發這么感興趣?還是說,自己的紅發打理膩了?”
韓羽的頭發是罕見的赤紅色,像燃燒的火焰,這也是他“熾羽”稱號的由來。此刻被戳中痛處,他的耳根微微發燙:“總比某些人藏著掖著強。”
兩人沿著石階往下走,地牢石壁滲出的水珠在火把映照下閃著冷光。走到第三層轉角時,龍皓晨忽然停下腳步,圣劍出鞘的瞬間帶起金色光弧——一只潛伏在陰影里的暗影蜥蜴正對著韓羽的后頸張開獠牙。
韓羽反應極快地轉身揮劍,重劍劈開空氣的同時,龍皓晨的圣光已經落在他肩頭。暗影蜥蜴被劍光劈成兩半,黑色的血液濺在石壁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多謝。”韓羽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他摸著被圣光溫暖的肩頭,那里剛才被蜥蜴的尾刺擦過,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龍皓晨收劍入鞘,沒看他:“只是不想副團長死在這種地方,免得還要重新選舉副團長,麻煩。”
韓羽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突然發現這人身形其實比自己纖細些,黑袍下的肩膀線條在火把光里顯得有些單薄。他想起小時候聽父親說過,龍皓晨的父母被處決時,這孩子才十歲,是秘法師長老把他從刑場帶回圣殿的。
“喂。”韓羽忍不住開口,“下周是圣殿的祈福日,按規矩圣騎士長要主持儀式。”
龍皓晨腳步不停:“我知道。”
“我父親……可能會去觀禮。”韓羽的聲音低了些,“他要是說些不好聽的,你別往心里去。”
龍皓晨終于回頭,湛藍眼眸里帶著一絲詫異。他打量著韓羽,對方別開臉望著石壁,赤紅色的發絲垂下來遮住表情,耳根卻還紅著。
“韓副團長這是在……關心我?”龍皓晨的語氣帶著調侃,但心里卻泛起異樣的漣漪。
“誰關心你。”韓羽立刻反駁,聲音比剛才大了些,“我只是不想儀式被搞砸。”他快步走到前面,玄鐵盔甲的碰撞聲顯得有些倉促。
龍皓晨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那團燃燒般的紅發,好像也沒那么刺眼。
祈福日的儀式在圣殿廣場舉行。龍皓晨穿著純白的圣騎士長袍,站在高臺上誦讀教義時,目光不經意掃過人群,看見韓芡坐在輪椅上,被韓羽推著站在角落。
韓芡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直直刺向他。龍皓晨握緊了手中的圣光法典,指尖泛白——當年就是這個人,親手將他的父母送上審判臺。
儀式進行到一半,天空突然飄起細雨。人群開始騷動,韓芡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韓羽連忙從懷里掏出藥瓶。龍皓晨看著那慌亂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走下高臺。
“用這個。”他將一瓶圣光藥劑遞給韓羽,瓶身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比普通藥劑效果好。”
韓羽愣了一下,接過藥劑時指尖相觸,兩人都像被燙到般縮回手。韓芡狠狠瞪著龍皓晨:“別假好心!我們韓家不稀罕叛教者之子的東西!”
“父親!”韓羽急忙按住激動的父親,回頭對龍皓晨低聲道,“謝謝你。”
龍皓晨沒再說什么,轉身回到高臺上。雨越下越大,他站在雨中繼續主持儀式,純白長袍被雨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眼角的琉璃鏡片沾了水珠,他抬手擦拭時,忽然看到韓羽站在臺下,手里拿著一把傘,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遞過來。
那一刻,龍皓晨覺得心里某個冰封的角落,好像悄悄融化了一塊。
第三章:動搖的防線
騎士團的月度考核總是伴隨著劍拔弩張的氣氛。當龍皓晨宣布韓羽帶領的第三小隊在邊境任務中獲得最優評時,訓練場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看來副團長終于學會控制力道了。”龍皓晨將勛章別在韓羽胸前,指尖觸到對方溫熱的皮膚,兩人同時一僵,“這次任務報告里寫的戰術部署,比上次進步很多。”
韓羽別開臉,耳尖發紅:“總比某些人只會在辦公室里寫報告強。”話雖如此,他攥著勛章的手指卻很用力,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發疼。
考核結束后,韓羽在軍械庫整理武器時,發現龍皓晨的圣劍放在維修架上。劍身上有一道細小的裂痕,像是被某種腐蝕性魔法傷到。他想起上周邊境遭遇的黑暗法師,那家伙的暗影毒液確實棘手。
“喂,你的劍……”韓羽拿著修復藥劑走過去,卻看到龍皓晨正對著鏡子摘除眼角的琉璃鏡片。
鏡子里映出的眼眸是純粹的紫色,像浸在深淵里的寶石,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韓羽手里的藥劑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紫色眼眸的主人猛地回頭,臉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掩飾的錯愕。
“你……”韓羽的聲音干澀,他指著龍皓晨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的頭發——剛才整理發冠時,幾縷紫色的發絲滑了出來,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龍皓晨迅速戴上鏡片,抬手將紫發塞回發冠,湛藍眼眸里恢復了慣常的平靜:“副團長看錯了,大概是光線問題。”
“我沒看錯!”韓羽上前一步,玄鐵盔甲的重量壓得地面微微震動,“你的眼睛是紫色的,頭發也是!你一直在騙我們!”
龍皓晨后退半步,手按在劍柄上:“韓羽,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韓羽的聲音拔高,“你隱瞞身份,難道和你父母的案子有關?你是不是……”
“夠了!”龍皓晨的聲音陡然變冷,紫色的光芒透過鏡片的縫隙滲出,“韓羽,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
韓羽被他眼里的紫色震懾住,那里面藏著的復雜情緒——痛苦、憤怒、隱忍,像一把鈍刀割著他的心臟。他忽然想起父親偶爾醉酒時說的話:“那對叛教的夫婦,其實是發現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對不起。”韓羽的聲音放低,“我不是故意要追問。”他撿起地上的藥劑瓶,將剩下的藥水倒在布上,“劍我幫你修吧,這種暗影腐蝕很難處理。”
龍皓晨沒有拒絕。看著韓羽笨拙地用圣光修復劍刃的裂痕,他忽然覺得那些緊繃的神經,好像放松了一些。
深夜的檔案室,韓羽翻看著十五年前的卷宗。燭光下,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龍皓晨父母的審判記錄,其中有幾頁被人刻意撕去。他想起龍皓晨那雙紫色的眼眸,心里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或許當年的案子,真的另有隱情。
“在這里偷東西可不好。”龍皓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舉著油燈,黑袍在昏暗的光里像展開的翅膀。
韓羽合上卷宗,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在查你父母的案子。”
龍皓晨的瞳孔微縮:“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活在謊言里。”韓羽站起身,燭光在他赤發上跳躍,“如果他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父親的怨恨就成了笑話,我這幾年的敵意,也顯得格外可笑。”
龍皓晨沉默地看著他,湛藍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許久,他走到書架前,撬開第七排書架后的暗格:“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卷宗里的內容讓韓羽渾身冰涼。教皇用孤兒靈魂修煉禁術的記錄、裁決所偽造證據的簽名、甚至還有父親被迫在判決書上簽字的悔過書……他顫抖著手翻到最后一頁,上面貼著龍皓晨小時候的畫像——紫發紫眸的小男孩,笑得像個小太陽。
“現在你知道了。”龍皓晨的聲音很輕,“還要繼續恨我嗎?”
韓羽猛地抬頭,撞進他的眼眸。透過那層薄薄的琉璃鏡片,他看到了深藏的紫色,那里面沒有恨,只有無盡的疲憊。
“不恨了。”韓羽的聲音帶著哽咽,“該恨的是那些藏在光明面具下的人。”
那天晚上,他們在檔案室待了很久。龍皓晨講了父母研究光暗平衡的理想,韓羽說了父親被禁足后的消沉。窗外的月光透過氣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兩道依偎的影子。
韓羽看著龍皓晨認真講解卷宗的側臉,忽然覺得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他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的感覺,早就越過了恨與嫉妒,變成了某種更熾熱、更洶涌的東西。
第四章:熾羽告白
邊境的魔獸潮來得比往年更兇猛。龍皓晨帶領騎士團布防時,圣光結界在魔獸的撞擊下發出刺耳的嗡鳴,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光暗之力在劇烈碰撞——連日來的高強度戰斗,讓他快維持不住對紫色眼眸的偽裝。
“左翼結界快破了!”韓羽的吼聲穿透混亂的戰場,他的重劍劈開一頭利爪魔熊,玄鐵劍身上沾滿墨綠色的血液,“龍皓晨!帶預備隊后撤!”
龍皓晨卻搖了搖頭,湛藍眼眸里帶著決絕:“結界一破,后面的村莊就完了。”他將圣劍插入地面,開始吟唱高階圣光咒語,紫色的光芒在他眼底翻涌,“韓羽,掩護我。”
韓羽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以自身為媒介,強行提升圣光結界的強度。這是近乎自殘的戰術,稍有不慎就會被光暗之力反噬。
“不準!”韓羽擋在他面前,重劍在身前劃出防御圈,“我去加固結界,你指揮全局!”
“沒時間爭了!”龍皓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紫色光芒終于沖破鏡片的束縛,在他眼底綻放出妖異的光,“這是命令,副團長!”
韓羽看著那雙完全變成紫色的眼眸,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固執的家伙,只能咬著牙轉身,重劍揮舞得更快,將所有靠近的魔獸擋在外面。
圣光與暗影在龍皓晨體內瘋狂交織,他的黑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紫色,長袍下的皮膚浮現出詭異的黑色紋路。當結界的金光達到最盛時,他聽見韓羽發出一聲痛呼——為了替他擋下一頭骨龍的尾掃,韓羽硬生生受了一擊,玄鐵盔甲被撞得凹陷下去。
“韓羽!”龍皓晨猛地中斷咒語,不顧一切地沖向倒在地上的身影。
骨龍的巨爪趁機拍向結界,金光瞬間黯淡下去。韓羽掙扎著推開龍皓晨,用盡最后力氣將重劍刺入骨龍的眼眶:“別管我……守住結界……”
龍皓晨看著他嘴角溢出的鮮血,體內的光暗之力突然爆發。紫色的光芒從他身上噴涌而出,既不是純粹的圣光,也不是邪惡的暗影,而是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將所有靠近的魔獸瞬間震碎。
當光芒散去時,龍皓晨抱著昏迷的韓羽跪在戰場上,紫發紫眸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幸存的騎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圣騎士長——那個永遠溫和的黑發藍眼少年,此刻像從傳說中走出的光暗使者。
韓羽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圣殿的醫療室里。龍皓晨趴在床邊睡著了,紫色的發絲散落在枕頭上,像鋪開的綢緞。他抬手想要觸碰,卻在半空停住——自己的左手纏著繃帶,而右手手腕上,戴著一串用圣光水晶串成的手鏈,那是龍皓晨的東西。
“醒了?”龍皓晨睜開眼,紫色眼眸里帶著剛睡醒的迷茫,隨即恢復清明,“感覺怎么樣?”
“你……”韓羽看著他毫無掩飾的紫發紫眸,忽然說不出話來。
“不用再裝了。”龍皓晨笑了笑,那笑容比平時真實得多,“戰場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教皇那邊,我已經遞交了辭呈。”
韓羽猛地坐起來,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第五章:破繭的真心
“你瘋了?”韓羽的聲音因為急怒而發顫,他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胸口的傷口被牽扯得火辣辣地疼,“就因為暴露了發色眼眸,就要放棄圣騎士長的位置?”
龍皓晨正用沾了藥水的棉布擦拭他手臂上的擦傷,聞言動作頓了頓,紫色眼眸里漾著平靜的光:“不是因為這個。”他將棉布扔進盆里,水聲在安靜的醫療室里格外清晰,“是因為我終于想明白,這位置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
韓羽愣住了。他看著龍皓晨垂眸時纖長的睫毛,那上面還沾著點藥膏的白色痕跡,忽然覺得喉嚨發緊。這些年他總以為對方汲汲營營于權力,卻沒想過那身象征榮耀的白袍,對龍皓晨而言或許只是枷鎖。
“那你想干什么?”韓羽的聲音低了些,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紫色的發絲上——原來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像暗夜里燃燒的紫藤花,帶著一種危險又迷人的美。
“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還我父母一個清白。”龍皓晨抬眼時,紫色眼眸亮得驚人,“也還你父親一個公道。”
韓羽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檔案室里那份父親被迫簽字的悔過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圣光水晶手鏈——這串手鏈是龍皓晨的母親留下的遺物,據說能壓制體內紊亂的力量,昨夜他昏迷時,對方竟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戴在了他手上。
“教皇不會讓你查的。”韓羽沉聲道,他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玄鐵盔甲的碎片還沾在床邊的布單上,“他要是知道你手里有那些卷宗,會立刻除掉你。”
“所以需要幫手。”龍皓晨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笑容里沒有了往日的偽裝,多了幾分坦誠,“韓副團長愿意屈尊紆貴,陪我這個‘叛教者之子’一起瘋嗎?”
韓羽看著他眼里的紫色光芒,那里面映著自己的影子,赤紅色的頭發在光線下像團跳動的火焰。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在騎士團名冊上看到“龍皓晨”這個名字時,心里莫名的煩躁;想起每次切磋被對方用技巧壓制時的不甘;想起在檔案室看到那雙紫眸時的震驚……原來那些復雜的情緒里,早就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在意。
“誰要陪你瘋。”韓羽別開臉,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紅了,“我只是不想我父親的冤屈永遠沉在海底。”他頓了頓,聲音細若蚊吶,“還有……你欠我一次切磋,得補上。”
龍皓晨低笑起來,醫療室里的藥水味似乎都被這笑聲沖淡了幾分。他伸手替韓羽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的下巴,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手,空氣里彌漫著微妙的尷尬。
接下來的日子,騎士團里的人發現,圣騎士長和副團長的關系變得奇怪起來。他們不再當眾爭吵,卻總在訓練結束后湊在一起低聲交談;韓羽弄壞訓練器械時,龍皓晨不再冷嘲熱諷,而是默默幫他處理后續;甚至有人看到,韓羽把自己珍藏的圣光礦石,偷偷放進了龍皓晨的武器箱。
這天傍晚,龍皓晨在訓練場練習新創的劍法。紫色的光暗之力纏繞在圣劍上,既有著圣光的純凈,又帶著暗影的靈動。當他收劍轉身時,發現韓羽站在夕陽里,赤紅色的頭發被染成了金紅色。
“這招叫什么?”韓羽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握著劍柄的手上——那雙手白皙修長,卻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還沒想好名字。”龍皓晨說,“融合了光暗之力,總覺得差點意思。”
韓羽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我來陪你練。”他的重劍嗡鳴著出鞘,玄鐵劍身映出兩人靠近的身影,“用實戰來找感覺,比自己琢磨快得多。”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圣劍與重劍的碰撞聲在訓練場回蕩。韓羽的攻擊依舊剛猛,卻多了幾分收放自如;龍皓晨的劍法依舊靈動,卻不再刻意避開正面交鋒。當龍皓晨的圣劍抵在韓羽的咽喉時,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紫色眼眸與焦糖色眼眸近距離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了。
“你輸了。”龍皓晨的聲音有些發啞。
韓羽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撫上他的發梢,指尖穿過柔軟的紫色發絲:“龍皓晨,我……”
“圣騎士長!副團長!教皇陛下請你們去書房一趟!”傳令騎士的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
兩人猛地分開,韓羽的重劍“哐當”落地,龍皓晨的耳尖紅得像要滴血。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緊張——教皇這個時候找他們,絕不會是好事。
第六章:暗影中的守護
教皇的書房比往常更暗,檀香里摻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龍皓晨注意到書桌的暗格里,露出半角黑色的卷軸,上面繪著的暗影符文與他在卷宗里見過的禁術陣圖一模一樣。
“皓晨啊,聽說你最近和韓羽走得很近?”教皇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顫抖,金色的圣袍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年輕人交好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畢竟……有些身份的人,不該走得太近。”
龍皓晨垂眸:“臣與副團長只是討論戰術,并無不妥。”
“是嗎?”教皇冷笑一聲,將一疊紙扔在桌上,“那這些是什么?有人看到你深夜進出檔案室,還和韓羽私會,難不成是在密謀什么?”
紙上是他們在檔案室翻卷宗的畫像,筆觸細膩得像是近距離觀察繪制。龍皓晨的心沉了下去——他們被監視了。
韓羽上前一步,重劍在掌心轉了個圈:“教皇陛下,偷看別人隱私可不是光明信徒該做的事。”他擋在龍皓晨身前,赤紅色的頭發在昏暗的光里像團燃燒的火焰,“有什么事沖我來,別找他麻煩。”
“放肆!”教皇猛地拍案而起,書桌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韓羽,別忘了你父親還在我手里!你想讓他永遠待在禁足院,連太陽都見不到嗎?”
韓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龍皓晨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紫色眼眸里閃過一絲堅定。他上前一步,將一份卷宗放在桌上:“陛下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這里記錄著您用光明之種修煉禁術的證據,還有與黑暗議會交易的賬目。”
教皇的瞳孔驟縮,他沒想到龍皓晨會這么快找到這些。燭火突然劇烈搖曳起來,書房的門被猛地關上,十幾個黑袍人從陰影里現身,手里的短刃泛著淬毒的寒光。
“既然你們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教皇的聲音變得陰鷙,“把他們拿下,死活不論!”
韓羽立刻將龍皓晨護在身后,重劍橫掃而出,玄鐵劍身撞開最先沖上來的黑袍人。龍皓晨的圣劍也同時出鞘,紫色的光暗之力在他周身形成結界,將兩人籠罩其中。
“你先走!”韓羽吼道,他的肩膀被短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盔甲,“去城郊別院找我父親,他知道怎么聯系反對教皇的長老!”
“要走一起走!”龍皓晨的圣劍刺穿一個黑袍人的心臟,紫色眼眸里殺意沸騰,“我說過,需要幫手的時候,我選了你。”
韓羽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看著龍皓晨在黑袍人中穿梭的身影,紫色的發絲被風吹得凌亂,卻每一劍都精準狠戾,忽然覺得所有的語言都多余。他重劍一挑,將兩個黑袍人釘在墻上,轉身對龍皓晨喊道:“左邊窗戶!我掩護你!”
光暗之力與圣光斗氣在狹小的書房里碰撞,燭火被震滅的瞬間,龍皓晨抓住韓羽的手腕,兩人同時撞破窗戶跳了出去。夜風帶著血腥味吹在臉上,他們在屋頂上疾馳,身后傳來教皇氣急敗壞的怒吼。
“往西邊走!”韓羽指著遠處的城墻,“那里的守衛是我父親的老部下!”
龍皓晨點頭,腳下的速度更快。當他們翻出城墻落在城外的森林里時,才發現彼此都受了傷。韓羽的左臂被毒刃劃傷,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黑色;龍皓晨的后背被暗器擦傷,紫色的血珠滲過黑袍,在草地上滴出一串妖異的痕跡。
“別動。”韓羽按住想處理傷口的龍皓晨,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解毒劑,“這毒會腐蝕斗氣,我幫你擦。”
龍皓晨沒有拒絕。當韓羽的指尖觸到他后背的傷口時,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夜色里,兩人靠在一棵老橡樹下,聽著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剛才的驚險仿佛都被這安靜的氛圍撫平了。
“韓羽。”龍皓晨忽然開口,聲音在夜里顯得格外清晰,“為什么要這么幫我?”
韓羽正在包扎傷口的手頓了頓,他抬頭望著樹上的月亮,赤紅色的頭發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因為我……”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因為我喜歡你。”
龍皓晨猛地轉頭,紫色眼眸里寫滿了震驚。
“從在檔案室看到你那雙紫眸開始,或許更早。”韓羽的聲音有些發緊,卻異常堅定,“我討厭你總是戴著面具,討厭你比我強,更討厭……看到你受傷時,我會心疼。”他握住龍皓晨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龍皓晨,我喜歡你,不是戰友,不是兄弟,是想和你共度一生的那種喜歡。”
夜風穿過樹林,帶起沙沙的聲響。龍皓晨看著韓羽認真的側臉,心臟跳得像要沖出胸腔。他想起這些日子對方笨拙的關心,想起戰場上毫不猶豫的掩護,想起剛才那句“有什么事沖我來”,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你這個笨蛋。”龍皓晨的聲音帶著笑意,眼底卻泛起濕潤,“我也是。”
韓羽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看到龍皓晨眼里的紫色光芒溫柔得像要化開時,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將兩個交疊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遠處的圣殿還亮著燈火,而此刻的森林里,只有兩顆緊緊相依的心,在夜色里悄然綻放。
第七章:破曉的誓言
在城郊別院見到韓芡時,龍皓晨有些意外。這位前圣騎士長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蒼老,只是兩鬢染了霜白,眼神里帶著看透世事的疲憊。
“我等這一天,等了十五年。”韓芡看著龍皓晨的紫發紫眸,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你父母當年找到我,想把禁術的證據交給我,可我……”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我害怕教皇的勢力,猶豫間錯過了時機,害了他們,也害了自己。”
韓羽扶住父親顫抖的肩膀:“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盡快聯系那些反對教皇的長老,不然等他反應過來……”
“我已經聯系好了。”韓芡打斷他,從床底拖出一個暗箱,里面是十幾封蓋著家族印章的信箋,“這些都是當年受過教皇迫害的家族,他們一直等著翻案的機會。”他將一封信遞給龍皓晨,“這是光明神殿的密道圖,祭祀大典那天,我們從密道潛入圣輝密室,當眾揭穿教皇的真面目。”
龍皓晨接過密道圖,指尖撫過上面的朱砂標記。他看向韓羽,對方正好也在看他,焦糖色的眼眸里滿是鼓勵。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決心。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一邊養傷,一邊秘密聯絡各方勢力。龍皓晨的光暗之力在韓芡的指點下越發純熟,已經能完美掌控體內的兩股力量;韓羽則憑借父親的舊部,悄悄策反了騎士團里的不少人,連后勤處的老管家都表示愿意幫忙。
祭祀大典當天,天空格外晴朗。教皇穿著華麗的金色圣袍,站在圣輝密室前主持儀式,絲毫沒注意到人群里那些閃爍的目光。當他舉起圣劍準備獻祭時,龍皓晨和韓羽突然從密道沖出,身后跟著十幾個手持卷宗的長老。
“米迦勒!你不配做教皇!”韓芡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他將禁術陣圖扔在教皇面前,“這些年你用孤兒的靈魂修煉禁術,勾結黑暗議會,還敢妄談光明?”
廣場上一片嘩然。教皇臉色鐵青,揮手想讓守衛拿下他們,卻發現那些騎士都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已經被韓羽策反了。
“一群叛徒!”教皇怒吼著舉起圣劍,金色的圣光里夾雜著濃郁的暗影,“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龍皓晨和韓羽同時迎了上去。紫色的光暗之力與赤紅色的圣光斗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絢麗的光帶,將教皇的攻擊穩穩擋下。廣場上的人們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力量,既神圣又妖異,卻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你的時代結束了。”龍皓晨的圣劍抵住教皇的咽喉,紫色眼眸里沒有恨,只有平靜的審判。
教皇看著周圍憤怒的人群,終于癱倒在地。當守衛將他押下去時,他狀若瘋癲地嘶吼:“光暗同體……你果然是預言里的災星……”
沒人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廣場上響起雷鳴般的歡呼,長老們宣布恢復龍皓晨父母的名譽,韓芡也官復原職,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不再擔任圣騎士長,但總算洗刷了冤屈。
三個月后,龍皓晨在圣殿廣場舉行了一場特別的儀式。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復雜的流程,只有他和韓羽并肩站在光明女神的雕像前。
“我龍皓晨,以光暗之力起誓,此生與韓羽榮辱與共,生死相依。”
“我韓羽,以圣光之名起誓,此生護龍皓晨周全,不離不棄。”
當兩人交換用圣光水晶打造的戒指時,天空下起了金色的光雨,那是光明與暗影達成平衡時才會出現的異象。韓芡站在臺下,看著兩個年輕人緊握的雙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八章:晨光里的熾羽
三年后,圣殿騎士團的晨練場依舊熱鬧,只是氣氛比往年輕松了許多。龍皓晨坐在場邊的長椅上,看著韓羽指導新入團的騎士訓練,紫色的發絲被風吹得拂過臉頰。
“爹!韓爹!”一個穿著迷你騎士服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懷里抱著一把比他還高的玩具劍,赤紅色的頭發亂糟糟的,像團炸開的火焰,“你們看我學會了韓爹的破空斬!”
小家伙舉起玩具劍用力一揮,結果沒站穩,“啪嘰”一聲摔在草地上,卻沒哭,反而爬起來拍了拍屁股,繼續揮舞著劍喊:“看我的厲害!”
龍皓晨笑著將他抱起來,在他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熾,又調皮了。剛才是不是又去拔后勤處的草藥了?”
韓熾吐了吐舌頭,小手抓住龍皓晨的紫色發絲:“不是拔,是移植!我想把它們種在院子里,給爹爹當藥材!”
韓羽走過來時,正好聽到兒子的話,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昨天你把藥圃里的圣光草全拔了,說要種在花盆里‘貼身保護’,今天又想移植什么?”
“可是圣光草喜歡陽光嘛。”韓熾委屈地癟癟嘴,伸手抱住韓羽的脖子,“爹爹的頭發像太陽,肯定能養好它們。”
龍皓晨忍不住笑出聲。韓羽的赤發確實像太陽,而這孩子完美繼承了這一點,連性格都像個小太陽,每天精力旺盛得能掀翻騎士團的屋頂。
“別慣著他。”韓羽刮了刮龍皓晨的鼻子,焦糖色眼眸里滿是寵溺,“上次他偷偷把你的圣劍拿去當玩具,差點被光暗之力灼傷,忘了?”
“那是圣劍自己認主。”龍皓晨挑眉,紫色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說明我們家小熾有天賦。”
韓羽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將父子倆一起擁入懷中。陽光落在他們身上,紫色與赤紅色的發絲交纏在一起,像一幅溫暖的畫。遠處傳來騎士們的笑聲,韓熾在兩人懷里掙扎著要下來繼續練劍,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晨練場。
“真好啊。”龍皓晨靠在韓羽的肩上,輕聲說。
“嗯。”韓羽收緊手臂,將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以后會更好。”
陽光穿過圣殿的尖頂,灑在廣場上的光明女神雕像上。雕像的臉上仿佛帶著溫柔的笑意,注視著這對曾歷經風雨的愛人,以及他們身邊那個像小太陽一樣的孩子。
或許光明與暗影從來都不是對立的,就像龍皓晨與韓羽,看似針鋒相對,卻在彼此的光芒里找到了最完美的平衡。而那些曾經的怨恨與嫉妒,早已化作晨光里溫暖的羽翼,守護著他們往后漫長第九章:教子“難題”
韓熾五歲生辰那天,騎士團的訓練場被改造成了小型慶典場地。后勤處的老管家領著幾個學徒,在木樁上掛滿了彩色綢帶,空氣中飄著麥餅和蜂蜜酒的甜香。龍皓晨正低頭給兒子系新騎士服的腰帶,小家伙卻不安分地扭動著,赤紅色的頭發蹭得他下巴發癢。
“站好。”龍皓晨輕拍他的后背,紫色眼眸里帶著無奈的笑意,“等會兒韓爹要教你基礎劍術,亂動會被劍柄打到腿。”
“可是我想先學爹爹的光暗術!”韓熾仰著小臉,手里攥著一把縮小版的圣劍模型,劍鞘上還粘著幾根從藥圃薅來的圣光草,“昨天我看見爹爹用紫色的光把訓練傀儡捆成了麻花!”
龍皓晨剛要說話,就見韓羽扛著一把特制的小重劍走過來,玄鐵劍身被打磨得锃亮,劍柄纏著防滑的深藍色布條。“五歲學光暗術?”他把重劍放在地上,彎腰捏了捏韓熾的臉頰,“先能舉起這把劍再說。”
韓熾立刻掙開龍皓晨的手,跑到重劍旁抱住劍柄使勁往上提,小臉憋得通紅,重劍卻紋絲不動。周圍傳來騎士們的低笑聲,小家伙的臉瞬間漲成了番茄色,突然松開手往龍皓晨身后躲,悶聲悶氣地說:“它欺負人!”
龍皓晨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抬頭看向韓羽時,正好對上對方帶著笑意的目光。這三年來,韓羽身上的棱角漸漸磨平,當年那個沖動易怒的副團長,如今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和,只有在看他和兒子時,焦糖色眼眸里才會泛起熟悉的熾熱。
“別逗他了。”龍皓晨撿起地上的小重劍,指尖縈繞著淡淡的紫色光暈,輕輕一抬就將劍舉過頭頂,“再過兩年,等他的斗氣根基穩些,我教他光暗術,你教他劍術,如何?”
韓羽挑眉:“你確定?上次你教他基礎冥想,他把圣光水晶當成糖塊啃,差點鬧肚子。”
提到這事,龍皓晨的耳根微微發燙。韓熾的體質隨韓羽,對圣光的親和力極強,卻對暗影之力格外敏感,上次冥想時沒控制好,差點讓暗影能量順著水晶鉆進喉嚨。當時韓羽氣得三天沒理他,最后還是他捧著親手做的蜂蜜麥餅,在對方房里待到深夜才哄好。
“這次有我看著。”龍皓晨把小重劍遞給韓熾,看著兒子用兩只手抱著劍柄蹣跚學步,忽然想起韓羽當年第一次握劍的樣子——也是這樣倔強又認真,只是比自家兒子沉穩了不知多少倍。
慶典進行到一半,韓芡坐著輪椅過來了。老爺子的身體比三年前好了不少,只是腿疾還沒痊愈,卻堅持要給曾孫送生辰禮——一本泛黃的劍術圖譜,封面上是韓家祖傳的“熾羽劍法”。
“小熾,這可是你太爺爺當年在戰場上用的招式。”韓芡摸著曾孫的頭,眼神里滿是慈愛,“學了這個,以后就能保護你爹爹們了。”
韓熾立刻把圖譜抱在懷里,像護著寶貝似的,奶聲奶氣地說:“我會保護爹爹!還要保護韓爹!”他忽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個皺巴巴的布包,里面是幾顆沾著泥土的紫色漿果,“這個給太爺爺!我在森林里摘的,甜的!”
韓芡笑著接過來,剛要放進嘴里,就被韓羽一把奪了過去。“這是暗影荊棘的果實,有毒。”韓羽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瞪著韓熾,“誰讓你去西邊森林的?那里有黑暗生物活動!”
小家伙被嚇得眼圈發紅,癟著嘴看向龍皓晨。龍皓晨走過去把他抱起來,輕聲道:“韓爹是擔心你。西邊森林確實危險,以后想去得跟我們說,知道嗎?”
韓熾委屈地點點頭,把臉埋在龍皓晨頸窩,小聲說:“我只是想摘紫色的果子給爹爹……爹爹的頭發是紫色的,肯定喜歡。”
龍皓晨的心瞬間軟了。他看向韓羽,對方的臉色已經緩和下來,正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忍不住低笑一聲,對韓芡說:“您看,這脾氣是不是和他小時候一個樣?”
韓芡看著兩個拌嘴又和好的年輕人,還有懷里那個氣鼓鼓的小家伙,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當年的冤屈與仇恨,仿佛都在這溫馨的畫面里,化作了過眼云煙。
第十章:邊境的回響
入秋后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天。龍皓晨坐在窗邊整理卷宗,指尖劃過一張標注著紅色記號的地圖——邊境黑風谷附近,最近又出現了暗影能量波動,和三年前教皇勾結的黑暗議會分支很像。
“在想什么?”韓羽端著兩杯熱酒走進來,將其中一杯放在他手邊,玄鐵盔甲上還沾著雨珠,“剛才巡邏隊回報,黑風谷的暗影結界又擴大了。”
龍皓晨接過酒杯,溫熱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著淡淡的松木香。“我在想,當年教皇雖然被處決了,但他和黑暗議會的交易網絡,可能還沒徹底清除。”他用指尖點了點地圖上的黑風谷,“這里的地形復雜,適合隱藏據點。”
韓羽在他身邊坐下,看著地圖的眼神變得凝重:“我申請帶隊去探查。”
“我和你一起去。”龍皓晨立刻道,紫色眼眸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光暗之力對暗影能量的感知更敏銳,而且……”他頓了頓,握住韓羽的手,“我不放心你單獨去。”
韓羽的心臟像是被暖流包裹。他反手握緊對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驅散了雨天的寒意。“好。”他笑著說,“不過得把小熾交給爹看著,那小子要是跟著去,怕是會把黑暗生物當成新玩具。”
提到兒子,龍皓晨也笑了。昨天韓熾偷偷把騎士團的信號彈當成煙花點燃,差點把瞭望塔的屋頂燒了,最后還是韓芡用拐杖敲了他的屁股,才讓小家伙安分下來。
三天后,他們帶著一支精銳小隊出發。黑風谷的霧氣比三年前更濃,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暗影氣息,連圣光結界都被侵蝕得泛起漣漪。龍皓晨釋放出光暗之力探查,紫色的光暈在霧中擴散,很快就捕捉到幾處異常的能量源。
“東南方有三個據點。”龍皓晨收回手,指尖泛著淡淡的黑紋,“其中一個的能量波動很奇怪,像是……用光明結晶催化的暗影法陣。”
韓羽的臉色沉了下來:“是教皇的禁術。看來真的有殘余勢力在繼續研究。”他舉起重劍,玄鐵劍身裹著赤紅色的圣光,“我去摧毀左邊的據點,你帶兩個人去中間,我們半小時后在谷口匯合。”
龍皓晨點頭,卻在韓羽轉身時拉住他的手腕:“小心點。”
韓羽回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等我回來。”
分開行動后,龍皓晨帶著兩個騎士穿過濃霧,很快就找到了中間的據點。那是一個隱藏在山洞里的法陣,中央擺放著一顆散發著邪氣的光明結晶,周圍刻著的符文與他在教皇書房看到的禁術陣圖一模一樣。
“小心,這結晶里有被吞噬的靈魂。”龍皓晨低聲道,紫色的光暗之力在掌心凝聚,“我來凈化它,你們負責警戒。”
當光暗之力注入光明結晶時,里面突然傳來無數凄厲的嘶吼。龍皓晨咬緊牙關,任由那些痛苦的靈魂沖擊著自己的意識——他認出其中幾個,是當年被裁決所帶走的孤兒,包括那個他在迷霧森林救下的孩子。
“安息吧。”他輕聲說,紫色光芒驟然暴漲,將整個山洞照得如同白晝。光明結晶在光芒中漸漸融化,那些被困的靈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龍皓晨心中一緊,沖出山洞時,正看到韓羽被三個黑袍人圍攻,玄鐵盔甲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赤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地面。
“韓羽!”龍皓晨怒吼一聲,光暗之力化作紫色長鞭,瞬間將兩個黑袍人抽飛。
韓羽趁機揮劍劈開最后一個黑袍人,踉蹌著后退幾步,看到龍皓晨時,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我說過……會回來的。”
龍皓晨沖過去扶住他,指尖的光暗之力立刻涌入他的傷口,卻被一股頑固的暗影能量阻擋。“是暗影毒液。”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你怎么不早說?”
“怕你擔心。”韓羽咳嗽著,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擦過他因緊張而泛紅的眼角,“別皺眉……你皺眉的時候,紫色的眼睛會變兇,不好看。”
龍皓晨又氣又心疼,只能加快光暗之力的運轉,任由那些霸道的能量撕裂自己的經脈,也要將韓羽體內的毒液逼出來。當最后一絲黑色從韓羽的傷口滲出時,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對方懷里。
“龍皓晨!”韓羽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慌。
龍皓晨在他懷里蹭了蹭,聞到熟悉的硝煙與陽光混合的味道,疲憊地笑了:“別吵……讓我睡會兒。”
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回圣殿的馬車上。韓羽正低頭給他喂水,焦糖色的眼眸里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感覺怎么樣?”對方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了。”龍皓晨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對方微微的顫抖,“據點都毀了?”
“嗯。”韓羽點頭,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以后不許再這么拼命。你要是有事,我和小熾怎么辦?”
龍皓晨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忽然覺得所有的疼痛都值得。他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那你也不許再受傷。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看著小熾長大,看著他成為比我們都厲害的騎士。”
韓羽重重地點頭,將他緊緊擁入懷中。馬車外,黑風谷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穿透云層,灑在蜿蜒的道路上,像一條金色的河流,通往遙遠的未來。
第十一章:傳承的劍
韓熾八歲那年,終于能舉起那把特制的小重劍了。雖然還掌握不好力道,常常把訓練傀儡劈得四分五裂,但小家伙的眼神里,已經有了當年韓羽的影子——執著又熾熱。
“手腕再穩些。”韓羽站在兒子身后,握著他的小手調整姿勢,赤紅色的頭發與小家伙的紅發在陽光下交相輝映,“記住,劍術不是靠蠻力,是靠巧勁。就像……”他看向坐在場邊的龍皓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像你爹爹用劍,看似輕柔,卻能精準制敵。”
韓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學著父親的樣子揮劍,結果還是沒收住力道,小重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發麻。“哇”地一聲,眼淚就掉了下來。
龍皓晨放下手里的書,走過去把他抱起來,用袖子擦掉他的眼淚:“怎么又哭了?上次是誰說要當最厲害的騎士,保護爹爹們的?”
“可是我學不會……”韓熾吸著鼻子,小手緊緊抓住龍皓晨的紫色發絲,“韓爹說的巧勁,我找不到。”
韓羽走過來,撿起地上的小重劍,蹲在兒子面前:“不是你找不到,是你太著急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塊圣光水晶,放在韓熾手心,“閉上眼睛,感受里面的力量。劍術和斗氣一樣,都要慢慢來。”
韓熾捧著水晶,學著父親的樣子閉上眼睛。陽光透過水晶,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龍皓晨看著父子倆的側臉,忽然想起八年前在城郊森林里,韓羽也是這樣笨拙地教他如何控制圣光斗氣,那時的他們,還帶著未消的敵意,卻在一次次磨合中,找到了屬于彼此的節奏。
“爹爹,”韓熾突然睜開眼睛,小臉上滿是驚喜,“我感覺到了!水晶里有暖暖的東西,像韓爹的懷抱!”
韓羽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發:“那是圣光。等你能熟練運用它,揮劍就不會這么費力了。”
龍皓晨看著這一幕,紫色眼眸里泛起溫柔的光。他知道,有些東西正在悄然傳承——韓家的劍術,光明的信仰,還有……他們之間那份跨越了仇恨與偏見的愛。
這天晚上,龍皓晨在整理舊物時,翻出了一個塵封的木盒。里面是他父母的遺物:一枚光暗同體的徽章,一本記錄著光暗平衡理論的筆記,還有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紫發紫眸的男人抱著同樣紫眸的女人,兩人中間站著個扎著羊角辮的小男孩,正是小時候的他。
“在看什么?”韓羽走進來,從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發頂。
龍皓晨把全家福遞給他:“在想,要是他們還在,看到小熾,會不會很喜歡。”
韓羽看著照片上的人,又看了看龍皓晨紫色的眼眸,輕聲道:“會的。他們一定會為你驕傲。”他頓了頓,握住龍皓晨的手,“明天我們去祭拜他們吧。帶上小熾,讓他認識一下爺爺奶奶。”
龍皓晨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熱。這些年,他很少去父母的墓地,不是不想,是怕觸景生情。但現在,他有了韓羽,有了韓熾,有了一個完整的家,或許是時候告訴父母,他過得很好。
第二天,一家三口帶著一束紫色的紫藤花,來到城郊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但龍皓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父母溫柔的笑容。韓熾好奇地看著墓碑,小聲問:“爹爹,他們就是爺爺奶奶嗎?”
“嗯。”龍皓晨蹲下來,指著照片上的人,“他們是很厲害的騎士,也是很好的人。”
韓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手里的小重劍模型放在墓碑前:“爺爺奶奶,我是韓熾。我會好好學劍術,保護爹爹和韓爹,就像你們保護大家一樣。”
龍皓晨和韓羽相視一笑,眼里都泛起了淚光。陽光灑在墓碑上,紫藤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回應著小家伙的誓言。
第十二章:永恒的晨光
時間像指間的流沙,悄然滑過。韓熾十二歲那年,正式加入了圣殿騎士團的預備役,成了團里最年輕的學員。小家伙繼承了韓羽的勇猛和龍皓晨的聰慧,劍術進步飛快,常常在考核中拔得頭籌,只是那調皮的性子,一點沒變。
“聽說了嗎?韓熾昨天把教皇的鴿子給烤了,說是‘凈化黑暗生物’。”
“何止啊!他還把龍圣騎士長的光暗術卷軸當成畫紙,畫了只歪歪扭扭的巨龍!”
“噓……小聲點,韓副團長來了!”
韓羽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聽著騎士們的竊竊私語,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他剛從訓練場回來,手里還拿著韓熾又一次弄壞的訓練傀儡碎片,正準備去找那個惹事精算賬,卻在騎士團門口看到了龍皓晨。
對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紫色的發絲用一根銀色發帶束起,正低頭和韓熾說著什么,臉上帶著無奈又寵溺的笑。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像一幅溫暖的油畫。
“韓爹!”韓熾看到他,立刻像只小泥鰍似的從龍皓晨身邊溜走,躲到柱子后面探出個腦袋,“我不是故意的!那只鴿子老是啄我的劍穗,我才……”
“過來。”韓羽的聲音盡量保持平靜,但捏著傀儡碎片的手指卻在用力。
韓熾磨磨蹭蹭地走過來,低著頭不敢看他。龍皓晨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韓羽的肩膀:“別生氣了。教皇陛下已經說不介意了,還夸小熾有凈化黑暗的意識呢。”
“他那是不敢介意。”韓羽沒好氣地說,但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你就是太慣著他了。”
龍皓晨低笑一聲,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我們小時候,不也差不多嗎?”他想起當年和韓羽在訓練場針鋒相對的日子,想起那些爭吵與誤會,忽然覺得恍如隔世。
韓羽看著他眼里的紫色光芒,那里面映著自己的影子,溫柔得像清晨的陽光。他忽然握住對方的手,認真地說:“龍皓晨,我們結婚吧。”
龍皓晨愣了一下:“我們不是早就……”
“我要一場真正的婚禮。”韓羽打斷他,焦糖色的眼眸里滿是認真,“有圣殿的祝福,有所有人的見證,有小熾做我們的證婚人。”
龍皓晨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脹脹的。他看著韓羽,看著躲在柱子后面偷聽、眼睛亮晶晶的兒子,笑著點了點頭:“好。”
婚禮定在三個月后的光明節。那天,整個圣殿都被裝飾成了金色和紫色,騎士們穿著嶄新第十七章:午后的棋局
初夏的午后,陽光透過圣殿花園的葡萄藤,在石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龍皓晨落下一枚白玉棋子,看著棋盤上漸漸形成的合圍之勢,紫色眼眸里帶著淺淺的笑意。
對面的韓羽皺著眉,赤紅色的發絲被風吹得垂在額前,手指捏著黑檀棋子遲遲未落。“又設陷阱。”他嘟囔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龍皓晨執棋的手上——那雙手指尖泛著淡淡的光,連捏棋子的動作都透著股從容。
“兵不厭詐。”龍皓晨抬手,替他拂去落在肩甲上的紫藤花瓣,“就像你上次在試煉賽里,故意露破綻引對手進攻。”
韓羽的耳尖微熱,落子的力道重了些:“那是戰術。”他看著棋盤上被圍住的黑子,忽然笑了,“不過這次算你贏。晚上罰你給我做蜂蜜麥餅。”
“憑什么贏的人受罰?”龍皓晨挑眉,卻沒真的反駁。他知道韓羽是想念他做的麥餅了——上次忙著重修禁術檔案,已經半個月沒進廚房。
石桌旁的秋千上,韓熾正抱著一本劍術圖譜打盹,懷里還摟著那把小重劍。陽光照在他赤紅色的頭發上,像撒了把金粉。韓羽放輕腳步走過去,脫下披風蓋在兒子身上,回來時臉上帶著難得的柔軟。
“這臭小子,昨天練到深夜,說要琢磨新招式。”他在龍皓晨身邊坐下,聲音放得很輕,“像你,認死理。”
“明明是像你,倔脾氣。”龍皓晨握住他的手,指尖劃過他掌心的劍繭——那是常年握劍留下的痕跡,粗糙卻溫暖,“不過這樣挺好。”
韓羽反手握緊他的手,抬頭時正好對上那雙紫色眼眸。陽光穿過葡萄藤的縫隙,在他眼里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揉碎了的星辰。“是挺好。”他低聲說,湊過去在對方唇上印下一個輕吻。
遠處傳來騎士們訓練的呼喝聲,近處只有風吹過紫藤花的沙沙聲。龍皓晨看著韓羽焦糖色眼眸里的自己,忽然覺得,所謂圓滿,或許就是這樣——有棋逢對手的默契,有午后陽光的溫暖,還有身邊這個人,正好也愛著你。
第十八章:暮色里的歸途
深秋的狩獵季,一家三口去了城外的森林。韓熾騎著小馬在前頭跑,赤紅色的披風像團火焰,時不時回頭喊“爹爹快點”,驚起一片飛鳥。
龍皓晨牽著韓羽的手走在后面,紫色的光暗之力在指尖流轉,替他撥開擋路的荊棘。“慢點,你的腿還沒好利索。”他輕聲叮囑——韓羽上周訓練時不慎扭傷了腳踝,雖已無大礙,卻還是不能走太快。
“早沒事了。”韓羽卻故意加快腳步,晃了晃腳踝,“倒是你,別總用異能偷懶,多活動活動。”話雖如此,他的腳步卻不自覺地放慢,配合著對方的節奏。
夕陽西下時,他們坐在溪邊烤魚。韓熾興奮地用樹枝撥弄火堆,結果火星濺到了韓羽的披風上,被龍皓晨眼疾手快地拍滅。“說了別玩火。”韓羽敲了敲兒子的腦袋,卻把烤得最香的魚腹遞給他。
韓熾捧著烤魚,忽然指著天邊的晚霞喊:“爹爹你看!像你的頭發!”
龍皓晨抬頭,只見暮色中,紫色的云霞與橙紅色的落日交織在一起,溫柔得像幅畫。他轉頭看向韓羽,對方也在看他,眼里的笑意比晚霞還要暖。
“回家吧。”韓羽站起身,自然地接過龍皓晨手里的東西,“晚了會著涼。”
韓熾騎在馬上,哼著不成調的騎士歌。龍皓晨與韓羽并肩走在夕陽里,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指尖相觸,便會默契地握緊。遠處的圣殿尖頂在暮色中閃著微光,像在等他們歸來。
“韓羽。”龍皓晨忽然開口。
“嗯?”
“就這樣,挺好的。”
韓羽低頭看他,紫色的發絲在風中輕揚,側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他重重地點頭,握緊了對方的手:“嗯,一直這樣,就好。”
暮色漸濃,歸途溫暖。林間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混著三人的笑語,慢慢融進了溫柔的夜色里。
(未完待續……)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聽懂毛茸茸說話,我成御獸第一人
打工人南然,好不容易有機會休假,卻在黃山游玩時,踩空摔下山溝溝。再醒來,就成了萬獸大陸御獸宗門下,資質最差、成績最差、實力最差,靠著他爹是前宗主的關系,走后門才當上記名弟子的南然。穿來第一天,還沒機會熟悉環境,就碰到宗門考核。面對各種龐然大物,變異妖獸,全都不認得的她,兩眼一抹黑,欲哭無淚幾乎要連累整個小組通通考核失敗的南然,忽地聽見貓系夾子音[人~rua我rua我昂~喵才不系喵呢,喵系大獅紙]——金光閃過,宗門廢物與高階妖獸契約成功的消息,震驚所有人![桀桀桀,本蛇蛇藏在這里肯定沒人能發現,等下就吃了她們]——叮!隨著南然的翻譯指路,小組最強大姐頭,眨眼間展下異獸的蛇頭,化解危機!南然:誒?你要說考核是這么個事兒,我可不怕了嗷!
帶著空間養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現場。據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寧愿廢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為她百聯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
全球貶值,我穿回來后帶飛全家!
“給你十塊錢,離開我兒子!”沈慈:您沒事吧?!沈慈兢兢業業熬到退休,卻不想意外帶著退休工資卡重生回到自己20歲的時候。她發現這個世界瘋了,全球物價貶值了一萬倍!兩塊錢就可以買到最新款頂配的蘋果手機;瓏城市中心的大平層不過幾千塊;幾萬塊就可以躋身福布斯華夏富豪榜百強!沈慈覺得自己也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自己一起穿回來了,里面不但有自己辛苦半輩子攢下來的養老錢和棺材本,每月的退休工資竟然還會準時打到卡里。20歲的她一下子就成了億萬富婆!——母親沒苦硬吃閑不住非要工作?她直接買下一百套房讓母親成了包租婆,天天收租。小演員妹妹遭遇帶資咖換角?她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讓妹妹從女六變大女主,請最紅的男演員給她做配!弟弟向往職業電競,進隊兩年卻只能當替補?她大手一揮買下整個團隊,只為弟弟圓夢,登上世界舞臺!樓盤老板、當紅小生、電競主理人都說:沒辦法,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沈慈這一世沒有別的期許,一心只想帶全家起飛!可周圍總有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俊男帥哥跟她表白求愛。沈慈:我只談戀愛,不談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