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煉魂訣改魂魄劫
- 穿書自救:從咸魚到陣尊
- 云落汐歸
- 1740字
- 2025-07-24 07:06:55
晨光還沒爬上屋檐,陸云帆的右臂先醒了。
不是疼,是癢。
一種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帶著金屬質感的癢,像有無數(shù)細小的鱗片在皮下緩緩舒展,每一片都帶著幽藍的冷火,輕輕蹭著經(jīng)脈壁。他低頭看了眼袖口,昨夜還只蔓延到肘部的黑紋,如今已悄然攀上肩胛,邊緣泛著啞光,仿佛被誰用墨玉雕了一整條龍筋。
“這玩意兒長得比韭菜還勤快?!彼洁煲痪?,嗓音沙得像是被砂輪磨過三遍,順手從紅袋里抽出一卷泛黃的殘冊——《煉魂訣》。
紙頁脆得像枯葉,邊角卷曲,像是被誰反復揉搓又展平。他記得這是赤霄某次打盹時從識海里甩出來的,當時還嫌棄地扔在角落,說“凡人練這個,不如拿頭撞墻來得痛快”。可現(xiàn)在,墻撞不動,頭也撞疼了,只剩這本破書能救命。
他咬破指尖,在掌心重新謄寫口訣。
血珠滾落,沿著掌紋滑向胎記。那枚淡金色的蓮花印記早已不再發(fā)燙,反倒冰得詭異,像是埋進了一塊千年寒玉。他一筆一劃地寫,心神全落在“凝神歸元”四字上,可最后一個“凝”字剛勾出半邊,指尖一抖,竟鬼使神差地添了一撇——成了“引”。
空氣靜了一瞬。
緊接著,胎記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的古井,轟然炸開一圈無形漣漪。他眼前一黑,耳中嗡鳴如潮,整條右臂的鱗紋瞬間亮起幽藍,仿佛體內有座封印千年的燈塔,被人誤觸了開關。
“糟了?!彼念^一跳,“我寫錯字了?!”
可話音未落,識海深處驟然翻涌,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碎片沖了出來——
月光下的藥田,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而立,手中紅綢纏繞著一名昏迷的青衫少年。她緩緩抬劍,劍尖對準少年心口,唇角卻掛著笑,眼淚卻在往下掉。
“不——!”陸云帆猛地甩頭,那畫面卻像刻進腦子里,反復回放。
他下意識念出那句保命口訣:“打不過就跑,打不過就跑,打不過就——”
話沒說完,幻象戛然而止。
像是被什么無形之手掐斷了線。
他喘著粗氣趴在地上,冷汗順著額角滑落,砸在殘卷上,暈開一片猩紅。那卷《煉魂訣》竟在高溫中微微卷曲,邊緣浮現(xiàn)出一行小字,像是用冰霜寫成:
“魂不歸主,蓮自護心?!?
“合著這功法不是練魂的?”他咧了咧嘴,牙齦都在發(fā)麻,“是魂快沒了,蓮花自動續(xù)命?”
他掙扎著坐起,將殘卷拍向眉心,試圖逆轉功法流向??删驮诩堩撚|額的剎那,胎記轟然炸開,一股金光自靈臺噴涌而出,如蓮花綻放,層層疊疊將他裹住。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離地三尺,懸浮在半空,周身金焰流轉,竟將茅屋照得如同白晝。
屋頂那只夜梟猛地睜眼,羽毛炸起,可還沒來得及飛走,就被金光壓得縮回角落,連翅膀都抬不起來。
與此同時,屋外巡邏弟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驚呼聲已在院墻外響起。
“快!七號藥圃有異象!”
“靈壓爆表!是不是魔修潛入了?!”
陸云帆想落地,想藏身,想把這破蓮花塞回肚子里,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焰越燒越旺,仿佛要把他整個人煉成一尊金像。
就在這時——
“咔。”
一聲輕響。
不是門開,也不是窗破。
是霜。
一層薄而銳利的冰霜自門縫蔓延而入,瞬間爬滿整扇木門,紋路如劍痕,交錯成陣。下一瞬,整扇門轟然炸裂,碎木四濺,寒氣如潮水般涌入。
慕容雪站在門口。
白衣如雪,九把斷劍懸于腰側,劍鞘朝下,像是剛從極北冰原走來。她目光一掃,先落在他右臂的鱗紋上,眉頭微蹙,可下一瞬,視線猛地釘在他眉心。
那里,浮現(xiàn)出一道細小的冰晶紋。
三瓣,如花,如雪,如她心口本命印記的倒影。
時間仿佛凝固。
她指尖一顫,劍尖輕晃,卻未出鞘。
只是緩緩抬起左手,掌心對準空中那團金蓮,五指微張。
剎那間,屋內溫度驟降,金焰邊緣開始結霜,一層薄冰順著火焰蔓延,像是要把整朵蓮凍在燃燒的瞬間。
陸云帆只覺得一股寒意直透靈臺,仿佛有人拿冰錐鑿開他的識海。他想說話,想解釋,想說自己也不知道那紋怎么來的,可喉嚨像是被凍住,連呼吸都凝成白霧。
慕容雪沒看他,只盯著那冰晶紋,嘴唇動了動,終是未出聲。
然后,她右手一抬,劍鞘重重磕地。
“咚!”
一聲悶響,如鐘震魂。
金蓮余焰應聲潰散,化作點點金光,如螢火般飄散在晨光中。
陸云帆重重摔回地面,右臂鱗紋暗淡,眉心冰紋也悄然隱去。他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嚇人。
屋外,巡邏弟子的腳步聲停在院外。
“剛才……是大師姐?”
“好像是她破的陣……沒事了,撤吧?!?
腳步聲遠去。
屋內,只剩一地碎木與未散的寒氣。
慕容雪低頭看著他,眼神復雜,像是看一個不該存在的東西。
終于,她開口,聲音冷得能結出冰碴:
“你練的……是哪個‘引’?”